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妹妹的婚后甜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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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妹妹的婚后甜宠日常-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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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病的缘故,原本只比水澜小了两岁的永庆帝,看着倒像比他大了十岁,两腮瘦得凹陷,嘴角还有些皴皱,强笑道:“这几两肉都瘦干净了,也该功德圆满了。”

    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又继续说:“我找你来要说的事,不是旁人能听的。”

    水澜听他自称我而非孤,便心知不好,忙打断说:“陛下有神佛保佑,旁的别多想,外事自有微臣会照应。”

    永庆帝缓慢的摇头,吃力的指着对面,说道:“这事我想了许久,说来说去,其实也是物归原主罢了,你去看那桌上。”

    水澜走到桌上一看,那砚台下压着一方用过玺的圣旨,写的是:孤自知天不假年,为祖宗万世基业和天下黎民百姓计,决意传位于摄政王水澜。

    未尝看完,水澜便跪在永庆帝床前,声中带着哽咽:“陛下何至于此?”

    沉默了良久,永庆帝的脸上竟有平和宁静之色,轻喟:“我自即位以来,诚惶诚恐,上有先皇把持,下有重臣弹压,未尝有一日清净。旁人或许不知,皇叔却明白先皇对我有多厌弃,那些年一步步走过来,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顿了一下,他的两个眼睛突然瞅着水澜,眼中的戾气几乎要冲破出来:“我恨上皇,但在上皇死了之后,却更恨自己无能。无论国事家事,做什么都有心无力,克死了皇后和皇子,接着又是宠妃……样样都比不上你。”

    水澜也不答话,只静静的听着永庆帝继续说:“到了最后,连自己都不恨了,唯觉得又惊又怕,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死了的人,连午夜陡然醒转,我都觉得这皇位实在坐得没意思透了。”

    说这番话似耗了不少心神,永庆帝微喘了一阵,讽刺道:“皇叔,我最羡慕的便是你有王妃一直陪着。只可惜,等你坐上这金灿灿的宝座,不知王妃会不会因此伤心?”

    一语未了,水澜终于抬起头冲他莞尔一笑,依然是灼灼风华,映在永庆帝眼里格外刺目:“她是我的夫人,我是从不会朝更暮改的人。”

    这话说的永庆帝一愣,转而也跟着笑:“好,不愧是皇叔,果然情深义重。”又反问道:“如果那诏书和王妃只可择其一,不知皇叔如何选?”

    水澜不以为意,正色道:“君子一诺,重于泰山,纵有千般借口失信于一女子,何谈坐拥天下,取信黎明百姓?若要用王妃来换,陛下还是将诏书收回,微臣此事断不敢从命。”

    永庆帝听了,心中自有万般感触,便道:“皇叔此言差矣,岂有天下之事,反悔随意的?这个断乎使不得。”

    永庆帝还要绕舌,突然一声大咳,朝地下喷了一口鲜血,遥望着远方叹道:“功德圆满,我是要去见神佛了。”水澜吃了大惊,忙叫人去传太医,又命人知会太后。

    当下唬的众人急救不迭,一时太后来了见永庆帝仰面躺着,气色灰败,一面拭泪,一面要骂水澜却不敢,忽听见有人乱嚷出来:“不好了,陛下龙御归天了!”

    这里太后在抚尸放声大哭,整个殿内瞬间哭作一团,水澜只觉得浑身冷然如寒冰侵骨,把手一伸拉着永庆帝,轻轻说:“请放心。”觉得脸上大有不忍之色。

    永庆十五年,帝崩于灵宝宫,满宫缟素,悲声凄凄。因永庆帝膝下无子,摄政王水澜奉遗诏继位,虽有寥寥朝臣私下异议,奈何摄政王把控朝政已久,内有羽林卫,外有独孤氏和张氏等肱骨支持,连太后都不敢公然出言。

    是年夏五,新帝继位,改元景熙。景熙帝水澜一登基,便下令

    废六宫旧称,惟得一位尊一品启元夫人,位同皇后,居于长春宫。

    这封号又是启又是元,生怕旁人不知林家小姐是他原配嫡妻似的。只是历来没有这样的册封,朝堂上也有老臣反对,还没等长篇大论的说完,水澜便没耐性听下去,只说:“孤乐意。”

