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罗梦在普光寺的时候?还是在御书房冯淡水写下休书的时候?既然所有人都离他而去,那凭什么让其他人好过?
就算冯淡水如今与他没有关系,他也不会让冯淡水好过,凭什么是她的女人,如今却是有这比他身份还尊贵的男人来护着她?
“皇上,是冯淡水,就是她,她如今就是记恨着学生与四公主的事情,一直不让学生好过,刚刚在梅林的时候,就是与着学生纠缠,被三皇子和四公主发现。”
袁文佑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和莹儿,继续说道:“三皇子本就是暴戾的性子,看着冯淡水的时候就是上前要揍她,只是,哪知道冯淡水身后出现了两个武功高强的男子,冯淡水更甚,当着我们的面,就是直接让其中的一名男子用着剑直接挑了三皇子的手脚筋。”
和炽帝听着袁文佑说的,眸子微微一冷,“就这样?”
袁文佑像似想起什么似的,就是说道:“还有,皇上,三皇子似乎认识冯淡水跟着的男子,三皇子的脸色大变,还说,徐家小侯爷……”
冯淡水听着袁文佑说得这般扑朔迷你的话语,就是轻声一笑,不语。
柳贵妃见着事情有所转机,就是迎合的说道:“皇上,你听见了吧,当初墨儿说与徐家小侯爷有关,你还不相信。”
柳贵妃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脑中微微一动,看着冯淡水,就是说道:“上次墨儿与徐家小姐的婚礼,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不是那个徐胤搞的鬼?”
冯淡水轻笑一声,就是冷然的看着柳贵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这般诬蔑我,但是,我也有证人啊,我都没有来过这个什么偏殿,你以为就凭着你们一张张的嘴,就能这般的污蔑我?”
袁文佑看着冯淡水都这般了,还是如此的沉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和炽帝首先就是带着警告眼神看了一眼和洬,示意和洬不要说话,就是看向冯淡水,说道:“你说你有证人,那你说说,你的证人是谁?”
冯淡水同样是看了和洬一眼,轻声道:“草民从邵阳宫出来的时候,就是遇到熊董儿小姐,与熊董儿小姐到了御花园后就是分开,分开后,欣赏了几朵话就是见着五皇子,虽然草民与五皇子没有什么深交,但是,看着满天的烟火,难免就是说了几句话。”
冯淡水说着,眸子微微一闪:“哦,对了,草民与五皇子闲聊的时候还遇到了禁卫军的首领,樊将领。”
“这些都是可以与草民做证的,反正草民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贵妃娘娘与状元郎,竟然如此的冤枉就连蚂蚁都不敢杀的草民。”
“皇上,是不是你们觉得冯家的人好欺负,才任由这一干人等这么诬蔑草民?”
和炽帝闻言后,眸子微微一闪,对于冯家一事,背地里做是一件事,要是拿到明面上来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和炽帝就是呵斥道:“这件事情,朕会好好调查,冯小姐竟然有这么多人作证,那定是与这件事情无关。”
和炽帝说着,就是看向袁文佑,“对于袁文佑说的这些事情,还待查证。”
袁文佑看着冯淡水三言两语就是化解了他说的话,心中有点不甘,就是看着一侧没有说话的和莹儿,此刻,袁文佑真希望和莹儿能为他说一声。
然而,和莹儿并没有看向袁文佑,此时的和莹儿让袁文佑感到了一丝陌生。
和炽帝此刻却是嘴角逸出一丝血迹,猛的又是咳嗽了一声。
“陛下!”
