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媚(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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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媚(重生)-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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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还有多少面,是自己不知道的?

    萧让是什么人?

    他出身王侯世家,二十余年来,朝堂风云诡谲,沙场纵横捭阖,他见惯了牛鬼蛇神,一眼便能看穿人的所思所想。

    两人成婚以来,顾熙言在他面前的伏低做小,曲意逢迎,无不带着小心翼翼。萧让面上不显,心中却清楚的很。

    他心中忧喜参半——喜,是惊喜于顾熙言的身怀宝藏,并非俗女。忧,是忧她那颗他看不透的心,若即若离。

    萧让转身,将书案上那盏明灯的灯罩取下,把手中宣纸送到烛火之上。

    修长的手指微动,宣纸便飘飘然落在跳跃的火舌上,不一会儿便被吞噬殆尽。

    “去查夫人未出嫁前的事,仔仔细细,本候都要清楚。”

    流云听着自家侯爷一贯清冷的语气,面上无一丝波澜,只深深一俯首,“流云领命!”

    ……

    今日奔波一天,用过晚膳后,顾熙言觉得身上黏腻,早早便叫下人服侍着拆了钗环宝佩,在白玉浴池里热气腾腾地泡了半个时辰,方觉筋骨松散了些。

    今早出门前,顾熙言匆匆上了些药脂,方才脱了衣衫,发觉身上还有些淡淡青痕,索性叫红翡、靛玉拿过紫檀木的药匣子来,趁着萧让这会儿在演武堂处理公务,多养会儿身子。

    那些药脂多是滋阴养颜,有助于愈合紧致的。每次上完药只后,都须等上个一炷香的功夫,等膏脂慢慢吸收。

    这些金贵的膏脂须用在羞赧处,难免让人情动。加上顾熙言脸皮儿又薄,每每上过药之后,都要摈退左右,身边儿一个伺候的人也不留,只等药效过了后,才叫丫鬟进来伺候。

    顾熙言躺在白玉美人榻上,两团上涂了薄薄一层膏脂。身下夹了药包,周身只穿了一身轻纱松松笼着。

    方才靛玉拿着玫瑰精油在她身上好生按摩了一遍,直按的一身莹白软嫩的肌肤把那精油都吸收了去,变得嫩滑软弹。

    四下无人,一室静寂。顾熙言躺在美人榻上,嗅着清甜的玫瑰香味,不一会儿便浅浅睡了过去。

    不料,萧让挑开浴室珠帘,看见的便是这般活色生香的光景。

    白玉美人榻上,侧卧着一个嫩白如牛乳的美人儿,周身拢着一袭轻纱,半遮半掩,欲说还羞。

    萧让知道顾熙言喜欢用瓶瓶罐罐的膏脂调理身体,却不知道她上药的时候竟然是这般媚态。

    这些时日,顾熙言在床榻上对萧让一概百依百顺,但她终究是刚经人事,羞涩难当,房事上几乎都是萧让一手主导。

    然而,此时她一脸勾魂摄魄的媚态,如同靠男人精血为生的妖精,哪里还有平时害羞的模样!

    一阵风穿堂而过,卷起珠帘“叮当”作响。顾熙言恍惚间被惊醒,一睁开眼,正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她下意识从美人榻上坐起,“侯爷不是在演武堂……呀——”

    男人眸色深深,一双狭长眼眸里满是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不等顾熙言把话说完,便一把将她从美人榻上抱起,径直拨开珠帘往床榻走去。

    “侯爷、侯爷这是要做什么……”猛地被一把抱起,顾熙言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竟是连件小衣也没穿!忙拢了那团轻纱去遮。

    “闺房之中,自然是做闺房之事。”

    床上还铺着那床大红色的百子千岁被,衬的身下的美人儿肌肤如牛乳,黑发如锦缎,这样对比极致的冲击感,让男人立刻红了眼。

    “侯……爷,妾身的药还没上完呢……”这一番天旋地转,顾熙言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怯怯道。

    她这些膏脂要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吸收完,这会子还没好好吸收呢!

