《夫人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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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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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清浅欣喜道:“大姐姐要回来吗?太好了,上回我央她找的西洋花样子,不知姐姐是否一并带来了,你回母亲,我即刻就过去。”

    玉映忙笑道:“奴婢遵命。”

    瑞珠看着玉映俏生生道背影笑道:“如今夫人院子里头,除了方姐姐,就数玉映这丫环最得宠。”

    清浅亲自挑了一副姐姐送的翠玉耳坠戴上,笑道:“玉映自幼失了父母,八岁被买进府后由母亲亲自调教长大的,岂是别的丫鬟能比的。”

    瑞珠笑道:“就仿佛姑娘对青鸢,如同姐妹一般。”

    清浅嘴角噙笑,眼锋淡淡一扫。

    青鸢连忙低下头道:“姑姑说笑了,奴婢就是奴婢,奴婢只知道忠心做事,姐妹两个字万万不敢的。”

    清浅并不回答,起身吩咐道:“走,咱们去看大姐姐去。”

    瑞珠和青鸢连忙跟上,粉黛则留在院子守着。

    清浅沿着回廊,穿过荷花池来到上房。

    见门外有几个不认识的婆子,清浅喜道:“姐姐来得真早!”

    清浅正要进门,只听里头一个不熟悉的管事婆子笑道:“刘姨娘的儿子十日后周岁宴,我们夫人让给贵府来送信,请贵府夫人姑娘们前去赴宴。”

    杨夫人性格虽然柔弱,但涉及大女儿,不免气道:“贵府姨娘儿子的周岁宴,给我们府送信是什么意思?你们抚远将军府也太欺负人了吧,一个庶子周岁也值得大张旗鼓。”

    那婆子八面玲珑笑道:“老夫人这话言重了,我们太老爷战死后,独得了少爷一个独苗,少夫人嫁过去来五年肚子没有动静,急得我们夫人求神拜佛,好容易刘姨娘先后得了两个麟儿,岂有不高兴的。少夫人是孙少爷的嫡母,孙少爷有出息,今后少夫人也算是有靠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杨夫人语塞道:“你……”

    外头婆子手中的礼物,红纸包的鸡蛋,喜饼糖果之类格外显眼。

    清浅一股火气直冲心头,挑开帘子朗声吩咐:“郑府的礼咱们收下了,眼看就是宫中大典,到时候母亲进宫将喜饼带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份,再让各位诰命夫人也尝尝,沾沾郑府的喜气儿。”

    第十一章 怒斥恶奴

    郑府的婆子见进来一个清秀绝伦的女子,明眸皓齿,知道是闻府的三姑娘,连忙上前行礼。

    为首的婆子尴尬一笑道:“三姑娘,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清浅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自顾自给杨夫人行礼告座,玉映忙上了一盏茶。

    清浅见是碧螺春,心中不喜,淡淡道:“碧螺春颜色寡淡乏味,不如湄潭翠芽清澈明朗,给我换一盏。”

    玉映笑道:“姑娘,这碧螺春是贡品,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极品呢。”

    青鸢瞪了一眼玉映道:“姑娘让你去换你换便去,哪来那么多话。”

    玉映不满地看了一眼青鸢,嘟着嘴换了一盏新茶。

    清浅撇着茶上的浮沫,慢条斯理道:“皇后娘娘挂念府上,赐的茶叶当然是最好的,若你们不说,我还忘了,咱们闻府还有一位皇后呢。”

    婆子赔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谁不说闻府教女有方。”

    “是吗?”清浅将茶盏盖子重重一扣,茶盏发出叮铃铃的声音,“那你们郑府可知罪?”

    那婆子不以为然道:“老奴愚钝,请姑娘赐教。”

    清浅冷笑一声:“大姐姐身份贵重,是皇后娘娘的亲姐姐,当今皇上的亲姨姐,怎么?一个姨娘的儿子周岁,你们居然敢敲锣打鼓上门送周岁宴,还口口声声说也是姐姐的孩儿,哼,那你们郑府得先问问,皇上皇后是不是认这个外甥!”

    那婆子气焰低了些,低声道:“哪至于这么严重?”

    清浅掏出帕子,慢条斯理道:“你说得是,皇上皇后整日繁忙,这种小事用不着烦他们。不过,满京城的诰命夫人们都闲得很,回头你们的喜饼,我们府上一一送去给夫人们品尝,让她们也沾沾你们刘姨娘的喜气,如何?”

