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妹妹的婚后甜宠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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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妹妹的婚后甜宠日常-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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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裳应了一声,漂亮的唇角抖落出一个上翘的弧度:“自然是薛家了。他家往日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现如今那些老仆年事已高,换来的一批人偷奸耍滑者众,那薛公子一味图高乐享受,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底下仆从更以次充好,越发糊弄。听闻他家中唯有寡母亲妹,也抵不上任何用场,家业败落也是迟早之事。”

    水澜扬了扬眉,似漾起了一丝兴味:“我记得薛家在户部挂了虚名支领钱粮,这等无用的皇商要了有何用处?还不是白白糟蹋银子。他既于买卖不甚上心,咱们不如替薛家接手过来。船停之后,你命人向夏归传一句话儿,就说是我的意思,叫他们夫妇俩大着胆子,将泉温两地所有薛家的洋货生意尽数吃下来,不要闹出人命官司,其余不论什么法子。”

    冬裳忙记下,黛玉在旁张了张嘴,本有满心的话要讲,想了一想终究还是忍住了。她在生意上一概不通,但以薛家的情形,即使没有水澜,就不会有其他家来抢了吗?做买卖原也是各凭本事,自有造化,她又何必多这个嘴,慷他人之慨?

    两人聊了一会生意诸事,冬裳照样传给其他人,一径去船内自便了。

    水澜所言并非道听途说,所谓洋上一天经四季,十里不同天。不想先前晴空万里,转眼在日未落时,天就阴的黑沉,下起了瓢泼大雨。风浪比白天更大了,船身摇晃起伏,黛玉在房中顿感目眩耳鸣,脸色刷的一下惨白。

    突如其来的扣门声犹如天降救兵,黛玉忙打开一看,竟是冬裳手捧一个小锦匣子,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前。

    黛玉有些愣神,冬裳先行了礼,就径直的走进屋子,而后打开了匣子:“王妃不习行船之苦,属下想着必然有身子不适。这是五味子、白豆蔻和乌梅用小钵研磨成粉制成的丹药,就水饮服便可缓解晕船之状。”

    冬裳叮嘱完,搁下匣子转身欲走,黛玉忙给一把拉住了,笑道:“劳你费心。船晃得利害,姑娘自己竟一点不难受?还是坐着歇会儿罢。”

    说着,一面让茶让坐,冬裳只得坐下来,两人随意的聊起了一些闲话家常。黛玉见她面色如常,一点无异样,因问道:“我瞧你没有晕船的样子,以前常在水上走?”

    美人不答,眉目间有了一丝变化,染上了极浅的悒色,转而缓慢的说:“我不记得年纪家乡等事了,自有记忆起就是被不停的倒手转卖。若不是遇上王爷,在酒肆里逢人迎笑、卑躬屈膝,大约才是我该有的命数。”

    黛玉听的一阵哑然,心中明白,她话中还有未尽的酸涩。胡姬在中原地位低下,多半干着以色侍人的勾当,往往美到极致,也卑贱到极致,任人戏弄轻薄,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黛玉又以对香菱之情度之,心头更觉揪疼。黛玉虽则不擅安慰,也致了一番欣慰之辞,冬裳尽管形貌冷若冰霜,倒很有见识分寸,故两人如此你言我语十来句,对彼此皆有改观。尤其黛玉留神窥察,其言语举止深可怜恤敬爱,初见时的那一丁点不自在,如同这大海的风浪一般,随即便消弭无形。

    过不多久风浪停了,水澜走进来,冬裳方出去。他俯首注视了片刻,见黛玉一直打量着冬裳离去的背影,便笑道:“夫人作甚么盯着冬裳看?”

    看罢,黛玉方慢吞吞的收回视线,似叹而非的感慨:“冬裳姑娘才貌殊然,当真我见犹怜,王爷竟半点的无怜香惜玉之心?”

    “晚生独有惜玉之情,绝不敢流连它香。”一双修长的手臂把人环住,水澜故意眯起眼嗅了一嗅:“夫人身上好浓的香气,可是打翻了一杠子的醋?”

    “算你会哄人呢。”说的黛玉嗤的一声笑出来,拿手捶了他两下,满面娇嗔道:“我哪里就那么没出息,去呷这门子的醋?她方才送来晕船药,无意间提起了身世,哎……”说到最后,黛玉反倒为其叹息了一回,还添了一丝悯然之意。

    水澜停顿了半晌,忽然启口:“那夫人觉得,冬裳为人如何?”

