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灵。”终于，谢凛开口。
祁晟嘲讽不已，“才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在意商誉尘。”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我连一个凡人都不如吗？”
祁晟酒红色的瞳孔露出猩红，随即他才发现自己失态，赶忙收好了自己的情绪。
“是。”谢凛不否认。
第185章 把你永远禁锢在人类的身躯里
谢凛没有给眼前的人，任何痴心妄想。
祁晟得到这个明确的答案，突然就不发疯了。
他笑着说道：“没关系，我们先吃饭。”
“我只是想找你聊天，叙旧而已。”
“知道你喜欢人类世界的美食，所以我搜罗了好多。”
他停顿了一下，这才又略带讨好的说道：“或者，我们住在一起啊。我们去世界每一个角落，享用世界上所有的美食。”
“你的工作，我也可以帮你做。”
“以前，都是我帮你做一部分工作的。”
谢凛依旧淡漠的说道：“你不是神灵。”
祁晟眼眶发红。
曾经他用了所有的心意，才得到谢凛的认可，成为谢凛手底下的神灵。
然而谢凛一句话，就剥夺他神灵的资格，把他放逐到世界的间隙。
现在，他重新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觉得，只要谢凛答应。
他就会留下谢凛。
哪怕，把谢凛禁锢在人类的身体里，永远关在宫殿里，也可以。
然而谢凛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他笑着说道：“那就……算啦……”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祁晟的语气再一次变化。
刚才那真心实意的渴求，对于他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祁晟在自顾自的坐到主位上，用餐刀切了一块羊排放进自己盘子里。
随后又优雅的用餐叉把羊排捡起来送入口中。
每一个动作，跟谢凛相似到了极点。
优雅从容……
谢凛紧蹙眉峰。
眼前的人思维跳跃，哪怕他曾经是他的主神，他的神君，现在也不能窥探到他的任何想法。
在世界间隙里，如果不获得其他力量，根本逃脱不掉。
而所谓的其他力量，只会毁灭所有世界。
谢凛不急不缓的拿了一块烧鹅放入嘴里。
烧鹅的味道鲜美，是不可多得的好食物。
食物从喉结滑落到肚子里。
谢凛用餐布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才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声音里没有多少情绪，就如同家常闲聊。
祁晟仰头喝着葡萄酒，听到谢凛的询问，赶忙把酒杯放下来。
“你是说，这个世界时间里，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让我想想……”
“应该是，六十多年前。”
“你知道吗？我刚回来的时候，正好撞到一个小孩儿躲在钟楼上。”
“也就生出了一阵风，就把那孩子吹到钟井里。”
“然后我看到那孩子眼里的希望，一点点消失。”
“人类就是这么脆弱。”
“你知道我看到最搞笑的是什么吗？”
“就是那个小丑，为了找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竟然愿意让邪灵啃食身体，最后自己变成邪灵。”
“哈哈哈……”
“我告诉他可以利用邪灵之后，他竟然真的傻乎乎的去寻找邪灵。”
祁晟感叹的说道：“没想到，他还真能找到，甚至在保持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成为邪灵。”
随后祁晟又极为不屑。
“都已经成为永生的存在，竟然选择自鲨。”
“您说，如果小丑当时没选择自鲨的话，成长下去，会不会把这个世界毁灭了。”
谢凛手中的餐叉，因为用力过猛，被折断。
“或者，他会被您收编。”
“毕竟您总是对那些哀伤的灵魂充满仁慈。”
谢凛把毁坏的餐叉 放到桌面上，推开椅子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祁晟突然就慌了。
“你要去哪儿。”
“明明说好要陪我吃一顿饭的。”
