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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毅再次揉了揉眼睛，结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是个储物袋吧，只有不足两百平……不过我要给你的是里面的东西……”
秦邵衡虽然表情淡然，不过乔南却听的出他的尴尬。
他们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用来制作符箓，准备给豫桐基地做大型法阵。其它的东西反而没什么时间弄，这个储物袋还是当初冯劲松嫌弃其没有‘保鲜’功能，给退回来的所谓残次品。
不过用来装晶核，也没什么问题。
秦邵衡他们一路走来，别的东西或许不那么多，但是晶核可真是大把大把。
看潘雨晨他们父子的样子，就知道晶核上不宽裕，所以秦邵衡便很‘豪气’的送出了一堆的晶核。
潘雨晨的表情越发震惊，因为他已经摸到了好多晶核一样的东西，大个的一只手都握不住，最小的也有弹珠大小。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一颗约有鸡蛋大小的沁凉硬物，抖着手将它拿了出来。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那枚璀璨的晶核。晶核呈淡蓝色，一看便知是枚不错的水系晶核。
秦邵衡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那里面有不少，你可以翻一翻，应该也有植物系和无属性的晶核。”
潘雨晨却将那枚晶核放了回去，将束口袋拉好。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将它双手捧到了秦邵衡面前。
“二少，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秦邵衡叹了口气，指了指盘在少年头上的‘铁荆蛇’：“你知道为了弄粒‘铁荆蛇’的种子，我们两个差点没累死。这些晶核跟那个比起来，还有些拿不出手呢。”
潘雨晨小声嘀咕：“可‘铁荆蛇’种子是师傅给的，二少不一样。”
秦邵衡用下巴点了点乔南：“他是你师傅，我是你师公，你师傅的东西你收了，师公的就不能收了？”
潘雨晨疑惑的看乔南，乔南正瞪着秦邵衡。
少年满心疑惑，怎么看这两人都是一副‘眉来眼去’的样子，压根儿就不像什么师徒啊。
想着他还是不确定的问道：“师傅，二少是你师傅吗？”
秦邵衡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瞪了眼少年道：“我是你师傅的男人……”
不想话没说完，就挨了乔南一个弹指。
只能痛的捂着额头，像乔南投去委屈的控诉眼神。
乔南却转头又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少年直觉捂住自己额头，生怕师傅也拿他练‘弹指神功’。
潘毅倒是了然的笑笑，他以前就听说过秦邵衡，自然也知道这人的性取向。原本他还觉得好好一个秦氏当家人，长的又是那么出众，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自甘堕落’的喜欢男人。
可如今看到乔南，又觉得合该这两人在一起。
他以往看到报道里的秦邵衡都是一脸的淡然，或者可以说是没有表情。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没办法激起这位秦二少一点儿心绪的波动，他就好像独立在世界之外，是个极为冷静的旁观者。
乔南虽然一脸的温和，他却能察觉那是对方的另一种疏离。只有他们彼此靠近的时候，这两人才鲜活起来。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即使身处乱世去扔能携手并肩。
潘毅正想的出神，儿子却靠了过来。
潘雨晨贴着他老爹耳边嘀咕：“爹……您可千万别喜欢上我师傅或者师公……”
