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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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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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明德立刻不敢动了,僵硬地微笑:“早。”
  “早啊。”端王的声音还有几分不清醒,眨了几下眼,又一头栽进了何明德的胸口,不动了。
  这是又睡着了?
  何明德低头看,发现自己胸口的衣带也松了些,露出了半片胸膛。端王的脸隔着发丝贴着,一无所知。
  此时的气氛,倒是有了几分平和美好。
  谁知就在此时,端王跟受惊了似的,忽然往上一蹿,脑门磕在何明德的下巴上,膝盖往上一抬,也磕了上去。
  “嘶——”何明德深吸一口气,一时不知道是要捂上面还是下面。
  端王也傻了。
  他逐渐清醒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主动投怀送抱,已是羞愧。谁知羞愧了半分,却又感觉到了膝盖处顶着什么,一时受惊,不由自主如此。
  何明德缓过了一口气,咬牙道:“王爷,我断子绝孙了,可都是因为你。”
  端王看他疼弯了腰,也是惊慌。这……虽然他二人成婚一日,便要断子绝孙一日,可是这两个断子绝孙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有没有事啊?”
  端王一手搭在何明德的背上,另一只手又是先想掀被子检查,又不敢的样子,进退两难。
  他因为低着头,长发垂下,长长的发都铺在了何明德的腿上。何明德又闻到了端王头发上的那中清淡的香气,不由得有几分心猿意马起来。
  何明德一时昏了头,道:“我重伤不愈,王爷要负责啊。”
  端王认真道:“本王的过错,本王自然要负责。”
  “好啊,王爷替我揉揉吧。”
  王爷:……
  端王红了脸,虚弱地很:“放肆。”
  何明德往后一靠,更虚弱了:“好疼,从此之后我与病弱身体相依为命。”
  平心而论,他演得只有几分真,可是端王也是男人,只怕自己那一膝盖真得出了事,也有些慌了。
  揉是不可能揉的。
  端王有几分着急地下了床,掀开了窗子,吩咐外头的婢女:“水碧,拿本王的腰牌,快去把张太医请来。”
  太医出宫问诊,那治疗记录可都是要存档记录的。
  想到太医的诊断记录上会有什么,何明德脸都绿了,三两步到端王身后,捂住了他的嘴。
  “不必请大夫,你们继续忙吧。”
  何明德落下了窗户,端王狐疑地上下看他,“不要讳疾忌医,就算你真的不能咳咳,张太医也是见惯了的。”
  何明德咬牙:“我装的。”
  他看上去确实是面色自然,端王的脸便绿了起来,生气了。
  于是这么一大早,何大公子便被撵出去工作了。
  ……
  早市刚开始做买卖,何明德骑着马穿街过巷,有些无奈。
  王爷面皮也太薄了,这还只是句玩笑话呢,就有些恼了。
  唉,自己也不对,开这种玩笑,可是,唉,那疼也是真疼啊。
  何明德经过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他咬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买了两个。
  天色尚早,户部那些大人们自然没到。可到了度支部的办公室,何明德果然看到了徐慧光已经在批账簿了。
  这整个度支部,正儿八经查账算账的,看来只有他一个。之前因为他病了,请了两个月的假,堆积了许多的事务。
  何明德把多买的两个包子递给他,和他打招呼:“我来的路上就想着徐大人或许来的早,就给大人也带了两个。”
  徐慧光看看软白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又看着何明德的一脸真诚的笑,接过了包子,却从抽屉里摸出了两枚铜板,递给何明德。
  何明德笑道:“大人,两个包子罢了,算你我同僚会面的礼物。”
  “在户部,一文钱也要算的清楚。”徐慧光把铜板塞给了何明德,咬着包子又低头看账。
  何明德注意到,徐慧光似乎是有些近视,看账簿的时候,几乎要把脸贴到账本上才看的清。神情专注地让人又敬佩,又心酸。
  何明德忽然道:“大人说的是,户部的每一文钱都要算清楚,这个包子,是四文钱。”
  徐慧光抬头看他,眼中几乎流露出了一些痛惜。他又从袖子里摸出了两枚铜板,递给何明德,道:“多谢了,不过这么贵的包子,日后不必了。”
  素包子一般市场价,也是一枚铜板一个。可是何明德买的这个,似乎是放了荤油,更香,自然也就更贵了。
  添一文钱,吃不到肉,能吃个肉香,也是许多百姓调剂生活的法子了。
  不过何明德看得出来,徐慧光是真的心疼这多花出去的一文钱,不是做戏,也不会有人拿这个做戏。
  如此,才叫人看不惯,也才叫人放心。
  何明德顺手翻了一下徐慧光查过的帐,厚厚的一叠。账目中含糊的、错误的地方全都教他找了出来。
  郑彦说的不错,这户部若是只有一个会看账的,就是徐慧光了。他在户部十年,没有出过一次错。
  何明德合上了账本,把手压在了那堆闽南送来的报销账本上,笑道:“这里,至少有二十万的假账,不知道徐大人能算清楚吗?”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徐大人这账本里的帐算的清楚,不知账本外的帐,也能算得清楚吗?”


