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开垦后掉在矿洞里随处可见的石子,这颗石子比周围的都要不同,莹白如玉,触手温润。
放在掌心中细细感受了会儿,确实是一颗普通的石头,经过未知的年岁磨练而成。
他今天本是不打算到自己监管的地方来的,但却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提醒他宿蓝情将可能出事。
矿洞挖得已深,即使他加快了步伐,穿过黑暗走入昏暗灯光时,绝望的呐喃之语,引得他心中一紧。
很常见的,他也曾经历。
在男人堆里长得漂亮并不是一件好事。
戚缱有了猜测。
手中的石子坚定地掷了出去,恰巧砸到准备上本垒的人太阳穴,瞬间破口鲜血四溢。
那人是他上任监工时就在的老资格了,永远也不可能出去新山监狱。
污秽的脏话爆发,想看看是谁坏好事。
不许动。戚缱右手腕横在左手背上,新山监狱为他配备的枪支稳稳地对着那些罪犯,都给我分散开蹲下。
简短地计较了番,欲行淫。乱之事的犯人乖巧又熟练地蹲到矿壁边。
戚缱这才看清被围拢的人是谁。
衣服早就破碎不堪,白嫩的皮肤全是拳打脚踢后留下的青紫。
精致的脸半边肿成山,嘴角泄出些血丝。
宿蓝情。他说,还能动吗?
躺在粗砺石子上面的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沉积的暗云映入他时,层层消弭。
露出颜色深幽的黑瞳,没有一丝光芒。
过来。戚缱。
蹲着的几人互相递眼神。
戚缱眸色微沉。
他看了眼伤势似乎颇重的宿蓝情,不能再犹豫。
按下了特意做的制辖犯人的按钮,从植入犯人手腕的芯片窜起致使人昏迷的电击。
事发突然,他没办法及时触发特定的人的按钮,只能按下总枢,另外一些未参与施暴的人同时昏迷。
动静闹得挺大,戚缱想到后面要题写报告就脑瓜子疼。
得到通知的狱警赶了过来。
戚缱简单解释了情况,他就将目光放置到姗姗来迟的滕柒身上。
作为新山监狱的最高长官,对方没必要出面。
但是来了。
有受伤吗?滕柒背脊挺直,他穿着监狱长特制制服,玄色底料上勾了一线红,顺着往下,修长的手指缠了块创口贴。
戚缱视线凝滞了丝,低声答道:没。
升起的兴师问罪念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他晃神的模样,让人误会了。
有什么想问的吗?滕柒。
我戚缱琢磨了琢磨,会影响你的任务吗?
滕柒:你认为呢?
如果我说会,你会对我抱有还礼的心吗?
戚缱警惕:我没让你这么做。
滕柒微笑:别担心,我没有想令你欠我什么。
我今天若是没有赶过来,我的任务难度系数就得成倍提高。戚缱。
滕柒耸肩:现在降低了不是吗?
戚缱忍不住发射眼刀子狠刮过去,可此刻最终受利者确是他,他只得咽下埋怨和责备。
说起来。滕柒沉吟须臾,我还挺担心宿蓝情的报复的,他的背景很深厚吗?
戚缱狐疑:你不清楚?
你的任务又不是我的任务,我怎么能清楚?滕柒抬指欲戳浑身透出不信任信号的人。
第8章
戚缱躲开要碰到自己脸颊的手,见人不死心,他干脆把人的手抓住,问出疑惑: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任务?
付出点代价。滕柒盯着相握的手,眯了眯眼,也仅此而已。
什么代价,我能交易到你的任务吗?戚缱。
恐怕不行。滕柒端详起他,你想知道?
你知道我的。戚缱闷声道。
我说过。滕柒眼里漫上笑意,你与我撒娇的话,我就可能色令智昏。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戚缱:乱发。情的孔雀必须得打死。
你在心里讲我坏话吗?滕柒乘胜追击,揽住了人的细腰,距离拉近呼吸交缠,看来我说对了,得罚你。
戚缱觉得这话太危险,脱口而出:你敢亲我,我就咬你!
