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锋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就…正是谈恋爱之前，不都要跟暧昧对象撇清关系么，初雪姐肯定是为了跟你哥在一起做准备呢。”展星辰自信满满的分析完，然后开开心心的去忙了。
戚锋捏着手机的一角把手机转进掌心，要是林初雪也能像展星辰想的这么单纯就好了，但很可惜，不可能。
林初雪已经整整两天没回戚锋的信息了。
戚锋在咖啡厅坐了一个多小时，他本来确实是准备等到展星辰下班的，但中途接了个电话，让戚锋不得不离开了。
“真的？张纯自首了？”展星辰十分惊讶，“怎么可能，这肯定是对外的说辞，她肯定是被抓到的！”
“也有可能吧，我先过去看看，顺便做个指证。”
“那我…”
“我争取结束过来接你，过不来的话就自己打车回家。”
展星辰点头，“你快去吧，当事人都去的话，初雪姐和你哥是不是也得去啊，那你劝劝他们吧，我觉得你哥真的很喜欢初雪姐。”
这是展星辰那天在医院听完戚路康说的他和林初雪的过去后，做出的唯一判断。
真的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不够你操心的了。”戚锋笑着摸了下展星辰的脑袋，“有这功夫想想晚上回去怎么哄我，说哄说了一天也没个行动。”
展星辰一抿嘴，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于是戚锋觉得，今晚大概有戏。
到警局的时候，戚路康已经到了，但不见林初雪。
戚锋去跟上次签过名的警员打了招呼，警员把戚锋跟戚路康带到了同一个房间，正在闭目养神的戚路康被戚锋的脚步声吵醒，半睁开眼睛，说：“来了。”
“林初雪呢？”戚锋开门见山，“她是直接受害人，她不来？”
戚路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打电话了，没人接，估计不来了。”
“谁打的电话，你还是他们？”
戚路康一笑，“有区别么？”
“你觉得呢？”戚锋抬手揉了揉眉心，“我跟你说，这事儿我本来不想管，是星辰不忍心见你俩分开。”
戚路康愣了，戚锋继续说：“你觉得你挺伟大是吧，是，你是挺伟大，杀人这么大的罪名也敢往身上揽，就为了个林初雪。”
“换成展星辰，你揽不揽？”戚路康推了把椅子给戚锋，“坐着跟我说话，脖子疼。”
戚锋坐下，刚想拿烟，又想起这是警局不能抽烟，只好干巴巴道：“我不揽，我到现在都是懵的，你知道么？”
“懵什么？”
“整整四年，不，四年半，我恨错了人，我怎么不懵？”面对戚路康，许是到底还有血缘亲情，戚锋在展星辰面前伪装的那份淡然所剩无几，“你知道要是我再晚两年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么？”
“杀了我，毁了我的公司，让我家破人亡。”戚路康说着每个字都触犯此地禁忌的话，表情却一成不变，半响，看着戚锋默认的表情，无奈的抿嘴笑了，“或许你做的到吧，但林初雪高于这一切，我只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操！”戚锋浑身的怒气没地方发泄，“这话你他妈去跟林初雪说行么？”
戚锋看着戚路康的表情，又说：“别问我换我能不能开口，换成我，我就是死了，都不可能把星辰推给别人。”
戚路康像是微微有了动摇，将将开口：“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戚路康苦笑：“戚锋，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没谈过恋爱。”
“滚蛋吧，你，我，林初雪，外加星辰，”戚锋伸出四根手指头，说，“谁不是初恋，谁谈过恋爱？”
“……”戚锋自己说完，又轻咳了一声，“林初雪是谈过，但你自己想想，那叫恋爱么，你那高级助理没跟你汇报么，戚然连碰都不能碰她你知道么？”
“那我…”戚路康仿佛是受到了戚锋的鼓舞，拿出手机，小心的问，“给她打个电话？”
“快他妈打吧。”
戚路康觉得这一刻要付诸的勇气比签下一份上亿的合同还要大，做了三个深呼吸，刚要点开通讯录，结果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警员欠身进来，“不好意思，我们联系上林小姐了，她没办法过来，麻烦你们两位指证一下吧。”
