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这个位置是不是也该退位让贤给真心对这把椅子的人?”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和莹儿见着和炽帝是真的发火了,随后咬着薄唇,轻声道:“父皇,儿臣已经有了,有了……”
说着就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袁文佑,秀手扯了扯袁文佑的衣袖,袁文佑一下子示意。
连忙磕头,“还望皇上成全。”
冯淡水冷眼的看着一切,看着和炽帝脸上的阴霾,轻声道:“不知皇上现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公主让草民让出嫡妻这个位置,从而做小,那是不可能的,大不了,草民血溅御书房。”
冯淡水的话亦是让和炽帝的怒火饶得更旺,现在怎么办?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抢了别人的丈夫?要是真的处理不好,他完全相信这冯家的小姐会真的血溅在这里。
还有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至高无上的,是皇权。比皇权更厉害的,是百姓的嘴。
皇室固然可以用铁血的手腕镇压下去,然而真到某一日,百姓们不敢妄言,皇室女儿抢别人丈夫害死某人的笑话传出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听闻消息来的柳贵妃沉稳的踏进御书房。
“臣妾见过陛下。”
“爱妃请起。”和炽帝到底是对柳贵妃有几分宠爱的,不然,柳家在长安城中横行霸道大多世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柳贵妃见着跪在地面上的和莹儿,眼中的狠戾之色一闪而过,从而又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冯淡水,也是对着和炽帝跪了下去,“臣妾教子无方,莹儿出了这等荒缪之事,都怪臣妾。”
和炽帝见着柳贵妃这么懂礼数,倒是有几许欣慰,“你起身吧。”
说着便把视线看着冯淡水,轻声的问道:“冯小姐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柳贵妃看着侧颜的冯淡水,嘴角一勾。
冯淡水扬唇一笑,又把事情仍给了她,真以为她不敢说是吗?心中冷笑一声。
“草民只求状元郎一纸合离书,别的无求。”
此言一出,柳贵妃和和炽帝对冯淡水更是高看了一分,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敢说合离,就代表着以后要背负多少流言蜚语。
冯淡水柳眉一挑,“怎么,皇上觉得这样亏了四公主?”
柳贵妃见着冯淡水风淡云轻的摸样,眸子微微一眯,“冯小姐就这么看的开?”她可是听说了冯家小姐当初是如何看上这状元郎的,现在却这般的风轻云淡,倒是让柳贵妃不得不怀疑。
“这有什么看不开的!大概草民没有状元郎喜欢的性子,所以才有状元郎嫌弃草民的样子。”冯淡水眸中毫无生息,瞬间看去,像似一双死人的眼睛。
而袁文佑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微微怪异,他似乎对冯淡水不是真的无情,他此刻微微有中感觉,要是这次真的与冯淡水一别两宽后,怕是以后……
和莹儿见着冯淡水说出这话是这般的轻松,心中微微不适。
“袁文佑,你可愿意写下合离书?从此与冯氏淡水桥归桥路归路?”和炽帝心中想的却是,这样最好,这合离是冯淡水提出来的,日后也好像与冯家人和天下百姓交代。
袁文佑侧眼看了看冯淡水,薄唇微微一抿,和莹儿扯了扯袁文佑的衣袖,“微臣愿意写。”
轮椅上的冯淡水听后,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下,大手微微捏紧,要是前世她有现在一半的果断,后来冯家怎会落得那般下场。
“王德,笔墨纸砚。”
“是,陛下。”王德说着便从另一侧端出文房四宝,放在袁文佑的面前。
袁文佑正要提笔的时候,被冯淡水打断了。
“陛下,这合离书还得由草民来写。”冯淡水说得微微深意。
袁文佑一愣,柳贵妃与和莹儿都是一愣。
只有上位者坐着的和炽帝会心一笑,大方的说道:“朕允许。”
冯淡水嘴角一勾,“多谢陛下。”
王德又把文房四宝端至到冯淡水的面前,因冯淡水坐轮椅的原因,王德就那么弯着腰端着。
冯淡水对着衣袖微微一捋,便是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开始下笔。
今西晋清圣年,
因夫袁文佑与皇室公主和莹儿鹣鲽情深,冯氏淡水情愿立此休书,任其改婚,永无争执。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十里红妆全数送回冯府,状元及第也当收回。
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冯氏淡水。
冯淡水潇潇洒洒的写了两份,看着宣纸上的字迹,对着王德说道:“还望皇上过目。”
王德见着冯淡水写的是休书时,眼神中满是震惊,这冯家小姐也是敢,休书。
把两份宣纸给和炽帝过目,和炽帝精明的眼中却是微微一晃而过一丝不自然。
鹣鲽情深?怕冯淡水想说的是奸夫**吧……
把一份休书写得这么委婉,冯淡水是在顾忌皇室的脸面,不过要是真写合离书,怕是冯淡水自己心里过不去,所以就写得这么委婉。
这一下,和炽帝又对冯淡水高看一分,爽朗的说道:“朕准了,王德,拿朕的印章来。”
柳贵妃凤眼微微一冷,皇帝这是在断绝冯淡水日后所有的后患,而皇帝这样做而是在变相的卖面子给冯老太爷。
王德拿出和炽帝的印章,双手相递。
“啪啪”两声,两张宣纸上都有了和炽帝的印章,冯淡水会心一笑,到底是做皇帝的人,怎能只看眼前?