    婆子一听面如土色,诰命夫人们都是结发之妻,容颜不再,韶华已逝,谁不曾吃过妾室的亏,她们最恨的就是狐媚子恃宠而骄。

    若真如三姑娘所说,大肆操办庶子的周岁宴,郑府必然会成为千夫所指,老夫人也无颜参加各种宴席聚会。最后老夫人没了颜面,一腔怒气势必发泄到自己身上,治自己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婆子忙跪下道:“奴婢办事不利,夫人和少夫人吩咐奴婢过来,只是知会贵府一声,喜气的话是万万没有的,是奴婢失言了。”

    不过一个奴才,和她计较又有什么意思,清浅淡淡笑了笑:“既然消息带到了,就不留妈妈喝茶了,该怎么做也不用我们闻府多说,来人,封一个上等的封儿给妈妈,送客。”

    婆子擦了一把汗,行礼告辞。

    杨夫人稳了稳心神道:“浅儿,亏得你来得及时,方才我都不知如何回才是,有心发脾气吧,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发脾气吧,可对方明显就是上门挑衅的。”

    方嬷嬷笑道:“姑娘方才掷地有声,奴婢佩服。”

    玉映不无担心道:“姑娘方才直言斥责郑府的人,奴婢担心,回头郑府老夫人更作践大姑奶奶了。”

    杨夫人听闻此言,再次愁容满面。

    清浅朗声道:“若是郑府敢这么做,咱们少傅府也不是吃素的,告御状求和离又如何?难不成人家欺负上门了,咱们还一声不吭,娘家若是这样软弱,姐姐才更会受欺辱呢。”

    瑞珠道:“姑娘说得不错,只有娘家硬气了,姑娘在外头才能挺直腰板做人。”

    杨夫人点点头,泪眼朦胧看着女儿,似乎女儿一夜间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娇小姐了。

    第十二章 惊问密讯

    回到闺房,清浅尤自生气,好好的鸢尾花绣成了狗尾草。

    青鸢泡了一盏毛尖,蹑手蹑脚退出了门。

    瑞珠看着青鸢小心谨慎的模样,笑对清浅道:“这孩子,如今倒是仔细得很,不比从前毛手毛脚的。方才听姑娘说不喜碧螺春,连忙换了毛尖。”

    清浅嗯了一声,支着下巴想着自己的心事,半日方问道:“姑姑,父亲是正二品少傅,二姐姐是皇后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郑府为何会如此对待姐姐呢?居然任由一个姨娘踩在姐姐头上?”

    这可不是宠爱姨娘,爱惜子嗣能解释得通的。

    瑞珠叹了一口气道:“自赐婚之日起,郑府老夫人就觉得大姑奶奶出身过好,生恐自己压服不住,婆媳关系一直不和睦。”

    清浅哼了一声不说话。

    瑞珠又道:“当初郑府结亲是为了攀附皇后,谁料周贵妃得宠,生了皇上唯一的皇子,郑老夫人如今后悔得不得了。郑老夫人和定国公周老夫人私交甚好,周贵妃是周老夫人的侄女,定国公老夫人出主意,让郑老夫人给咱们大姑奶奶脸色瞧,以削皇后的面子,讨好周贵妃。”

    清浅补充道:“再加上大姐姐没有子嗣,母亲又柔弱好脾气,故而郑家敢踩上门来。”

    还有一句话清浅未说,父亲这个少傅只是个虚衔,外头还不如一个侍郎体面。

    瑞珠赞赏道:“姑娘说得是。”

    清浅哼了一声:“这老妇人愚蠢得很,当众不给儿媳脸面,难道她郑家便有了面子?”

    瑞珠端起茶盏递给清浅:“想必郑老夫人还自鸣得意呢,认为踩着大姑奶奶就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周贵妃便能高看她一眼,还以为周贵妃迟早母凭子贵当上太后,郑老夫人做着平步青云的美梦呢。”

    清浅抿了一口茶水,眼神坚毅,从前未必不是这样,可是从如今开始,不是了!

    因为,有我!

    晃晃悠悠过了两日,郑府再次送来信儿,十日后的宴席改为抓周,请亲朋们前来观礼。

    清浅冷笑道:“既然人家退了一步,咱们也退一步,青鸢你去回禀母亲,十日后我和母亲前往郑国公府,瞧瞧小少爷抓周。”

    青鸢应了一声。

    清浅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给哥哥绣鞋垫。

    哥哥清汾微微有些痴傻,但兄妹感情一直很好,哥哥的鞋垫袜套一直是清浅亲自缝制。

    清浅选了一方杏色锦缎,下手如飞,想也不想就绣了一丛青竹。

    竹成之时,清浅一阵出神,怎么自己不自觉地便绣了袁彬最爱的青竹呢?

