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把它头塞嘴里了,要吃它,”沈凡说,“张铭那有照片。”
“他送我回来的啊,”程澈揉了下眼睛,“老逼登一天净存我丑照。”
“我也想拍来着。”沈凡说。
“操了,”程澈感觉嘴里有毛发,呸了两下,“我不可能吃程有缘,我不是你那种人。”
“哦,”沈凡点了点头,“那你那是给它舔毛梳头呗。”
“对!”程澈瞪他一眼,拉过沈凡的胳膊,“来,我给你也舔舔。”
“不用了!”沈凡笑着推开他,“饭做好了,吃完学习吧。”
“啊?”程澈说,“一会儿学吗?”
“嗯,年二十九,三十,初一,”沈凡说,“三天假,过完了。”
完全没毛病。
程澈没敢多吭一声,挪下床去吃了早饭。
顶着呆着昏昏沉沉的脑瓜子,程澈顽强地抓起笔,开始做题。
沈凡自己搬了个椅子到程澈身边,桌子挺长的,他俩并排坐也不挤。
沈凡跟着程澈一起做题,算是带动他,刷到一些经典的题型,沈凡都标记好,等程澈写完再分给他做。
沈凡的影响力对程澈还是挺大的,让程澈很快沉下心来,因为每次心里有个风吹草动,他一转头就能看见那沉静着做题的侧脸,专注,认真,心无杂念。
要向沈凡看齐!
年里头外面一直挺热闹的,但也没再勾出去程澈了,保持着跟上学一样的状态,两个人爬起来学,中午运动一会儿,两个礼拜程澈基本把二十四式太极拳都会学了,可以跟着音乐打一套了。
“你打云手的时候像个大猩猩。”沈凡坐在椅子上学了程澈打时的样子。
程澈叹了口气:“有我这么帅的大猩猩吗?”
“那得去动物园比一比。”沈凡说。
“操,”程澈笑了笑,“哎,马上情人节了,咱俩出去过一过?”
“要去动物园?”沈凡说,“桉城有动物园吗?”
“啧,谁他妈说要去动物园了,”程澈皱眉,“就上街,溜达?我也没过过情人节,别人都过,我们也别落下。”
“今年先算了,没几天你们就要开学了,”沈凡说,“时间挺紧的。”
“不差情人节这一天,”程澈冲他挑了眉,“不亏待你,玫瑰花,小气球…”
“你不怕别人看了?”沈凡说。
“不怕,”程澈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他感觉现在没什么能阻挡得了他,是一种无所畏惧的状态。
谁要说什么,拍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有沈凡就足够了,装不下别人,更装不下别人的眼光。
那种害怕被指指点点,被他人讨论评价的感觉都被强大的喜欢光环冲散。
看吧,这就是我男朋友,那么优秀自律,干练帅气!
我的!这就是我的!
“以后的,”沈凡说,“开学之后有一模,学习复习强度会增大,假期扎实一点,回去也踏实。”
“开学…”程澈顿了顿。
是,开学会很忙,一模跟着二模,学校估计还会安排周考,已经很快了,马上结束,马上就要出结果了。
“我开学会晚几天,”沈凡说,“陪你在这边,然后每个周末我过来。”
“每个周末?”程澈有点惊讶,“太麻烦了吧。”
两个城市虽然不远,但来回到车站赶车也很折腾人。
“不麻烦,”沈凡说,“最后这几个月挺关键的。”
程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口说谢谢的话沈凡可能会给他一嘴巴。
他一时间承不住,表情有点僵。
“但我学校那边要是太忙,我也就不过来了,”沈凡看了他一眼,“所以可能会突然袭击,别让我抓到把柄啊。”
“我能有什么把柄。”程澈勾了勾嘴角。
沈凡宽他的心,程澈也能听出来。
他没法拒绝,搂着沈凡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戒色。