第23章 游乐
  徐慧光注视着何明德,像是在审视。何明德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
  良久,徐慧光道:“你是在为太子问,还是在为大皇子问?”
  “都不是,”何明德的脸上有几分沉重,“来户部之后,我查过户部的帐。从四年前开始,户部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往外拨款,时至今日,户部的账目一团乱,而库房之中,若是我没有算错,应当不会有超过两百万纹银。”
  直至此时,徐慧光方才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个干瘦的中年人的视线更锐利了,“我……不对,应该说,户部的人都以为,你只是来应卯的。”
  “户部上下都是蛀虫,正事无人做,账本随处乱放,我随手翻一翻,无人注意也是常事。”
  能看出四五年的账面有多少亏空,可不是随手翻一翻的事情。
  何明德继续道:“这次闽南报销军费数额一旦批下,国库之中便是一分白银也无。秋冬之际,一旦出现灾害,朝廷便无法安顿受灾难民。”
  “纵然不是如此,这国库之中的纹银取之于民,却用于自私的当权者,我为天下百姓委屈。”
  徐慧光冷笑一声,也没说信不信。他垂下头,又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账册。
  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何明德没有再多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翻看京城中最近流行的话本,消磨时间。
  日上三竿,何明德施施然收起了话本,出了办公室。徐慧光看着他的背影,没说什么,继续啃着自己的烧饼。
  这个年轻人仍旧是一副富贵闲人的模样,只是这回,徐慧光的心底对他的评价却更慎重了。
  何明德,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看得透的。
  ……
  浮月楼一如既往,热闹非凡。
  何明德戴着面具,穿过校场,看到那群年轻人穿着新衣,不知从哪儿弄了一群獐子兔子放在了校场上。
  绿浮跟在何明德的背后,看着那群人呼朋引伴,准备比赛涉猎,解释道:“自从柳公子来了校场,这里便是一天一个花样。”
  何明德看着浮月楼的女孩儿们都害怕地往后面躲,摇摇头,“浮月楼里是游乐之处,这里弄得血糊糊地,叫人家看见不好。”
  “他们再来,让他们把箭头去了,用布裹了不同颜色的石灰粉,包在箭上比赛。”
  绿浮点点头。
  何明德又道:“对了,这些时日我看了些京中话本,挑了几本,若是找人来改成戏曲,京中的小姐定然爱看。”
  “闺阁小姐?”
