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求娶不成的公子哥造谣说薛阳和洪梦儿关系不清不楚,如此薛阳才不愿嫁妹妹,逼得薛阳不仅被镖局赶出来,还连累洪梦儿被人指指点点。
薛阳一怒之下把那指使造谣之人杀了,带着洪梦儿再一次背井离乡。
可一路上都有人在追杀他们,洪梦儿发觉此事蹊跷,她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出门,何故能让富家公子瞧见?便让薛阳拖人去问,设法去查了那公子哥的底细。
没想到这一查还真的查出了点东西,他拖的人从公子哥的遗物里搜出了两封书信。
此事竟然和多年前的事变有关,薛阳是唯一一个进入石阵之后却活下来的人,洪梦儿和薛阳目睹了太多秘密,背后的人本想先控制洪梦儿,以此要挟薛阳交代实情。
岂料那公子哥见过洪梦儿之后就被迷了心窍,非要求娶,求娶不成又听了下人谗言,造谣报复,这才激怒了薛阳,丢了性命。
幕后之人见薛阳和洪梦儿要逃,便放弃了徐徐图之的打算,派了人来要抓他们。
薛阳与洪梦儿隐姓埋名,逃到云江一代被追上,洪梦儿中了毒,薛阳则身受重伤,丹田被破,一身武功散得干干净净,死到临头,又遇贵人,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洪梦儿就是那时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薛阳伤好之后,带着洪梦儿寻访名医,又从云江回到江州,始终没能找到医治洪梦儿的办法。
连续承受几度打击,薛阳身心俱疲,几年时间,他快速苍老,与洪梦儿站在一起,别人一看不觉得他们是兄妹,更像父女。
乐小义听罢,感慨至极,人世无常,每次无端的变故,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没曾想却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这些年,不仅仅是她过得坎坷,当初离开江州的洪梦儿和薛阳,也同样艰辛。
人生在世,不论身处何地,有怎样的荣华加身,始终要经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苦难。
乐小义取出一枚解毒丹,交给薛阳:给洪姑娘试试此药罢。
浮屠宫的解毒丹对一般的毒都有用,但洪梦儿中毒已久,解毒丹能不能让她醒过来,乐小义也说不准。
这几个月来,薛阳带着洪梦儿见过不少名医,试过许多土方,都没有效果,见乐小义拿出丹药,他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像往常一样,先用汤汁将丹药化开,捏开洪梦儿的下颌,一点一点喂她服下。
服下解毒丹后,洪梦儿的脸色稍有好转,薛阳多了一份欣喜和期待,但半个时辰过去了,洪梦儿没有醒来。
不要丧气。乐小义看着耷拉着肩,一脸沮丧的薛阳,对他道,你且与我细说一下,你们的仇家究竟是何身份,那日你们遇见的几个高手,都有什么特征?
解铃还需系铃人,洪梦儿体内的毒,需找到下毒的人才能解,薛阳武功尽废,虽然访遍名医,却不敢去寻仇家,若叫人知晓他和洪梦儿没死,定然又要惹来杀劫。
薛阳听了这话,神色动容:乐姑娘
不要担心。乐小义宽慰他说,我几次来江州,都能遇见你们,也是缘分,好歹相识一场,若能帮上忙,便也不虚此行。
当初在江州,她和姬玉泫两次重逢,都是借了任务的东风,今日既然遇见了,合该出手。
除此之外,乐小义还有别的考虑,她想着对方这么多年都不曾放弃追杀薛阳和洪梦儿,目的必不单纯,或许,薛阳和洪梦儿身上还藏着什么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再者,对方有权有势,见多识广,更有可能接触过这方小世界中的天材地宝,乐小义虽不敢说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能横行江州,但自保应是无虞。
此行若能获得一些线索,便算意外之喜了。
薛阳不想牵连乐小义,但又希望洪梦儿能好起来,两相权衡之后,他狠了心,噗通一声在乐小义面前跪下:乐姑娘的大恩薛某今生恐无以为报,来世比当牛做马,以报乐姑娘的恩情。
乐小义大惊,忙扶起薛阳两臂,无奈道:薛大哥不必如此,我只是量力而行,能帮则帮,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找到解药。
薛阳眼眶通红,仍继续跪着:乐姑娘愿意出手,已是梦儿之幸,结果如何,不能强求。
第193章
乐小义拗不过他,只能任他拜下去。
薛阳拜过乐小义后起身,将自己获悉的线索详细告诉乐小义。
当初袁天河并非以一己之力发动兵变,在他之后,有个权贵替他撑腰,而那个人,竟是当今晏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梁术。
袁天河豢养的军队在袁天河死后就销声匿迹,当初姬玉泫带走了黑金令,不知道姬玉泫后来有没有找到这支军队。
洪远峰在袁天河的书房发现了宰相和袁天河来往的书信,他敢杀袁天河,却不敢得罪梁术,于是主动向梁术投诚,用这支已经消失的私兵,助梁术谋反。
乐小义听着,若有所思地看了薛阳一眼。
调查这些信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薛阳早存了报仇的心思,却一直没有动手。
薛阳苦笑:不瞒乐姑娘,薛某心中一直记着此仇,纵使如今薛某已是一个废人,但还能拿得动刀,下得了药,若梦儿有个三长两短,薛某这条命,不要也罢,总得让那些人也付出代价!