场面一度陷入窒息的沉默。
我刚刚说了什么?!戚缱想晕倒,我是只鬼吗?竟说些鬼话!
凑到跟前的男人面容浮现缕薄红,放肆地笑出了声。
戚缱:原主为什么不是病弱的设定,我真想就这么死过去。
男人狭长的眼角笑出了泪花。
笑够了吗?戚缱面无表情。
滕柒:够、够哈哈哈。
你滚!戚缱恼羞成怒,愤力地甩开了横在他腰间的手臂,置气似的一步步踩得很重地离开。
他才走了没几步,感觉到背后像是有人,他还未转头,整个人就瞬间腾空。
重心陡变,他慌张地抱住来者的脖子稳住,气得他大骂:你有病啊!
你就是我的药。滕柒头一低,吻住了面前的唇。
因为姿势关系,攫取了几下就亲不到了。
滕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紧盯着被自己横抱起来的人:你想没想过?
你放我下来!戚缱用得空的手揩去嘴边的水意,压根不想听对方会讲什么。
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怪不得是前辈,他修炼还不到家。
为何一定得是你去对宿蓝情进行强制,反过来试试呢?滕柒捡了个巨石坐下,右手退出膝窝,换到了戚缱腰边,和我在一起开心,同样能让你的任务对象了解
我拒嗯。
滕柒指尖点在戚缱因挣动露出的美好风光,强势地含住他的唇: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很兴奋~
第14章 混乱星际7
发动机嗡嗡地响起,天空再次飘浮起肉眼可见的硝石灰尘,这一次还能闻到细弱的焦油味。
混沌的大脑兀地清明了许多。
戚缱分不太清到底是谁的情绪,他的身体在颤抖,极力克制的东西冲破理智,掩埋在内心深处灰色的阴暗充盈神经,皮肤是热的,血却是冷的。
仿佛分裂了般。
以第三方视角,他淡漠地看着自己掀翻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拽着对方的领口,似在打量哪处好下口。
戚缱。明明身在劣势尤然不惧,男人镇定地唤出他的名字。
他生起几分兴趣,想知道对方会说些什么。
顿了顿,他察觉出异样,他清楚地了解自己本质不是这样神经质的性格,但他刚才的想法实在古怪,若换作真实的他,他应是从起初就反抗不了男人。
滕柒眸色渐深:怎么那么弱。内容明是贬低,语气却近乎亲昵。
居然被原主的情绪影响至深。滕柒淡声道,不如就别再做任务了。
停了瞬,已然辨不清是否玩笑,我来养你,你为我暖。床。
做梦去吧。戚缱恢复清醒,远离了态度从容的人。
甫一起身就被灌了股冷空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用看,他的衣服又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大半。
他有点气:前辈业务很熟练嘛,脱了多少人的衣服练出来的手艺啊?
醋了?滕柒仍躺在地上,只是双手枕在脑后,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颗颗扣好纽扣,直到彻底包裹住漂亮的肉。体,我要是说你是我第一个实践的人,你会信吗?笑了声,甭管你信不信,我也会坚决贯彻我这门手艺。
戚缱:我突然很想问问你会对谁贯彻。
男人笑着肯定了他的想法:当然是你。
你是变态吗?戚缱。
滕柒:喜欢你就是变态?
我郑重且认真地非常希望前辈能换个狩猎对象,作为新人,目前只想好好完成任务。戚缱带着和人商量的口吻。
话落,前面的男人收起脸上轻佻的表情,那张脸或者说是对方附身的脸,确实邪气得很,丹凤眼轻勾绽出一丝眼纹:你可以拒绝,我当然能不放弃。
戚缱郁闷地抿了抿唇。
滕柒施施然起身,贴着创口贴的手拍去身上的灰尘。
戚缱的注意力不禁因此分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滕柒怔愣瞬,答:失误。
戚缱:失误?
滕柒垂眸:你去问宿蓝情就知道了。
你做事总是戚缱皱眉,玩得那么大吗?
滕柒双手插口袋里,不语。
宿蓝情是元帅的小儿子,毕业于联邦前三的军事学院,成绩优异。戚缱,他可不是真的小白兔,你现在这具身体的背景顶得住吗?
