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轻声一笑:“阿降这么不好骗。”
凌霜降垂眸:“真的不能要,我这么小,不需要戴这么贵的表。”
谢妄没有继续说服他:“好,那我先收着。”
怕凌霜降不高兴,谢妄略过这个话题,“走吧,我们去吃晚餐,按时吃晚餐才能长高。”
凌霜降笑了笑,点头答应。
—
夜晚的温度更低了一些,凌霜降带的衣服偏薄,这件白色风衣已经是最厚。
从停车场向餐厅走时,谢妄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他:“要不说你是小朋友,穿这么薄的衣服不生病才怪。”
谢妄的外套,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凌霜降拢紧:“你是不是又要说,穿的衣服单薄,耽误长高。”
谢妄低声笑了笑:“未卜先知啊,小霜降。”
凌霜降突然发现,谢妄已经戴上自己送他的腕表,里面也特意穿了件带领带的针织衫,配着领带夹。
这家餐厅在酒店附近,热度很高,客人几乎都是年轻人。
谢妄和凌霜降站在门口时,负责迎宾的经理小跑过来:“两位请进。”
大厅经理眼光毒辣。他断定,面前的这位男人一定是个阔绰的客人。
目光在凌霜降和谢妄身上打转,经理朝手下的人小声说了点什么。
入座后,菜品马上被端上来。
凌霜降发现,来这家餐厅的大多都是年轻的情侣,几乎每桌都点了红酒,幽暗充满情调的灯光下,两人浓情蜜意。
服务生也像谢妄介绍:“先生,店里新到的麦尔顿庄园的红酒,您要开一瓶吗?”
谢妄:“不用,我们喝果汁就好。”
服务生以为谢妄没看上这瓶红酒,继续推荐:“如果您不习惯喝麦尔顿庄园的红酒,我们这里还有罗曼尼庄园的红酒。”
谢妄解释:“你们家的红酒都还不错,但我自己喝不完。”
服务生:“两位可以一起喝。”
谢妄没见过这么无理的服务生,突然感觉到被冒犯。
如果不是凌霜降在这里,他估计会朝服务生发脾气。
看着谢妄越来越阴沉的脸,服务生匆匆离开。
凌霜降看着他:“你可以开红酒,我也能陪你喝一点。”
谢妄收起冷冽的神色,温声道:“小朋友不许喝酒,尤其是在外面。”
凌霜降解释:“逢年过节时,我也会陪妈妈喝一些,不过是小酌而已。”
“家人可以,但在外不可以,毕竟你面前的人可能图谋不轨,要学会保护好你自己。”
凌霜降知道谢妄又在逗自己,念叨:“大谢先生的自我保护课堂又开课了。”
谢妄递给他一只剥好的虾:“我发现你越来越皮了。”
两人的亲密互动,餐厅经理看在眼里。刚才向谢妄推荐红酒的服务生嘀咕:“长得是挺帅,到底是不是真有钱?我看是不舍得开红酒。”
经理神色严肃:“我看人不会差,光那个男人的皮鞋,就只六位数。”
服务生不解:“他们俩应该不是情侣吧。”
经理摇摇头:“让小王来吧,这是条大鱼。”
饭快吃完,凌霜降觉得这家餐厅的味道一般,虽然都是好食材,但烹饪水平有些差。
他看了眼四周,非常好奇这里生意为什么这么火爆。
“我去趟卫生间。”凌霜降起身。
“我陪你去。”谢妄刚要起身,被凌霜降拒绝。
这段时间,谢妄无聊,低头翻阅手机。
这时,对面忽然过来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黄毛青年。
黄毛贼眉鼠眼,面相狡诈:“我观察你们很久了。刚才那位漂亮男孩儿,是你的追求对象?”
谢妄撂下手机,绷着脸:“你哪位。”
黄毛将一个纸盒放在桌上,轻轻推给他:“我是帮助你的人。这东西溶解在红酒里,能让你今晚见识到,刚才那位男孩儿有多软,多迷人,多主动。事后,他只会记得是自己主动招惹你,让你全身而退。”
谢妄扫了一眼纸盒,扣下:“多少钱。”
黄毛:“这款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容易被发现,五万块钱卖给你,以后需要还来找我。”
谢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发现刚才那位大厅经理一直在看着这边。
他淡定地将东西放进口袋里,拿起手机,准备支付。
就当黄毛递给他收款码时,他一把将黄毛从座位上拽出来,暴怒之下按在地上踹了两脚。
黄毛被谢妄踩着双手,骂骂咧咧:“你想黑吃黑?”