    不料萧让却是个脸不红心不跳的,“哦?那为夫帮娘子上就是了……”

    大红纱帐中,羞人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色深深,将那圆月也羞入了层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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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诱敌(上)

    次日。

    平阳侯府,凝园。

    正房的隔间里头,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顾熙言正半躺在床头,扶着靛玉的手艰难的直起身子,咬唇看向下首跪着的王妈妈,“妈妈,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王妈妈穿了件黛青色衣衫,发髻仍是油光水滑的圆髻,只点缀一只金簪。跪在床榻下首,脊背打的笔直。

    “老奴有罪,姑娘大了,听不进去老奴的话了!若是姑娘的身子有一星半点儿的闪失,老奴无言去见老太太、无言去见夫人!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今儿个萧让一早便起来去上早朝了,等顾熙言悠悠转醒,已经是日晒三竿。

    昨夜男人索求无度,失了理智一般,下手没个轻重,一直压着顾熙言做到天光大亮,光是沐浴的清水不知要了多少回。

    顾熙言一睁眼,便觉得不对劲儿,浑身竟是如同被碾过一般,动弹不得。

    大丫鬟红翡、靛玉上前掀了那百子千孙大红喜被,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被单上白腻一片,娇花肿胀,还透着几缕血丝,让人不忍细看。

    红翡、靛玉见状,忙惊慌失措的去叫的王妈妈。王妈妈正在外厢房训斥小丫头,闻言匆匆挑帘子进来,入目便是顾熙言这番可怜的情状。

    ——哪有这般作弄人的!不像是夫妻恩爱,倒像是上刑一般!

    王妈妈是顾熙言的教养嬷嬷,从小看着她长大,立刻心疼的红了眼眶,心里头早不知道把萧让翻来覆去骂了几百回。

    “姑娘年轻不知事,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女子那处若是损伤了,轻则染上千金病痛,重则无法孕育子嗣!”

    顾熙言本来只是觉得自己身子弱,经不住萧让索求无度,其他的倒没有深想。如今听王妈妈这么一说其中轻重,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妈妈边拿帕子抹泪,边道:“姑娘如今大了,不听我这老婆子的话了,若是以后都这般不听劝,不如今日就把老奴退回顾府罢!”

    上一世,顾熙言对王妈妈冷言冷语,诸多嘲讽,王妈妈都不曾提过自请回顾府的事儿。如今,却是恨她不怜惜自己身子,哭着要自请回顾府!

    顾熙言知道王妈妈对自己是爱之深,责之切。红着眼眶一脸愧疚道,“妈妈说些什么话!妈妈自幼疼爱熙儿,熙儿都记在心里。如今熙儿初为人妇,不晓得其中利害,这才伤了自己……妈妈勿要伤心,今晚我便和侯爷说说,让他……”

    顾熙言咬了咬红唇,才一脸羞赧道:“让他在床榻上怜惜些便是……”

    夫妻之间,关起门来做这档子事儿是天道寻常,可也得讲究个阴阳调和不是?顾熙言也决定和萧让好好说说这个事,往后日子还长,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她可真的吃不消。

    “地上凉,妈妈快快起来吧。”

    王妈妈本就有点儿“苦肉计”的意味,想用着架势点醒顾熙言,此刻见她明白了其中利害,又说了劝服萧让的话,当即也不矫情了。忙叫了红翡、靛玉服侍顾熙言上药。又下了死令,说是以后主母用药的时候,外厢房一概留下两人守着,不准侯爷闯进来。

    等顾熙言卧在美人榻上,身子的麻木感退却了,才晓得昨夜萧让下手有多狠——红翡、靛玉上药的动作已经轻的不能再轻,可身下依旧一股又一股揪心的痛意传来,直痛的她掉起了金豆子。



    闺中媚(重生) 第15节

    

两个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痛苦万分的模样,也爱莫能助,只能红着眼眶,咬着牙继续上药。

    等上完了药,约莫着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红翡自外厢房而来,步伐匆匆,拨开珠帘道,“小姐,您上次吩咐的事,有消息了。”

    顾熙言正躺在白玉美人榻上闭目养神,闻声立刻睁开眼,“快快道来。”

    前些日子,顾熙言在宴席上见了曹婉宁后,便派了心腹之人去曹婉宁的老家青州打探密辛。

    原来,曹婉宁的母亲张氏,也就是顾熙言二婶娘张氏的亲妹子,出身于青州一代的当地大族。张氏一族也算是百年士族,扎根青州一代,积蓄深厚,人脉广布。

    曹婉宁的父亲曹用及本是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谁料当年一中了乡试第一名的解元,又凭着一副好皮相,得了张家老太爷的青睐。

