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我们篡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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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我们篡位吧!-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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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或许不知,陆玉容却在暗地里将两人的交锋看的一清二楚。

    还好,此事算是暂且压下了。

    晋帝缅怀完故人,便拉着陆玉安感慨了半天,无非思及淑妃,徒增伤感。

    这一举动自然惹得殿内的高皇后心中不满。

    当年淑妃宠冠六宫,如日中天,身为皇后的她,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晋帝当初承诺,会在淑妃诞下龙子之后,晋其为皇贵妃,这是何等的尊荣。

    高皇后不允许任何威胁自己和太子的东西出现,所以淑妃不能活着。

    只可惜,陆玉安命大,被太后保了下来。

    刘仁海远远瞥见月门处的身影,像是难以置信一般,他搓了搓眼睛,然后激动的福身。

    “陛下,夫子来了!”

    晋帝浑身一颤,刘仁海嘴里的人,便是鸿鹄书院夫子苏牧。

    早些年晋帝未登基之时,苏牧一直任太子太傅,自小得他授课,感念颇深。

    此人身具异禀,天资聪颖,饱读诗书,却是个宁折不弯的犟骨头。自从辞官之后,晋帝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是良师益友,却并不适合朝堂。

    百感交集之下,苏牧已经步伐稳健的晃到跟前,刚要行礼,便听晋帝高呼。

    “夫子安好!”

    这礼,他还受得了。

    苏牧胡子一翘,以君臣之礼还之,姿态高洁,如当年那般清高自傲。

    “草民参见皇上。”

    “少陵,朝宗,快扶夫子落座。”

    苏牧神情肃然,摇头说道。

    “今日臣入宝和园,是有一事向皇上禀告。”

    “夫子坐下说。”晋帝很是周到的让开面前的位置,将苏牧请到那处,自己坐在对面的檀木椅上。

    “皇上,臣开设鸿鹄学院几十年,储备了不少经纶之才。然晋国科举大有弊端,官宦互相举荐,平民百姓投门无路,造成人才流失,官员良莠不齐。长此以往,难免人心涣散。

    是以,臣提议,按照国情,改文试和武试为全民科举,不分男女,不分高低贵贱,封卷审核,以高分者录取,不再考量家世背景。

    望皇上准允!”

    说罢,又要起身行跪拜之礼,却被晋帝一把扶住。

    第20章

    周遭全都寂静下来,觥筹交错间,众人仿佛如梦初醒,一脸愕然的盯着那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继而齐刷刷的望向高相。

    高相与高皇后皆出自名门,太子陆玉明一派从始初便反对科举改革。除去燕王陆玉安之外,并未听过有其他人声援。故而大臣们只当此事如风卷残叶,不日将过。

    却没想到在除夕之夜,久未出山的苏牧,竟然为了此事重回众人视线之内。

    若晋帝听从苏牧所言,必将危害现有的群臣格局。首当其冲,便是高相一族。

    倘若高相不率先表态,其余官员必然不肯当出头之鸟。苏牧是帝师,连晋帝都要尊着敬着供着的人,谁敢当着晋帝的面,驳斥苏牧的言论。

    鸾玉屏住呼吸,这夜,将注定成为晋国史上最为华彩浓墨的新篇章。

    半晌,晋帝言。

    “刘仁海,宣读圣旨。”

    陆玉安忽的转向鸾玉,恰好对上那人意味深长的凝视,他喉间一滞,胸口如同鼓擂,跳的他莫名心虚。

    晋帝高瞻远瞩,虽不出声,却早已做好了打算。

    他只不过在等一个有身份,有名望的人出现,将此事公之于众,无人胆敢与之对驳。

    他笃定苏牧会出山,是因为他相信燕王能想尽一切方法,为推行科举改革不遗余力。

    见此情景,众人虽心有不甘,却只能闷在肚中。高相没有开口,是因为他熟知晋帝秉性,与其做一个与皇帝对峙的臣子,不如暂且顺其心意,应了这举措。

    日后行事,只消多加阻拦,令其施行无路,改革之事便能不了了之。

    况且苏牧为人,虽然不在朝堂,可晋帝很是尊崇。他那张利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言巧辩,京城里面无人可与之匹敌。

    由高相新提拔的准尚书令顾宝坤,向来甘做高相臂膀,此时也未曾出声阻挠。可见,改革科举势在必行,无人可挡。

    刘仁海清了清嗓子,方要开口,晋帝补充道。

    “此事绝密,故朕未通过礼部发召。”

