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范思哲套装?……哪,今儿个师父心情好,徒儿不要客气。”
楚燔被烟呛到,咳嗽起来。
仲夏略囧。原来厉明晖就是这样勾引小姑娘的……
“不敢当不敢当。厉少,其实我这么高兴见到你,是因为另一件事,我有个朋友在江海电子城开了爿小店……”
仲夏用最简短的语言描述了电子城商铺业主的不平,以及何姓经理雇佣社会人员使用暴力的事。
她看着变了脸色的厉明晖,知道自已猜对了。
姓何的经理果然是为了尽快清理大楼,瞒着上面,私底下粗暴行事,欺凌毫无反抗能力的小业主。
“租赁合同是制式的,现在出租方不存在了,是不是还能继续生效,我也不懂,所以,那些租金我也不敢要求厉少退回来。但是,三天内搬走,我们真的做不到。所以,请厉少高抬贵手,给大家多一些时间,还恢复到何经理之前说的三个月吧。”
一直沉默的楚燔按灭了雪茄,冷冷地笑了一声。
仲夏有点儿意外。
厉明晖看着楚燔,露出既惭愧又恼火的神色。
“厉少听清楚没?”楚燔声音低沉,却带着威严。
“可以,可以。没处理干净就把楼卖给我,你底下的人真棒。没有这姑娘,你我都被蒙在鼓里,等知道的时候,说不定已经闹了不知道多少起血案了。”
……
仲夏站起身,向厉楚二人深深鞠躬。
她这才知道,原来楚燔是要接手大楼的公司的总裁。
今晚真是太顺利了。
刚才厉明晖当着她的面打电话,把姓何的经理炒掉了,又指派专人去安抚被打伤的业主。他还承诺,按照每一份租赁协议退赔租金,楚燔同意他将交割期延长到半年以后。
她始终没说自已叫什么,他们也没坚持问下去,分别让助理打听情况,确认她反映的是事实,便爽快地商讨了解决方案。
明晖哥,你还不算是米虫嘛。
“我代表电子城的所有商户感谢两位,你们都是大好人。”仲夏两只手竖起大拇指。
楚燔盯着她,目光幽深。
厉明晖笑眯眯地说:“妹子,你还没加哥微信哪,来……”
仲夏正要拿手机,后颈忽地一紧,挂在脖子上的吊带被拽开,薄薄的晚礼服顿时滑脱,露出大片春光盛景。
仲夏低呼着捂住胸口。她戴的隐形文胸,小小两片只能保持不露点,这是哪个流氓使坏?
“对不起啊summer。” crystal笑嘻嘻地从她背后伸出手,要替她把带子系回去。
“刚才不小心,戒指勾了你衣服,别生我气嘛。”
crystal一定是故意的,恼火输掉了比赛,借此让她糗一糗。
仲夏尴尬至极,也不敢看其他人,捂着脖颈后的带子,匆匆跑了出去。
……
厉明晖赶走了crystal,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差点流鼻血,真是个尤物。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居然有点想追她,哈哈哈,真是卧槽了,等她回来,我该咋说涅。。。。。。哎哎,燔少你去哪儿?”
楚燔已经钻进人堆里了,直直冲着仲夏离去的方向。
他一样不知道她的长相,刚才那一霎却看见了她右胸上方的小红豆。
他急切地想再看一眼。
第4章 父母兄弟
仲夏飞快地跑出去,边跑边整理后颈的衣带,不到走廊尽头已经系好了。这才放慢了步子。
不想这时手机有了来电。
“夏姐,”李其带着哭腔,“飞哥、飞哥摔了一跤……”
“我马上过来!”仲夏差点摔了手机,颤抖着挂断。
楚燔追到女盥洗室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出来。
对面楼梯间的弹簧门没有关好,鬼使神差般,走过去推开。
楼梯口东一只西一只地丢着两只女鞋,鞋跟细细高高的,越看越像她穿的那双。
他站到栏杆旁向下张望,好像看到了那女孩赤着脚匆匆奔跑的样子。
这么高的鞋跟,走路很不方便。是什么急事,让她一发狠甩掉鞋子?
她,一定是打车走了。正门口的广场永远停着一长排趴活儿的出租车,这个时候,她都该经过不知多少个红绿灯了。
唉,算了。就是截到她又能干嘛,跟她说,“劳驾让我看看你的胸部?”
