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珍珠劝女儿:“现在是你磨练本领的机会!你做出业绩,把那个贱丫头踹下去,让她灰头土脸,看你爸还念旧不念旧了!”
所以牧珮雯一直忍到现在。但是听见牧国平这样说,还是暴走了。
楚燔看了看牧珮雯的背影,目光掠过于珍珠的笑脸。得体,宽和,僵硬。
“牧董事长太客气了。”楚燔把仲夏又揽紧了一些。
“牧小姐从我这里辞职,跳槽回到自家企业,一定是嫌我开的条件不够优厚。牧小姐看起来就很聪明,相信她能在新的职务上发挥出更高的水平。
“至于我的未婚妻,她开小店也好开银行也好,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哪天她说累了腻了、不想工作了,我双手赞成她退休,谁也别想拦着。”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了!夏夏你听见没有,你未婚夫真是关心你,可要好好待他呀。”
仲夏啜了一口香槟,直直看向牧国平的眼睛:“董事长您说得对。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彼此珍惜、彼此忠诚,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周围传来略微抬高的笑声,带着几分嘲讽。牧国平神情微变。
仲夏笑着,低头喝香槟。
彼此忠诚。在牧国平的字典里,这四个字根本不适用于他自己,都是拿来规范别人的吧。
第66章 吻我,从1到100
楚燔早就开玩笑,这场宴会与其说是他和仲夏的订婚宴; 更会像是女神的霸气回归。他说中了。
少年时代的牧翀是个讨喜的女孩。老辈人轻而易举接受了新身份的仲夏; 至于年轻的一代,许多人是仲夏的同学; 认出她之后就欣喜地围了过来。
“阿翀!我去,没想到是你。”
“阿翀你去哪儿了,我觉得有一个世纪没见到你了!啊上次见还是在高、高二……”
乍然分开是在高二下学期了,大家都被高考整得死去活来; 加上家里大人耳提面命勒令不许多事; 就这样惭愧惜别。
“是我换掉了手机; 没跟你们联系。”仲夏答道。
那时; 她的手机被牧国平收走了。那时的她; 也确实没有心情和他们联系。
女孩们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紧紧抓着仲夏的手:“我的妈呀差点没认出来!”
“死丫头; 越长越向妖艳贱货靠拢了,不管不管,还我原先那个清纯可人美少女~”
“你滚,阿翀现在这样子更有女人味好吗!让我抱一下……啊哟手感真好一点赘肉都没有~”
这是女生。男生要更多一些; 长大了工作了,倒比搂搂抱抱尖声大笑的女孩们稳重了。有的端着酒杯; 有的手插裤兜里,一脸深沉,抢女生们七嘴八舌急流般的叙话间隙插进来,问上一句:“阿翀;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阿翀是谁,我女神叫仲夏。”马路路被排挤在外,围着他们团团转。
“是的是的,我改名字了,就是路路说的这个。”仲夏笑道。
大家静默一秒,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牧家人。
豪门狗血多,比电视剧还精彩,身在其中的他们很小就经历过各种戏码,已经见怪不怪。
“这个名字好听!”一个女孩说,“你原先的名字也不错,就是爷气了些。”
“我夏可是女篮大前锋,爷气十足怎么啦,夏夏你还打篮球么?”
“老了,打不动了。”仲夏转了转脖颈,“你听,嘎嘣响。”
“是运动得少,没办法,离开学校就这样。”
乖,过来戴钻戒 第84节
马路路认为找到了机会,急忙插道:“夏夏台球打得很棒的哦,你们居然不知道。”
献宝似地将手机里珍藏的视频放给他们看,立即被抢了过去,引来一片惊叹声。
有个男生是仲夏高中班级的体育委员,也是台球迷,目不转睛,恨不得钻进屏幕里:“我靠,原来这就是你,直播那天我也在!几年不见修成斯诺克大神了啊,看的我手痒,走吧推一局去。”
女孩们欢呼:“好啊好啊!我们要看夏爷打台球~”
仲夏:“……”她怎么就变成夏爷了!