    晋国所有诏书,除非寻常琐事,否则都应交由礼部负责上传下达。而刘仁海宣读的,大都是芝麻大的事情,轻缓一些。

    陆玉明瞪了一眼顾宝坤,他这几日因为即将升迁,想是高兴过了头。礼部的事情松懈许多,圣意揣度失策,才会导致今日如此被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晋国运昌盛,百姓安乐。然朕居安思危,不敢居功自傲。晋国以武征天下,扩疆土,定民心,此乃晋国根本,不可更变。

    国之发展,需栋梁之才。

    故朕决定,兴科举,揽人才,不分高低贵贱,不分男女老少,文策高者,赐予美官,其次与出身。文科以吏部主办,燕王从中监察督促。武科以兵部主办,太子协办。

    元德二十九年秋九月初一开考。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元德二十八年腊月二十九。”

    刘仁海落下最后一个尾音,众人看到圣旨上面加盖了红色大印,此事既定。

    一阵风卷了树叶发出嚓嚓呲呲的动静,原本热闹的宝和园,好似瞬间被冰封了一般,刘仁海掩着嘴巴清了清嗓子,也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片刻之后,群臣跪拜领旨,一派祥和气象。

    此后席上,虽然歌舞升平,管弦丝竹娓娓动人。在座的官员却没有多少雅兴赏看,皆是面色惆怅,入口的美食味同嚼蜡,好好的除夕夜宴,人人自危。

    自晋帝退席之后,官员与家眷便陆陆续续乘马车离开,宴席之上渐渐冷清寡淡起来。

    陆玉瑶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很是兴奋的拽着鸾玉的胳膊,凑上红唇,眼珠子咕噜道。

    “今夜不设宵禁,我带你游玩京城,如何?”

    远处陆玉安正和苏牧低语,他站立着,俯身恭敬,想是要送苏牧去文华殿了。

    鸾玉摆摆手,回拒道。

    “今夜苏夫子文华殿开讲,实乃难遇。从前在梁国我便听过夫子名号,如今有此良机,不想错过。若公主愿意,可一同前往。”

    闻言,陆玉瑶立刻松开原本握牢的胳膊,很是失望的说道。

    “一群人彼此驳斥,互不相让,有什么好看的。天下之道,道道不同,又非得争个面红耳赤,真不明白,你与三哥怎的都要去文华殿。”

    “燕王殿下也去?”鸾玉故意抬高了音调,陆玉瑶点头。

    “罢了罢了,我自己找乐子去。今夜虽然不设宵禁,可你人生地不熟,很是麻烦。你等等,我让三哥捎你同行,回头必要好生谢我才是。”

    她扬了扬下巴,小女儿家的俏皮姿态尽收眼底。

    “如此,鸾玉这厢有礼了。”

    “可不能这样便宜了你。”陆玉瑶眼角弯起,瞥见陈文永从她旁边悄摸摸的弯着腰,脚步放缓,似是有心回避。

    气不打一处来,刚要抽鞭子,右手被人按下,抬眼,正是陆玉安。

    “瑶儿,不得放肆。”

    陈国公与高相前脚刚走,陈文永便一刻也待不住,想着花楼里的姑娘,又怕被陆玉瑶逮到,心肝发痒,这才做贼似的,想要不惊动那人,偷偷溜走。

    谁想陆玉瑶眼睛这般毒辣,出鞭的瞬间,陈文永已经认怂的抱头蹲下,等了半天,鞭子却没落到身上。

    忍不住一边后退,一边仔细打量。

    “原是燕王殿下,谢过谢过,回见!”说罢,赶忙提着裙袍,一路倒退着,逃也似的窜了。

    陆玉瑶气的瘪了瘪嘴,“三哥,你可真是没劲!”

    鸾玉笑笑,“燕王殿下是怕公主被皇后娘娘责骂。”她眉眼一挑,陆玉瑶顺着方向看了过去,果然,高皇后虽与几个官眷相谈甚欢,可目光若有若无的瞥了过来,对于此处的一举一动,想是看的通透。

    陆玉安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眸光,天知道他怎么就莫名其妙走了过来,在苏牧言辞凿凿的建议下,他准备邀请鸾玉赴文华殿听讲。

    还好陈文永为他解了围,总不至于太过尴尬。

    “公主宴后可有安排?”他声色洪润,眉目清隽,面颊刚毅而又紧致,两只手在身后握的紧紧的,唯恐被人瞧出异样。

    他想,我只是因为夫子提议,才过来邀人听讲,不必紧张,不必焦虑。

    还未等鸾玉开口,陆玉瑶便一脸兴奋的嘱托道。

    “巧了,三哥。鸾玉说,她也要去文华殿,不如你捎她一起,省的晚上不安宁。”