……他一定是疯了。
“燔总。”回到海角阁,助理许远凑过来,低声道,“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派人去医院,逐一安抚伤者。”
楚燔点头,“好。重签合同还有结算押金、退改约的事,你也亲自抓。”
许远脸上浮出一丝惭愧,“知道了。”他已经换掉了刚找的物业经理,“还有,王秘书刚才打到我这里,董事长让您明天回家。”
王秘书是楚燔父亲楚继雄的特助。不年不节的让他回家,还要通过身边人来转告许远。
楚燔看了看许远,许远摇摇头:“具体原因他没说。”
那就去不了医院了。本来还想亲自去问候一下那些伤者。
楚燔静默片刻,问道:“你已经订票了吧?”
“明天上午九点四十的航班。”
……
与湿热窒闷的海滨城市不同,夏日的京城是干爽宜人的。昨日刚下过一场雨,碧空澄澈,空气凉丝丝的,有股清甜味。
街道两旁,高大的槐树投下大片浓密的树荫,车子一路开过去,偶尔有细碎的浅绿色槐花随风飘上车窗。
乖,过来戴钻戒 第5节
楚燔切了慢档,降下窗子,深深地吸了口熟悉的空气。
嘈杂声一股脑儿涌入车厢。胡同里,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闹,奔跑,小商贩不遗余力地叫卖吆喝,白发苍苍的老者摇着蒲扇,或聊天,或下棋,或遛鸟,或听着评书……
总是抿成一条冰冷直线的唇,浮起浅浅的笑。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
许是资金尚不到位,大杂院的居民都还没有拆迁,他记得很清楚,两年前就传出市政新规划的消息了。大趋势是不会变的,将来,这一带还是会拓宽,改建商务cbd。
到那个时候,儿时那些心酸却温暖的记忆,就彻底地,仅仅是存在脑海里的记忆了。
车子转了个弯,进入主路,逐渐加速。破旧的平房再也看不见了。
穿过繁华的街区继续向西,车辆少了很多,公路两旁的视野变得开阔,秀丽山线遥遥在望。山麓不远处,整齐地耸立着一栋栋欧式风格的联排别墅,带有露台与高尔夫球场的楚家宅邸,赫然位列其中。
楚燔向上推了推墨镜,抿紧双唇,看起来格外冷峻,方才那点暖意消失殆尽。
这正是他大多数时候的样子。
锁好车,转身,草坪边缘多了三个人。在他的车驶入雕花铁门时,他们就奔出了客厅。
“爸,妈,弃凡。”楚燔一一打招呼,声音淡淡的,“原来是弃凡回来了。”
这就是叫他回京城的原因吧。
“哥。”楚弃凡笑容灿烂,“我收到了首都交响乐团的offer,你恭喜我吧。”
“那真是好消息,恭喜你了。”
楚弃凡俊朗的五官与楚燔有五六分相似,但是比楚燔略矮,皮肤又白,站在肤色微黑、雄姿英发的楚燔身边,就无可奈何地带了几分书生的文弱。
他们的父亲楚继雄身材高大却其貌不扬,兄弟俩都长得像母亲姚敏,只有两道浓眉是父亲的遗传。
此时,楚继雄姚敏夫妻俩的眼神,在欣慰自豪之外,却还有一抹复杂。
“快进屋吧,大……你们两个。”姚敏吞下了没吐出来的“大宝”两字,那本来是要称呼楚燔的,“西瓜切好了,还有冰镇桂花酸梅汤。”
“哎。”楚燔顺从地跟在母亲和弟弟身后。
楚燔左边并肩走着的楚继雄已问起了江海公司的情况。
收购电子城的事,楚继雄当然早就知道了,听完楚燔的话,他不无得意。
“老厉养的好儿子,光知道吃喝玩乐,哈哈!绣花枕头一个。他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楚燔摘下墨镜挂在领口。楚弃凡挽着姚敏的手臂,转过身,对父亲抗议道:“明晖爱玩儿,但他不是那样的人。”
楚维雄冷笑一声:“这话轮不到你说。除了钢琴,你还懂什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好儿弹你的琴吧!”
话说得太过尖刻,楚弃凡猛地停下。
姚敏慌忙拽了拽小儿子的胳膊,又扭头狠狠瞪丈夫一眼:“不许再说这个话题!今天老大回来,都给我高高兴兴的,踏踏实实吃顿团圆饭!”
