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兄身上有伤就别喝酒了!不若我们一人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们,解我们心中疑惑,就算是罚过了,诸位意下如何?”蓝袍公子嘴角撇着笑,浑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一说,立马就有人附和起哄,纷纷说就这么办,顾勰和钟望舒盘算着锦笙身上有伤,也觉得可行。
但对于锦笙来说,天枢阁的机密自然是比她受伤后喝个小酒重要得多,若是在座诸君都白套一个消息过去,天枢阁亏大发了都是小事,若陛下怪罪下来,整个天枢阁都有危险。
思及此,锦笙连忙笑着摆手,“咳……我再试试、再试试……”
淡定自若的太子爷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仍旧抿着纸等她凑过来,眼神中的别有深意丝毫没有收敛,依旧看得锦笙一阵脸热。
以蓝袍公子为首的一众公子哥儿都等着锦笙缴械投降,毕竟她面对的是太子爷,再如何不介意唇与唇的触碰,也应当不敢冲撞了太子去。
可反过来说,太子爷是为什么如此淡定地等着?他就不担心被平民玷|污冲撞?
这边还没想完,锦笙的唇已经凑到君漓面前寸余不到,她的视线下垂,紧紧盯住那张纸,其实如果距离得当,还是可以接下的。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微微张开唇,看准角度,轻轻抿住纸的小小一角,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此时两人的唇之间不过缝隙之距。
还没等她庆幸完,只感觉面前的人似乎往自己这边晃了一下身,及其轻微,但足以……让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带着微微凉意的、温温软软的触|感让锦笙猛地一怔,继而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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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狂跳不止。
第60章 锦笙失踪
一瞬间的接触;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 太子爷这一下不避不闪还倒贴上去真是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站在他们的视角; 太子爷就是自己俯身贴上去的!自己贴的!
尽管那俯身的弧度几不可见; 但他们还是捕捉到了; 难怪太子爷方才不躲不闪; 就等着锦笙凑过去的时候迎上?
年度最为振奋人心且猝不及防的惊悚爆料——太子爷真的断袖了。
对于一干看热闹丝毫不嫌弃事大的人来说; 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惊悚了!
不过,太子爷故意在他们面前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挑|逗一番阿笙而已吗?为何更像是在宣誓主权?
钟望舒的心头莫名剧烈跳动起来; 几近觉得,太子爷就是亲给他看的。
与他不同的是,顾勰已经一把上手将呆若木鸡的锦笙拉开了; 皱眉怒道; “君曦见,你……!”
话没有说完; 被君漓随意瞥过去的一记眼刀吓退。
这么一记冰冷如霜的眼刀过去; 一干看客才猛地醒悟; 面前的人是梁朝太子; 看太子爷的戚头还一脸意犹未尽; 岂非是不想活了?!
了悟了这一点; 众人慌忙敛了神色改坐为跪。
趁此时机,锦笙涨红着脸急忙从坐垫上爬起来,一边脚下使劲哆嗦; 一边踉跄着往后疾退; 终于在退到好几步远时口齿不清地。“太、太子爷……草民告退!!”不知道说什么,她心急火燎地拔腿就跑。
仿佛脚下生了风一般,君漓眸色一黯,起身的时候竟瞥到窗外她已经跑出了风月楼的身影,他不知所措地愣了愣,随即沉下脸提步追了出去:不就是亲她一下,会中毒不成?
两年前被她亲,是她撒腿就跑,如今主动亲她,还是她撒腿就跑。
他的嘴是有毒怎么的?
有毒,就是有毒!
锦笙被毒得全身如遭雷劈,电流乱窜,嘴唇也烫得吓人,两颊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似的,热意还在不断蔓延,背后却汗湿一片,冷意凛然。
就在昨天,太子爷咬了她的脸,她其实已经顿悟了什么,可是这种事情怎么敢去想明白,稀里糊涂最好不过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寻常相处也可。
可是今天……这、这这就过分了吧?!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摆在那么多人面前来呢?为什么非要揭穿、非要摆在明面上、非要让她去把一切都搞明白?