魏皇后却是没有想到外表看着还这般硬朗的和炽帝,身子是如此的差。
“还不快宣太医!”魏皇后冷声道。
那一滩血就是渲染在了地面上,王德见状,立马顺着和炽帝的胸口处,和炽帝从八皇子的生母梅妃逝世后,就是一直有种心疾,慢慢的加重,直到现场也会偶尔的咳出一两滴血。
只是,今日发生的事,猛地就是刺激到了和炽帝,加上长期的精神压抑,就算身体在如何健康的人,长期有心疾身子也会慢慢垮掉的。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是看着皇帝这般,心都是提起来。
只有冯淡水看向和炽帝的时候,柳眉微微一挑,前世,和炽帝可是被活活气死的,和墨初明知道和炽帝只心痛那个八皇子,但是,依旧把去世了梅妃拿来说事。
还有模有样的说着梅妃当年与一个男人苟且才生下的八皇子,并且还找来了当年跟着梅妃一起的嬷嬷。
那个时候八皇子没有这辈子回宫的早,还在普光寺,和洬没有了徐胤的帮助,自然是没有想到和墨初竟敢那般的大胆,说和洬不是和炽帝的儿子。
甚至被一大批禁卫军给带回皇宫中,和炽帝那个时候已经病在了龙榻上,和洬还被和墨初压到龙榻前与和炽帝滴血认亲。
也不知道和墨初在那碗水中加了什么,和洬与和炽帝的血硬是融合不到一起。
和墨初还说着,和洬是孽种。
把和炽帝活生生的气死在了龙榻之上,那个时候,和炽帝早就把封储君的圣旨拟好,和洬就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只是,出了孽种这一说,和洬还有什么理由继承皇位?
前世,柳贵妃超控着皇宫,和洬也不知道被怎么处置的,这一切都是袁文佑与和莹儿在院中谈笑风生说起的。
不然,冯淡水怎么会知道?
冯淡水淡淡的看了一眼和洬,这辈子,她都已经脱离了袁文佑,那某些人还是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也不介意,拿出前世的种种,让那些该死的人,都该死……
和炽帝摆了摆手,说道:“没事!”
“柳贵妃打入冷宫。”和炽帝嘴唇上都是带着血迹,看着袁文佑的时候,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袁文佑打入天牢!”
“皇上!”袁文佑这下是真的怕了,打入天牢,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今日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看着那一侧淡然的和莹儿,就是跪着到和莹儿的脚下,凄惨的说道:“莹儿,莹儿,和你母妃的事情都是别人陷害的,你也看见了的啊,是谁,是冯淡水,是她害的我们啊,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忍心看着我被打入天牢吗?”
和莹儿淡淡的看了一眼袁文佑,就是像后退了一步,冷声道:“真是不好意思,以往都是本公主眼瞎,竟然能看上你,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报应,有个好好的妻子不要,偏偏为了名利来本公主的榻上,袁文佑,你说说,你这是不是贱呐!”
袁文佑看着这么陌生的和莹儿,瞳孔一缩,猛的就是往后退着,看着和莹儿像是看见鬼一般,“不,你不是莹儿,你不是莹儿,莹儿那般不喜冯淡水,你不会替冯淡水说话。”
魏皇后见着大殿中的情景,就是看着大门外的樊华,冷声道:“没有听到皇上的话是吗?”
樊华闻言,眸子微微一闪,却是亲自走进大殿之中,稍稍的看了一眼和墨初的手,那剑法很是熟悉啊……
只是晃眼的功夫,禁卫军就是把袁文佑给拉了出去。
柳贵妃也没能幸免,被皇后身旁的宫女给拉了出去。
被拉出去的时候,就是崩溃的吼道:“和炽,你会不得好死的,亲儿子死了都要放过那些该死的人……”
声音依然是越来越远。
和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是轻声道:“还亲生儿子,是不是父皇的儿子还不一定呢。”
说完这句话,和炽帝又是吐了一口血。
魏皇后见状,就是冷眼的看着和洬,随即看着冯淡水,“竟然冯小姐与这件事情无关,那冯小姐还是先出宫吧,时候也不早了。”
冯淡水闻言,就是福了福身子,轻声道:“那草民就先出宫了!”
又是看着和炽帝,“草民告退!”
