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降翘起唇笑了笑：“谢谢。”
谢妄拍了拍他的头：“进去吧。”
“再拍长不高了。”
凌霜降留下一句话，笑着跑回去。
谢妄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上车后心情莫名愉悦。
他能明显感觉到，凌霜降关系与他亲近起来。
等凌霜降高考完，告白成功的几率很大。
—
凌霜降回到餐厅，林音辞已经摆好碗筷。
“阿降，你和小谢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就这段时间。”
凌霜降将书包里的蜜桔递给林音辞，“我觉得，谢妄很好。”
林音辞笑了笑：“嗯，小谢确实不错，又懂礼貌又细心。”
凌霜降拿着喝剩的半杯青柠果茶，又想起谢妄。大概是昨天谢妄听见沈珂的话，知道他喜欢喝，便记下了。
青柠果茶酸酸甜甜，青涩又甜蜜。
他托着腮，觉得谢妄好像比他的理想型还要帅。
“想什么呢？”林音辞逗他，“不会是在想谢妄吧。”
凌霜降没有正面回答：“妈，周末我跟谢妄去书店挑书，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跟你去挑书啊。”林音辞意味深长，“那小谢有的受了。”
凌霜降周末有时间，经常会去市图书馆挑书，一站就是一天。林音辞陪过一次，累得不轻。
至于凌霜降的好朋友们，几乎很少有人愿意陪他站一天。
凌霜降性子安静，比同龄人成熟一些，所以周末的休息时光，很少有人找他玩。
吃完饭，凌霜降让林音辞去休息，在餐厅收拾残余后，洗澡睡觉。
一晃来到周末，这是谢家留在苏州的最后两天。
凌奶奶感冒好转，凌爷爷也出院，林音辞轻松不少，约着和叶妄书去逛街。
逛街时，叶妄书调侃：“小妄今天和霜降也一起出去玩，说不定我们能碰上。”
林音辞挽着她的手：“想不到，小妄不嫌霜降沉闷，他们俩年龄差也在那里，居然能玩到一起。”
“年龄差还好，六岁而已。我老公也比我大六岁。”
叶妄书意味深长地说着，和林音辞走进珠宝店。
这边，谢妄也已经接到凌霜降，准备去当地有名的蘑菇书屋。
蘑菇书屋几乎囊括全球各个领域的书籍，是苏州最大的书店，号称万事百科书店，一共有六层，周末人流很多。
今天凌霜降穿着一件米色帽衫，休闲白裤运动板鞋，一看就是学生。
“我听说，图书馆新进了一批书，里面有一本法语空间艺术集。”凌霜降拉出一排购书清单，轻声说道。
谢妄扫了一眼：“好，我们买。”
“他们家的书，店员只知道大概区域，具体的位置需要我们自己找。”担心谢妄嫌时间长，凌霜降补了一句：“看看时间，能找几本找几本。”
“既然是愿望清单，当然要都买。”
停在图书馆前，谢妄将提前准备好的书袋拿出来，“我背着，你挑。”
没料到谢妄会准备这个，凌霜降笑着打量：“有种古代学子求学的感觉。”
谢妄：“这个袋子容量大，方便拿。”
走进书店，来往的人流量很大。谢妄陪着凌霜降开始按照购书清单找书。
认真看了清单才发现，凌霜降读书的口味很特别，各种语言，各种奇奇怪怪的书名，就连店员看见都头大，直接指路三层国际书籍，让他们自己找。
“霜降，这些书有翻译吗？”
凌霜降摇头：“没有。这是艺术类书籍，我遇到看不懂的自己找翻译器。”
谢妄笑着：“你还真是爱学习。”
因为是外文，所以凌霜降找起来比较困难。谢妄恰好对这些语种比较熟悉，身材又高挑，找书对于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眼看找了半小时，一本都没找到，凌霜降担心地看了眼时间，谢妄已经背着五本书过来找他。
凌霜降惊讶问：“你都找到了？”
谢妄：“嗯。”
唇角带着愉悦，凌霜降打开书袋，发现果真是他要买的书。
谢妄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在白皙柔软的耳根上。那上面缀着一颗痣，很小很小，淡粉色的。
