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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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凶猛-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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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夫人大哭道:“我的女儿,和她差不多大,却从小不得不被卖了,吃尽人间苦头,如今生死不知,你让我如何平静得下来。”

    袁彬的眼神骤然一软。

    当年小妹子是因全家快饿死了,母亲不得不卖了她。

    小妹子被卖走的时候,才不到三岁。

    后来自己当官了,四处寻找。

    可当年的人牙子早记不得将妹子卖给谁了。

    袁彬叹气道:“原来是这样,母亲别伤心了,妹子的下落我一直在找,可是人海茫茫,一直没有头绪。这些,与清浅无关……”

    “我知道。”袁夫人拭泪道,“可是一想到我可怜的女儿,我的心就痛,都是同样的年纪,为何一人享尽天下的福,一人却吃尽天下的苦,这不公平。”

    袁彬递了茶水给袁夫人道:“母亲,清浅是个极好的女子,慢慢你会喜欢她的。此事说开了,她也会孝顺你的。”

    袁夫人点头道:“这回是我的不是,我迁怒这孩子了,你替我好好陪个不是。”

    袁彬笑道:“清浅不会在意的。”

    酒楼的雅间,袁彬和清浅宴请张国师,几个弟子作陪。

    张国师笑道:“一听你这丫头找我,便知道准有事。”

    清浅敬了张国师一杯道:“当时令徒围攻我,我没法子,只能借力打力。”

    袁彬笑道:“都是一场误会,母亲那头我说过了,她让我替她道歉。”

    张国师奇道:“文质,你以为我在为清浅说谎?不不不,你母亲的命格便是这样的,多口舌,多是非,甚至比表姑娘更甚。”

    冯道长,白道长也道:“是的,夫人的命相我们瞧过了,大富大贵但晚年凶险。”

    袁彬惊了惊。

    清浅含笑道:“文质不信命,奈何以命运强之。来,咱们喝酒。”

    总不能用莫须有的命运,让他和母亲断绝关系吧。

    慢慢来,总有一日,袁彬会看清楚袁夫人的真面目。

    而且,清浅总觉得,袁夫人的真面目,并不仅仅如此。

    想起了大姐说过的收嫡子一事,清浅掏出一张单子,笑道:“这是我大姐和两个庶子的八字,劳烦国师给瞧瞧,哪个与我大姐渊源更加深厚些。”

    张国师笑眯眯递给几个徒弟:“给你们一次机会。”

    冯道士接过八字,掐指一算,大惊道:“两位小公子最近杀星缠身,恐怕有人命官司缠身,不妥呀。”

    清浅愣愣道:“道长,那小儿才两岁,何来的人命官司缠身?”

    白道长瞧了一眼,连连摇头。

    张国师亲自接了八字,惊讶道:“第一次见到这种命格的八字,两个煞星的八字都太硬了,两者相遇,必有一损。”

    清浅不太明白,问道:“国师的意思是,两个小孩之间相克?可是他们是亲兄弟呀!而且一个八九岁,一个二岁,不应当呀。”

    张国师道:“八字便是这样。”

    清浅正在寻思,是否将两个孩儿分开一段时间,只见瑞珠急急闯进来。

    “姑娘不好了!大姑奶奶府上出事了。”

    清浅腾地起身,问道:“什么事?”

    瑞珠气喘吁吁道:“大少爷带着二少爷去探望郑老夫人,二少爷失手将老夫人害死了。”

    什么?

    清浅不可置信,果然是杀星缠身。

    而且来的这么快。

    第四百二十五章 死因

    顾不上宴席,清浅和袁彬即刻去了郑府。

    郑府里头,哭声喊声一片。

    郑源正在骂清洵:“整日在府上躲清闲,让成儿带着适儿去探望母亲,如今酿出大祸来,这回可饶不了你。”

    清洵哭道:“妾身在准备给妹妹的嫁妆,一时间顾不上,乳母和丫鬟带着两个孩儿请安,万万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

    大少爷郑宜成跪在地上,小小的人儿哭成一团道:“父亲,不怪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应该好好看住弟弟,不让弟弟乱跑乱动。”

    “你还是个孩子。”郑源并不怪这个乖巧的大儿子,“你能管好你自己,便已经足够,其他不怪你。”