时间快得让程澈感觉舍不得; 但又想快点结束高三的这段时间,卸下那些压力,至少也能让沈凡轻松点; 假期里,沈凡陪着自己过了一遍高三,从早到晚的复习做题。
估计现在让沈凡再考一次,他可以去个更顶尖的大学。
程澈开学之后; 两个人又搬了回去; 那边的家上学方便一些。
沈凡在三月初也开学了,到周末就会过来,每一次来; 都会拿很多菜和肉,程澈的开销几乎很小; 手里的钱甚至剩下了很多。
一直以来,都是沈凡准备好一切,让他的破冰箱里一直有菜有肉。
感谢的话说不出口,都太轻,太薄了。
一模很快就来了; 程澈察觉不到学校里的大家的学习气氛有没有变化; 但他知道他自己改变不少,再次坐到考场的时候; 他有了底气。
男朋友的六大本很有效果,假期做完时摸着那厚重满是笔记的练习册; 有种不小的成就感。
那些遇见题目偶尔会大脑空白的紧张全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是一种沉稳肯定。
一模的成绩考察了这个假期的努力; 同学们有的在学校补的; 有的外面补的; 怎么的都有,大家成绩都有小幅度提升,程澈在班级里头,名次也前进了,没有被落下,而且还进步很多。
而且一模的总成绩与高考是一样的,这个成绩间接地说明了他目前所处的大概层次,让他有很大的希望去考虑一下以后想学个什么专业了。
他有了机会。
星期三考完的,成绩在星期五出来,他放学的路上给沈凡去了个电话。
“出分了。”程澈说。
“怎么样?”沈凡问。
“还可以,”程澈声音都是藏不住的喜悦,“老师就给了个班里榜,年组的都没有,但我照着跟他们大榜对了一下,如果高考能考这个成绩,念个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他那学校一般,程澈的成绩在里头就算中等偏上,也就只能做做普通本科梦。
但程澈已经很满足了,以前吊车尾的成绩,老师都劝退他多少次了,现在已经超出他预期很多了。
“还有时间,”沈凡也很高兴,“还会上升。”
“嗯!”程澈笑得跟朵花似的,“你来吗?”
“来,已经在路上了。”沈凡说。
“我去车站接你!”程澈说。
“少嘚瑟,”沈凡说,“在家等我吧。”
“行吧,”程澈说,“那我回家做饭。”
电话挂断的时候,程澈已经到了家楼下,很大概率自己是一路大跳回来的,他又掉头回去想要买菜。
在菜市场转了一圈,程澈想买点什么好东西吃,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沈凡平常吃法不挑食,没有什么特殊喜好厌恶,基本都可以接受。
他最近也没什么馋的,导致他转一圈结束,毫无灵感,而且楼上还有菜,他就又大跳着回去了。
他回到家里,拿着冰箱里的存货炒了几个菜,嘴上还哼着歌。
他炒菜比较快,做好了之后端到桌子上,就坐在旁边盯着自己做好那几盘菜,又看看时间,挺心急的。
快来吧。沈凡沈凡,快来吧。
他看着看着感觉缺个凉菜,又起身去厨房切了几个西红柿。
程澈刚在西红柿上洒上白糖,就听见门锁响,紧着就传来一句:“我回来了。”
程澈笑了笑。
他挺爱说「我回来了」或者习惯性地问「回来了啊」,现在沈凡跟着他也学会了。
“车慢了啊,”程澈从厨房出来,“这回做的是六点半那趟吗?”
“是,”沈凡穿拖鞋走了进来,“买了点东西。”
沈凡放到餐桌上一个小蛋糕,是生日蛋糕,旁边还夹着蜡烛。
程澈愣了愣。
“你下周过生日吧,”沈凡说,“我不在,提前给你过。”
“我操,”程澈震惊,“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开房的时候,”沈凡坐下来,“听到你报身份证号。”
程澈停顿了一秒。
这他妈是就学霸对数字的敏感度吗。
这都能留意到!