“联系上了？”戚锋起身，惊讶地问，“她在哪？”
“诶？你们不知道么？”警员有点诧异，“林小姐说她在机场，正准备登机，所以…”
砰的一声，椅子被撞翻到地上，那是戚锋第一次看见戚路康失态。
戚路康拼命的拨打着电话，未接通，重播，未接通，再重播。
“戚先生…”警员吓了一跳，戚锋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我先跟你过去，一会儿再叫他吧。”
戚路康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让张诚不再继续跟着林初雪，他是准备给彼此一段时间冷静，但他没想到林初雪会走的这么快。
终于，电话接通了，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
“喂，林初雪在哪？”戚路康语气不善。
“额…是机主的名字么，刚才有个姐姐说她不会再回国，手机也用不上了，然后就把手机塞给我了，我…”
戚路康压抑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个无辜的陌生人，“她现在在哪？”
“她已经登机了啊，飞机刚刚起飞，你们认识么？我也快要登机了，如果你要这部手机，我就把它留给机场的工作人员。”
“喂？你还在么？喂？”
戚路康怅然若失的挂断电话，后来张诚问他为什么没去追，戚路康说，追不上了。
林初雪要走，谁也追不上。
再之后，戚路康就再也没听到过林初雪的声音，那部手机确实是被留在了机场，但戚路康始终没去取回来。
戚锋处理好一切，正准备离开，又被警员叫住，警员有点为难的说：“不好意思啊，还得打扰您一下，那个…张纯非说要见您一面，说有话要跟您说，您…”
“找错人了吧，我没见过她。”
“啊，啊啊！对！”警员一拍脑门，“我忘了我忘了，那位先生也姓戚，实在不好意思，您可以离开了，谢谢您的配合。”
戚锋颔首，并没有要等戚路康的意思，一脚油门下去，直奔咖啡厅。
戚路康坐在张纯对面，脸色像要杀人，张纯颤抖的扒上桌面，“我已经按她说的自首了，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吧？”
戚路康满脸的厌恶，“什么？”
“你女朋友啊！”张纯小声说，“她来找我，威胁我不自首就曝光我跟平台的那些事…你不知道？！”
戚路康微微皱眉，“她还说什么？”
“你不会自己去问她啊。”张纯话一出口，就对上戚路康冰冷的目光，又忍着气说，“骂我，说我动了不该动的人，最后打了我两巴掌，满意了？满意就快把我照片…”
“骂你，还打你？”戚路康从一句话中提炼出重点，问。
张纯尴尬着一张脸，“对啊！我只是太害怕了才把她骗去我房间对付那个变态的，后来发生什么我怎么知道，动了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去找那个变态啊，我…哎！你去哪！”
张纯的声音戚路康在关上门后就再也听不见了，离开警局，戚路康自嘲一笑，林初雪果然还是林初雪。
她的东西谁也别想碰，她喜欢的人…谁也别想动。
果然，第二天晚上，张纯与平台高层私通的种种证据和打码床照就被公开到了微博上，IP地址没有隐藏，稍加搜索就能查到，戚路康看着那个熟悉的字眼发了好久的呆，是瑞士。
同一时间，戚锋看到新闻后放下手机，动了林初雪的人，还想着讨价还价，那个张纯也是真傻逼。
浴室的水声忽然停止，戚锋的眼眉不自觉的跳了一下，昨晚展星辰以上了一天班好累为由，拒绝了戚锋要吃掉自己的计划。
不过现在……
展星辰围着一块洁白的浴巾，伸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红着脸小声说：“戚锋…我来哄你了。”
☆、第六十六章
鉴于戚锋的个人要求，平台最终没有公开“破窗救人”的男士的真实身份； 但戚路康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要求警方隐藏自己的信息； 戚锋问他为什么； 戚路康说，要留在国内，树立一下形象对企业没坏处。