    张家老太爷颇为赏识曹用及的才情,几番你来我往,便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了这个穷酸书生。

    可是张老太爷怎么也想不到,二十年后,当年那个穷酸书生却一跃成了青州的知州。

    若是故事到此为止,倒还算是一段佳话。

    只可惜,这又是一位如假包换的“陈世美”的故事。

    谁曾想,曹用及早有结发妻子。

    曹用及出身贫困乡村,父母双亡,家境贫寒,读书赶考所用积蓄皆是村民四邻集资筹措的。他的结发妻子陈氏生的清秀美丽,美名远播。陈氏正值嫁龄,许多富贵人家提亲皆看不入眼,偏偏看中曹用及饱读诗书,即使他一贫如洗,也执意要嫁给他。

    奈何妾有深情,郎心如铁。

    当张氏的八抬大轿在鞭炮声声中抬进曹家新安置的大宅中时,陈氏却被安置在几十里外偏僻的乡下庄子里。

    曹用及不忍抛下发妻,更不愿放弃着唾手而来的金山银山,便心生一计,将发妻藏身乡下庄子里,坐享齐人之福。

    许是遭了天谴,曹用及和张氏成婚三年,张氏诞下一子,却是个智障儿。第二年,张氏又诞下一女,即曹婉宁。不料,曹婉宁呱呱坠地的同一时间,几十里外的乡下庄子里,曹用及的发妻陈氏也被诊出了身孕,怀胎十月后,诞下了一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儿。

    岁月匆匆,几年过去了,张氏的肚子再也没了动静,就连之后纳进来的四房妾室,也皆无所出。

    曹用及看着养在乡下庄子里的儿子越发聪慧伶俐,而张氏的儿子越发蠢笨不堪,心中渐渐有了对比——他四十不惑便官致知州,以后的官途还长远,必定需要子承父业,光耀门楣。而发妻的儿子,便是最有可能入仕的人选。

    大燕朝历代推崇“清流”,讲求君子要遵循“仁义礼智信”,对于学子的出身、户籍排查极其严格。

    曹用及这一瞒,就是十四年。再往下瞒下去,只怕就要耽误自己儿子的仕途了。

    ……

    听着红翡的讲述,顾熙言心头狂跳——果然,和她上一世知道的一模一样!

    上一世,曹婉宁故意接近顾熙言,博取她的信任之后,便趁着顾熙言和萧让之间颇多龃龉,趁虚而入。

    上一世,顾熙言被囚柴房,萧让抬曹婉宁为平妻后,一日,靛玉无意之间偷听到曹婉宁和贴身丫鬟的密谈,立刻来告诉顾熙言。

    大燕朝一贯讲究儒家伦理,君子德艺。若是这等家族丑事被人知道,不仅曹父官位不保,就连曹婉宁的平妻之位也保不住。

    不料,曹婉宁发现靛玉偷听后,狗急跳墙,竟然借口靛玉偷了她房里的东西,将靛玉拖了出去,用轮棍活活打断了气。

    当时萧让领兵在外,顾熙言痛失红翡、靛玉,心如死灰,垂死挣扎,第二日便被曹婉宁断了一应吃穿用度。

    ……

    红翡一边说着,一边暗叹这曹用及不是个东西,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一边站在珠帘外,纳闷儿道,“小姐,这曹姑娘的家事,与咱们何干?”

    只听顾熙言的声音从浴室里幽幽传来,“她若不生是非,自然与咱们无关。只是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便要她百倍偿还。”

    说话间,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顾熙言洗漱更衣,又用了些早膳。不料碗碟刚撤了下去,便有丫鬟来报,说是曹姑娘递了拜帖来,这会儿正在进门儿的花厅。

    顾熙言喝茶的动作一顿——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

    ……

    那厢曹婉宁跟着几个丫鬟婆子绕过重重回廊,走到正房,看了一路府中奢华富丽的景致,又勾起那股子旖旎心思来。

    那日,曹婉宁趁夜色回了二房府中,见了姨母张氏,把顾熙言待她种种示好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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