    小少爷无辜地东张西望,不明白大人为何慌乱哭泣。

    清浅和袁彬进府,正瞧见这一幕。

    见锦衣卫指挥使亲自上门,郑源亲自迎上去,擦了一把泪道:“袁大人。”

    清浅见姐姐跪在地上,心中有火。

    上前扶起姐姐道:“听闻府上老夫人突然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彬也表示疑惑。

    郑源亲自解释道:“家母病重在床,这些日子好了许多,因想念孙儿,日日叫了前去说话。每次都是清洵陪同,谁知,今日清洵有事,没有陪着两个孩子前往。”

    清浅仔细听着郑源的话。

    郑源又道:“母亲日日需要大夫针灸,尤其是心脉需要护住,今日两个孩子去探望的时候,正遇上大夫针灸间歇,大夫在外屋喝茶,小的这个见了祖母,心中高兴扑了上去。谁料,不偏不倚将母亲胸前的一根针压入心脏,母亲当场没了……”

    清浅道:“当时屋子里头还有谁?”

    小少爷的乳母跪下道:“当时奴婢跟着小少爷,迎儿跟着大少爷。跟着老夫人的几个丫鬟在准备点心果子。”

    清浅问道:“小少爷扑向老夫人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乳母哭道:“奴婢当时放下小少爷,老夫人向小少爷招手,小少爷便扑了上去,奴婢根本来不及反应。”

    袁彬问道:“当时大少爷和丫鬟在做什么?”

    袁彬问的正是清浅想问的。

    乳母道:“大少爷当时正坐着,迎儿姑娘给他脱衣裳。”

    乳母是清洵派的,忠心耿耿,不会说谎。

    再说,她也没有为大少爷和迎儿开脱的必要。

    郑源插了一句道:“此事与成儿无关,全是清洵没有照看好,再加上小儿顽皮导致的。”

    清浅反驳道:“姐姐是府上的主母,不是小少爷的保姆,没有时刻盯着小少爷的道理,此事和姐姐无关。”

    郑源不说话,却明显不服气。

    郑宜成跪下道:“父亲,此事真的与母亲无关,若父亲执意惩罚母亲,孩儿请替母亲受罚。”

    清洵感动道:“你这孩子,快快起来。”

    清浅对于郑宜成,始终保持着警惕,见他好心为姐姐说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

    当年他的生母刘姨娘出事,都没见他这么殷勤。

    这个时候,不正是他为生母报仇的时候吗?

    为何他不但不落井下石,反倒替姐姐说话?

    清浅和蔼问道:“那么依照成儿的意思,此事应当是谁的责任?”

    郑宜成想了想道:“弟弟鲁莽,但他毕竟还小,此事是下人伺候不周,且祖母运道不好罢了。”

    郑源心头火气,吩咐:“来人,将伺候老夫人的几个丫鬟卖了,乳母带下去打死。”

    乳母哭道:“老爷饶命,夫人饶命。”

    清浅微微笑了笑道:“成儿方才也说了,是下人伺候不周,屋子里头的奴婢都惩罚了,没有单单漏了迎儿的道理,将迎儿也卖了吧。”

    迎儿一惊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郑宜成忙求情道:“迎儿并没有过错,请姨母饶恕她。”

    清浅道:“这次事情发生突然,没有谁有过错,要罚一起罚,要卖一起卖。”

    袁彬点头道:“清浅说得对。”

    郑宜成道:“迎儿是姨母赐过来的人,万万没有卖了的道理。”

    清浅不为所动道:“越是我的人,越要守规矩,哪能因为我而高人一等呢?”

    郑宜成越为迎儿求情,清浅越觉得有问题。

    郑宜成没有法子,转向清洵道:“母亲,求您饶了迎儿,今日儿子来探望祖母,本是不带她的,是她忠心执意跟随,若有错,也是儿子的错,与她无关。”

    清洵向清浅道:“要不,先放放?”

    清浅的目的只是试探,并非真要卖了迎儿。

    若她真是凶手,卖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

    清浅道:“此时追问责任是早了些,暂且都不动吧,先摆灵堂做法事要紧。”

    郑宜成这才缓了一口气。

    迎儿看向清浅的目光带着怨恨。

    袁彬则道:“清浅说的是,先让大姨姐安置死者吧。”

    郑源点头应了。

    清浅安慰了一阵子姐姐后,随袁彬出了郑府。

    袁彬道:“你怀疑是迎儿下手害的老夫人?”