    黛玉略一思索,答道:“外表冷漠,内心循礼,见识不凡,细心周到。”

    水澜笑了笑,语气轻淡的点了一句:“以夫人看来,冬裳这般的相貌,还在王府中伺候,要是像春晓那样活泼烂漫,言语无忌,旁人又会如何看她?”

    黛玉彻底怔住了,脑中立时浮现出另一幅画面,皱皱眉儿说:“以她的样子……难免招人羡妒,当作王府中的姬妾所处。”

    水澜抬眼看了窗外平静的海浪许久,终于不温不火的评价:“冬裳心气极高,自尊又强,奈何身为胡人,处处掣肘。她是最后一个入王府的,我亦不忍将她困于金笼受他人白眼,便依了她的志量,这些年一直搁在外边行走。”

    几句简单的话显出无限的气度,已经令黛玉心服口服。转而想起自己第一次的话中藏刺,一时心下含愧,脸如滴血:“之前克薄了冬裳,王爷的话真叫我无地自容。”

    “那又不一样。冬裳一贯只听从我,对你有礼而无节,夫人身为王妃,适度的敲打也是手段。”水澜却漫不在意,狎昵的捏了下她小巧的俏鼻,意有所指的调侃:“更何况,你要没一点的不舒服,我倒还担忧不上心呢。”

    黛玉这才明白过来,他竟还乐见其成,连声笑骂:“人家好好跟你说疑难,你还拿人家来取笑!”

    谁知,水澜故意踟蹰了一会儿,问道:“人家是谁?”说着大笑起来,臊得黛玉回身闹了一通,两人由不得又一块笑了。

    此刻,海上恢复了风平浪静,淅沥的雨声打在船檐上发出低悦的轻响,与船内的笑声混杂交织,生出几分温馨动人的情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安排这一出呢?黛玉这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之前对薛宝钗明讥暗讽,但真的把话说开以后,又掏心掏肺对别人。至于冬裳,有时候外表不能说明全部哒(*^__^*) 嘻嘻……

    第34章 第三十三回

    经过十天海上的漂泊; 顺利在占城登岸后; 所有人俱精神一舒,难掩满脸的风尘倦色。水澜见此,便让冬裳在城里最大的客栈中订了三间上房; 同时将补给的干粮淡水等一应采买置办。

    窗明几净; 丝衾轻暖; 两个连日都没睡好觉得人一走进房就对视一眼; 默契的笑起来; 不约而同的说道:“现下在走在地下还觉得脚底发软,要再多坐个三两日的; 只怕真蔫巴儿了!”

    水澜瞧着清减了些,益发显得颊如削成; 眉骨深邃; 黛玉见了不免心疼,叹了口气:“你这择席之病一日不改,还怎么在外奔波?”

    水澜笑而不语; 突然起身把她打横抱到塌上; 黛玉不由惊呼一声,下一刻嘴就被另一瓣温软给结实的堵住了,耳畔吹进了轻佻的呢喃:“能怎么办; 不是还有夫人这一剂良药么?一般人累极的时候,还能睡的快些呢。”

    说罢,便是无穷无尽的折腾,斗室缱绻的香|艳。黛玉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个儿了; 全然被水澜调弄得酥软成泥,任他施为。

    至掌灯时分,冬裳来请二人用膳。门吱呀一开,先走出来的是王爷,只见他一扫刚到占城的疲惫,风姿一如朗月清华,更兼眉眼若笑,潜藏春|意。反观随后出来的王妃,冬裳险些吓了一跳,几乎可用面无人色来形容,唯有星眸微饧,两靥带赤,看来明明休息过了,怎的还那么累?

    不过,冬裳向来懂得拿捏分寸,不该问的绝不多嘴,便按捺下了浮起的疑惑,一径低头引领。

    晚膳预备得十分丰盛,皆因在船上的膳食不甚可口,每个人的吞咽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一些,饶是黛玉,吃相依旧秀气文雅,也不自觉多动了几筷。

    冬裳坐在下首,先时有水澜招呼她饮了数杯葡萄酒,而后视线在黛玉的脸上打了个转,终于耐不住出言提醒:“王妃,此地天气炎热,再穿旧衣恐怕不适宜,下属已购置了新的衣衫,稍后就送到房里。”

    一语未了,却见清丽的素颜难掩狼狈,纤细的手更下意识扯高了领口,尴尬的嗽个不住。旁人不明所以,水澜心下明白,那雪白的肌肤上遍布了暧昧的胭色痕迹,随即忍笑代为分辨:“夫人体弱禁不得风寒,初到占城恐有水土不服,晚些再换上薄衫不妨。”

