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多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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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娇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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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老管家笑呵呵的:“小公爷去宫里陪官家下棋去了,回来怕是要等天黑。”
  徐笙算是看明白了,这亲近疏离是人之天性,她冷笑一声,“爹爹你这么心焦,不如去宫里直接找了官家。”
  徐腾的脸色就一直垮到傍晚池景州进门。
  也不晓得两人是怎么个谈法,修院子的事情是定下了。婢女上了茶,池景州漫不经心的闻了闻,“舅舅府上就是太过节俭,这茶叶还是去年的。”
  徐腾被气得差点爆粗口,压下性子说:“令侄你今日这事做的还欠考虑些。”
  池景州笑了下,像是笼在雾里的山月不太真实:“听说舅舅要打发表妹要洛阳?官家今日还曾与我提,如今暮春三月,洛阳牡丹未曾绽开也不得见。晚些月份再去,会更好。”
  去洛阳,一开头就是徐腾找的由头,他好将亲生女儿接回来。
  婢女又重新沏了香茶,不是池景州喜欢的,倒是时常见徐苼喝上一盏。也就凑合喝上了一口,他笑的阴沉:“修院子太吵闹。我邀表妹去国公府小住几日。”
  这小娘子只要能出门,去哪里不是去,徐腾想也没想的就应下了。
  …
  过了晌午,蒋萱从外头进来,婢女们大包小包的正在装行李。
  “徐笙!你要去哪里?”
  “下次你要是想见我了,便到国公府去寻。”这些个衣服的花样子怎么如此单调,连绣娘都开始敷衍她了?
  “为什么?”蒋萱不太明白。
  收起册子,徐苼打了个哈欠,她意兴阑珊的说:“我那院子要整顿一番,暂时住不了人。”
  她这院子够气派了罢,还要修葺?蒋萱问,“莫非是,你爹爹给的生辰礼?”
  “呵呵,想什么呢!我爹爹哪里会舍得。”徐笙说,“表哥安排的。”
  此等好事怎么不来烦她?真是论投胎的重要性啊!蒋萱,“那得花多少钱?”
  “我问这个做什么?俗气死了。”徐苼蹙起眉,她现在可烦着呢!眼看着徐家为了将真千金接回,假意将她送入国公府,等身份暴露就将她抛弃。
  当自己是个傻子么,他们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问这个就俗气了?”蒋萱跳起脚来:“你大包小包的搬家,不嫌磕碜?”
  一车又一车的细软往外头拉,那些都是徐笙日用的,看在外人眼里好似出嫁。
  徐苼一脸的坦然:“本就是我用过的东西,留下来白便宜了谁?”
  好像也是这个理,这徐娘子用的精细东西外头都买不到。这来路么,一半是徐昭仪赐下的,另一半是池景州送的。
  蒋萱说:“要是我也有个表哥就好了!”
  “把池景州白送给你好不好?”她摇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那菩萨似的外边之下藏着一颗野心十足的灵魂。
  “那国公府又不是大前门的菜市场,随便什么人都好进的。”蒋宣她大着胆子:“苼苼,你若是住到国公府去能让小公爷出来见见人么?”
  “说起你家表哥,我可是听说他带小倌逛花楼?”这位将军府小娘子平日里没别的爱好,就是好一口清倌,越是西施般的病美人她越爱。
  徐苼却摆着一张黑脸:“别和我提这个。”
  她咬牙,那日随池景州入花楼见到了些龌龊,回来以后,她连着做了好几夜不像话的噩梦。
  蒋萱却不死心继续追问:“莫非那清倌当真生的如此眉清目秀?好啊!小公爷有这样的绝色居然偷藏着!”
  “?”徐笙在她的肩膀一推,不满道,“蒋萱!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给我找麻烦的。”
  蒋萱一头雾水,“我也没说什么啊……”
  …
  搬出徐府的那天艳阳高照。
  京中坊间百姓都听到了徐府小娘子要搬去国公府小住的事情,一大早就把在外头看起了好戏。有人还笑着说:“小公爷大手笔!不知情的还以为要迎娶这位娇表妹过门。”
  徐苼大名在外,娇表妹是百姓给她取的别号。
  她是太师府的嫡女,一把杨柳腰一双勾人的杏仁眼,容貌冠绝东京。各府邸递来邀请参加春日宴的帖子早就堆满了匣子。
  蒋萱也起了个大早,来徐府凑热闹:“怎的没见徐夫人出来送行?”