王德拿着两份休书,递给冯淡水一份,袁文佑一份。
冯淡水见着手中拿一张纸,心中说不出的感受,恭敬的对着和炽帝说道:“草民身子不适,就先行退下了。”
和炽帝突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这冯家小姐胆子也忒大了,“回去吧。”
今日一过,怕是长安城又要掀起一阵风浪了。
只是冯淡水在路过袁文佑的时候,停下,轻声道:“袁文佑,是我冯氏淡水休了你,而不是你休去与我冯氏淡水。”说完还轻佻的看了一眼和莹儿,仿佛在说送给你,不谢!
硬是把和莹儿看得脸色微怒。
袁文佑看着休书上写的十里红妆送回冯府时,眼前微黑,那不就是他千方百计娶冯淡水的原因?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收回状元府?
奈何这是在御书房,袁文佑已经对着和炽帝说愿意娶和莹儿了,他现在也不能追出去向冯淡水问个明白。
徐胤也只是斜靠在御书房外的大红柱上,他耳力甚好,怎么没有听到冯淡水说的话,真是又一次让他刮目相看,扬唇一笑,看着被丫环推着离去的身影,倒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傍晚的时候。
冯亦博就带着一大帮人把冯淡水的嫁妆全数送回了冯府,那一箱箱的宝贝,从状元府中运出,真是惊呆那一路看好戏百姓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把冯小姐的嫁妆都运回冯府啦?”
“谁知道啊……这状元府时不时的都在出事情。”
“你们还不知道吗?早上的时候我就看见四公主进了状元府呢,后来又见着那状元郎亲昵的和四公主同坐一辆马车进了皇宫。”
人群中都是轻嘶一声,又有人说道“难道?这冯家小姐被状元郎给休弃了?被皇家的公主看上了?就被休弃了?”
“嘘嘘嘘,你小声一点,这其中怕没有这么简单,要是真的被休弃,皇家不怕流言蜚语?”
“这么说也对……”
人群中见着冯亦博骑着骏马路过,便都闭上了嘴巴。
而状元府大门外,江氏还在哭吼道:“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啊,这些可是袁家的东西,你们怎么这么明目张胆的抢走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少废话,我家小姐说,给你三天的时间,要是三天后还不搬走的话,小姐可是要请府衙官兵的。”
江氏闻言,一下怒了,大声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她婆婆,她敢把我赶出府?”
那名小厮听了,轻笑一声,“婆婆?全长安城谁不知道状元郎是孤露,你是哪门子的婆婆,还有,警告你,我们家小姐可是直接在皇上的面前休了状元郎,这座府邸本就是我家小姐的嫁妆,怎么?你这老太婆还想赖着不走势吧!”