    故而封号刚下来时,紫鹃雪雁几个都打趣过两句,黛玉嘴上虽轻啐了一声,骂水澜当了皇帝还胡闹,心里却有一丝甜意,两腮红得比海棠花还明艳娇丽。

    当夜,黛玉与水澜正歇在长春宫,只听得隐隐一阵木鱼声。

    黛玉不觉处梦中醒来,竟不在宫中,似梦非梦的睁眼看时,竟是一座破庙,旁边坐着一个瘌头和尚和瘸腿道士。

    黛玉总觉得二人似曾相识,没想到那瘌头和尚一见黛玉便抚掌大笑,又听那瘸腿道士稽首道:“故人相见何曾不识?我们曾说你必得贵婿,今日方得偿心愿。”

    说毕,黛玉方明白过来,这二人竟是当年解凤签的大和尚,不由笑道:“原来是二位。小女子不懂,当年我与孟姐姐怎会都抽中凤签,现在方领悟过来。”

    “不错。”那瘌头和尚盯着她,似笑非笑:“你本有一场还泪债,偶然与这股人间龙气混合,后又经你手渡了另一位皇帝解脱,因果相抵,可喜可贺。”

    黛玉迷惑不解,正还要再问,见这瘸腿道士手一挥,二人化作一缕青烟,不知往那里去了。

    第75章 第七十四回

    新帝继位; 有千百样的俗务要处置,还有大行皇帝的丧事办理,繁细仪节把水澜忙得个脚不沾地。至于黛玉; 要打点大明宫内务、接见亲贵命妇; 也不得清闲起来。

    就这么忙忙的过了数月,因国孝和家孝两头兼身; 宫中的欢宴喜事都一并暂缓。直至秋末; 前朝有臣提议应恢复芙选充盈后宫; 水澜便以大行皇帝新丧为由,尽心尽礼为诚,将此事一笔带过。

    对此,黛玉亦有耳闻; 心中也难免酸心。尽管水澜不是第一次回绝; 但天子本为天下共主,负有为皇室延续后代的责任,这般的一心一人却不知还能维持多久?

    到了来年春暖时节,御花园的桃花正开得浓淡得宜; 帝王对大选之事依然不松口半分,就有人心焦了起来。话说这日,这里刚在明德殿里议毕,闻人语便拉着楚尘二人请内监递话,到紫宸宫的偏殿等候水澜。

    水澜闻他二人去而折返,正一面在纳闷,一面去偏殿相见。闻人语一见帝王; 连忙跪下作揖,口称:“微臣不才,有一句话想劝陛下,还望陛下勿怪。”

    水澜听了诧异,便扶他起来,让但说无妨。闻人语端正了神色,便说:“陛下与启元夫人鹣鲽情深,然宗器不可一日无承,今日朝上那些劝诫广纳嫔妃的话,陛下虽不爱听但也不可谓是虚情。微臣恳请陛下为社稷乾坤,且忍儿女私情,多重考虑为上。”

    话刚说完,瞥见水澜脸上淡淡的,一时辨不清喜怒。谁知那楚尘听说,却勃然大怒起来,指着闻人语大骂道:“一派混账话!你们这些人正经的事不去做,整日的盯着陛下的后宫,还满嘴的天下社稷,虚伪透顶!”

    闻人语跪在地下,也不争辩,忽听上头传来一个清冷冷的声音,静道:“阿语,你和楚尘跟了孤那么些年,该知道孤的性子。若孤和大行皇帝、上皇一样,瞻前顾后,且忍且行的,万不会等到今日。所以你说的这些,对孤来说,都不值一提。”

    闻人语自惭失言,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又叩首:“但是陛下,作为天下共主必须子息丰茂,皇朝才得以河清海晏啊!”

    水澜有些奇异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摆了摆手:“这种劳什子玩意儿孤是不信的。先皇生了十几个儿子,还不是一群窝囊废。”顿了顿,清冷的声音染上了几许的暖意:“倘或上天垂怜,让孤和启元夫人能得一位皇子,悉心教导他成材便好;倘或没有这个福分,也是上天注定的,不必强求。”

    这一回,闻人语尚没有接上话,楚尘突然问道:“陛下的意思……启元夫人的身体……”

    “姹紫嫣红抵不过心头好,此事以后都不必再提了。”水澜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沉声道:“阿语,回去也带话给怂恿你今日过来的那些人,都歇一歇心思,少打主意把人塞进来,孤的后宫只有那么一个位置。”说的闻人语红了脸,再不敢多说半句。

    等二人作揖告辞出去,水澜不由长叹了一口气,暖阁里施施然走出一个人来,轻柔柔的从背后按在他的肩上:“陛下,我的身子到底有什么事?”