滕柒无奈:顶不住也要顶得住啊。
戚缱:你就是故意想让我欠你人情。
我是男神系统,对宿蓝情做的事可是严重崩人设了。滕柒看他,一字一句缓缓道,你人情欠大了。
戚缱。
滕柒:当然你可以当做不存在,总不能强迫你还人情。
戚缱怀疑人生:你无赖成这样,也能做男神?
你看起来也不够浪。滕柒。
戚缱:你是没见过我第一个世界的操作。
看见了。滕柒启唇。
都看见了。
他也在豪华轮船上,站在二层回廊。
强吻你的情敌。他往前一步,低言,很有趣。
戚缱防备地跟着退后一步。
滕柒不再靠近:忽然就想
不,你不想。戚缱阻拦接下来可能会超出他底线的话,我认了。
滕柒:?
我会酌情还债,麻烦前辈不要再欺负人了!戚缱撂完话,赶紧跑了。
滕柒歪了歪头,他未尽的话,就是
想看看掌控全场的你染上情。欲的颜色,会是何等的模样。
如果哭了,就更好了。
。
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大魔王惦记的戚缱,远离令他压力山大的前辈后,浑身得到放松。
棘手的麻烦事还是丢到未来的自己考虑吧,耽误之急的是用哪种方法完成任务,该以什么风格去面对遭受巨辱的宿蓝情。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却是没人,他的疑惑在瞧见放在桌子上的时钟后有了解答。
下班时间。
他撩开白色的帘子,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对方察觉到动静,戒备地望了过来,瞧见是他才略有松懈。
然而在第一句话响起时,又紧绷起来。
恨我吗?戚缱。
若不是他故意把人与那些罪犯摆在对立面,若不是他对人轻蔑而不重视的态度,谁敢动他的人呢。
宿蓝情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将将恢复了些血色的脸颊迅速灰白。
他不想在记起那时之绝望,汹涌的恶心感让他不禁干呕,像是要把胃吐出来的架势。
戚缱拍着对方的背:没事了。顺手递给人一杯水。
嘴里酸涩难忍,宿蓝情也不矫情,漱了口:愧疚?
戚缱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能不戳到对方敏感的神经。
宿蓝情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果你没救我的话。
戚缱:我真是倒霉,怎么就接了这个任务呢。
恨我也没关系,因为我本就不是为你而至。他道,我现在来是想通知你,等你身体好些就会接受审问,你必须得详尽地描述自己的遭遇。
戚缱烦躁地抓了抓头,很是苦恼:我今天纯粹是巧合,否则
结果就是你救了我。宿蓝情睫毛微颤,我明白。
戚缱:你倒是镇定地接受后续严厉的审问。
已有心理准备。宿蓝情连唇色也白了。
那么你能提前告知我情况如何吗?戚缱,你知道的,我得为自己按下总枢写一份合情合理的报告,不然就要受到折磨人的关于人权的道德教育,可真是非常令人抓狂的事,不是吗?
他讲得就像是为了对方好般的大义凛然,然而只是在想办法推脱将会有的品德审核。
他不能同情罪犯,但也不能私自伤害。
所以,他必须以自己的良好品质为理由说明犯下的错误。
为救一位罪犯,同时致晕其它十几位罪犯,想想就有毒。
还是他实力太弱,他要是能有把握搞定那几位罪犯,何至于闹到惊动监狱长的地步。
尽管他十分怀疑,作为监狱长的滕柒早就守候在旁。
虽然你是免于我经历那般腌臜事的人,但我只会说一次。宿蓝情打破了他的侥幸,无可奉告。
我果然是倒霉。戚缱。
宿蓝情靠回床铺,一副不想再交流的模样。
我老实告诉你吧。戚缱,我是收到一条匿名消息才来到矿洞的,你知道会是谁发的吗?
宿蓝情面色变了变,后极快地沉寂:你该比我清楚。
戚缱的语言不再留情:在轮。奸之前,你和监狱长见过面?
然而,似乎并没能刺激到冷漠冰霜的漂亮男人。
躺在病床的男人斜睨着他:戚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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