谢妄解下手表,一拳挥向黄毛的脸:“刚才你是怎么用下流的词语,形容我朋友的?”
黄毛疼得恍惚:“啊?”
谢妄又是一脚,黄毛的门牙掉了两颗:“你也配。”
餐厅经理见势不妙,赶忙过来。
“我们已经报警,你赶紧松手!”
谢妄朝他轻蔑一笑:“我已经替你报了。”
黄毛听到要叫警察来,赶紧想销毁证据,找了半天才发现东西在谢妄身上。
黄毛嚷嚷道:“你别吓唬我,是你先动的手,就算警察来,也是你有麻烦。”
谢妄没多言,又给他一脚。
掉下的门牙,触目惊心。
凌霜降回来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谢妄,发生什么事了?”
他跑到谢妄面前,发现他们的位置已经围过来不少的客人。
谢妄示意他站在自己身后,“我没事,马上就好。”
凌霜降看着黄毛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担忧地看着他:“你有没有受伤?”
谢妄拍拍他的肩膀:“没,别担心。”
十分钟后,警察过来。
服务生搀扶起黄毛,餐厅经理正要向警察控诉谢妄的暴力对待,被谢妄打断。
将东西扔给警察,谢妄道:“应该是惯犯,卖这种东西轻车熟路。”
警察打开药盒,严厉询问:“这是什么?”
黄毛装傻:“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经过这个男的身边,他忽然发疯似的打我。”
警察:“谁能带我们调取监控。”
餐厅经理眼神微闪:“监控最近两天坏了,看不了。”
黄毛露出得意的笑,指着谢妄:“快把他抓起来,我要起诉他。”
凌霜降着急得想要争辩,但被谢妄拦下。
“我这里有全程录音,你们可以听听。”谢妄调取出来,“我的手机经过特质,不光有录音设备,隐藏位置也有录像功能,餐厅没有监控,我有。”
警察道:“放出来。”
谢妄看了眼凌霜降,将车钥匙交给他:“你先去车上等我。”
凌霜降不明,缓缓摇头:“我想跟你在这里。”
所有人都在看着谢妄,包括紧张不已的黄毛。
谢妄将手机交给警察,转身捂住凌霜降的耳朵。
凌霜降抬起担忧的目光,虽然有很多东西想问,但依然安静顺从,尊重谢妄的安排。
这期间,他一个字没听清。
录音和录像双双调取完,真相昭然若揭。
黄毛刚要跑,被几名警察按住,连同餐厅经理一起带去警局审问。
谢妄做了笔录后,带着凌霜降离开。
回去的车上,凌霜降十分好奇谢妄为什么堵住自己的耳朵不让自己听。
“谢妄哥,那个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凌霜降终究还是问出。
谢妄笑了笑:“推荐产品的,产品有毒。”
“原来是这样。”凌霜降从小受过的安全教育都在提醒学生们,不要轻易接过陌生人递来的零食或者饮料,因为里面可能含有新型毒·品。
没想到,这次被自己遇上了。
“现在知道社会的险恶了吧。”谢妄不放过任何机会,提醒凌霜降注意保护自己。
凌霜降眯起眼:“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凌霜降再次发出疑问。
“既然是这件事,为什么不能让我听呢?”
谢妄见没糊弄过去,想了想:“因为他夸小霜降可爱,我吃醋了。”
凌霜降思绪忽然乱了。
“这…这有什么可吃醋的。”
谢妄问:“在我之前,有人夸你可爱吗?”