锦笙埋头好一阵疯跑,不晓得停在了何处,似乎是一个深巷中,她停下来扶着墙壁喘气,红得滴血的脸在月光映衬下柔和微暖,小小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她不曾注意到的是,两名蒙面黑衣人正拖着一个沉重的麻袋,麻袋被扭扯变形,左一拽,右一拉,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
里面是个活人。此时却像极了被困在深渊中穷尽气力挣扎的小兽。
那两名蒙面人陡一看见基本上无人问津的深巷里竟然冲进来一人,也吓了一跳,迅速拔出长刀,摸出了腰包里的迷|香。
两人的脚步声落得很轻,一看就是专程练过。
锦笙的脑中浆糊一片,什么防备都没有,却能听见不远处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唔唔”声,她耳梢轻轻一动,随即皱起眉头敛了杂乱的思绪。
凛然专注,她很快听清了身后越发逼近的脚步声,缓缓摸向腰间的玉笛,正准备抽出玉笛先干|他个一架再说,还没碰到腰间,她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极淡得香气。
吸入口鼻中的味道十分怪异,像是迷|香,但在迷香中又掺杂了许多奇怪的味道,混杂的味道如同清凉的水银一般被强行灌入身体,充斥着四肢百骸。
可以预料得到,若是吸入过多,除了晕厥之外,很快就会使身体透骨冰凉。
让锦笙顿住摸笛子这个动作的原因是——这种稀有的香气她曾闻过。
且就在昨天,那群黑市的人来天枢阁下单时,云书接待完回来,衣服上就沾染了这种味道。虽然极淡,但抵不过她的嗅觉灵敏。
这两名歹徒必然和黑市有关,在此处拐人,是想要送到哪里去?怎么送?难道是小澈今日说的,从各地拐走美人送到私宅之中?
锦笙屏住鼻息,忽然计上心来。她状若惊慌地转头,“你们是谁?!你们要……”
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完,两名歹徒毫不掩饰地露出凶狠的眼神,手中的迷|香往锦笙面前迅速一洒,三两步上前用沾惹了不知名粉末的抹布掩住她的口鼻。
不消片刻,锦笙眯着眸子缓缓下滑,径直晕了过去。
一名蒙面人冲另一名使了个眼色,示意道,“这小子生得细皮嫩肉的,长得不错,一起掳了。”
另一名便也没有一句啰嗦,照做。
***
君漓是顺着锦笙跑的方向跟过来的,但是在拐角处没见了人影,他走进一条深巷胡同,微微蹙眉打量周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经久不散的香味,有使人迷|幻和麻木的效果,空中飘散粉|末十分冰凉,不过在味道中心站了这么一会儿,手脚的温度都开始降低。
君漓用指背掩在鼻下,视线在深巷里徘徊,眸色渐深。
这个时候,青崖和墨竹才姗姗来迟。是太子爷叫他们不用跟着,他们体贴地想到太子爷多半要和锦阁主单独相处讲些见不得人的话,自然顺从。
“拿我的令信,调派兵马挨家挨户搜查,就说太子府被歹人袭击,歹人掳走了我的亲信,负伤逃脱。务必把人给我完好无损地找回来。此外,封锁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扣下所有马车,一一检查,车底都不能放过。”
君漓冷声说完,将腰间一枚刻有“曦”字的墨玉丢给青崖。
“不知城门要封锁到几时?”青崖担忧地问。
君漓冷眼看他,“什么时候找到人,什么时候放行。”
墨竹皱眉,“太子爷三思!若是让陛下知晓您私自封锁城门……”
“半刻钟内,我要听到城门封锁的消息。”君漓不作解释,转头就走,“派人去天枢阁把云书找来。”
第61章 萧月华失踪
周围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锦笙缓缓睁开双眼; 从她装晕到被人装进麻袋; 再到被甩上板车; 她的脑子一直保持着清醒。
迷|香的味道已经消散了; 转而吸入鼻中的是一股子腐烂的尸臭味。方才下坡路的时候; 锦笙故意趁着颠簸往左边自然倾倒; 摸到了人的骨骼。
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 第45节
锦笙确信,靠近自己左手边的,要么是冰凉的尸骨; 要么就是中了特制秘药四肢百骸被冻僵的活人。
不管是哪一种,这些歹徒的思路都很清晰了:为了掩人耳目,将中了迷|药浑身冰冷的活人掩在同样冰冷且还发腐发臭的死尸中间; 连夜运往指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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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闻到死尸的味道; 定会避而远之,就算是官兵搜查; 也会为了少受些苦随意看几眼敷衍了事。这些人; 倒是很会想办法。
锦笙用手臂掩住口鼻; 尽量放慢呼吸。她能感觉到; 现在经过的是不怎么平坦的小路; 弯弯绕绕的; 像迷宫一样,且周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料想离正街已经很远了。
就在她思绪飘远之际; 板车突然停了。“砰”地一声响动; 似乎是板车撞在了门上,紧接着就是一声轻叱,“手脚放慢点!人磕坏了怎么办?!毛毛躁躁的!”