    清浅恨恨拿起剪子,将绣了一半的鞋垫绞了,自己要重新开始,绝不重蹈覆辙,就连花样也要和前世没有半分沾连才好。

    瑞珠有些心疼:“这么好的针线,费了大半日功夫,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粉黛匆匆进来,鬓角都有些散乱,她急切道:“姑娘,奴婢有要事禀告。”

    “你不是前几日刚告假十日吗?这还不到一半时辰,怎么就回来了?”青鸢拉着她道,“你脚步慢些,急匆匆的,仔细走路带着风扑着姑娘。”

    粉黛急急进来,嚷道:“果然如姑娘所料,李瑞他……”

    清浅咳了咳,用眼神示意粉黛稍后再说。

    粉黛见瑞姑姑就在清浅身后,见状连忙止住了话头,呛得小脸通红。

    可惜粉黛说话太快,瑞珠听得李瑞两字,眼神如炬扫了过去:“夫君怎么了?”

    清浅将鞋垫放入篮子里头,递给青鸢道:“带丫鬟们下去,你亲自守着门别让人靠近,瑞姑姑和粉黛留下说话。”

    青鸢看了一眼竹篮里头剪成两半的鞋垫,低头道:“奴婢遵命。”

    见清浅屏退众人,瑞珠惊疑道:“姑娘?”

    清浅微微点头示意粉黛继续。

    粉黛吞吞吐吐道:“四日前,姑娘命奴婢的哥哥守着李府,奴婢的哥哥不敢怠慢,日夜守着,发现李大人这几日分别去了酒楼、窑子和青峰山,并未离开京城半步。”

    瑞珠大惊道:“怎会?夫君明明说过,几日前便随着卢大人出京公干,他如何会在京城?粉黛你是不是弄错了?”

    清浅不急不慢,条理清晰道:“李大人是否出京,姑姑私下问问家里几个姬妾便知,如今重要的不是李大人出京与否,而是他为何要向姑姑说谎?”

    一向镇定的瑞珠乱了方寸:“为何?”

    第十三章 谋划杀妻

    清浅看着窗外渐渐小了些的雪花,抿了一口热茶,示意粉黛继续说下去。

    粉黛怜悯地看了一眼瑞姑姑:“姑娘吩咐,一旦确认李大人去了青峰山,就命奴婢的哥哥拿住诚法道人,逼供也好,刑讯也罢,一定要问出端倪来。”

    瑞姑姑听诚法道人几个字熟悉,蹙眉道:“夫君交代过,婆婆的忌日让奴婢去青峰山祭拜,再找诚法道人求个签儿。此人难道有不妥?”

    清浅拨弄着手腕上的缠金丝镯,问道:“人,可曾带来了?”

    粉黛似乎有些害怕,四周看了一眼道:“哥哥将此人打昏装在车里头下山,车马如今就在角门。”

    清浅吩咐:“乘着下雪天黑得早,你们将人悄悄接进来,莫要让不相干的人看到。”

    粉黛应声出去。

    瑞珠满心惶恐:“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前几日大姐姐受辱,姑姑说过一句话,只有娘家硬气了,姑娘在外头才能挺直腰板做人。”清浅站起身拉过瑞珠的手道,“如今这句话我送给姑姑,我们闻府便是姑姑的娘家,天大的事情都有娘家替姑姑做主,姑姑只管挺直腰板。”

    瑞珠勉强笑了笑:“是李瑞要纳妾?还是做了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姑娘只管说。奴婢是宫里出来的,这些事情还承受得住。”

    清浅微微颔首道:“稍后人带进来后,我来问话,姑姑只管听着,不要露了痕迹,打乱了我的布局便好。”

    瑞姑姑点了点头,捏着帕子,显然有些不安,与平日的冷静安然的风度大相径庭。

    粉黛领着哥哥春成进来,春成是个彪壮的汉子,扛着一个布袋子,脸不红心不跳进来。

    春成将袋子往地上一贯,拱手道:“小的见过姑娘,多谢姑娘上回援手救小的,小的百死莫赎。”

    粉黛嗔道:“你粗声粗气的别吓着姑娘。”

    “果然是忠勇义气的壮士!”清浅笑道,“里头就是那道人?”

    春成解开系带,抓出一个矮小的道士,道士头上套着布袋子,手被绑着。

    春成一脚踢过去,那道士幽幽醒来;呻吟了一声。

    清浅一拍桌子:“你可知罪?”

    那道士吓得一激灵,错了方向跪下磕头道:“夫人饶命,小道再也不敢了。”

    清浅见他背对着自己磕头,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诚法道人连忙翻过身子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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