年轻靓丽的一群,说说笑笑的,拥着仲夏走向娱。乐区的台球室。
楚燔的六姑收回目光,对姚敏笑道:“看到了吧,还担心啥,那孩子性格开朗人缘好,很受欢迎呢。”
“嗯,我放心了。之前大宝不停的跟我说没事没事,我还以为他只是安慰我。对对我怎么忘了,夏夏小的时候很多孩子一起玩儿,都玩得挺热乎,也就是……”
也就是和珮雯闹过些不愉快。姚敏想到这里,讪讪地笑了笑。她并不知道牧国平和于珍珠之间那些事,心思淳朴也不喜欢跟着三姑六婆们乱嚼舌。
这两个女孩子是天生就不对付,姚敏暗想。现在,这算是……成一家人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改善。
“姚阿姨。”
牧珮雯走了过来,微微撅着嘴,一脸委屈。
“雯雯,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刚才我爸说我来着,气得我和他顶嘴。我爸让我好好陪夏夏,可是夏夏光顾着和自己的朋友玩,又不理我。”
姚敏不知道该怎么劝,这时叮咚一声,手机来了新消息,是一条微博推送。
牧珮雯好奇地凑过来:“姚阿姨,你也玩这个呀。”
姚敏一边划开一边笑,“是啊,这不弃凡注册了v号,看我在家没事,也给我弄了一个,我还是看不大懂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就关注关注他……”
楚弃凡在外地演出不能参加宴会,发了一段演奏的视频,还配了文字:“哥哥订婚了,谱曲一首,遥祝美满幸福。”
视频只有五分钟。楚弃凡依然是雪白西服仙气十足的钢琴王子形象,忘情地低头弹奏,弹的是新曲的高。潮部分,末了抬起头,儒雅俊秀的面孔微微一笑。
评论区沦陷了。
“啊啊啊啊啊意外到爆炸的幸福,chris爱你爱你永远爱你!”随附一大串红心。
“这是什么神仙曲子,太好听了吧血槽已空!”随附一大串眼冒红心的表情。
“本仙女耳朵已怀孕,我要设成手机铃声。”
姚敏一条条地看评论,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小姑娘真可爱。”
牧珮雯也被楚弃凡风华绝代的样子迷住,但她很快就清醒了。
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app,仔细看楚弃凡那条微博。
楚弃凡艾特了一个号,名为,舒夏之风。
这是仲夏网店的微博。
牧珮雯顺着找过去,楚弃凡的粉丝跑到舒夏之风下面发评论,许多人关注了她。
“博主你是chris哥哥吗?”
有人回道:“不是啦,据说chris哥哥是位总裁,没开微博。”
“(⊙o⊙)哇那这个就是chris未来大嫂了?嫂嫂好!”
这条评论的点赞急剧上升,瞬间变成第一热评。
微博主页挂着淘宝网店链接,看过的粉丝评论道:“我家大嫂的店评分好高好漂酿耶,琳琅满目价廉物美售后无忧,我已经下单了,刚好想换一台笔电了hiahiahia”
其他人纷纷追问:“有折扣吗?”
一直打理网店的简宁宁看到了,马上答复:“各位小公主,咱家上来就是八折呢,办会员七折,还可以开通30天免费试用,满意再付钱/憨笑/”
“喵喵喵我也看看去”
半小时后,舒夏之风微博的粉丝激增了两万。
可想而知店铺将怎样被雪片般的订单湮没。
牧珮雯退出微博,脸色阴沉。
母亲再三告诫,没有她发话,不许轻举妄动。可是……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走到相对不那么热闹的后院,拣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之前我给你的那篇文章,马上发掉。”
……
仲夏沿着铺了羊毛团花地毯的楼梯慢慢走下来。
刚才,她正和同学们玩得高兴,牧国平“亲临”了台球房,把她叫走了。她料想过他会和她单独谈话,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然而谈完了还是有点被掏空的感觉。
一番肉麻的自我剖白之后,牧国平告诉仲夏,他很看重她的能力,如果她表现好,他会把他持有的国锐股权的三分之一分给她。
“江海分行开了就是给你练手的。你,还有你雯雯姐姐。我的财产,将来少不了你的一份。”
每年一万股,条件是仲夏在江海银行的业绩达到牧国平的要求。如果她的数据优于牧珮雯,就是一万五千股,“按照这个速度,你会成为大股东,加入董事局。”
“夏夏,我知道你恨我薄待你妈。如果你争气,我在给你股份的同时,可以每年打给她五百万现金。今年的数,我已经让蒋秘书给你转了,明天到账,绝不虚言,你明天查收看看。”
然而,自始至终牧国平都没有说出仲夏最希望听到的话:她的妈妈,是清白的。
甚至于,他话里话外,有认定仲夏不是仲家血脉的意思。
“夏夏,毕竟养了你十七年,我不想那么冷酷,可是你也记得吧,连着三家名气高的鉴定机构,开出来的证明,都是一样的。这对我才是最残酷的,我要怎么面对?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太任性。”
呵呵,好吧。
从最后一级台阶落脚,仲夏看见一双熟悉的黑色男士皮鞋,紧接着身子就被拥进熟悉温暖的怀抱。
楚燔在她唇角啄了一下:“这么晚才出来,渴不渴?”
