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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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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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等人乃奉柔然使者之命前来营救。幸亏锦阁主入宫之前早有安排,派来一位会柔然语的能者,拆穿歹徒诡计。”

    义父如今定是控制了柔然的叛乱者,想要挑拨柔然正统与大梁的关系。方才锦笙在天枢阁与长老会晤时便想至此处,料到义父不会放过柔然王子和柔然公主这么大好的时机,必然想从他们身上下手,掳走二人,或者,在大梁皇城杀了二人。

    “那帮歹徒一计不成,大开杀戒,欲夺柔然王族性命,以此达到瓦解大梁与柔然之间睦邻关系的目的。顾世子明白其中深意,为护柔然王子,右肩中箭,如今太医已经赶去。只是……那群歹徒已吞毒自尽。”

    景元帝向前几步疾行,眉间褶皱立起,如鹰隼般的招子犹如深渊,他怒声沉沉,“如今一个个都不把皇家天权放在眼里,此事究竟何人所为?!”

    路德忠几不可察地看了一眼锦笙,“驸马说,似乎与项城作案者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蜃楼……”景元帝的视线缓缓落到锦笙身上,挑眉冷笑,“又是你义父干得好事……朕让你查应天的身份,如今还没有头绪吗?!是没有查到,还是你蓄意隐瞒!?”

    纵然义父已经为她铺好了路,将她逼到与他对立的如此境地,她还是情愿这个问题来得再晚一些。一旦她将实情说出口,就真的站在了义父的对立面,从此不论情义,只有生杀。

    额间被砚台一角砸破的地方疼得钻脑钻心,干涸的血黏在眼角。周围的一切都陌生得苍凉,像是有人坐在那里轻轻拨着最孤寂苍凉的琴弦,带着凄怆的靡靡之音就在房间里泛起涟漪,一阵阵地填满整个屋子。

    已经由不得她选择和犹豫了,她深深闭目,叩头在地,平静地道,“应天原名傅文卓,原瑞王府客卿傅智的独子,天枢阁密卷上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录。”

    她不宜将傅家当年被陛下设计杀害之事说出来,但陛下应该明白了:傅文卓是谁,为何要与皇室作对,又为何要报复皇室……

    义父想要的,也就是这个结果罢。他要告诉所有人,修罗返世。他不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要么篡位成功,他坐拥江山天下;要么密谋失败,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她,也终于没有退路地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无须纠结烦忧,只能狠下心与他作对。

    “他竟没死……!”景元帝咬紧后牙喃声一语,仿佛回到了当年与瑞王党争时,仿佛还是那个心狠手辣被权势簇拥着杀红了眼的皇子,咬牙切齿地饮血啖肉,“他不死,李承运就别想活了……天枢阁听令,明日早朝,朕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锦笙心底巨震,李承运!又是这个人!他在傅家斗争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

    微抿唇敛息,她压住浮动的心绪,“草民领命。”

    不知过了多久,景元帝才深闭目吐出心中郁结的浊气,睁眼睥睨,“锦阁主,天亮之前,朕要知道关于傅文卓的所有消息,若有欺瞒,你也不用等两个月后了。”一顿,他脸上的阴鸷又散了去,“路德忠,摆驾公主府。”

    第101章 我的猫呢

    景元帝怒气冲冲甩袖离开。与此同时; 路德忠不敢有片刻歇缓耽搁; 立即应是; 一边倒退; 一边朝君漓施礼; 退出了御书房。

    安秉容作为丞相; 公主府遇刺的事情又涉及朝政; 重要的是柔然王族还在那里,诸事尽需善后,他自然得跟随离开。

    走之前; 他在锦笙面前缓缓蹲下身,伸手想要为她擦去眼角已经干涸的血渍,也想慈爱地抚摸她的头; 像她小时候那样; 揉一揉她的小脑袋来宽慰她,也想用掌心蹭一蹭她的脸; 将手掌的温度传递给她。

    但是这短短的几个弹指间; 他什么都没做; 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抬起手又放下了。

    他只是深深看了锦笙一眼; 那经过岁月沉淀、世事炼化的双眸中饱含太多复杂的情绪; 最终又不得不闭目化为无奈与平静。

    安秉容站起身,看向君漓,眸光渐凝; 俨然端着一位丞相该有的腔调; “太子殿下,不论对何人何事,都须得三思后行。”