  何明德一笑,“京中的小姐夫人平日里总是每个去处消遣,若是浮月楼能让她们愿意来消费,咱们浮月楼可算是真得立住了。”
  “不过若是真得要把这生意做起来,一定要注意男女大防。”
  确实是,年轻公子,闺阁女子,朝廷官员,书生士子,有了这些人,浮月楼的钱、名、内眷消息、靠山、机密来源,全都齐了。
  绿浮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绿浮陪着何明德往莲心坞的方向走,边低声道:“昨夜宵禁之后,有十几个箱子被抬入了太子府。”
  “今日宋志远大人又来了,虽然面有不渝之色,却轻松了许多,看来是把银子送进了太子府了。”
  这笔钱进了太子府,那两百多万的银子就能合理合法地拨到闽南了。
  此事一旦风声走漏,只怕大皇子便要以此攻击了。
  他二人并肩而行,商量了些近日的信息,还有浮月楼后面的发展规划,不知不觉,两人也到了莲心坞。
  他们说得投入,却不知在别人眼中,他二人又是何等的模样。何明德身材高大,正是京中流行的俊美身段,绿浮的容貌更不必说,不施粉黛,更惹人怜爱,尤其是绿浮的那一束腰肢,更是显得娇小可人。
  这二人,般配地有些刺眼。
  那群书生正谈论的热络,徐然胳膊肘捣了一下池旭尧,问道:“何兄,你说是吧?”
  他没听到何兄的高论,却听到了“咔吧”一声,转脸一瞧,便见何兄手中的毛笔被捏断了。
  徐然一愣,可是“何池”已经面色如常地看向了自己:“怎么了?”
  “你没事吧?”
  何池摇头,“你方才说,‘君子无所为’……”
  他语气平静,一如往常,徐然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此时他抬起头,忽然看到了走过来的何池的家属与浮月楼主人,恍然大悟。
  原来冷心冷面的何兄这是吃醋了!
  这可不行!这些男人,都怎么回事?
  徐然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道:“那个……何池兄的家属,你已成婚,怎么还与女子独自行走?实在是不守男德!”
  石破天惊一次,简直是为徐然而生的。
  在场诸君,都安静了。无数双眼睛都看向了何明德。
  何明德看着池旭尧,池旭尧却仍是低头看书。虽说是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池旭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高兴。
  半晌,绿浮掩嘴一笑,往一旁走了几步,拉开了自己与何明德的距离。
  “徐公子,妾知道啦,一会儿妾便吩咐下去。以后但凡这位公子来浮月楼,只许小厮跟着伺候。”
  徐然点点头,又去戳何池,“何兄,你看这样好不好?”
  那十几双眼睛又转向了何池。
  一身不高兴的何池公子没办法不高兴下去了,此时他只感觉羞愧极了。他觉得眼前的一双双眼睛都写满了“何池公子拈酸吃醋。”
  何明德自然知道,池旭尧不高兴可能是有的,可是拈酸吃醋是绝谈不上的。可是他等闲就爱撩老虎须,他也含笑问道:“夫君,你看这样好不好?”
  池旭尧被这二字叫的忽然背后冒出了热汗,感觉更是骑虎难下了。
  他只好恶狠狠地道:“就照绿浮姑娘说的办。”
  三分恶狠狠,七分不自知的软。
  实在是萌虎下山的气势啊。
  何明德上前牵了池旭尧的手,对众人道:“晌午了,我要接家属去吃午膳了。”
  众学子木然点头,看着这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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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学子喃喃道:“这便是成家的感觉吗?”
  另一人也捂着肚子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饱了的感觉。”
  绿浮掩嘴笑道:“奴来是想谢谢诸位公子,为浮月楼写了许多的诗文。奴特地备了一点便饭,请诸位公子赏脸。”
  众人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大美人,忙道:“好啊好啊,好饿好饿。”
  ……
  那边厢,池旭尧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被握住的手,何明德以为他反感,便要撒手。谁知他手指刚松开一些,便感觉池旭尧的手又捏紧了些。
  于是他就不动了。
  池旭尧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早上的事,还是让他有些别扭,想到那抹温度,总觉得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何明德过来,就是为了那事儿向他道歉的,他晃晃两人牵着的手:“王爷,我早上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都是男人,王爷也该知道这是正常的。”
  王爷左手甩开折扇,给自己扇风。
  何明德还在一旁道:“不然我还是换个房间?”
  端王瞪他:“本王赏你的床铺,你还敢换房间。”
  何明德撇过头,忍了一下笑意。等稳住了情绪才转过头来,“不敢不敢,多谢王爷。”
  此事便就此揭过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闲散起来了。
  绿浮在浮月楼给二人特地留了一间叫“春意”的包厢,专门给他们用膳休息。他二人说些闲话到了门前,却见春意的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人,皆抱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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