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我也不活了。”
“王妃,请容我先看一下小王爷的情况。”来人的嗓音低沉好听,倒是有几分耳熟。
正在脑海里不断回想,在哪里听过这声音时,声音的主人已经走到他面前。
夏景深!他也穿过来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梳了一个发髻披在脑后,穿着一身素色绣暗花长袍,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审视着躺在床上犹如鱼肉的乔越。
“大夫子,小王爷从醒来到现在,只开头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之后就再没说过话了。请您检查仔细些,小王爷是否变得更加痴傻了?”王妃身旁的绿衫丫鬟再次开口。
乔越怒而将眼珠子转向她,我哪是没说话,是你们根本没有给我机会说好吗!
被称为大夫子的夏景深淡漠着脸,修长有力的指骨放在乔越露在外面的手腕上:“小王爷脉象平和,应当没有大碍。也许是突遭变故,惊魂未定,静心休息几天便好。”
“好的。”丫鬟连声应下,带着几分羞赧偷偷瞅了大夫子一眼,结果大夫子的目光还是全投放在乔越身上,一颗怀春少女心也不禁黯然伤神。
“你……”乔越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使喉咙痛得如火烧一般,还是坚持着开口:“你也……穿了?”
男人微微皱眉,略微冰凉的手指抚在乔越的额头:“我今日的衣服与往常并无两样,不要多想,安心休息。”
说完,男人又吩咐了几点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乔越一直躺在床上被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正好也让他适应一下这个新穿的世界。
没想到他非但没有回去,反而穿越到一个新的世界里来。
这一次,他的身份是大夜朝乔王府的小王爷乔越,天生痴傻,智商只比三岁小儿,却因为他是乔王的嫡长子,注定将来能够继承王府,成为尊贵难当的乔王爷。
想想命运真是可怕,上一世让他扮演天才建筑设计师,这一世就让他扮演社会关爱智障儿童。
如果能回去,什么奥斯卡金像奖,绝对是他囊中之物啊。
“小王爷,该喝药了。”乔越的贴身丫鬟紫璇笑盈盈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老远就能闻到异味的黑苦汤药。
“紫璇姐姐,我也好得差不多了,能不能不喝了?”乔越皱着眉撒娇,没办法啊,现在他是三岁儿童的智商,这么说话很正常。再说只要能不喝这苦得让人作呕的汤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呐。
“小王爷。”紫璇脸上虽然笑着,眼里却带着不容拒绝:“这是大夫子亲自写的药方,您可不能辜负大夫子的一番心意啊。”
乔越强忍住骂娘的冲动,对紫璇伸出手:“拿来吧。”
紫璇欣然将漆黑漆黑的汤汁递到乔越手里,乔越都能从那漆黑的药汁里看出自己的倒影来。
“王妃说了,您的病也快好了,赶明儿就可以正常去学堂上学了。”
“我……我……还要上学?”乔越质疑自己听到的,没搞错吧,一把年纪了还要上学?
“是啊,本来小王爷您……”紫璇斟酌了一下用词:“天资虽然不算顶好,但您毕竟是乔王爷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整个乔王府的,目不识丁也不是很合适。再说了,您的师傅可是大夫子,这可是别人求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呢,乔王爷足足缠了圣上一个月才得来的,小王爷您可要珍惜哦。”
他这个贴身丫鬟,长相柔美,身段高挑,做事细致,什么都好,就是个十足十的话唠,尤其是面对乔越时,就像对着个小孩一样不断地叨叨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吧。”乔越挥挥手,打断紫璇的话。
紫璇颇为差异地盯着乔越,以前乔越对于去学堂可是非常抗拒的,每次去学堂之前都会哭得声嘶力竭,差点背过气去,怎么这次乔越就如此干脆了呢?
满肚子酝酿的劝解话没有机会出口,紫璇只能将话吞进肚子里:“您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说完,转身出去,打开门前欲言又止地扭头看了乔越一眼。
见乔越躺回床上,双手枕在头下,一只脚搁在另一只曲起的腿上,脚踝还不安分地转动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而乔越满脑子里则还在关于那个像极了夏景深的大夫子上,究竟是真的人有相似,还是夏景深也跟着穿越了。但那时他问那人的反应,的的确确像是另外一个人。
经过上一次穿越,这次乔越变得坦然很多,不再那么焦躁。只是他想不通的是,究竟是平白无故的穿越,还是其中有某种必然的契机。将这契机找出来,是不是就能穿回自己本来的世界?
