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乔没记住“傅林”这个名字,他只是觉得“林林”这俩字很骚气,看对方一头红毛,画着浓妆,妖里妖气的,但实在很美,属于夸张的浓妆都遮不住的好看。
“我看你跳的挺好的,再给我们跳一段吧。”孟小乔说:“给你两千。”
“谢谢。”傅林说着便又回到了刚才跳舞的地方。孟小乔到了沙发上坐下,刘胖子还打趣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像。”
孟小乔就故意问季寒柏:“柏哥觉得呢,这个叫林林的,像不像你们店里那个小白脸?”
季寒柏本来都没抬头,听孟小乔这么一说,立即抬头看了过去。
刘胖子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我曹,不会这么巧吧,名字都这么像。
“你说他叫啥?”刘胖子问。
“林林呀。”孟小乔觉得这艺名很风尘:“人也玉树临风啊,看那小腰那屁股。”
傅林见季寒柏直直地看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终于被认出来了。
他反倒表现的更坦荡,连一丝紧张都没有了,随着音乐在那跳舞。
他从小就学过跳舞,筋骨特别软,跳起来舞来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眼睛都带着野性。他的舞是跳的真带感,惹得明仔他们都跟着吹口哨起哄,孟小乔见季寒柏那样看,心里不忿,就跑到傅林身边,跟着傅林一起跳。
傅林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舞者一样,见金主过来合舞,就和他配合,俩人都是身高体长比例好的大帅哥,扭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但孟小乔感觉自己要甘拜下风,他只会骚扭,不像身边这个,毕竟是专业跳舞的,色而不淫,特别撩人。
傅林有点出汗,在明暗变幻的光影里朝季寒柏看过去,勾着红色眼影的眼睛亮而野,季寒柏简直都不敢认。
不过确实是傅林,他看出来了。
刘胖子都看傻眼了,我曹这小腰扭的,这小屁股圆滚滚的这么会抖……他咽了口唾沫,觉得戴着假发雌雄难辨的傅林,勾引了他的性趣。
好诡异。
一曲跳完,周放他们开始鼓掌,气氛很热烈,孟小乔和傅林说了几句话,傅林便朝大家鞠了一躬,然后便退出去了。
季寒柏几乎立即起了身,孟小乔拦住他:“你干什么去?”
“尿尿。”季寒柏说。
季寒柏说完就推门走了出去,孟小乔撇撇嘴,也跟了出去,他刚出门,后头就又跟过来一个年轻男人。
傅林知道季寒柏追出来了,他走了没几步就在走廊里停了下来。
走廊的墙壁上贴着红色的墙纸,上头都是大团大团的红蔷薇,他将假发摘了下来,靠着墙,捋了一下里头有些潮湿软贴的头发,见季寒柏走过来,便躬身打招呼:“老板。”
摘了红假发的傅林,露出他浓密乌黑的头发,就和他本人更接近了,脸上带着浓妆,妖冶又漂亮。
“傅林?”季寒柏说:“你怎么在这?”
“在这打工啊。”傅林说。
孟小乔见他们俩在说话,也走了过来,他毕竟只见过傅林几分钟,还是没能把他认出来,只以为他在和季寒柏勾搭,便没什么好气,冷笑说:“季寒柏,你在干嘛。”
傅林见他出来,转身便走,谁知道才刚走了两步,就听有人喊:“帅哥,等一下。”
他回过头来,就看见一个高个子年轻帅哥,穿过季寒柏和孟小乔朝他跑过来了。
“我叫孙恒,交个朋友?”对方说着便将手机掏了出来。
傅林笑着说:“我身上没带手机。”
“没事,我可以跟你去拿,加个好友呗。”对方倒是很大胆。
傅林笑了笑,没说同意,也没拒绝。
季寒柏看着俩人去了后台,便转身朝洗手间去。孟小乔紧跟在他后面,说:“包间就有洗手间。”
“别跟着我。”季寒柏说。
季寒柏防他防的很严,今天如果不是他过生日,季寒柏也不会跟他过来玩。孟小乔已经习惯他这样对自己了,闻言便在走廊里停了下来,看着季寒柏进了洗手间。
周放从包间出来,在门口喊:“寿星佬你跑出来了是怎么回事?”