    水澜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睁开眼道:“玉儿,你方才……”

    原来,黛玉本是到紫宸宫来给水澜送点心,阴差阳错的那在房明明听见。她的心思再没有的敏锐灵巧,今忽见他的说辞,便知是自己的身体有异样,恐怕与生产之事密不可分,再联想到二人成婚十载,除水晗以外竟然一无所出,整个人不禁如堕冰窟,手里拈着手绢,拭泪道:“原以为是那一股子气运没来,原来竟是我没福气再为陛下添丁,难怪朝上一次次劝陛下广纳妃嫔,不应为我一人遗误!”

    见黛玉满面泪痕,双目含愁,水澜忙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安慰:“你这话说得便是赌气了。方才既然在里面,难道没有听到孤与他们说的话么?孤拿一片真心对你,你却和外人一样体贴不着这心思,岂不是让孤伤心?”

    黛玉听了不觉动容,这才依偎在水澜的肩头,感受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温热和安定的气息,说道:“安澜,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再为你生孩子了?”

    “有什么要紧的。”心头微微一涩,水澜的脸上旋即添了一丝浅笑:“当初太医不过说了一句。即使是真的,咱们也已经有小香芋了,该心满意足了。”

    一语未完,水澜只觉得肩上有些湿漉漉的。他没有再说什么,任由怀里的人靠着、哭着,帝后二人那么安宁的在紫宸宫坐了许久,久到夜风乍然刮过来,院子里的桃花落了锦重重的一地。

    自那日以后,朝上关于后宫的议论清净了好一阵,黛玉知道实情后虽然难过不已,但到底不比从前无事忙,所以也不至于伤心过度。况且还有紫鹃和春晓等人宽慰,水澜忙完了事也常来陪她,方略略回转了过来。

    只是闻人语的这番话,犹如尖刀一样剖开了心。黛玉思前想后,水澜对她关怀备至,她却不能如此自私,依仗他对自己的情意,落到和永庆帝一样膝下无子的境地。

    于是让紫鹃打点,留意其各家适龄女子的情形,斟酌了再三,在其中择了两位身家清贵、品貌大方的,邀到长春宫来小宴了一回。只见两个标致的小姑娘一同请安,一个杏眼圆脸生得十分娇憨,一个眉清目秀形容娇怯,与自己倒有几分相似,强笑着谈问了两句,便低声问紫鹃:“陛下请来了么?”

    紫鹃颔首,又犹豫的说:“姑娘何必多生事,陛下知道了肯定不喜。”黛玉摇摇头,只让她下去张罗。

    过了一会儿,黛玉借口让宫娥带两人去花园转转,自然又引了水澜也过去。谁知才等了没多久,紫鹃就形色仓皇的回来了,回道:“主子快去劝劝,陛下生了好大的气,把那两个姑娘吓得哭了起来,旁人都不敢上前呢。”

    黛玉听了蹙眉,连忙到出事之所,果然见水澜一身龙袍站在中间,清俊又冷厉,叱道:“后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还不把人带出去!”

    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宫女内监,黛玉示意他们先退下,缓缓的走到了水澜的身边,福身道:“陛下万福,怎么发了那么大的火?”

    水澜望着她好半晌,忽然冷笑一声:“夫人贤惠,孤却受用不起。”他抬首瞧了跟在后面的紫鹃一眼,又说:“主子犯错,奴婢替罪。将紫鹃关入慎刑司,没有孤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黛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忙的分辨道:“陛下,这事是臣妾自作主张,与旁人无关。陛下有气就罚臣妾,不要牵累他人。”

    “玉儿,你知道孤最生气的是什么?”水澜别过脸,大有不忍之色:“孤的玉儿,应该始终是那个内心骄傲,与孤白首不相离的女子。孤不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为了后嗣和贤名,一辈子委曲求全、郁郁寡欢,才会做了那么多事。结果,你一点都不能明白孤的心意。”

    说的黛玉眼圈儿一红,泪珠不争气的掉下来,呜咽道:“陛下,臣妾不值得的。”水澜看了她很久,没再说话,转身便走了。

    谁知到了七月内,楚尘突然上了一本参奏,所参的却是当今的皇帝。其中洋洋洒洒说了众多,无非是指责皇帝身为天下之主,理应以孝治国、爱民如子,倘若大选天下女子以供奉一人,致使百姓骨肉分离,实在道貌岸然。

    这奏折一上,朝上一片寂静,因为有良知的臣子都知道,这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景熙帝别说大肆选妃,继位以来压根儿在女|色上从未上心,也只有一位启元夫人,所以这道奏折真正的授意者,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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