潘毅回过神来，没好气的瞪自家儿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潘雨晨缩了缩脖子，小小声嘀咕：“没有就好，我就是想……您跟我师傅抢师公，肯定会被我师父打扁；跟我师公抢师傅，您一样只有挨揍的份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潘毅抬手抽了一下后脑勺。
“你个倒霉孩子，让你再胡说八道……”
潘雨晨觉得他老爸其实也挺帅的，可惜被自己这个‘拖油瓶’耽搁太久。好不容易近些年他老爸有钱了，也能找个伴儿了，他却又闹起了脾气，觉得所有跟他爸交往的女人都是看上了他家老头的钱。
其实他家‘老头’还不到四十，如果不是这大半年日子过的太苦，坚持锻炼的‘老头’看上去至多也就三十岁。
可如今他爸鬓边都有了白发，看的少年辛酸无比。其实他坚持跟‘老头’出来运货，不是为了基地分的那半碗肉糊，就是想早点长大，好帮老头减轻负担。
乔南看着那边的父子俩，忍不住跟秦邵衡感叹：“咱家那个小魔星，啥时候能长大呀。”
不远处趴在龟背上折腾的关柏腾突然扭过头，对着他老爸呲着米粒大的小门牙乐的一脸白痴样。
乔南捂脸，暗想这小东西越发会装象了。
这边几人正各自感慨，耳机里却突然传来苏甜的声音。
“北边有情况，有一队狂化体在往咱们这个方向来。”
乔南眉头一皱，立刻追问道：“看上去，很难对付吗？”
这么长时间的默契配合，乔南从苏甜的语气里已然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思。
如果只是普通的狂化体，苏甜绝对不会用那么严肃的语气。或许他只是跟自己大个招呼，就安排赵东斌、姜长武他们出去清场了。
苏甜看着画面里骑在古怪狂化兽上，一身诡异红皮似人非人的东西，叹了口气：“仪器捕捉得来的战力显示为超红色，这些东西不好对付。”
那边秦邵衡已经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小平板电脑，调出了苏甜捕捉的图像。
旁边潘毅父子也凑过来，却忍不住惊呼道：“赤皮！”
第121章 赤皮
乔南没见过所谓的‘赤皮’，可是不用猜都知道，潘毅父子二人说的‘赤皮’，就是那些骑在狂化兽身上的人形怪物。
病毒虽然感染了许多物种，但是因为地域物种的局限性，后期出现的狂化体和变异生物，都有着明显的地域限制性。
‘幻境末世’里，乔南并未到过狼门关、双河口一带，自然也没见过‘赤皮’。不过他见过凌江一带的‘江泥兽’。
这种怪物大多都是四肢俱全的拟人形态，攻击力不算太强，比较害怕火系异能的攻击。只是很难被消灭掉，且大量聚起来便会一个个重新融合组成个巨大的泥水怪物来。
到那时，坚固能够阻挡大量狂化体的城防都可能被其摧毁，堪称所有临江基地的噩梦。
而这种怪物的来历，就是病毒爆发后那些淹死、死后坠入凌江的可怜人类。
在双河一带共有七座大桥，病毒爆发前后，有五座大桥因为突然出现大量狂化体，导致车辆竞相逃离、交通混乱，最终发生了连环大爆炸，桥梁损毁严重发生坍塌。
可想而知，那些拥堵在桥上的大量人群会有什么下场。而流经此处的一条大河，因生有红色水藻被当地人戏称胭脂江。
乔南猜想潘毅父子所谓的‘赤皮’，极有可能就是那些溺死在胭脂江里、或是死后掉入胭脂江里的人。
潘雨晨他们的惊呼声不小，立刻就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秦邵衡立刻大声安抚人群：“都别慌，我们现在都处于法阵的保护中，即使‘赤皮’再厉害，一时半刻也找不到我们。”
人群听他这么说，先前又见识了法阵的威力，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潘毅知道秦邵衡他们刚到双河口一带不久，肯定还没见识过‘赤皮’们的威力，于是长叹了口气，对二人解释道：“这‘赤皮’就是一些死在胭脂江里，又因病毒发生狂化的人。”
乔南在画面上调整了几下，图像被放大了很多，那赤皮的真实样貌也显露出来。看着就像是皮肤被完全溶解，只剩下血红肌肉的人类。
潘毅指着那些‘赤皮’咬牙道：“这东西不仅能操纵大量的狂化兽攻击人类集居地，更像是原始狩猎一样，狩猎着异能者和普通人类。
他们会杀死异能者喝壮年男子，然后留下一些老弱妇孺，当做牲畜一样饲养起来。或者留下一些比较弱的男人，在它们的圈养下繁衍后代，为它们增加更多的食物。”
说着潘毅恨恨握拳，额上的青筋浮现：“它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次大规模的袭击，劫杀人类补充它们圈养的消耗。每次大大小基地都会损失惨重，有几个小型基地更是因此灭绝。”