谢凛淡漠的说道：“我来跟你吃饭，不是来听你废话。”
眼前的人，从过去到现在，都不曾明白神灵存在的意义。
祁晟的肩膀不停抖动，闷闷的笑起来。
“您真的，一点都没变。”
“我明明给了您那么多机会，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那么，这一次，我来当邪神，怎么样。”
祁晟舔了舔猩红的嘴唇。
别墅里，突然出来几个男人，他们脸上的表情麻木，被人操控一般。
谢凛嘴角噙着嘲讽的笑，“这就是你的目的。”
祁晟：“是啊，我的目的，就是成为邪神。”
“而你这个原来的邪神，该退休了。”
“所谓的邪神，就该毁灭世界，重新建立秩序，毁灭其他光势力的神灵。”
“你做的是什么。”
“统治邪灵，统治所有的黑暗生物，任何妄图现世毁灭世界的存在，都被你扼杀。”
“最后那些所谓得凡人，却把最大的功劳赋予到光明神身上。”
“而你，却只能在宫殿里沉睡。”
“你明明是邪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光明神该做的事情。”
“所以，让我来做邪神。”
“我要你看到，我创建出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
“凡人的世界，只是换了一个主宰而已。”
“你不会成功。”谢凛依旧平淡的说着。
仿佛在叙述一个事实。
祁晟的脸色难看至极。
“你凭什么敢如此肯定。”
“靠你一个神灵吗？”
“哈哈哈……”
“所有的神灵，在所有世界都消失了。”
“这个低武凡人世界如此。”
“在那些修真世界，也同样如此。”
“那些凡人成神成圣的世界，也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神灵。”
“你阻止不了我。”
谢凛听着祁晟嚣张的话，眉峰锁得更紧。
祁晟自顾自的呢喃，“但是……你还存在啊。你存在的话，就会阻止我。”
“我打不过你，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把你永远禁锢在人类的身躯里。”
“在光明神唤醒你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寻找你附身的身躯。找了好久好久啊……”
谢凛了然，所以他苏醒时候听到的声音，是光明神。
大概是他沉睡得太久，久到忘记光明神的声音。
祁晟见谢凛依旧没有多少情绪，愤怒的说道：“你不应该怨恨光明神吗？”
“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找寻到这个空子，让你成为真正的人类。”
谢凛淡淡的说道：“他有他的理由。”
光明神唤醒他，大概就是为了在所有神灵消失的时候，还有他这个神灵存在。防止所有世界崩坏。
他的眸光暗了暗，如果他没有苏醒，可能神灵的法则显现，他会消散湮灭，然后新生出另外的意识。
哪怕，新生出来的意识，跟他是同一团浊气，同样是邪神，同样拥有一样的姿态。
对于凡人和其他神灵来说，邪神也依旧是邪神而已，没有任何变化。
但对于邪神本身来说，其实……并不是同一个。
在每一次沉睡之前，他早就做好这样的准备。
甚至觉得，如果换一个他的话，会不会更兢兢业业，不至于像他这样一直在宫殿里沉睡。
所以……直到被光明神唤醒，他的心神依旧无动于衷。
只是履行自己作为神灵的职责，工作而已。
第186章 极尽疯狂的祁晟
此时，微博上。
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在讨论谢凛。
节目最后跟商誉尘合唱的《水星记》，太过于惊艳。
惊艳到连路人都忍不住点进视频去看，去听。
最终转化成入坑的粉丝。
白鹭每天都在霜降：@门口的我竟然，说真，现在对于黑子，我其实已经佛了。
但我就像看看黑子到底还有什么理由来黑凛凛。凛凛的vocal怎么样，好听吗？
崽崽们一定要HE：@白鹭每天都在霜降，指不定会黑凛凛不会生猴子，嘻嘻……
老阿姨简直操碎心：谁说不能生猴子，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几年前就能了好么，他们的小崽崽肯定很可爱。//@崽崽们一定要HE：微博上，是谢凛的丰收，粉丝们的狂欢。
祁家别墅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门被祁晟封住。