    君漓微垂眸,视线落在锦笙的发心,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声气,复又抬眸颔首,“多谢安伯父教诲。”

    安秉容转身朝门外走去,走至门口时顿住,低声道,“殿下,明日酉时,臣当上门拜访,有要事相谈,还请殿下为臣空出些时辰来,容臣叨扰几时。”

    君漓眸光微黯,他已料到,安秉容想和他聊什么了。他刻意表现得面无波澜,只施晚辈礼道,“安伯父要来,曦见自然恭候。”

    语毕时,安秉容已经走出了御书房。



    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 第76节

    

偌大的御书房中,便只剩下了君漓与锦笙两人。

    早在景元帝离开之时,整间御书房的气氛就缓和了下来,但直到安秉容也远去,她脑中一直绷着的弦才渐渐放松,这时忽一松懈才觉得自己的额头疼得厉害,若换作平时,她当要冲着云书嚎两嗓子的,今日却硬生生撑到了现在。

    方才的形势逼得她必须时刻清醒着脑子,此时压迫感骤然消失,她便昏沉沉地,挺得笔直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

    她无措地抬头,求救似的,睁着一双飘忽起来的眸看向就站在自己身旁,却不与自己说话的君漓,她抓住他的衣角,一下、又一下,轻轻拽着。

    君漓冷眸睨着她,心中想的是方才她铁骨铮铮打断他说话的样子,一句“草民领命”将自己推向绝境,也险些将他气死。不是不要他救、不要他庇佑、不要他帮忙吗?如今又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求救模样做什么?

    倒又让他瞧着可怜……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侧的砚台上,心蓦地发紧。父皇那一下,砸得可真狠。

    锦笙以为他还在为自己诓骗他后与顾勰出来逛灯会的事情置气,想着还欠他一个解释和认错,万一两个月之后自己真的活不成了,还憋着几句没吐出来的话,死也死不瞑目。

    她胡思乱想着,也就开口了,“殿下……”

    哪知尚未说出正言,身子便轻盈地飘了起来,她一怔,哦,原是君漓将她一把抱起来了。

    还叫什么殿下,殿下在你面前当真是毫无身为太子爷的脾气与自觉。

    为防多生是非,君漓专程吩咐青崖将步辇直接安排在御书房外,以免有不必要的人看到她,下了步辇之后,他又将锦笙抱上自己的马车,径直往太子府驶去。

    整个途中,除了必要的吩咐之外,君漓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若是换做平时,锦笙或许会受不了主动找话,但今日她也没有心思说话。

    一来她还有一封书信要在天亮之前呈给陛下,须得存些精力,总不能真的就这么睡过去了;二来她此时还犯着晕,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勾起君漓说话欲|望的事来;三来她心存愧疚,不敢和太子爷说话,也知道太子爷还在生她的闷气。

    这种沉默一直保持到太子爷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叫来刚从丞相府为安夫人诊治完准备回皇宫的薛行风。

    命苦的薛神医认了这苦命,拖着残躯来到太子府。看见锦笙的那一刻,他了然地挑了两下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锦笙抱着膝盖坐在贵妃榻上,薛行风为她上药包扎,趁机低声与她搭话,“你怎么是这副表情?出什么事儿了?头上伤得不轻啊。”

    “听说顾世子受伤了,有些担心。走路时心不在焉,便一头磕到墙上去了。”

    真是毫不走心甚至连敷衍都算不上的回答。薛行风正经点头,“那以后走路小心点。”

    砚台有棱角,砸出来的伤痕理应与撞在石墙上的不同,锦笙知道薛行风一听便晓得她在撒谎,不过正是因为他听得出来她不想说实话,才不会继续追问。

    果然,薛行风是聪明人,不仅不会追问,心里还祈求着千万别告诉他,免得惹祸上身。

    今日委实不太寻常,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方才在丞相府时云书也急匆匆地回了天枢阁,还叮嘱他回宫后小心行事,想必是朝廷中出了什么乱子。而这个乱子,与天枢阁和朝廷都有关系。

    至于天枢阁和朝廷为什么会沾上关系,他并不是很想知道。因为他觉得这件事他要是整明白了,狗命也就玩儿脱了。

    纵观历史,大多知道得太多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薛行风并不想以后自己也被添入“你知道得太多了”这一行列。他宁愿做个傻子。