    “迎儿是从前凌府的丫鬟,和我有过交道。”清浅分析道,“有些贪婪,有些好大喜功,贪恋虚荣。她没有理由害老夫人,但是郑宜成或许有。”

    迎儿好几次都想从姐姐府上出来,到自己身边伺候。

    只是因为闻府比郑府更有权势。

    这种人,为了些许利益,或许会和郑宜成联手害人。

    袁彬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八九岁的孩子,通过自己弟弟的手,害了自己的亲祖母?”

    清浅嗯了一声道:“这孩子,可不能以八九岁看待。”

    袁彬追问了一句:“他为何要害祖母和亲弟弟?”

    “我并没有真凭实据。只是推断罢了。”

    清浅摸着头上的簪子,道:“姐姐有收嫡子的打算,两个孩子只收其中一个为嫡子,若是收大的这个为嫡子还罢了,若是收小的这个,你说大的这个会怎么想?”

    亲手谋算自己的兄弟,也不是不可能。

    袁彬吸了一口气道:“至于吗?”

    清浅道:“你觉得芝麻点大的事情,在有的人眼中比天还大。”

    袁彬突然想起方才张天师说的,两兄弟杀星缠身,互克彼此的事情来。

    不由得叹了一句道:“天师果然是天师。”

    第四百二十六章 聘礼嫁妆

    两人边感慨边出了郑府。

    昊子在后头小声禀告道:“袁大人,闻姑娘,定国公已经按照吩咐,扭伤了腿。”

    清浅笑道:“按照吩咐?这词新鲜。”

    昊子继续道:“按照吩咐,已经让怀公公不经意告诉了皇上,皇上派了凌太医去诊脉。”

    袁彬笑道:“清浅,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只不过,这回你要做什么?”

    清浅微笑道:“咱们回闻府,说不定怀海已经等着咱们了。”

    袁彬欣然前往,能和心上人多呆一会儿,有多呆一会的欢喜。

    回到闻府,果然怀海在府门口等着。

    见两人过来,怀海笑道:“袁大人,闻姐姐,你们来了?粉黛给我送信,让我过来一趟,我便来了。”

    袁彬道:“怎么傻等在门口?不进去坐着?”

    清浅扑哧一笑,瞧着白芍道:“怀海愿意等着,多久都愿意,对不对?”

    怀海摸了摸头,笑看了一眼白芍。

    白芍甩了一下帕子,低声道:“傻子。”

    清浅含笑道:“进府说话吧,府里今日安排了锅子,咱们边吃边说。”

    众人进了府里,热热的火锅和浓厚的香味传遍了整个屋子。

    怀海夹起一片火腿道:“今日定国公腿脚受伤,听说是从马上摔下来的,亏他还是戎马出身,居然连马都骑不稳……”

    昊子笑道:“定国公的马儿被我做了手脚,不稳才是正常的。”

    怀海的嘴巴长大:“原来如此!”

    白芍夹了一筷冬笋在他碗里,笑道:“我们姑娘算无遗策。”

    清浅笑道:“怀海为他诊脉,他脉象如何?”

    怀海道:“腿脚只是有些肿,并没有断骨头,行动会不便三十日,但终究不妨的。”

    白芍嗔道:“若只是让你去看腿脚,我们姑娘费这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怀海奇怪道:“怎会是姑娘让我去的?分明是皇上让我去的。”

    清浅笑道:“你只说,定国公的脉象如何?能否让女子顺利受孕?”

    怀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姑娘是这个意思。

    怀海回忆道:“定国公脉象极为虚弱,尤其是主肾的脉象,浮在表面,几乎没有可能生子。”

    清浅嘱咐道:“你将他的脉象细细写下来,我今后有用处。”

    怀海点头,洗手去后头写了一张纸。

    清浅笑着塞进了袖子里头。

    用过午膳后,袁彬还有事,先行走了,清浅让白芍送怀海出府。

    见四周无人,怀海从袖子里头掏出一根簪子,笑道:“这是我送你的,你瞧瞧喜欢不喜欢。”

    白芍笑道:“好好的,自己留着用,我有。”

    怀海道:“我送的和你自己的,怎么会一样?”

    白芍收了簪子,眼中很是欢喜。

    怀海问道:“我听说闻姐姐将卖身契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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