上一世让乔越非常在意的一句话,是‘只有再次找回失去,你才能回归真正的自己’,如果将这句话当成他穿越的理由,回想起穿越前夏景怡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如果那番话正是造成他穿越的契机,那么找回失去的,难道就是指夏景怡的心。
一思及此,乔越恶寒地摸摸自己的胳膊,还是算了吧,夏景怡那种渣男,他还是先干为敬地好,再来一个,折寿好几年呢。再说,如果他真是造成穿越的契机,那怎么着他也能穿回自己的世界去了,何苦还待在这个厕所只能称为茅坑的地方。
床永远是罪恶的本源,尤其是乔小王爷的床,又软又香,乔越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伴随着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落水穿越,真tmd狗血啊。
第22章 那个权谋天下的世界(二)
乔越还在做着香甜的梦,嘴巴无意识地吧唧两下,脸被人不客气地捏住:“小王爷,该起床去学堂了。”
“让我再睡一会儿,紫璇姐姐。”乔越的角色意识还是比较强的,即使在睡梦中还不忘示弱撒娇。
“我可不是你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紫璇姐姐,你要是再不起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乔越闭着眼,听声音的确不像是紫璇的。
慢吞吞睁开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上次站在王妃身边的绿衣丫鬟,乔越后来才从紫璇嘴里得知她的名字叫绿湖。
绿湖脸上带着不善的狞笑,手改成掐乔越的脸:“你这傻子真不愧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皮肤这么嫩。”
关于自己的长相,乔越还没仔细地看过,难道他长得不一样了?
见乔越傻乎乎地躺在床上,绿湖更加有恃无恐:“还不快点起床,等一下去学堂迟了,看大夫子怎么惩罚你!”
绿湖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乔越:“如果想让我帮你穿也可以,还是老规矩,把你这个月的零花钱拿出来。”
乔越虽傻,但身份尊贵,每个月都能领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零花钱。这在乔越翻看房间的时候找到过,但听绿湖的口气,他能猜到之前的钱,应该都流入了绿湖这样人的口袋里。
乔越坐起身,闷不吭声地开始穿衣服。大夜朝的服装与古代衣服大同小异,内衬内衫外衫好几层,穿起来着实麻烦。此刻乔越心里憋着一股气,我偏要自己穿,不让你帮。
绿湖见乔越罕见地没有乖乖交出钱让她帮忙穿衣服,气恼地起身,走到乔越身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乔越一时不察,没见过这么蛮横的女人,被推后好几步。
“你一个傻子,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你要真这么能干,一会儿我让老莫半路把你放下,你自己走路去学堂吧。”绿湖插着腰,不客气地指着乔越的鼻子。
乔越定定地看着绿湖,绿湖被看得有些发毛:“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小王爷,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又没地儿花钱,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就当做做好事,还不如给我呢。”
乔越直勾勾地看着绿湖威逼利诱,衣服还只穿到一半,就这么衣衫不整地冲出去,伴随着一声冲天的哀嚎:“啊——救命啊,救命啊,绿湖姐姐漆虎我,绿湖姐姐漆虎我……”
乔王府很大,乔越作为嫡长子,有一个专属别院。披头散发兼狼哭鬼嚎地冲进庭院,惹得其他家丁吓了一跳,赶紧从自己的岗位上跑过来:“小王爷,小王爷您怎么了?”