就听另一人也急道,“你跟我吼什么?!这条路我又不熟!寻常都是直接送出城了,今儿怎么还绕来绕去的到这儿来?”
“情况临时有变,打探的人还没回来,先把这些货整进屋子里再说。”那人说完,板车便又开始走了起来。
走了有一段距离后,似乎是从屋子里出来了好几个人,一言不发开始从板车上卸货。
因着是单脚板车,锦笙左手边的人被卸下后,板车自然往重的一方栽下去,最后“砰”地一声,她随着板车的倾倒一头砸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硬是咬住下唇没发出声来,只能在心里杀千刀的骂泼天。
“给老子轻点儿行不行?!这里面的哪一个送过去了弄不好都是飞上枝头的命!”还是开始教训人的那名男子,一边说一边赶忙将套住锦笙的麻袋解开查看。
幸好锦笙左右两边的人都浑身冰冷,连带着她的周身也是冰的,倒是不怕被人摸出不对劲来。
“娘的都出血了!”那人惊呼一声,摸了一块儿布给锦笙擦了血,又倒了些药|粉在她头上,草草收拾了一番后又将麻袋系上。
手头的绳子刚拴紧,不远处就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叫骂声,渐渐近了,“快点儿,先把人都弄进暗室里去!”
“打探到什么了?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声音急切地追问。
另一个声音便愤愤道,“全城戒严,城门都封锁了,说是太子府上丢了人,太子爷的人被劫走,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出动了,如今正挨家挨户地搜查!非要把人给找出来!”
锦笙一愣:太子府丢了人?太、太子爷的人?
明明他们分开的时候,太子爷还在风月楼里占了她的便宜,府中的事情哪有那么快知道的。他说丢了人,难道是在说她?
五城兵马司……封锁城门……挨家挨户搜查……
锦笙的心尖上滑过一丝酥酥软软的异样感觉,抿住忽然发起烫来的红唇,眸中竟有一丝羞怯的笑意。
顾不得头上鲜血直流,锦笙凝神继续听。
“哪儿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那人搓了一下脑袋,恼火道,“不是我说,哪个王|八羔子早不劫晚不劫,偏偏这个时候闯太子府劫人?!劫的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另一个人也上|火,一边指挥人将麻袋都搬进暗室,一边解释道,“说是太子爷的亲信,呿,瞧这架势,劫的是太子妃还差不多!别说了,先撑过搜查再说,今晚是出不了城了。你们搬着,我去找人通知大人。”
叮——
锦笙脑中一声脆响,瞳孔微微紧缩:大人?!
江湖上可没有管上面的头目叫大人的说法。她知道黑市要经营运行,定然需要朝中有人照应,但在这种情形下证实,心中难免唏嘘。
“噼——轰——!”
天空一道闪电惊雷,倾盆大雨骤然落下,那道闪电将黑压压的屋子瞬间照亮,而大雨落下的一瞬间,他们手中火把又被浇得熄了不少。
呼啸的狂风一把摔开了门,“砰”地一声巨响,所有人警戒地拔出长刀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却见门后出来的是一辆板车,一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正匆忙推着板车往屋里走,看见众人拔刀相对时还吓了一跳,“你们干什么?!”
察觉是自己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合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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