孟小乔这才走了回去,还问周放:“刚才跳舞那帅哥跟我比怎么样,我们俩谁好看?”
“你好看。”周放说。
孟小乔说:“我也觉得。”
刘胖子见他回来,却没看见季寒柏,就猜季寒柏去找傅林了。
傅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居然还在这里跳艳舞?!
刘胖子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心,趁着大家嗨的时候就溜出去了。
季寒柏从洗手间出来,就朝后台走,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了孙恒,孙恒笑眯眯的,显然是要到傅林的联系方式了。
楚小浩还在后头问他:“那帅哥没看出来是你吧?”
傅林还没回答他,就看到季寒柏出现在了化妆间门口。
他就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俩人又到了走廊里:“老板,你怎么过来了,有事?”
“手机给我。”
傅林看了季寒柏一眼,勾了眼影以后,眼神似乎都是勾人的,慵懒冷淡又艳丽,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递到了季寒柏手上。
“加了什么?”
“微信好友。”
季寒柏就翻开了他的微信,结果一看上头的微信好友,多到吓人。
翻看上头的备注,“富源集团二少”,“零度健身教练”,“写字楼保安”之类的,各行各业的都有。
“别乱看。”傅林说。
但人却没动,两只手撑在身后,按着墙,幽幽的很撩人。
季寒柏也懒得去找孙恒的名字了,把手机还给了他:“你知道他为什么加你么,你就加。”
“交朋友啊。”傅林说。
“他是想泡你。”季寒柏说:“知道泡是什么意思不?”
傅林就笑了,眼睛特别亮,说:“知道。”
“知道你还加,你还学生呢。”
“他们要泡我是他们的事,我又不给他们泡。”傅林说:“他们都是客人,有些还是常客,不加不行。我加他们都用的用来工作的小号,平时不登。”
季寒柏说:“你怎么在这上班,你家里人知道么?”
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傅林没父母,就一个姨。
傅林说:“工作就是为了赚钱啊。”
季寒柏:“白天工作,怎么晚上还来兼职打工,不休息了?”
怪不得白天喝多了酒睡了一下午。
太累了。
季寒柏已经脑补了一堆凄风苦雨小白花戏码。
不容易啊,真叫人心疼!
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心疼他!
傅林双手放在背后,手指撑着墙壁不说话,就是淡淡地笑,看季寒柏一眼,然后抿着嘴唇,又垂下头,舞衣的扣子松开几颗,露着脖颈和锁骨。
即便画着浓妆,可属于傅林的那种清纯劲儿,还是露出来了。
第十章
刘胖子在走廊入口处站着,借着走廊里朦胧的红光,看着季寒柏和傅林。
可能酒喝的有点多,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电影。
帅哥美男,实在般配。
只是傅林出现在这里,他还是很吃惊。
看傅林跳舞的时候那么骚,和他在店里的样子简直像是两个人。在此之前,他心里的傅林真的是又乖又纯的形象,就属于那种从小就是校草学霸,出身好人家的好孩子。
假装不知道你在装穷'重生' 第9节
他抽了根烟,慢悠悠地往回走,路过洗手间,就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季寒柏。
他就吹了声口哨,季寒柏回头,说:“你怎么出来了?”
“是傅林吧?”他问说。
季寒柏“嗯”了一声,“他在这打工。”
“真是惊到我了,他怎么在这打工?”胖子一边走一边问说:“怎么样,你还喜欢他么?”
季寒柏说:“你这不废话。”
“我以为你不吃这种,你不是爱纯的么?”
“在这上班怎么就不纯了?”
“在这种地方上班的,”刘胖子说:“就是一张白纸,天天在这地方跳舞,还能纯到哪儿去。”
季寒柏两只手往裤兜里一插,说:“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
刘胖子笑:“我靠,你信啊?”