    包扎完伤口,薛行风识趣地施礼退了出去,他直觉留在这里将会很不妙,这个气氛不是他一个普通凡人能受得住的。

    薛行风一走,跟着走的还有青崖、墨竹等人。很显然,大家的求生欲不相上下。

    房内的气氛又再次沉寂下来,锦笙觉得头脑清醒一些了,不仅直接坐去了君漓的书桌,抽出一张裁好的信纸,写了几行字,还直接越过太子爷唤来门外守卫的青崖,叮嘱他立刻送至天枢阁。

    求生欲极强的青崖愣是连太子爷的脸色都不敢看,便照着锦笙说的话往天枢阁去了。

    等着锦笙主动认错服软却被忽视至此的太子爷面色不虞地盯了她一会儿,便抿紧唇,不作声,翻开奏折看了起来。

    两人同处一室,却只字不言,各做各的,时间打发得很快。

    快到明明踌躇着不知如何下笔的一封信也已经写成多时,那是关于义父的罪状,锦笙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又一遍,秀眉蹙得越发紧,扯着额角隐隐作痛,她拿着笔,轻轻划去一行字,又缓缓停住,兔毫沾了墨,一滴又一滴地打在纸面上,晕出痕迹。

    她拧起眉深吸气,又缓缓吐出。事到如今,多一条少一条,又有何干系?何必如此。她垂眸,静默了片刻后,又拿了一张干净的纸,重新誊抄书写。

    片刻之后,装入信封,亲自用蜡封好,置于一边后,锦笙便盯着跳动的烛火默不作声。

    刚下过雨,空气潮湿,怪异的气氛中更让人受不了,她起身往窗边走去,想要将窗户打开。

    君漓就坐在窗边翻阅奏折,说是翻阅,其实也就是翻来做个样子。

    如今她从自己身前走过去,又擦着他的衣摆走回来,却没想着和他搭上一两句话。霎时间,手里面翻来做做样子的奏折连翻也翻不下去了,单指合上,随意丢在一边,起身跟着她,朝书桌走去。

    心不在焉多时的锦笙回到座位才发现身后还跟着太子爷,且此时已堪堪停在书桌前,正凝眸俯视她。

    莫名地,万籁俱寂,心跳如鼓。

    远处有人在唱昆曲儿,戏声悠悠地传来,随着风飘,随着静谧扩散,好似是时下坊间人最喜爱的《春日宴》。如此寂静。

    锦笙也望着他,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莫说而今所思所想,她自己都成了一团乱麻,也不知道同他再说些什么好。

    尊贵的太子爷眼神微冷,心中却盘算着如何给彼此都找个台阶下,只不过一时困住了。

    良久,那一曲《春日宴》已经被拖着嗓子的人唱到了“岁岁常相见”,余音绕梁,落字犹如一把小钩子,上翘着,勾得人心里痒痒地、慌慌地。

    君漓面无表情地转身,拂衣坐在贵妃榻上,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微压起褶皱的袖口,低声道,“过来。”

    锦笙抿了抿唇,起身走到他面前,站定,垂眸万般羞愧地看向他。

    “我今日……”君漓带着微责备的语气,挑眉问道,“让你给我找的猫呢?”

    锦笙一怔,下意识地鼓了鼓腮帮子,蹙起秀眉,“喵……”

    第102章 强行拉拢岳父大人(高能)

    这颗小脑袋上缠着的白纱布有点儿滑稽; 配上她此时窘迫又羞愧的神情; 还有欲说还休的一剪水眸; 太子爷想了片刻; 称之为蠢色撩人。

    喵呜。

    恰是时; 窗外也有一只猫糯糯地低喵了一声; 但是显然没有眼前的这只喵得可爱。

    就像是被刚出生不久的奶猫用粉粉的、软软的小爪子在心底轻轻挠了挠; 霎时酥痒难耐,呼喳喳乱滔滔。

    他忽然想起冯延巳写的那句词:“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涟漪腾腾不平子; 浑然就是为了挠他的心。

    君漓凝望着她低垂着小脑袋认认真真给他台阶下的小模样,面上表现得毫无波澜,心口却已然酸胀胀地; 还落不到实处; 一点点酥麻从这里泛开,成晕状向四肢百骸扩散; 心跳还胡乱踩着拍子; 激荡难平意难平。

    自己真是读过的史书里最差的一届太子; 太没有面子了。她一个字就想把他打发; 自己还稳稳中招; 就连心里都承认自己分明情愿如此。

    情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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