“我曾经看过电子版本的前十页，但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算查了翻译器也是一样。”
谢妄靠过去，跟着他的指尖替他翻译：“学者说，宇宙的色彩变幻莫测，它可能是…”
凌霜降认真听着，有时候会发出新的疑问。
谢妄听到问题后，通过翻译，帮他解答，并表达自己的见解。
这其中，涉及的知识面非常广泛，比如哲学、逻辑学和社会学，还有许多硕士的理论基础课程。
凌霜降虽然没学过，但谢妄通过浅显的语言，认真帮他分析，能让他立刻顿悟。
两人一讨论，就是一小时。
谢妄全程低头细心讲解，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凌霜降，以至于凌霜降自己都没意识到两人聊了这么久。
很快，十二本书全部挑完。
谢妄买来两杯咖啡和甜品，陪凌霜降找到座位，一起翻阅。
“哥哥，这个我不太懂，你能解释一下吗？”
两人对面是一对儿大学生情侣，听见凌霜降这声哥哥，视线向他们投来。
谢妄靠近，一边看，一边帮凌霜降细细读着上面的文字。
他的嗓音低沉沉稳，语速适中，听着很舒服，完全不担心跟不上。
凌霜降拿着笔记本记下谢妄说的话，时而抬头打量着他认真深邃的眉眼。
有时候，谢妄看出他眼神里的疑惑，会重新解释给他听，丝毫不嫌厌烦。
凌霜降第一次，能把这本书大概看懂，也领悟了一些新的艺术表达形式。
谢妄肩宽背直，单手托着头，右手搭在凌霜降的椅背上，几乎把他整个人笼罩在怀里。
凌霜降听谢妄讲解时，信赖感满分，也不会不好意思地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有时候甚至会不经意将头靠在谢妄肩前，两人越凑越近。
对面的女生激动地与男友窃窃私语：“年上yyds！这两个人绝对是一对儿！”
男友提醒她：“小点声，回头人家抽你。”
不知不觉，两人看了整整一天。
凌霜降肚子饿的时候，才看了眼时间。
“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陪我买书。”
今天他不只是完成任务，甚至可以说超额完成。
“你是第一个陪我买书，不嫌我烦的。”
凌霜降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轻松和愉悦，面冲着谢妄走路：“你想吃——”
“小心。”谢妄拽住他的手，将他挡在马路里侧，揽在怀里。
一辆飞速的外卖车迅速驶离。
白色板鞋不受控制地踩在谢妄的鞋上，凌霜降连忙道歉：“对不起。”
谢妄诧异：“道歉干什么。”
凌霜降指了指他的鞋：“踩疼你了，你的鞋也脏了，容易清洗吗？”
谢妄：“你太轻了，我都没感觉到。”
凌霜降张了张嘴：“不算轻，120斤。”
谢妄：“这还不轻？感觉你的重量像个洋娃娃。”
回想起上次谢妄单手就能将他抱起来，这些重量在谢妄心里确实不算重。
最终，两人决定去吃日料。
漫步在街边，凌霜降眼睛不自觉落在谢妄的鞋上。
看款式和面料应该是手工定制，质地是纯牛皮材质，大概率不能水洗。
虽然脏的不明显，但凌霜降还是过意不去。
或许，他可以为谢妄买一双新鞋。
连续三个暑假为工作室画海报的稿费，应该也是够的。
凌霜降悄悄记录下款式。
街头一家艺术沙龙刚刚开幕，周围很热闹，不少有名的画家受邀参加。
凌霜降显然很感兴趣，想去看看里面的作品，时间还不晚，谢妄主动提议陪他一起去。
里面的人流更多，几乎每幅作品前，都有几十人的围观。
通过作品介绍，凌霜降来到一幅中世纪作品前，踮起脚尖想要看看，却只能看清作品的三分之二。
谢妄站在凌霜降身后，声音正经：“需要我抱你吗？”
凌霜降耳根一红：“不用，我踮起脚能看见。”
这里是白天，人并不像游乐场似的那么多，众目睽睽下被谢妄抱着，凌霜降会钻进地缝。
他再一次感叹，为什么自己长得这么慢，如果再高四厘米，就能看到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凌霜降掏出笔记本，记录着作品的每个细节。