乔越深知做戏就要做全套的道理,最好闹得整个王府人尽皆知,看绿湖还敢不敢。
还没冲出自己的别院,便一头栽进一个宽大厚实的胸膛里。来人的胸膛硬挺,乔越撞得眼冒金星,来人居然安然不动。
摸着自己撞疼的鼻子抬头,望进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里,那人有力的胳膊搂住乔越的腰身,见乔越站稳后,不动声色地放开:“没事吧。”
仔细看着这张脸,才发现其实跟夏景深长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大夫子左眼眼角下有一颗不难发现的小痣,夏景深并没有。
“没事。”乔越愣愣地摇头。
修长的手将乔越的衣衫轻轻拉拢,低头见乔越光着脚,此刻一双白皙的脚丫在地上不安地搓动,不禁皱眉:“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
“这……”乔越低头,看着自己的光脚丫,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动机。
“小王爷——你怎么了?绿湖她怎么欺负你了?”紫璇听到风声,手里还端着餐盒匆匆跑来。
虽然她平时对乔越总是不假辞色,却是真心关心他的。
此时,绿湖也跑过来,红着眼眶衣衫同样不整,双手搂着自己的肩瑟瑟发抖:“小王爷,您可不要乱说。是您刚才不知发了什么疯,将奴婢一把推到再床上,二话不说就上来撕扯奴婢的衣服,奴婢奋力反抗,不小心打着了您,才……可奴婢,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怎能随便受辱呢?”
乔越呆滞地看着满脸冤屈,誓死不屈的绿湖,这姑娘,奥斯卡影后颁给她都屈才了,这反应,这表现,啧啧,乔越在心里自叹不如。
“怎……怎么会这样?”紫璇也傻了眼,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绿湖的长相的确是乔王府里一等一的美艳,乔小王爷虽然心智不成熟,但身体成熟了呀,见到美艳的绿湖,难免会有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小王爷,如果你真喜欢绿湖,大可让王妃将绿湖指给你,又何必——”虽然她也不喜绿湖,但如果乔越真喜欢她,紫璇还是愿意帮他的。
“我没有!”乔越气急败坏道:“她那么大的胸,跟两个馒头一样,压在我身上能有两座山那么沉,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乔越气得口不择言。
话音刚落,乔越的额头就被人轻轻弹了下:“不可胡言乱语。”
乔越揉了揉额头,扭头看着那张跟夏景深极似的脸,立马就怂了,委委屈屈道:“是,师父。”
既然紫璇说大夫子是他学堂里的老师,那么他应该叫他‘师父’吧。
听到乔越叫他‘师父’,大夫子英俊的脸上明显愣了愣,过了几秒,才淡淡道:“越儿很久没叫我师父了。”
“不叫你师父,那我叫你什么的?”乔越脱口而出追问。
大夫子的表情再次凝滞,紫璇连忙为乔越解围,在大夜朝里,可没人敢跟大夫子这么说话,就连圣上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大夫子,小王爷之前不慎落水,感染风寒又惊魂未定,才会口不择言,还请大夫子见谅。”
“小王爷,您落水之后,岂止是坏了脑子啊,性情也是大变,所以才会对奴婢……”绿湖说不下去,再次掩着脸嘤嘤哭起来。
“……”乔越一脸□□地看着绿湖,不知该怎么说了。
大夫子单手搭在乔越的肩膀上,微微往前迈开半步:“放肆。”
虽然声音并不多响,当中的威严凌厉却让人不寒而栗,周围一片寂静,绿湖也一下子抽住哭泣。
“越儿跟在我身边学习道德礼律也有多年,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把他教好了?”
“不敢,奴婢不敢。”绿湖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大夫子明察。”
“够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应当在王妃身边尽心伺候。越儿这边人手充裕,没事的话,你不必过来帮忙。”大夫子这话一出,就是对绿湖下了死令,让她以后没事不准到乔越的别府来瞎晃悠。
这也就意味着绿湖不能再乘机来讹诈乔越的月奉,真是平白无故咽下一口气。
过程比较揪心,但结局还是挺让人满意的,乔越利落地拍了两下手,对绿湖道:“没事的话你就退下吧。”
绿湖红着眼眶,委屈地忍辱负重:“是。”
一波风波平息,乔越这才想起来:“师父,你怎么来了?”
“听闻你今日要来学堂,想来你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便过来接你一起去学堂。”
乔越一听,顿时万分感动,这个大夫子明显跟夏景深不是同一个人嘛,夏景深那个冰山脸才不会对他说那么贴心的话。
“是这样啊,那麻烦大夫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