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尽所有解数终是逃出了苗疆设的阵中,奈何峡谷前方是断崖,苗疆的左护法相酉却是紧跟着徐胤的身侧。
偏偏徐胤在那阵中受了伤,那姿态随意的俊美少年,还是狂傲不已,在逼到断崖处的时候。
相酉却是对徐胤说,“圣女看重与你,你却不知好歹,真以为能逃得过本护法的手掌心?”
相酉的脸有些诡异,说出的话却是阴冷至极,在提到圣女的时候,那眼中有一丝的温柔。
徐胤扬唇一笑,用那邪气的眸子看着那脸色怪异的相酉,冷声道:“你敢杀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阮慈是让你把我安然无恙的带到苗疆吧。”
果然,相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更是骇人,阴冷的说道:“你这种小白脸有何用?主子也就是看上了你的那张脸,要是本护法给毁了,看你拿什么资本去勾引别人。”
徐胤却是闻言后,那肩膀出还是有着血迹,修长的大手上亦是有血迹,却是用那有着血迹的手摸了摸他那张邪气的脸,顽劣道:“对呀,兴许阮慈是看上了这张脸,你又能拿我如何?”
相酉眸子一红,看着那嚣张无比的少年,就是猛地上前,向他袭去,那墨衣衫如流云闪电,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断崖有多危险。
那种出自战场上历练而出的铁血气质,尽管身上带着伤,体力也慢慢的下降,他身上的力与美,俊俏和狠戾,却是猛的向在戏耍相酉般,每一招都被他完美的躲过。
相酉终是被激怒了,他要杀了这个狂妄无比的人。
徐胤也发现了相酉眼中的杀心,只是在那错身的那一刹那,徐胤那深邃的眸子猛的一睁,喉中逸出一丝轻吼。
不知何时出现的阮慈却是在那身边,手中那锋利的匕首直插徐胤的右下方的肚子处。
“徐胤……”阮慈看着那少年的脸色慢慢发白,向后退了两步,轻柔道:“徐胤,你跟我回苗疆吧,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回去好不好。”
说着又是慢慢的走向那脸色苍白的少年,阮慈的脸色带着一丝着急,“徐胤,我们回苗疆,你不能不回去,你欠我的。”
那嘴角溢出血迹的少年却是邪魅一笑,冷声道:“今日就算是还了你往日的照顾。”
“不。”阮慈听着那少年口中冷声的话语,吼道,那小脸也变的扭曲,“还,你拿什么还?”
“呲”的一声,墨衣少年却是猛的把那插在肚子上的匕首猛的抽出,那一股小小的血却是流了出来。
他嘴角还是噙着那顽劣的笑容,冷声道:“这样够不够?”
说着就是噙着那丝丝邪气的笑容慢慢的往断崖处退,冷声道:“就算当年是你的命救了我一命,一命抵一命,我们也算是没有任何牵扯了。”
“不,徐胤……”阮慈就算猛地奔向他,也是一丝衣角也没有抓住,看着那断崖下层层的白雾,嘴角露出一丝凄笑。
“就算我在苗疆万人之上又怎么样,就算我把西晋拱手让给你又怎么样,师傅说的对,你有这世间最凉薄的心,我是捂不热的。”
说着那脸色变得更骇人,凄笑的说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奕勤和奕平才到来,看着那阮慈和相酉的时候,却是冷声问道:“主子呢?”
阮慈看着徐胤的人,眸子微微一顿,冷声道:“你家主子在下面。”
奕勤闻言后,瞳孔一缩,猛的就是跑到那断崖处,咬着牙说道:“你真是歹毒至极。”
阮慈冷笑一声,“是他不顾往日的情面。”
“你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把你们主子捞上来吧,听说这断崖下方可是经常有毒狼出没,迟了怕是骨头都找不到。”阮慈说完就是绕过奕平。
相酉却是紧跟随在阮慈的身后,声音淡淡的说道:“主人,这两位……”
“回去在收拾你。”阮慈的声音亦是冷冽无比,她让相酉不要把徐胤弄伤,现在却是跳崖了……
阮慈主仆二人离开后,奕勤却是冷着脸看着那断崖处下方,心中还是有丝丝的怀疑,他知道徐胤是怎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却是不信徐胤会真的跳下去。
但是心中却是越来越的着急,随即一想,就算是做任何事情都会留后路的人,这次在峡谷中也不是任何人想到的,他也只是奉命过后在来找徐胤,却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苗疆如此的卑鄙,居然在峡谷中设埋伏,还设阵势。
那日奕勤就是腾空而下,竟管手中的绳子到了末端,也只是那断崖处一小段的距离,那云层都没有穿透。
奕勤眸子微微一眯,已经差不多二十几天了,主子到底如何了?