季寒柏皱了皱眉头,走廊处一个腆着大肚子的男人醉醺醺地追着一个女人跑过来,俩人搂搂抱抱地就往包间里去了,留下很浓重的香水味和酒气。朦胧的红光和蓝光交换,这走廊充满了糜烂而破旧的味道。
“我不是说他骗你,”刘胖子说:“毕竟他也不知道你家里是干嘛的,我就是想说,他在这种地方上班的,长的又那么帅,追他的肯定不少吧,你现在这样,肯定不是他遇到的男人里最好的,他凭什么喜欢你啊。你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开破店的小老板。”
季寒柏说:“老子差在哪儿?”
“你别以为你吊大人帅所有人就都吃你这口。我跟你说,现在的人都势利着呢,你要不信,你就试试呗。你就装穷光蛋,看看你这样,他会不会爱上你。你不是一直都想找个只图你这个人的,那你小心点,别叫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是觉得你这样他还真看不上,但是你要把你富家少爷的身份一亮,一追就到手。”
季寒柏没说话,从他兜里掏出打火机和烟来,抽了一支点上。
“试试就试试,”季寒柏眯着眼吸了一口:“我就不信了,还有我追不上的人,你等着打脸吧,我非让他爱我爱的要死要活的。”
刘胖子抽着烟想,这有钱人啊,要么贼精贼会玩,要么就是季寒柏这样的,真他妈不知人间真实。
孟小乔在包间里等的都有点急了,好不容易等到季寒柏回来,结果季寒柏跟他说,他家里有事,季老太太让他回去一趟。
没了季寒柏,他这生日派对还有什么意思。但季寒柏有事,他也不能不让他走,总之脸上全是不高兴。周放说:“这不还有我们呢。”
孟小乔想说,他宁愿这些人都不在,就给他一个季寒柏,他也满足到天翻地覆了。
不过这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说出来会伤了朋友的心。
等季寒柏走了以后,孟小乔就开始狂嗨。
一来为了发泄心中不快,二来季寒柏不在,他也可以放飞自我了。
在季寒柏面前,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刘胖子就跟季寒柏熟一点,季寒柏要走,他自然也跟出来了。季寒柏叫了一辆车,招手把胖子塞进去,胖子问说:“你不走?”
“我还有事。”季寒柏说。
刘胖子就知道季寒柏为什么这么早出来了。
这狗逼也不傻么,还挺有心机。
“你记着我的话,别他妈第一次谈恋爱就被人给骗了。”刘胖子说。
季寒柏“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隔着玻璃朝他挥了挥手。
刘胖子笑了笑,躺在后车座上闭上了眼睛。
他今天喝的有点多,孟小乔也不知道买的什么酒,酒劲这么大。
季寒柏说要找真爱,他虽然嘴上嘲笑,但心底还真想季寒柏能遇到。他也希望傅林能爱上季寒柏,而不是爱上他的钱。
季寒柏到了隔壁的水果店,水果店的老板好久没看到这么帅的男人了,笑眯眯地问:“帅哥要买点什么?”
季寒柏捡了几个橙子,又买了一盒草莓,问说:“我要等人,在这坐一会,行么?”
“行呀。”老板娘笑着看向隔壁卖烧烤的姐妹,朝她眨了眨眼。
季寒柏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酒吧大门。
他问过傅林了,傅林说他等会就下班了。
今天本来是傅林上的最后一天班了,不过他又改主意了,问经理他能不能继续在这干。
经理当然求之不得:“行啊,本来我就舍不得你走,你可是我手下一员大将。”
傅林长的实在俊美,人也圆融,会讨客人喜欢,卖酒能力尤其彪悍,自己也能喝,这都是好不容易练出来的,经理也不舍得他走。
“但是我不能再像以前干那么久了,只跳舞,跳完舞我就下班,行么?我家里最近有事。”
经理说:“行。”
“谢谢赵哥。”
经理笑了笑,说:“行了,你下班吧。”
经理对傅林是有感情的,傅林十几岁就来这跳舞了,还没成年,化了妆装成熟。那时候的他还不是现在这样从容,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偶尔遇到客人动手动脚的,他不懂应对,挨过不少揍,几次差点被辞退。他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傅林把一个客人的头打出血了,他就把傅林给辞掉了,结果傅林每天晚上拎着水果在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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