乔南蹙眉问道：“那些小基地为什么不并入大基地或是联手对付‘赤皮’，就这样任由‘赤皮’宰割？”
潘毅无奈的摇了摇头：“‘赤皮’是对那些死在胭脂江里人类狂化体的统称，它们分为好几个族群。大的族群专门盯着大型基地下手，小的族群啃不了硬骨头，就会拿那些小型基地下手。”
言外之意就是怎么躲都不安全，索性大家也就那么熬着了。
潘雨晨接口道：“除了‘赤皮’之外还有‘青皮’，指的是死在另一条大河里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区分‘赤皮’。
不过‘青皮’的实力要远远弱于‘赤皮’……‘赤皮’很难被杀死……”
说着潘雨晨竟然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
秦邵衡忽然就明白了潘雨晨话里的意思，声音冷冽的追问道：“因为‘赤皮’很难被杀死，所以就任由那些怪物劫掠人类饲养为食！”
潘毅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哽咽道：“不能这么说，卫司令还在坚持与‘赤皮’对抗，只是……一些人说，就是他反抗的太激烈了，赤皮才从原来的一个月一次的袭击，变得没有规律且频繁。”
乔南想了想问道：“袁虎他们常常出来‘猎龙’，你们来回运送‘黑龙’，有没有遇到‘赤皮’的时候？”
潘毅咬牙道：“有，这就是‘赤皮’奇怪的地方，它们与普通的狂化生物不一样，很少直接袭击‘猎龙队’和运送队伍。”
秦邵衡脸色变得越发难堪，一拳捶在自己掌心里：“这就已经是‘圈养’了。他们不断绝分你们的活路，让你们在这些家伙的领地上繁衍，偶尔出来抓一些‘食物’，填补空缺。”
乔南长叹一声，接着道：“它们的智慧已经足够和人类比肩了……他们不将你们全部抓起来饲养的原因，有可能是你们的人数太多，也有可能是因为不想附带太多是食物供应。
你们现在基本上能自给自足，它们只要在储备食物不多的情况下，出来猎食就一定能有所收获，所以才会一直这样松散的‘养着你们’。”
袁虎凑了过来，听到乔南的话愤愤道：“卫司令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主张所有基地都联合起来，共通抗击‘赤皮’。
可惜那些中小基地都害怕被‘赤皮’报复，全都是说的好听，动手的时候就没人。
只有曾经的源岭基地响应，却也因此被‘赤皮’报复。
那些说好了一起支援的大小基地全都怂了，等卫司令带人赶到的时候，偌大一个中型基地，一个人都没留下。”
袁虎的声音发着抖，眼圈儿也涨得通红。
潘毅跟着说道：“自那以后，除了我们豫桐基地，就再也没有哪个基地敢抗击‘赤皮’了。
不少小型基地更是为了暂时苟活，将基地中的一部分人送给‘赤皮’带走。
那些‘赤皮’带够的人数，就真的没有再攻打那些小基地。”
袁虎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手中突现一柄钢刀，咚的一声顿在地上，满眼都是杀气。
那边潘毅接着道：“在我看来，比起‘赤皮’那些同类相残的人类更该死……可恨他们还说的满口大义道理，好诓骗更多的人自愿牺牲了给‘赤皮’做粮食。
在凑不足自愿人数时，更会无所不，甚至不止一次出卖其他外出小队的信息给‘赤皮’。”袁虎顿了顿手里的金属大刀：“现在想想，大潘哥他们遇袭应该就是有人捣鬼。那些常走的路我们都会定期‘清扫’。
虽然不至于干净到一只狂化生物都看不着，可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那么多的狂化蝼蛄。”
只有潘雨晨还抽搭着，弄不明白：“狂化蝼蛄有翅膀，到处飞来飞去的一只发现目标就会引来一群……这有什么不对吗？”
秦邵衡给他解释道：“刚刚你们说‘赤皮’不吃其它东西只吃人……”
见潘雨晨点头，他又接着道：“如果你们出事了，没能及时带走那些‘黑龙’，‘黑龙’就会继续留在营地里。待得‘赤皮’将这里所有人都抓走，那么剩下的‘黑龙’自然就便宜了告密者。”
袁虎眼中杀气更盛，咬牙骂道：“一定是含锅城那些两面三刀的王八蛋，需要咱们帮忙的时候就求各种哭诉恳求。用完了，就背后捅刀子。老子这次跟他们没完……”
乔南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