午饭很丰盛,楚继雄也配合地不再提音乐天才的二儿子其实财商为负这种火。药味十足的旧话题,餐桌前的气氛基本是融治的。
姚敏不停地给楚燔夹菜。熘肝尖,油闷大虾,红烧肉,香辣蟹……楚燔的碗堆成了小山。
“都是你爱吃的,妈妈亲手做的呢,多吃点。唉,南方菜吃不惯吧,哪有家里做的地道,还那么忙,我看你都瘦了。”
保姆何姐刚好端了一大盆热腾腾的疙瘩汤进来,就笑眯眯地说:“是的是的,做这些菜,我也就打打下手,都是太太掌勺。”
“妈,辛苦了。”楚燔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姚敏碗里,“你也吃。”
“……哎、哎。”
姚敏愣了愣才答话,声音有些哽咽,却笑着把那块红烧肉吃进嘴里。
楚继雄一口喝净了酒盅,这是他珍藏的茅台,愜意得直咂嘴,“楚燔哪,叫你来家,一是你弟弟回国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刚才他也说了,他在国内签下了很好的乐团,他再也不用四处飘零了,这是大喜事,咱们全家人吃个团圆饭,庆祝庆祝。”
楚弃凡冷冷地扫父亲一眼,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还有就是,嗯,牧、牧伯伯家的女儿,今年也毕业回国了……”
姚敏看着两个儿子,笑容深了些。
楚燔慢条斯理地咀嚼。
楚弃凡不胜酒力,一杯白酒就显得面若桃花,声音也大了:“爸你说的,是不是牧珮雯,原来叫做于珮雯的那个丫头?”
姚敏笑着接道:“是啊,你对她印象还挺深刻的嘛。她出国念书以前,经常来咱们家听你弹琴,是你的,哦,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迷妹,对对,就是这样,哈哈……”
楚弃凡揉揉鼻子,“妈,看你说什么。我只是对她‘光荣’改姓的事记忆深刻而已。”
姚敏忙说:“她跟着妈妈嫁到牧家,就成了你牧伯伯的女儿,改姓牧是正常的。你年纪轻轻的,该不会有什么血统的观念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并没有,我就说说而已。”楚弃凡见楚燔的酒盅空了;就拿起酒瓶给他续满,“哥,你认识这位牧小姐吗?”
“不认识。”
“那就正好认识一下。”楚继雄见缝插针,兴致高涨,“弃凡跟她很熟悉,楚燔你就不一样了,你一来家就出国念书去了,念完书又去江海开公司,和珮雯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我和你牧伯伯是多年的老朋友,珮雯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使她不是你牧伯伯亲生的,我对那孩子还是有感情的,我看你牧伯伯也很疼爱她……”
楚弃凡呼了口气,不耐烦道:“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继雄瞪起眼睛,拿筷子朝儿子虚戳了一下:“别想歪了。珮雯是帝。国理工大学的高材生,你牧伯伯有意培养她,所以借着她二十五岁生日办了个酒会,把圈子里相熟的都请了过去,算是让她亮个相。楚燔、弃凡,你们俩也去,别拂了牧伯伯的面子,这种场合难得,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
……
牧珮雯的生日派对地点就设在牧家的别墅,与楚家只隔两排楼。牧家请来全市一流的公关公司布置,酒会场面宏大,说不尽的精致与奢华。
楚燔见到了正值妙龄的寿星,牧珮雯。
中等个头,长发盘成高高的髻,露出饱满的鹅蛋脸。五官还算秀丽,耳畔、脖颈和手腕挂满闪闪发光的名贵珠宝。身穿最新款的prada晚礼服,偎依在她的母亲于珍珠和继父牧国平身边,与一群西装革履的商圈大佬站在一起谈笑风生。
在楼下那充满了欧式古典风格的客厅,楚燔已经翻看了牧太太献宝般地摆出来的,收录了牧珮雯发表的经济论文的英国一流期刊。
确实有几分才气。看她待人接物,也算落落大方。
俗话说,孩子就是父母的门面。于珍珠很会调。教女儿,这女人不简单。
京城整个商圈都知道,于珍珠嫁给牧国平之前,是他最信赖的秘书。牧国平还只是个皮包公司的小老板的时候她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