  娘亲今早可早早出了城,去迎那真千金回来。
  徐苼慢条斯理的打着手里缂丝团扇:“国公府又离的不远,池景州做什么闹这一出。”真是烦死个人。
  蒋萱翻了个白眼,“真当是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六门官衙役开道,徐家小娘子这可是多有排面的事啊!”
  呵呵呵,恕自己实在无法消受这一份恩情。
  好友却犯了花痴,她捧着脸:“锣鼓喧天,十里红妆。你若是换一声成凤冠霞帔,那就应景了!”
  成婚?当真是越扯越离谱。
  “你能不能盼着我些好的?”徐苼把团扇拍在她的额头,不满道:“就池景州那风流成性的狗德行,我便是嫁给路边的穷书生,也不会嫁给他的!”
  “为何不能?”蒋萱引经据典的说:“自古以来多少表哥表妹成就良缘。”
  她不为所动,上了轿。
  长街上两边的商家都给让了一条道路出来,她坐在轿子里摇摇晃晃,缂丝团扇挡着面,今早起来特意梳妆,用了往日里不常用的朱红色。
  分外的喜庆,就好像今日离开徐府也不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情。
  欢声笑语里,徐苼辗转一夜的惆怅也被扫而光。她闭上眼,“徐苼,今后的路便是荆棘遍地,你也得笑着走完。”
  徐家千金调换,错不在她!无需再给心里添上忧愁!
  国公府本就离的不远,过了长街再跨过一道桥就到了。
  下了轿子,原本是婢女上前来扶着她,却是见到一双骨节分明男人的手。
  “小公爷可等不及要来接表妹了!”周遭人开始起哄,老管家拎着钱串子,一把撒出去,祝福的恭维话更是络绎不绝。
  有个傻的还扯着嗓子喊一声:“喜结良缘!早生贵子!”
  喜你妹啊喜……大爷你怕是没睡醒罢!徐笙深深的呼吸,端正仪态,她上前盈盈的一礼:“表哥万福。”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家门。”
  她抬眸,望过去,却也瞧得出表哥今日很是高兴?池景州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清风拂面,他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表妹例外。”
  徐笙不屑的一撇嘴,表哥有时候却也不是太讨人厌……


第004章 
  送走了好友,徐苼梳洗了一番躺在床榻上。乌发悉数的散开披在瘦弱的肩上,露出月牙白的额头,
  她天生长得一双水杏眼,弯弯的烟柳眉,看人的时候也显得多情。
  正是时下最兴的长相。
  爹爹总说她便是仗着这张好容貌,也能在东京横着走。可是如今,没有身份的小娘子太过娇艳却并非什么好事。
  真千金一回来徐府必定要为其立名声,打压她这个假千金势在必行,她岂能什么都不做,等着被人挨打?
  徐苼胸口憋闷,记起来好友蒋苼一番话,她有个好表哥可以做靠山。倒是一棒槌提醒了她:“徐苼,你就从来没想过肥水不流外人田,和国公府结为姻缘,正大光明的傍上池景州这条大腿?”
  许是被逼上了绝境,听到这荒唐的注意,她也没着急骂人。反而沉吟一声问道:“我与池景州势同水火,他怎会想娶我?”
  “以前不会,不代表今后也不会。”蒋苼出了个馊主意:“诺,你不是正好住到国公府去,趁着这几月的功夫养一养感情。”
  十七岁却是要嫁人的年纪,徐苼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满东京均是遍的纨绔子弟,她是一个都瞧不上。想到此处有难免唏嘘,以前都是徐苼挑剔别人,可以后呢,她怕是要成为人家拣剩下的那盘蔫豆芽菜。
  “徐娘子且莫睡,小公爷正往这处来。”
  她这次从徐府出来没有带婢女,国公府就派遣了个女使到她边上。
  那人来的正好,徐苼正好探一探他对她的心意。浑身上下只有这一层皮囊还可以利用。
  徐苼把衣领拉开一些,却听到身旁的女使出声在教训她。
  “徐娘子坐要有坐相,不可这般懒散。”女使声音听起来还唬人,“您是小公爷的表妹,可不能给国公府丢了人。”
  徐苼颔首道:“这位女使怎么称呼?”