有时，他会用力仰起头，眼神中难掩对艺术的热爱。
突然，他的腰忽然被抱住，紧接着脚下的一双白色板鞋稳稳当当踩在谢妄的鞋上。
白色休闲裤与黑色时装裤发生碰撞。
凌霜降的视线缓缓上移。
这时谢妄低头，在他耳畔小声道：“看吧，我不动。”
第82章 承诺
人来人往的艺术中心； 没人注意到这对颜值般配帅气的男生。但是稍稍仔细看，便能发现漂亮一点的男孩子站在身后男生的脚面上，脸颊涌动着两团淡粉色。
为防止凌霜降摔下去； 谢妄手指微微蜷起，搭在他的肩膀，神色如常。
凌霜降的眼神带则带着几分慌乱，双手抱着笔记本，没有心情再看展览。
心脏怦怦跳动。
他的耳膜像是蒙上一层棉花； 与世隔绝； 只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脖颈处，谢妄灼热的呼吸扑来。他心底痒痒的，怪异又陌生。
“疼不疼。”凌霜降声音很轻很轻。
“不疼。”谢妄低笑一声； “都说了； 你就像个洋娃娃。”
凌霜降眼眶染上一抹绯红，“哪有说男生是洋娃娃的。”
“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谢妄低头，嘴唇靠近凌霜降，“那我叫你，小王子。”
凌霜降脸更红了。
一直到展览结束； 他脸上的潮红都没有褪去。
走出展览馆，就连脖子的温度都在升高。
“想吃什么？”谢妄丝毫没有异样； 不急不慢说着，“明天哥哥要走了，今天得请你吃好吃的； 让你记住我。”
凌霜降一怔：“这么快。”
谢妄笑了笑：“嗯，是不是不舍得我。”
凌霜降垂下眼睛：“明天几点。”
谢妄：“中午。”
说完这些话后； 凌霜降更沉默了。
一直到吃饭； 都不怎么喜欢说话。
谢妄替他剥好虾； 轻轻推给他。
“饭菜不合胃口？怎么这么蔫？”
凌霜降看着他：“明天中午几点，我能不能去送你。”
谢妄微怔，眼神耐人寻味：“小阿降原来真的是不舍得我。”
凌霜降没有正面回答：“行吗。”
谢妄托着下巴：“你明天上课，送完我怎么回学校。”
“打车。”
谢妄：“可是我不放心。”
凌霜降反驳：“我自己打车可以的，甚至我自己都能坐高铁出去玩。”
“真厉害。”谢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低声道：“这样吧，明天走之前，我去找你。”
凌霜降皱眉：“你都要走了，还去我们学校，太折腾了。”
“不折腾。”谢妄眼神示意他吃掉自己剥好的大虾，“明天午餐跟我吃行不行？”
“嗯，可以。”
吃完饭，谢妄把凌霜降送回家后，让助理更改明天飞机起飞的时间。
其实他也想多待苏州几天，但公司那边事情积压得太多，实在不能拖了。
不过也没关系，国庆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可以腾出几天过来找凌霜降。
叶妄书知道谢妄更改航班后，在他回家后特意把他叫住。
“明天有事吗？怎么推迟两小时？”
谢妄实话实说：“我去霜降学校转一圈儿。”
叶妄书看了眼在旁边打游戏的谢临，扬着眉看谢妄：“你到底什么情况？人家霜降妈妈都开始多想了。”
谢妄靠在沙发上：“没什么情况，我关爱我未来对象，有错吗？”
“要不要脸？谁是你未来对象？”叶妄书怼他，“谁同意了？”
“咱们家和霜降家有娃娃亲，又是让我去联姻，那不就等同于我和霜降是未婚对象的关系？”
叶妄书：“人家凌家未必同意。”
谢妄沉默片刻：“应该不会吧。”
叶妄书起身，顺手拍了谢临一巴掌，“你如果再天天打扰人家学习，你未来丈母娘肯定会看你黑眼。”
谢妄自言自语：“我这么帅，应该不会。”
翌日。
谢妄驱车前往一中，在旁边等候。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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