封住这道门的，除了邪气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气息。
这种气息，驳杂，无理智，疯狂的。
只有吞噬和占有。
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失望。
哪怕他看到祁晟站在他跟前，他也有想过，兴许祁晟并没有接受这种力量。
但亲眼所见，那就……
不得不杀了祁晟。
谢凛的眼角，多了几分犀利。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是我得到的力量。”
“不输给任何神灵。”
“当然，包括你。”
“你转过头来，看看我。”
“为什么不看看我，不你生气吗？”
祁晟的每一句话，都在加重语气。
祁晟愤怒的朝谢凛甩过去一道锋锐的罡风。
谢凛微微跃起，轻易躲开。
双脚重新落回地面，谢凛转身，看向祁晟。
祁晟顿时欢欣雀跃。
他就知道，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谢凛就不会无视他。
然而谢凛的表情，依旧极尽冷漠。
看他，跟看世界万事万物，没有任何区别。
“你现在是不是很愤怒，想杀了我，对不对。”
谢凛的眸光平静，看向祁晟，淡淡的说道：“没有愤怒。”
对于他来说，祁晟已经变成需要被他消灭的异类。
仅此而已……
祁晟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随即那欢喜雀跃的笑容，却比哭都难看。
“为什么你对我连愤怒都没有。”
“在你心里，只有怜悯众生，我只是众生中的一个。”
“在你心里，我并不是那个特别的存在。”
“而商誉尘是。”
“商誉尘是一个凡人。”
“你宁可把一个凡人当做特别的存在。”
“他的人生不过百年。”
“我却可以陪你永生永世。”
他脸上的笑容，笑得小心翼翼，又极为难看。
“所以，让我回你身边好不好。我还可以，留下商誉尘。”
他依旧希冀的看着谢凛。
他只想得到谢凛独有的关注。
但这样一个细小的想法，曾经也只是一个奢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谢凛现在附身在人类身上，神灵的力量万不存一。
而他从世界间隙中获得的力量，却能随时完全使用。
即便他也附身在人类的躯体上。
“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所有的世界都正常运转。一举多得。”
谢凛喟叹，“天真，太天真了。”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世界间隙中的外神，无时无刻窥探着每一个世界。
任何被外神沾染了蛛丝马迹的世界，最终都会成为他们的巢穴，孕育出更多没有理智，混乱，疯狂的外神。
他们，不属于任何世界的土著。被所有世界排斥着，却把所有的世界，当做口粮。
他们没有任何理智，却本能的寻找世界，繁衍更多的同类。
但那样混乱不堪，又愚昧的生物，却能引诱人类堕落。
开始崇拜他们，进行不可名状的祭祀，最后召唤出外神，直到整个世界成为养料，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噬。
黝黑唐刀握在手中，朝着祁晟的位置劈过去。
祁晟慌忙的躲开。
他旁边的餐桌，被轻易的劈碎了一角。
上面摆放的食物和餐盘跌落到地上，发出乒乓刺耳的声音。
祁晟看着地上的食物失神。
随即浑身忍不住恐惧的战栗。
他曾经跟在谢凛身边漫长的岁月，怎么认不出谢凛的武器。
那把看似普通的刀，连真正的外神都能斩杀。
而此时此刻，谢凛却用这把唐刀挥向他。
谢凛从未对任何他有过任何感情。
祁晟单手捂在自己脸上，笑得极为怪诞，双目龇裂。
“哈哈，哈哈哈……”
“你想杀了我。”
“你真的想杀了我！！”
“但是，我还是想让哥哥看着我成为真正的邪神。”
“不……”
“我到底是该喊叫哥哥，还是爸爸。”
“邪神大人。”
谢凛低垂眼眸。
“嘛……这都不重要。反正百年内，你会一直禁锢在这个身体里。”
“哪怕，你的工作已经完成，我也有办法让你被禁锢在这个躯体里。”
谢凛再一次皱眉。
祁晟却自顾自的说道：“你显然不知道，商誉尘，是我给你挑选的伴侣。”
“作为在人类世界的伴侣。”
“惊不惊喜啊。”
“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