  “我本是小公爷院子里的,唤做李碧云。”李女使说:“徐娘子今后称呼我一句李女使即可。”
  她倒以为国公府真是什么好地方,一上来就来个女使对她敲打一番。徐苼说:“在我这里当差,就依着我的规矩。”
  她却是挑了眉,盯着这李女使看:“你们国公府的规矩是奴婢差遣主子做事?”
  就听闻这位徐娘子性子乖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李女使双手腹在胸前,“我哪里说的不对,还请徐娘子指点。”
  徐笙也没客气,一巴掌抽过去,“闭嘴。”
  李女使被教训的说不出话来,“徐娘子居然打人!”这一巴掌的确有用,女使惊讶的成了木头美人。
  徐苼看了眼长叹出一口气:“别苦着张脸,晦气。”
  徐苼能如此肆意妄为,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徐府嫡女的身份。
  外头传来脚步声是江景州过来了。李女使先前那清高的嘴脸瞬间就变了。
  嗓音也变得柔柔的,对着徐苼像是要把一颗真心挖出来捧到她跟前:“徐娘子真是举止俱佳,实在出色的人物。能伺候徐娘子真是奴婢的福分。”
  着实是有些晦气。
  徐苼的脸却是没什么表态,侧躺在贵妃榻上:“表哥,你身边的使女可真是不错。”
  池景州将她的裙摆拉下来,盖住晶莹皙白的脚背,皱了眉:“坐好了。”
  徐笙心里有了个粗浅的念头,既然他们都害怕表哥,自己不如可以物尽其用讨好他,也只有这样才可以才能不被这群人看不起。
  更重要的事,徐家嫡女的名头不在了也可以用小公爷的小跟班顶一顶。谁还会和金银钱财过不去,只要把池景州哄开心了,她就不用怕自己会穷的去沿街要饭了……
  况且,这溜须拍马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些个外头的官僚还苦于无法接近国公府小公爷呢!
  徐笙既然有了这个念头,很快就行动起来了,“表哥,这李女使若是你房里人的话,那我就给些面子与她。”
  池景州,“别扯些乱七八糟的。你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气,现在便是个女使你都看不惯了?”他拨开她的手,居高临下看到她衣襟有些散乱。
  “可不是,我就不喜欢这些女使对你谄媚的狐狸样儿。”少女气呼呼的说。
  池景州笑而不语,想拿面镜子给她看看,论起徐笙此时此刻的眼神和举止,她倒是更像一只小狐狸。
  像是那日在花楼,徐笙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贴。
  池景州神色淡漠,“这话说的你好像多瞧得上我。”
  “我最最崇敬的就是表哥您了呀!”她靠在自己身上,有了坏心眼都快溢出来了,“难道,这么多年您看不出来么?”
  池景州觉得无比惆怅,“徐苼,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这还是他那个对什么人态度蛮横的小孩儿……
  “您自个儿摸一摸。”她拉着少年的手就往额头上放。
  在这一刻下,这徐家小娘子看上去还真的是乖巧。
  但看在池景州眼里,却不像是那么的简单,他淡声问,“老管家说话,你和舅舅这次吵的挺凶的?”
  “爹爹那个大嗓门,和谁说话不像吵架。”她讷讷的说。
  “嗯,倒也是。”池景州把手从她的掌心里收回来:“谁敢给徐家嫡女脸色看。”
  徐家,嫡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爹爹怪她占了徐家嫡女的位置这么多年,看她自然是哪里都不爽快。徐笙柔嫩的手指勾着他的衣领,“表哥,我这次出门爹爹根本没给我钱。”
  这声音软软的吵的池景州耳朵不舒服。
  她有事要求他,刻意的放低姿态。他神色淡然,“别妖里妖气的,好好说话。”
  就真的不上当么?徐笙被训了话,能屈能伸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表哥,笙笙真的穷死了。”
  “看不出来。”池景州半点不纵着她。
  “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徐苼快速抓住问题的重点:“那我和表哥说一说罢。”
  凑近一些,轻轻吐出热气,她就不相信他就真的坐怀不乱。
  池景州也真的凑耳过去听,这小娘子要钱的心思半点不藏。徐苼数着手指头同他盘算,“我买脂粉要钱,买新衣裳要钱。过些日子就是春日宴了,那我总不能穿戴去年的首饰出门罢。苼苼自己丢人不要紧,但可是不能丢了表哥您的脸!”
  池景州掀起薄薄的眼皮,冷笑道:“那还多谢表妹体恤了。”
  “哎呀都是自己人。”她笑得都露出了米白色的贝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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