乐小义摇头一叹,命运总爱捉弄有心人。
如果不是洪梦儿还活着,需要人照顾,薛阳早就不顾一切去和仇人拼命了。
第275章
乐小义从薛阳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 得知这几年一直是宰相梁术派人追杀他们,当初那个石阵很有可能与梁术有关。
她又向薛阳打听了一些细节,请薛阳作了张宰相府的地图便告辞离去; 北上晏朝王都。
王都宰相么乐小义喃喃自语。
江州与王都之间隔了几重山水; 乐小义离开平乐村就戴上千面; 朝王都所在一路疾行; 途中没有任何耽搁; 不过两天一夜,便抵达王都。
她先在王都城外观察一夜,发现这个小世界果然没有先天高手; 如此便放下心来; 越过守城军队如入无人之境,连夜探访了宰相府。
宰相府里一片寂静; 夜已深,暗处藏了几个影子; 约莫骨元境巅峰,接近髓元境的修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队卫兵在府中巡逻; 乐小义沿着记熟的路线直奔梁术的卧房; 途中没有惊动任何府内的侍卫和暗桩。
梁术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乐小义悄无声息接近,跃上房梁,静等小半个时辰; 梁术终于吹灭油灯,歇下了。
没一会儿,屋中人的气息变得悠长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乐小义没有轻举妄动,她在房梁上静坐片刻,直至月上中天,约莫丑时,她才轻轻推开梁术的窗户。
却在此时,静谧中响起一点些微动静,乐小义当机立断,关窗再度上了房梁,随即便见一黑衣人从树梢上下来,傍着墙脚疾行数步,来到乐小义方才动过的窗户,翻窗进去了。
乐小义眯了眯眼,此人气息内敛,修为高深,观其举止,恐怕不是常人。
乐小义翻身上了屋顶,揭开屋上瓦片,小心观察此人行动。
那人行至梁术的书桌前,从抽屉里翻出一块方印,而后不知摸到什么机关,那方印背后竟弹出一个暗格,随即,此人将暗格中的小物件纳入袖中,又摸出个相似的物什放进去。
乐小义没看清东西是什么,见那人轻手轻脚地把书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又翻窗走了。
乐小义想了想,将手下的瓦片归位,跟在此人身后离开了宰相府。
几个起落间,乐小义眸光一凝,其人气息突然消失了。
糟糕!