然鹅他并没有记住沈凡的生日。
“你这样搞得我很惭愧啊,”程澈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的。”
“我不过生日,”沈凡打开蛋糕说,“不用记。”
程澈没说话,坐下来看着沈凡。
沈凡简单地折了折生日帽子直接给程澈扣脑袋上:“你也是奔三的人了。”
“扯!”程澈正了正帽子,“咱弱冠之年。”
“语文挺好,”沈凡笑了笑,把蜡烛插在蛋糕上,“你这回可以许生日愿望。”
“啊,咳,我生日愿望这十年的也已经预定了,”程澈说,“许给我姐了。”
“十年。。你一出手都这么大方啊,”沈凡拿着打火机去点蜡烛,“那就说一说感想吧。”
“什么感想?”程澈伸手帮着挡风。
“说一说,年龄终于二打头的感想,”沈凡说,“也可以说一说收获什么的。”
“哦。”程澈笑了一下。
沈凡还是挺正经地说的,但让程澈谈一谈收获,他真的想不到什么正经东西。
“收获了一个男朋友,”程澈双手抱拳抬到胸前,隆重地说,“虽然比男朋友老一岁,但老牛吃嫩草的感觉真的好,一个年轻的肉/体,手感真的不错。
比如对象的胸部,很平,但也很好捏,主要是反应很有意思,总是一激灵,他还很白…”
“吃蛋糕吧。”沈凡用手指沾了下奶油划在他的嘴唇上。
程澈抬手抹了下嘴上的奶油,笑着低头把蛋糕蜡烛吹灭。
他也没怎么过过生日,就这样简单点的,他就觉得很好,有沈凡很好。
二十岁,笑纹激增。
小蛋糕只能充当饭后甜点,两个人先吃了刚炒好的菜,程澈把灯关了,给蜡烛又点上,说是吃顿烛光晚餐。
强行浪漫。
沈凡陪着他犯傻,一边的蜡烛直晃眼睛,他也没吭声,一直到吃完饭,他才感叹了一句:“差点吃鼻子里。”
程澈把蜡烛吹灭,趁着黑,捏了捏了下沈凡的脖颈,跟着又抬起手在沈凡身上摸了两把,然后快速起身,开了灯。
“什么意思?”沈凡看他。
“我得学习了,”程澈双手合十,“戒色。”
“这叫撩完就跑吧。”沈凡掐了他大腿根一下。
“啊!”程澈拍下他的手,“沈施主自重啊。”
“去吧,”沈凡说,“学习去吧。”
程澈蹦蹦哒哒坐到了书桌前。
才一模,高兴这么一会儿就够了。
稳住!
按部就班的复习日子在继续,渐渐送走了冬日。
那个原本该冗长冰冷的冬天,程澈却抱到了一个暖炉,捂热的双手双脚,填饱了肚子,没有让他化身卖火柴的小男孩。
感恩啊。
“现在还什么都不会的同学,你们可抓点紧吧,”讲台上英语老师在拿粉笔头瞄人,“我看谁睡觉?来,看我!看看我!看看黑板!”
程澈抬起头,英语老师拿粉笔头打人一直特别准,说扔嘴里就能扔嘴里。
黑板上是英语老师漂亮的板书,角落里是日渐减少的高考倒计时。
一个光明的呼唤!
程澈把手机夹在书上,偷偷看了眼日历。
他数了数上面的休息日,才发现上半年节假日挺多的。
二模在清明节之后,沈凡清明肯定是要回来去扫墓的,程澈觉着自己现在状态挺好的,清明之后,就不让沈凡这么跑了。
他能问的题在减少,网上问沈凡也足够了,而且沈凡也有课业,不想让他太累,在小长假的时候来一趟就行。
“赶紧的,没抄的抄下去!然后背诵,”英语老师吼着,“你不背,等到考场上现编,就你们那两下子,到时候写的作文全是病句!”
程澈目光移到黑板,偷偷把手机揣回兜里,从地上拎出一厚本子的英语作文,沈凡给他剪贴的,有的上面还标了音标。
他翻到最后一页,一边抄写,一边开始小小声的读。
——
临近清明就总喜欢下雨。
沈凡现在坐高铁跟通勤一样,而且几乎把能提前买的票都买好,防止出差错,天气预报出门也看了,雨伞都备好了。
程澈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到车站来接他,但这货没伞,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遮雨。
沈凡远远看到他,快走了几步,把伞遮过去。
“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沈凡说,“躲一躲雨啊。”
“我怕出来看不见你。”程澈说。
“不是有手机么。”沈凡说。
“我想感受一下接站的幸福感。”程澈说。
“幸福吗?”沈凡问。
“还可以,”程澈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把雨伞摆正,“被接的人应该更幸福,想着一出站,就可以进到一个怀抱里。”
“还行,”沈凡说,“一般吧。”
“没良心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