    鸾玉看着陆玉安刻意避开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唐突。

    “若燕王殿下不便,大可直言,鸾玉的车夫是识路的。。。。。。”

    “无妨,可同去。”

    一阵欢喜,陆玉安抬眼,对上鸾玉那明亮含笑的眸子,心中忽然就平和起来。

    “我乘马车,劳烦燕王殿下在前头领路。”

    因带着如烟如意,故而鸾玉没有骑马,顾衡和车夫一左一右,饶是没有陆玉安同行,也能应付的了突发状况。

    临走前,鸾玉特意看了眼姚燕云,她果然厉害,一张巧嘴哄得满桌子小姐谈笑盈盈,仿佛熟识多年的挚友。

    陆玉明不走,姚燕云是不会离开的。

    顾衡说过,姚燕云临行前,将秘制的纵欢带上了。

    纵欢,顾名思义,放纵欢愉,一种催/情的香料。

    原本姚燕云不必如此着急,可是公主府的处境与她而言,实在太过凄凉。又加上鸾玉日渐疏离的态度,恐怕姚燕云揣度出异样,却仍旧忍辱负重,不敢声张罢了。

    她又惯会倚仗自己的娇弱,博取他人怜惜,如今有了纵欢,想必是手到擒来了。

    燕王与太子之间,两者权衡,姚燕云自然看重身世地位更胜一筹的太子。尤其是,她既能握着与燕王之间的救命恩情,又能选择太子,让鸾玉面上无色。

    今夜,想必这二人便要苟/合在一起了。

    “公主,可要将此二人丑行公之于众?”顾衡紧随其后,他的声音极低,只有鸾玉一人才能听到。

    “不必,时机未到。更何况,此事不需我们动手,姚燕云自会办砸,如今太子与其相处,原因不过有二。其一,新鲜图个花样,其二,姚燕云能向他传递他想要的讯息,比如关于燕王的机密。”

    若长此以往,姚燕云不能给与太子他想要的东西,便会如同敝履一般被舍弃,何劳他人动手。

    行至门前,有一人长身耸立,微风吹得头顶的灯笼交错摇曳,投到地面的影子,轻轻晃动,恰如此时那人的心思,扑朔迷离。

    见鸾玉上前,陆玉安探出手臂,做搀扶状态,他很是小心,唯恐落人口实。

    却见鸾玉笑了笑,避开他,踩着脚凳利索的爬上马车,陆玉安已经站直身子,仿佛刚才的举动从未出现。

    “殿下,梁国的女子,并非传言中那般弱不禁风,多谢殿下如此周全。”

    陆玉安面不改色,朗声回道。

    “如此,便请公主跟好我的马匹,路程不近,若有不适早些告知。”

    真是,有些挂不住面子呢。

    第21章

    文华殿依山而建,周遭楼阁错落有致,虽历经多朝,却经久不衰,流传至今。

    清幽雅致的殿阁内,灯火通明,正前方高悬红底金字匾额,上书“高山仰止”四字警示。

    鸾玉等人到的时候,文华殿已然热闹非凡。众学子精神抖擞,意气风发,丝毫不见颓靡之态。

    在座文人各抒己见,以朝政为纲,列条文案例,因地制宜,侃侃而谈。多有人才混迹其中,又因身世不够出类拔萃,终难得志。

    苏牧将一下车,便有人立刻引导学子分列两侧,让出一条可供行走的道路,继而纷纷躬身行礼,苏牧从中走过,颇有儒家风范。

    鸾玉同陆玉安居右侧首席,方一落座,便引得周边人纷纷侧目。

    两者皆是姿容华贵,纤尘出挑之辈,站在一起郎才女姿,相得益彰。

    鸾玉极快的环视四周,左上手男子身穿月白素袍,碧玉簪发,广袖舒展,丰神玉朗,翩翩君子。与之毗邻的男子,则是锦衣华服,窄袖束腰,宽额方颌,雄姿英发。

    这两人,将来会成为陆玉安的左膀右臂。

    儒雅男子为欧阳坚,精通史书策论,熟悉兵法典籍,足智多谋,思虑周全。劲拔男子为张冲,为人耿直爽快,武功高强,出身落魄将门,空有一身武艺,无处投门。

    而张冲今日能来文华殿,得靠一人举荐。

    鸾玉在下手坐席上,果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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