仲夏笑,他知道她刚去了哪儿,“你不是以为他连水也不给我喝吧。”
他轻抚她的脸:“你的样子像刚打完一场恶战。”
“哪有那么夸张,我边走边琢磨事情罢了。”
这时楚燔几位堂弟怪叫着起哄:“你们两个够了没有,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虐狗,简直不能更没人性!”
楚燔揽住仲夏的肩,微一扬眉,“那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想找虐的欢迎围观,婚礼当天份子钱翻倍。”
“……”
后院布置得很有江南水乡风格,楚燔牵了仲夏的手,走到一架紫藤下。
是仿真紫藤花,灯光打出淡淡的紫色,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如梦似幻。
后院也有些散步的客人,看到他们,认出是今天的两位主角,都知趣地躲远。
仲夏站定,撩起一缕柔软的仿真花,“他竟然,坚持认为妈妈……”
她拍案而起,像当年一样激烈地维护仲丽琴。牧国平就给她看了几张照片。
牧国平解释,照片是他开始怀疑仲丽琴的时候雇了私家侦探偷拍的。
有几张是在家拍的,刘华过年过节总来看望仲丽琴,照片里仲丽琴在给他削水果,两个人脸上都充满喜悦。
在牧国平眼里堪称铁证的一张是在一家咖啡馆,仲丽琴双手捂脸哭泣,刘华坐在她对面,神色无措又怜惜,伸手递过去一张纸巾。
“妈妈想起来很多事。她告诉我,我刚念高二的时候,她忽然绝经了。妈妈一直想怀个弟弟,但总怀不上,长年累月的吃各种调养方子,特别是奶奶找来的偏方,很难吃反应也大,可是她不吃也得吃……大概恰恰就是因为这些所谓的秘方,她的身体深受其害,居然失去了生育能力。”
照片右下角有拍摄日期,差不多是那段时期。
“妈妈因为不能生儿子,成天被奶奶姑姑她们数落,出了那种状况,心里不好受找人倾诉,这很难理解吗?我姥姥姥爷就她一个女儿,双双去世了,刘叔是她唯一能说两句的朋友,我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出格举动,这,这都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牧国平正巴不得一脚踢开这个妻子,所以愿意相信。
“夏夏,你也明白牧国平找你回来是为的什么。”楚燔从背后抱住仲夏,柔声道。
牧国平是个百分百的冷血商人。仲夏替仲丽琴争得越激烈,牧国平越是以为他可以拿捏仲夏。国锐集团数千亿的资产,牧国平抛出送股份的诱饵,他身边常驻的是于珍珠这样的女人,想必也认为仲夏无法不动心。
“夏夏,你对他了解得很清楚。这样的人,你不能抱多少幻想。”
仲夏点了点头,透过垂下的一缕缕紫色花丝,望向雾蒙蒙的夜空。
楚燔怜惜地看着怀里沉默的人儿,正要说什么,袋里微微一震,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闻。
“豪门长媳之母惨遭下堂,真相曝光!”
点开新闻就看见照片,正是仲夏说的那张……啊,这些蛰蛰蝎蝎的家伙,真是没完没了,无可救药。
仲夏没有留意,背靠楚燔的怀抱,怔怔看天。京城的夜幕实在乏味,雾霾浓重,艰难辨认半天找不到几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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