戚锋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戚路康在国外待了快三十年，想一下把工作重心转移回国内； 绝对不是件容易事，不过他既然这么决定了，想必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平台虽然答应戚锋不公开他“见义勇为”的事迹，但相对的； 戚锋也口头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 比如合约到期之前不再提退播的事。
戚锋语重心长； “你们也知道，我其实是个大四在读生； 马上要毕业了； 我的时间真的非常有限…”
“好好好，那这样戚老师，原本合同里的月直播时长我们取消； 只要您配合平台定期举办的活动，必要的时候出场露个脸，您看行么？”
然后戚锋就略显为难的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十分人道的开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那好吧。”
戚锋会答应这种条件，当然不是真的被那个看起来很可怜的工作人员说服，而是因为两天前，展星辰趁自己画图的时候在屋外叮叮当当的做了一桌饭菜，并非常认真的装出一副“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你做饭一点别的想法也没有”的表情，最后戚锋用一块剔好骨头的排骨肉成功说服了展星辰说出实情。
展星辰一边嚼着排骨肉，一边鼓着脸颊偷看戚锋的脸色，“就是…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戚锋手上没停，第二块完整的排骨肉又出现在了展星辰的饭碗里，展星辰继续说：“那个，上次在程安哥的咖啡厅，我直播了一次做蛋糕的过程，你还记得吧…”
“记得，我看了，怎么了？”
“你看了？”展星辰惊讶，“什么时候？”
“后来看的。”戚锋又把一只扒干净的虾放到那块没来得及吃的排骨肉上，说，“趁你不注意，监督一下尺度是否有问题。”
“啊，那…那要是…我以后一直让你监督的话…”
戚锋眼睛一眯，“嗯？”
“嗯…其实是程安哥说那次直播反响特别好，想让我代表咖啡厅把这个活动一直做下去，每周一两次，然后…”
“你想直播？”
“…嗯。”展星辰不好意思的用筷子戳着米饭，“就是，反正也不露脸，还能赚点分红…”
戚锋一听展星辰说分红，忍不住笑了，“怎么个分红模式，程安怎么贿赂你的，说给我听听。”
“啊，就是以后我的胸牌可以换成副店长了！”
“……”戚锋沉默了一会儿，说，“星辰，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直接让你当店长。”
展星辰满眼的小星星在戚锋的一句话之后瞬间泯灭，低着头，啊呜一声咬了口大虾，不满道：“哦，那我跟程安哥说不做了。”
戚锋觉得展星辰的样子实在可爱，摘掉一次性手套，笑道：“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去就去，但要就是为了个职位没必要，他那咖啡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了。”
“才不会呢！”展星辰哼了一句，“程安哥说了，要在一年之内把咖啡厅转型！”
“好好，不会不会。”戚锋赶紧哄到，“你想做就做，我没意见。”
“嗯…那你不怕我…”展星辰犹豫着没往下说。
“嗯？怕什么？”
“你不怕我直播…是蹭你热度啊…”
戚锋简直要被展星辰融化，又亲手夹了块西蓝花喂给展星辰，宠溺道：“宝贝儿，我求你蹭。”
“你是答应了么！”展星辰眼睛一亮，嘴上还不忘叼走自己做的西蓝花，“那我先就去跟程安哥说！”
展星辰立刻就要去拿手机，戚锋嗔怒了句：“坐下，先吃完饭。”
于是展星辰就像个被父母逼着吃饭的小孩，三两口扒拉完了一碗饭，然后开开心心的去跟程安汇报工作去了。
戚锋叹了口气，只好默默的收拾起了餐桌。
不过既然展星辰要直播，那自己暂时不解约绝对是有好处，尽量在退播之前给展星辰带一波流量，就是戚锋答应“不平等条约”的真正目的。
“啊？你说谁？”吉娲不敢相信，“真假啊？嫂子今晚直播？你俩双排啊？”
“不是游戏，到时候我把房间号给你，你们几个都给我死守刷弹幕。”
“好嘞，没问题，刷啥，你就说吧。”
“嗯…”戚锋想了想，好像第一次正式直播也不太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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