乐小义心道不好,抽身欲退,她身形一动,鸿蒙剑心立即做出预判,乐小义同时抽剑,当一声响,刀剑碰撞,来人受力飞退,乐小义也连退好几步,脚下还未站稳,对方再次携刀而来。
刚才那一下,乐小义估摸此人修为应在灵元境以上,丹元境之下,大致在灵元境中后期。
她不久前才被肆玖重伤,现在伤势还未好透,不使用鸿蒙剑心和永夜兽眼与之交手,勉强能敌,但胜率很低。
此人黑衣蒙面,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乐小义,连续几招,招招攻向要害。
其中一刀乐小义避之不及,呲啦一声划开她的胳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乐小义疼得咧了咧嘴,
看样子,对方打定主意要杀她,乐小义荡开对方剑招,翻身落地时,沉声道:在下非是相府之人。
其人两眼微眯,刀势稍顿,却并未停下攻击,乐小义一边尽力抵挡,一边后退,两人在林中交手,金铁交击之声时有响起,惊起林中飞鸟。
此地不宜久留,继续争斗,恐叫相府暗卫觉察。乐小义再次劝说。
此人并不听劝,反而下手招式更加迅猛,乐小义猛一咬牙,永夜兽眼幻阵开启,那人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跌在地上,乐小义剑尖撑地,脱力地吐了一口气。
永夜兽眼的品阶很高,若无鸿蒙剑心镇压,以乐小义自身的实力,别说使用,恐怕稍不注意就会遭到法器反噬,变成永夜兽眼的傀儡。
可即便鸿蒙剑心已将此物削弱八成,乐小义用起来仍然吃力,短短两息,永夜兽眼抽走了她体内将近九成的真气,这也是她不愿轻易动用永夜兽眼的原因。
她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兽眼幻阵没有将人困住,她所为便是自取灭亡。
乐小义快步朝此人走去,保险起见,她先点了此人的穴道,然后飞快在他身上翻找。
一枚寸长的小印被此人藏在袖中,除此之外,还有几枚造型独特的暗器。
乐小义收起小印,此人半夜偷闯相府,特地将此物盗出,这小印必定不是什么寻常物件,说不得此物有什么要紧用途。
但不管怎么说,此物应该不仅对黑衣人有用,于那宰相而言,也是个要紧的东西。
至于那些暗器乐小义若有所思,从袖口掏出一枚玄天宫特制的镖,对比黑衣人所用暗器一看,果然在暗器细微之处找到了一个相似的记号。
黑衣人从昏迷中醒来时,先前与他交手的那名不速之客已经不见了,他心头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忙查看那印是否还在。
片刻后,他暗骂一声,小印果然被人劫走了。
今次任务失败,回去必然要受罚,可他不知对方身份,只能先回去复命,请示下一步行动。
两个时辰后,乐小义从院墙后现身,远远看着那名黑衣人拐进一处偏僻的巷口,钻进一家冷冷清清的酒铺,探路到这里就不能继续了,入户的地方有人接头,贸然闯入是在自寻死路。
乐小义心思一动,掏出飞镖,从袖口撕下一块白布,草草以变体写上几个字,往镖上一扎,随手扔向那酒馆。
很快,酒馆里有人出来,将钉在门上的镖取下来,警惕地看向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乐小义见其人将镖上白布取下,看了眼,塞进袖子里又进了屋。
第二天,乐小义在约定地点等候,等了两天,直到第二天日落西山,也没有人来。
乐小义心生疑惑,难不成她猜错了?
她来这方小世界已经过了四天,这四天来,除了和一名黑衣人交手伤了胳膊,除此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从梁术那个方向入手?
就在乐小义心生犹疑时,一道黑影由远及近,几个起落便来到附近,乐小义立即隐去身形,藏入暗处,观察此人是否带来旁的人手。
其人黑衣蒙面,姿态翩跹,窈窕身姿藏在宽松的黑袍中,只依稀能辨识出是个女子。
在下得讯前来赴约,阁下何不现身?
女子之声响起,乐小义吐出一口气,而后从藏身之地出来。
女子掀开头上兜帽,露出一张秀气的瓜子脸,朝乐小义笑了笑:这几日少宫主不在,但少宫主此前吩咐过,若见到陈姑娘,必要在下亲自接待,昨日有事在身没抽出时间,还望陈姑娘莫怪。
乐小义前日送去酒馆的那张布条上只有几个字:十里亭,陈郁若。
女子又从袖中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黑令,道:少宫主还让在下将此物交给陈姑娘。
乐小义扬眉,女子将令递给乐小义,乐小义却一翻手腕,思泫剑打了个旋,敲在此人手背上,将她手中黑令击飞,盘旋着飞起,落入乐小义手中。
女子意外:陈姑娘不信我?
乐小义却道:袖里藏刀之人,可信乎?
女子见已露馅,哼了一声,藏在袖中的匕首轻轻一旋,收了起来。
彼时交手,刀剑无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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