“你说什么?谁被休了?”江氏瞪大眼珠子,大声的说道。
小厮见着冯亦博越走越远后,脸上就是不客气的说道:“就是状元郎被休弃了,不是勾搭上了公主吗,我们家小姐可是给公主让位呢。”
说完手中提着一个小箱子,就是小跑走向大门前的马车。
围着的百姓闻言后,都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而江氏的摸样,没人记得,只是晃眼看着老了许多……
……
冯府。
冯淡水回来后,冯家的人除了二房没有出现外,其他的人都出现了,见着冯淡水微微失神的样子,一位是冯淡水心情不怎么好。
都是微微劝了两句就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冯淡水的闺房。
陈氏害怕冯淡水心情不爽,特意给女儿备了两壶桂花粮。
弄竹见着冯淡水在油灯下一杯接着喝一杯的,柳眉一挑,“小姐,你少喝些吧。”
冯淡水扬唇一笑,“这点算什么,不记得你家小姐的酒量了?”
弄竹看着冯淡水高兴的摸样,简直了,怕也是第一位休弃丈夫,休弃了心情还这般好的人吧。
“你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弄竹见着冯淡水还拿着酒杯在倒着酒。夫人也真是的,明知道小姐身子不好,还要拿出什么埋了许久的桂花粮。
看着冯淡水压根没有想理她的样子,便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冯淡水见着弄竹出去后,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一沉,现在、就该拔出冯家的蛀虫了。
她的好二叔,可真别来无恙……
想着酒杯都不用了,直接抱着酒壶直接喝,第一壶喝完,直接第二壶。
窗边微微吹几一阵冷风,冯淡水脑袋有些晕沉,脸颊发红,柳眉一皱,便是踉踉跄跄走向窗户边,打算关上窗户。
哪知被一双漆黑眼眸灿若桃花的少年盯着。
徐胤倒是自来熟的从窗户进了房间,闻着满屋的桂花香味,剑眉微微一皱。
“表姑真是好兴致,这么好的酒居然一个人就这么喝掉了。”说着就是推了一下桌子上的酒壶。
冯淡水见着有重影的墨衣少年,看着那张好看的俊脸,冯淡水不知是脑子发热,还是早就想捏一把,白皙的秀手就是往徐胤的俊脸凑去。
徐胤冷眼的看着冰凉的手在他脸上揉捏,冷声道:“表姑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冯淡水满嘴的桂花香,见着模糊的俊脸,道:“徐胤啊,就让表姑揉揉呗,你这张脸真是太美了。”说着身子一沉,就是往徐胤身上倒去。
徐胤剑眉一挑,低头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的冯淡水,嫌弃的说道:“酒气真重。”
在怀中的冯淡水开始不安静了,在徐胤的胸膛处脑袋使劲的动了动,两只手更是放肆,直接抱住徐胤的腰间。
徐胤的身子一僵,冷声道:“表姑,你醉了。”
脑袋埋在徐胤胸膛中的人反驳道:“你才醉了。”
说话间,冯淡水怎个身子都倾向徐胤的身上,奈何一下子扑来的重量,让徐胤重心一不注意,连退两步,便顺利的倒在了床榻上。
冯淡水很自然的躺在了那有着结实胸膛和有力心跳的少年身上。
徐胤好看的俊脸,嘴角一扯,难得见到如此一面的冯淡水,便打趣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双冰凉的手瞬间捂住了那张薄唇,轻声道:“别吵,睡觉。”
徐胤大手缓缓收紧,俊美的脸上颇有几分不自在,鼻尖萦绕着那丝丝的酒气,那只冰凉的手还搭在他的薄唇上。
“也不知把本候当成谁了……”
第65章 情不知所起……
字数:12338
偌大的冯府每个人都是似乎已熟睡,除了微风轻轻的吹着,偶尔有一两声狗的吠声外,整座冯府都是寂静无声。
冯府西苑的水庭院。
房间中。
冯淡水顺势环住他的腰,微微的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却不知自己做的这个动作,让本就僵硬着身子的人,更是生硬。
那样的动作不知保持了多久,却是感觉到怀中的人凄笑起来。
突然怀中的人一下子起身,坐在床榻上,笑意中太多是寒意,“我将冯家一半的财产嫁给与你,你却宠爱巧姨娘,十五年里袁家的奢华富贵都是我冯淡水辛苦忙碌来的。”
“待我每日像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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