凌霜降摇头:“好像在我上学后,很少听到了。”
谢妄莞尔:“所以啊,我不希望别人模仿我。”
凌霜降被逗笑:“哥哥,你可真幼稚。”
谢妄顺着他道:“所以我的心理年龄大概是十八岁,要不要考虑高中毕业后,跟我谈场恋爱?”这句话;让两人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初秋的凉风拂动着两人的衣摆,却难抵凌霜降耳根的燥热。
他没有多言;向前迈着步子;脚步不自觉加快。
谢妄带着笑意,跟老板道别,追上去。
“走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现在就有人跟你提亲。”
谢妄嘴上不依不饶,继续逗着凌霜降。
这时,凌霜降脚步忽然停下。
他转身看向谢妄,眼神挂起笑意:“就算有人提亲;也要先跟我认识才行。哥哥是要跟我介绍男朋友吗?”
谢妄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这么小就想着谈恋爱?我如果给你介绍男朋友;算不算耽误你前途。”
凌霜降歪头笑了笑:“没关系,等我拿到保送名额,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了。到时候哥哥给我介绍个男朋友吧。”
谢妄沉静的眼神有些绷不住。
“这件事再说。”
凌霜降看着他;微微翘起唇角,跟上前主动挽起谢妄的手臂。
两人的身高差将将有13;凌霜降需要抬着头才能注视谢妄的眼睛。
“哥哥;我喜欢气质斯文,和我年龄差在三岁以内的男生;请你记得帮我留意。”
谢妄冷着脸:“我周围的朋友已经结婚了。”
凌霜降应了一声;遗憾道:“那好吧。”
原本定于下午的写生,凌霜降干脆在酒店完成。套房里有书房,谢妄让给他。
凌霜降画画时,谢妄没有做自己的事情;而是翘着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手上的咖啡冒着热气,谢妄灌了一口,险些被烫到。
拿着毛笔的凌霜降专注而认真;沉静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台面,左手臂拂动着宣纸,用镇尺压住,右手悬腕,运笔自如。
谢妄将咖啡放下,轻轻舒气,一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凌霜降的一举一动。
把玩着手机,谢妄调出微信,查看通讯录里的男性朋友。
别说,符合凌霜降要求的确实有几个,大概与凌霜降同岁。
谢妄微微敛起眼睛,想给叶妄书发送微信,确定一下那桩娃娃亲,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心急。
最终,谢妄心烦意乱地扔掉手机,走到凌霜降身边看他画画。
凌霜降微微抬头,发现谢妄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心事重重的模样。
“饿不饿,我帮你订餐。”
凌霜降摇头:“你饿的话你先吃。”
都这个时候了,谢妄哪里吃得下饭。
“我刚才看了,我身边没有符合你标准的男生。”
凌霜降微微一诧,意识到谢妄还在纠结这件事。
“没有就算了。”他在心底偷笑。
谢妄蹙眉:“找对象,年龄大点儿怎么了?大的好,知道疼人。找个十**岁的,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怎么照顾你?”
凌霜降看着半湿的墨迹,慢吞吞道:“嗯,有道理。”
谢妄满意点头:“我是过来人,这都是经验。”
“那你会找年纪比你大很多的对象,让他疼你吗?”凌霜降忽然反问。
谢妄被问住:“我不喜欢大的,我喜欢小的。”
凌霜降:“小多少岁?”
谢妄认真计算:“年龄差五岁以内我不考虑。”
凌霜降扬起唇角:“哦。”
谢妄打量他:“你生日具体是几月几号?”
凌霜降:“十二月十五日。”
谢妄粗略算了算。
还有两个月。
等凌霜降保送下来,他准备上门提亲。
—
第二天,是艺术展的开幕日。凌霜降清早起来,便开始搭配衣服。
现在已经是秋天,空气十分凉爽,没有太阳时,会有些冷。
将一件白色立领风衣穿上,凌霜降站在试衣镜前,背着手系后面的腰带。
平时在家里,基本都是轻松的运动装和校服,换上风衣,整体气质变化很大。
如果说穿校服的凌霜降是干净淡雅的白色雪山玫瑰,现在的他便是淡蓝色的风铃花,清新美好。
风衣腰带有多种系法,凌霜降对照着镜子,系得很慢,总是不太满意。
这时,谢妄从他身后出现。
“需要帮忙吗?”
谢妄的风衣,并不是那天从智利回来的那件,是一件新的款式。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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