“奕勤,回去给老侯爷说一声吧。”那冷声却是奕平。说着就是大手拍了拍奕勤的肩膀。
却是被奕勤狠狠的拍了开,奕勤看着奕平,冷声道:“你是在说主子死了?是不是?”
“奕勤,你得看清什么是现实,这万丈深渊,就算是健康的男人掉下去也会粉身碎骨,那日主子可是身受重伤,就算掉下去还活着,那么,这么多日了,主子能活着?”
“你住口。”奕勤却是嘶吼了出来,他就是不愿意去相信徐胤真的有什么,因为他的觉得徐胤已经死了。
奕平看着奕勤的摸样,却是转了身,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你们混入徐家军中,想必长安城闹翻了。”
“是。”
浅玉关。
徐裕这段时间似乎老了许多,那刚毅的脸色现在却是有着沧桑的感觉,那发丝中白丝处处可见。
要是那日带军的是他,徐胤就不会有这般下场,毕竟就是年轻过了头,在他眼中,徐胤就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少年而已。
而那日在苗疆峡谷的那一战,注定是徐裕心中的一根刺,要是当日他坚持那么一点点,出站便是他,他身经百战,却是知道苗疆有着让人失了心神的阵势。
这时,看着奕勤于奕平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却是没有开口,低着头看着那书案上的信笺。
“侯爷。”奕勤奕平供着手说道。
“嗯。”那声音中透露出苍老。
任谁都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吧,徐裕却是心中难受,但也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什么。
“侯爷,主子、、属下无能。”奕勤说着就是梗咽了一声,瞬间就是跪了下去。
一个大男人此刻却是梗咽出了声,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奕勤却是实实在在的哭了出来。
徐裕那仅剩的最后一丝希望,瞬间崩塌,大手一抖,脸色却是比刚刚还苍老了几分,对着奕勤说道:“这不怪你们。”
说着的时候声音的颤抖让奕勤和奕平都是微微一抖,“那日要不是与他口出争执,他怎会去接了苗疆那左护法的应战书,都是我的错啊。”
“侯爷,还是启奏皇上,让主子安息吧。”奕平却是淡淡的说着,奕平就是就算心中万般难过,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任何表情。
徐裕像是想起来般,就是看着奕平,说道,“对,回长安,回长安,胤儿最似牵挂的就是长安。”
奕勤看着徐裕的摸样,就是供着手说道:“侯爷,还让属下在去断崖处找找吧,就算下面什么都没有,属下便有念想。”
徐裕何尝不懂奕勤的意思?要是在那崖底没有徐胤的尸首,就算像他们说的那下方有毒狼,奕勤也觉得那桀骜的少年不会那么容易死。
只是……也是算是一丝空想的希望吧。、
“这些时日你们都是相继下去,都没有见底,不知道那断崖到底有多深,这次你要怎么做?”徐裕轻声的问了出口。
“侯爷,属下这次一定会试着慢慢的攀附这那些峭壁,属下想,悬崖定是有尽头的。”奕勤轻声的说道。
第二日。
奕勤到了那悬崖处,还是和往日般,拉着绳子从上而下,奕平看着下方的奕勤,“我和你一同下去。”
奕勤见着奕平那张担忧的脸,却是淡笑道,“好。”
两人相继的顺着绳子往下,慢慢,慢慢的就是到了绳子的末端,却是如往日一样,没有到悬崖的底端。
“奕平,往那里顺着下去。”奕勤指着某一处的峭壁,说道。
“好。”
两人放开绳子后,又是从峭壁顺势而下,天色从早晨到了正午十分,终于看到了那悬崖下方的底端。
“奕平,看,马上就到底了。”
奕平往下望去,却是浓眉一挑,那全是白色的是什么?