    水澜既已出声,自无话再问,众人又开始饮酒进食,时而攀谈两句海上的天气和行程,一派放松而愉悦。

    占城气候温热,常如中原的四五月份,当地不知霜雪为何物,四季木叶常青,便以花开为春季,叶落为秋季,以示区分。

    在充裕的休整以后,水澜开始让冬裳着手将携带的瓷盘茗碗、纻丝绫绢等品在当地贩卖,占城人甚爱中原之物,则以七成的淡金作为交换。在换得足够的金银下,又购置了一批此地山产的乌木和伽蓝香,照样装入商船上。

    对此,黛玉有所不解,水澜将一乌木手串递与,只见一颗颗的珠子润黑饱满,细腻透亮,解释道:“占城的乌木品质绝佳,绝胜他国所出;伽蓝香更惟此国所独有,天下再无别处出产,甚为贵重,在中原以金子对换,有价而无市。”

    虽然寥寥数语,足可见水澜对东西的贵贱行情了若指掌,黛玉越听越对其人敬服,甚而会缠着打听当地的古怪逸闻,听他不同于深闺女子的见识。

    稍后的两天,几人都换上了当地常见的秃袖短衫,下围各色番布手巾,双脚以墨鱼胆汁调水染黑,俱赤足而走。这日恰逢艳阳高照,炽热如火,水澜正要出门,黛玉忙捧过一顶竹笠来,水澜便把头略低一低,黛玉用手轻巧的笼住两鬓,才往他头上一合。

    整理完毕,黛玉往后退了两步,端详了好一阵,笑道:“妆扮得跟戏台上的孙行者一样了,这些番人的衣饰着实奇怪。”

    水澜一听,便不自主摸了摸身上,多了一丝兴致:“我也第一次穿这个,就是脚上空荡荡的有点不习惯。外边太晒,夫人还是别出去,等我回来。”说着就近前来,凑到香腮上浅啄了一口,方带笑去了。

    他们泊舟登岸之处名为新州,乃占城王城东北百里一口岸。岸边有一土寨,寨内约有四五十户人家,世代居住守佑。因这里常年有诸国商船停靠,寨民对不同肤色、发色的异乡来客早已见怪不怪,是以有一名面貌俊雅,出手阔绰的中土青年来访时,倒也并不显得特别突兀。

    占城人与中土渊源颇深,听闻有举止贵气的中原人请教,老寨主赶忙迎接出来,请入了寨中稍作歇息。水澜的态度谦和斯文,送上的绸缎等物鲜亮华美,漫散的谈些风土人情之事,绝无触及任何的敏感,老者原有的戒备也略一松弛,话音逐次高昂起来,气氛亦十分热络。

    话题几经兜转,最终闲聊到近来真真国的轶事上。

    “真真国如今继位的国王,并不是王室的继承人,而是老国主的女婿。据说以前历任的国王都不曾出过皇宫,唯有新主的身上嵌有女神赐予的圣铁,有刀枪不入的奇效。说起这个女神来更是离奇,真真的王都里建造了一座金光闪耀的高塔,现任的国主每夜都要进塔中侍奉这位女神,天明时分才能出塔与王后和妾室同寝。当地的人都说那塔里供奉的是一位九头美女蛇精,假使国主有一夜不去金塔,就会有灾祸降临真真。为此,新主与王后成婚以来都没有子嗣,有人说王后日日以泪洗面,但没有丝毫的办法。”

    寨主的谈兴正浓,难得有人愿意耐心静听,苍老的脸庞上泛起兴奋的红光。

    仿佛对这样离奇的传闻不甚经心,温文的中原公子继续询道:“真真那里中原人可多?买卖的行情如何?”

    老寨主上下的打量着他,神秘的嘿嘿一笑:“你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想到真真去做生意吧?我劝你不如改道去别国,或留在占城。真真那儿中原客商不少,不过比不得前两年的光景,自从新国主登基,换了一批官员和宰相后,赋税抽得极重,贩东西也赚不了几个钱,弄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

    水澜轻微的挑了一下眉,有一分的意外:“此话怎讲?好好的做买卖,难道还会惹来灾祸?”

    老者细想了一回,才回答:“这位新国王不仅性格暴戾,还吝啬贪财。他本是掌管军队出身,靠着娶了旧王的女儿上位,继位以后老国主的儿子策动过一次政变,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令他不再亲信任何人,以铁血高压的手腕治理国家。直到三四年前,真真国遭逢百年一遇的大旱,出现了这位会祈雨的能人,传说他挥剑作法,就会普降甘霖。一开始王也不信,但最后面对金子一般的事实,国王简直欣喜若狂,将其奉若上宾,册为国师。所以如果是国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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