说着就是转身,弄竹立马就是跟着冯淡水脚步。
……
就在冯淡水回到冯府的时候,就是从宫中传出了和莹儿上吊自杀的事情。
冯淡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楞了一下,随即释然,和莹儿在偏殿中的表现,必定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其中也有和墨羽或者,和洬的手笔吧。
原本以为柳贵妃和袁文佑的事情不会泄露出来,那些个世家夫人都是被皇后一一警告的。
只是,相安无事几天后,皇家的丑事像一阵风的速度传遍了西晋,还有别国……
这日,冯淡水正在西苑的亭子中和阮温婉聊着奈奈,汤圆也是好大一只了,身子都已经有奈奈的摇篮那般高。
绿丝和阮倩从外面回来就是冲进了西苑,看着冯淡水。
阮倩气喘吁吁的说道:“水儿,大事情啊,昨晚皇宫、宫变。”
“今日就是皇帝驾崩了……”第99章 断崖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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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清圣年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下了一天的大雪。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最后一天,百姓们本该喜气洋洋,祈祷着来年丰收。
哪知,长安城家家户户都是一片哀鸣,挂上了白灯笼,和炽帝在除夕前夕驾崩,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冯淡水看着阮倩,手中的奈奈给到阮温婉的怀中,轻声道:“皇帝驾崩?”
这才相隔几天?皇帝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你说皇宫中叛变?谁叛变?”冯淡水眸子微微一闪,要是这个时候皇宫中叛变,那么,是谁?
阮倩坐下来后,在石桌旁坐了下来,猛的就是一杯热茶下肚后,才是感觉没有那么寒冷,说道:“大致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不过……”
阮倩说着就是认真的看着冯淡水,“水儿,你有没有想离开长安城?去别的地方生活?”
冯淡水深邃的眸子在这寒冬中看得格外的温暖,阮倩看着那双眸子,眼睛都是没有眨一下,笑嫣嫣的说道:“水儿,你别这样看着我嘛,我就是问问,在说了,你们冯家家大业大,根也在长安城,怎么能说走就走?”
“是吧,水儿?”阮倩说道。
冯淡水却是知道阮倩不会这么莫名其妙的说着这些话,只是,心中还在为和炽帝的死感到惊讶,也没有太在乎阮倩的话。
直到阮倩消失,当然,这是后话……
倒是阮温婉深深的看了一眼阮倩,随即就是看着怀中孩子,淡然一笑,她这个堂妹,从小身上就有一种贵气的感觉,竟管家族中的几姐妹在一起,阮倩最小,那一声令下,也是让她们觉得很有威严。
上次冯亦博说了阮倩的事情后,才是知道她的二伯出了外地一圈就是带回来一个女娃,原来这个女娃是别人家的孩子。
“皇宫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叛变?”冯淡水喃呢道。
要是这个时候西晋换主,不知道,又会出现多少叛军……
西晋皇帝突然驾崩的事情,亦然是很快传到了相邻的几个国家……
南都。
东瑜楼。
天子一号放中。
只见那窗户下歪歪坐着一个人,一身墨色袍子,他一手撑头,一手百无聊的看着秦衍才给在他手上的信笺。
待看完那信笺,却是漫不经心的抬起头,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
“为什么是这样的信笺?为什么表姑不给我写信?”徐胤似乎很不满,盯着对面的秦衍带着一丝冷意。
秦衍打量着对面坐着的少年,嘴角一扯,说道:“这是长安城的信笺,前几日才传出柳贵妃的事,没想到,才相隔几日和炽帝就是驾崩了!”
徐胤闻言,饶有兴致的看着秦衍,说道:“和炽帝驾崩,那么,是不是和洬继承皇位?”
“西晋还没有传出谁是新帝,只是,属下倒是听说,和炽帝的死是因为八皇子。”手中握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和洬?”徐胤剑眉一挑,“和洬怎么了?”
“只是,因为,和洬不是和炽帝的儿子!”秦衍字眼明了的说道。
徐胤看着秦衍只是微微一愣,只是很快就笑了起来,他笑的翩翩如玉,只是那一双漂亮双眸中有一丝的锐利。
“和洬不是和炽帝的孩子?”徐胤说着,就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抚着下巴轻声道:“要是和洬不是和炽帝的孩子,那不是在和炽帝的心上插刀吗?”
“是谁这么狠?”
秦衍那双深沉的眸子微微一动,就是说道:“应该是五皇子。”
“和墨羽……”墨衣少年喃呢的声音中夹着一丝杀气。
这个时候,倒是徐灿烂熟门熟路的推开了房间的门,看着在那里歪坐着的徐胤,就是大声道:“大哥,上官琴柔今日没有去纳兰府。”
徐胤闻言,也是没有恼怒,嘴角还是噙着一丝笑容,说道:“让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