两人小心翼翼的到了低,即使大手到处是细细小小的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别动。”奕勤见着奕平就是要去摘那白的似雪的花朵,大声道。
“这花有毒。”
“曼陀罗,春生夏长,独茎直上,高四五尺,生不旁引,绿茎碧叶,叶如茄叶,八月开白花,凡六瓣,状入牵牛花而大。”
奕勤说着,却是冷眼的看着这白色的花朵,“它有着这么干净的外表,却是披着一身剧毒。”
奕平闻言,那眸子深处却是缩了缩,冷声道:“那主子……”
奕勤便望向四周,这一望无际的白色,像似在祭奠什么般,看着阴冷诡异极了。
只是稍稍动的时候,那刺动感随之而来,低头微微一看,那却是满是刺的荆条,奕勤剑眉一皱,说道,“这里还有这鬼东西。”
“去那边看看。”
“嗯。”这断崖下方实在太诡异了,他们只能从那日徐胤落崖的地方开始寻找,并且还不能走远了,从在峭壁上的时候就是听到了那狼嚎的声音。
而奕平却是在那一大片微微弯曲的曼陀罗处,看见了那已经干枯的血迹,那白色的花朵上尽然被那干枯的血迹染得有几分妖娆。
却是在看到那荆条下方勾挂着的红绳时,大声道:“这是不是主子的?”
这边的奕勤闻言,顾不得那荆条的刺痛,却是大步的走向奕平,在看到那红绳的时候,喉咙微微一涩。
那红绳末端的红色珠子却是在那微风中轻轻的荡漾着,仿佛这两人的心一般,起起落落。
“这是主子的,他说过这是冥山师傅给的,原本两颗珠子,主子在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却是留了一颗给了表姑。”
奕勤说着就是笑了起来,那顺着那曼陀罗弯曲的方向,那像似谁从曼陀罗身上爬过一般,血迹即使干枯得发黑了。
却是在不远处,那血迹没有了,倒是留下了些碎布。
奕勤拾起那些碎布,这下更是梗咽起来,“这是主子的衣物。”
奕勤主内,照顾着徐胤的饮食起居,每一身的锦袍都是在奕勤手中过目的。
看着这些像似被撕碎般的衣物,奕平脸色沉沉的。
“回去吧。”
“主子。”奕勤却是跪了下来,毫不在意身下的荆条,这下他的念想都没有了,任谁都看得出来此番场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附近定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这处处的挣扎,还有一大滩的血迹,徐胤就算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怕是在这一望无际有毒的花丛中,也是没有生存的迹象。
“回去吧。”奕平的声音淡淡的,只是那大手处,却是紧握的发白。
……
西晋清圣年十月初。
金秋十月,碧空如洗。
今日的长安城格外的安详,就连那皇宫中的和炽帝亦是走出了皇宫。
宣伯侯府。
那处处宣示着古老气息的宅子,此时却是被一阵阴霾包满。
宣伯候府的额匾处全是白布相连,里里外外的游廊处全是白色的灯笼,今日来而的全是长安城的达官贵人。
只是为了祭奠那往日在长安城中纨绔不逊的少年,徐裕在得知那断崖下方的场景的时候,险些晕了过去。
第二日就是启程回长安城,把徐胤在浅玉关中的衣服全部放在一口棺材中,却是衣冠冢。
这一路的百姓们看见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微微叹息,那般耀眼的少年,却还是天妒了英才。
在回到长安城的时候,那日,冯淡水从冯府刚出来,在马车中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却是不由的摸了摸手上的红绳。
那双刚刚还有神的眸子却是无比的空洞,那棺材中的人是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
喉咙微微发涩,却是对着正在赶着马车的奕年说道:“我们走吧。”
奕年亦是大手紧握,冷声道:“是,小姐。”
水庭院中。
弄竹和绿丝相视一眼,却是始终没有敢去打扰那窗户边手中拿这孤本的女子。
若说冯淡水在看孤本的话,却是在那里坐了接近两个时辰都没有翻过一页,只是那双眸子一直盯在那孤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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