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紫鹃几个顿时不依了,只道:“姑娘看书,我们也没拦着,只是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倒不如说会话来的好。”
虽然心意知道,可惜黛玉还是没心思,因此而只起身做到了琴架处,因为担心红霞,原本年后她就打算回寺院中的,可是不巧,大年过后,宫里使人接了红霞入宫,想来是宫宴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具体的情况她也不知道,想来太皇太后最是明理,若不是她庇护,红霞也没有今日的安宁,应该不至于有事。
红霞既然不在,那么回寺院中也没事,倒不如在自己府里住着。不过这上元灯节这般的热闹却不得一见,实在有些可惜。要是从前在贾府她还不觉得,却是因为刘钰几个更她提起京中灯会的热闹,这才叫她向往,更重要的是她们几个都名言自己可以出去参与,更是叫她羡慕不已。
心中有事,那琴音自然也就断断续续的不成音律,倒像是弹琴的人的心声。
紫鹃几个听着琴音对视一眼,眼含担忧,可是却不知从何劝起,只能退了出去。
京中上元灯节若是从前儿确实极有看头,只今年却是另一番的景象,那贾家的贤德妃选了这一日归省,贾府之中为了这番盛世,早早的做了准备,虽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备道,只是如此热闹的景象自然引了不少人远远围观,倒是将往年上元灯节的热闹消减了几分。
虽说消减了几分到底也是难得的热闹,“处处逢珠翠,家家听管弦。云龙车阙下,火树风楼前。”古人赞叹上元灯节的热闹再应景不过。
不过在这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冷着张脸的程潇却是醒目不已,也让周围的人自觉的让出路不敢阻拦。
不过也拦不得,很明显这是一群权贵公子,周围一圈的侍卫可见几人出身非凡。
徒景无奈的瞧着程潇的冷脸道:“今日个难得的好日子,你也不必摆着个脸色,可别吓坏了那些偷看你的姑娘。”
一面说着一面使眼色让他看看不远处一位粉衣女子,那女子看了他们许久,目光也多是落在程潇的身上。
虽然规矩严厉,但是总有容情的时候,这上元灯节就是,在这一日闺阁内的女子能够出门,见识外门的世界,也可以偷瞧那些俊美的少年。也许还能成就一段姻缘。
不过这个程潇可是没兴趣,他今日原另有打算,偏生叫这几人破坏了,还想让他给个好脸色,那是做梦不是。
忠顺勾起嘴角搭上程潇的肩膀诡异的道:“我说程小子,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哥哥今日个带你去见识见识。”
话这么说,眼中分明露出了看戏的表情,程潇身子一动,就晃开他的手冷冷的瞧着他“王爷若是想见识,卑职也有一出好戏想叫王爷见识见识。”后一个字咬的极重,叫忠顺身子一顿,转而哂笑道:“开个玩笑,四郎你性子也该改改了,还这么闷得慌。子成你说呢!”
“王爷没事别戏弄云昭的好。”徒景可是不理会这位性情古怪的堂兄。云昭是程潇的字,由上皇亲自取的,他虽然尚未及冠,但是上个月皇帝已经让他进了禁卫营,既然要入朝了,早些取字倒是无妨。不过自打有了字后,就是明轩王府的人也很少再唤他的小名,只忠顺王爷不肯改口,倒像有些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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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字的事情算是程潇刻意所为,他在跟明轩王府拉开关系虽然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断不开的,但是最起码他要让人提起来不是明轩王府的四公子,而是成国公府的世子,是禁卫营的副统领。
至于忠顺的行为不过是一种踩着线的戏弄,若是不过分,他也就懒得搭理。
这一行人除了他们三人外尚有两位世家子弟,只是在这三位面前实在不够看,只能沦为背景板。若是叫他们自己说绝不会愿意和这三位一块的,只是偏上撞上了那位喜怒不定的忠顺王爷只能老老实实的陪着。
这街上人不少,因着程潇满脸的不渝,几人也没了挤着的意思,直接找了一地休息。京中大的酒楼如今都是满堂客人。
不过这几位都不是普通人,匀一个包厢什么的倒是简单的很,也算恰巧,这两人中的一人遇到了熟人,恰在等待的时候自然上前打声招呼。
就在这时,那小二前来道是已经收拾妥当请他们入席。那人正要回来,却不妨程潇忽然道:“那边既然是认识的,就一块吧!“
众人具是惊讶莫名,张旭闻言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瞧着忠顺王爷和明轩世子的脸色。
徒景眉头微皱想要开口问程潇,忠顺却直接道:“程小子既然这么说,就将那几个叫过来一道坐吧!”
忠顺王爷做了决定,张旭自然不敢驳,只能回了那处道,王爷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程世子要干什么!
还是存稿箱,明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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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京中上下谁不知忠顺王爷最是脾性乖张; 偏又圣宠在身; 御史几番弹劾皆是不了了之。因此上在场之人虽然也算具是大家出身; 可也不敢得罪这位王爷,自然莫敢不从。
众人随着那张旭上了楼进了那隔间只见内中做了几人; 来的路上张旭就将内中的几位贵人介绍了一遍,好叫他们心中有数,以免犯下大错得罪了人。
沈瑾瑜曾有幸见过忠顺王爷一回,如今一眼就认出居中那位正是王爷。一旁坐着的一位看其模样与顺王爷有几分相似,在座的还有两位俱与顺王爷有亲缘关系; 就不知道这位是哪位。
他原随着众人一道进来; 只暗自观察,却忽然觉出一道视线似乎在打量自己; 不经意的回望,恰好瞧见一旁的倚窗而立的少年。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沈瑾瑜心中突然越出诗经中的话; 叹道; 果然不愧是那位的子嗣,他幼年时曾有幸见过那位已故的冠军侯; 那也是他心目中最敬重的人物。
早就听过冠军侯有一子自幼长于宫廷之中; 又得明轩亲王亲自教导,听说颇有其父之父,只是性情却不少很好; 很是嚣张跋扈。虽然不识得,但是他却笃定了这位应当就是成国公府世子,前冠军侯程麒之子程潇。
沈瑾瑜回望程潇,两人四目相对,又错开。却是各怀心思。
今日这场会面的确是程潇刻意为之,在他们上来之前徒景和忠顺王徒珂都有意无意的试探他的目的,不过都让他挡了回去。
不说沈瑾瑜对程潇的评价极高,只说程潇心内也有些不确定,沈瑾瑜长程潇几岁,比起如今尚未张开的少年,沈瑾瑜明显要成熟些,气质沉稳,风度仪然。程潇心中闪过有些担忧,暗恼林海的主意,明明林姑娘还小,那么急着托人干什么。
不过这话也只是发发不满,他也明白林海只一女,自然要为她打算周全,好在没有正式缔结婚约,而且看沈家这态度也未必有意。
若说这事还是上回法华寺的余波,只说程潇虽然在江南的时候见过黛玉一回,当时就上了心,只是到底没有真心定下来,也没个打算。直到法华寺再见,黛玉的身影才真的印到了心底,那一瞥一笑的总让他回味。
他是个有决断的,既然下了决心自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不上心,回京之后就派人暗暗的打定林家的事情,好有计划。不想这一行动却是牵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林家当年也是以军功封侯,只是后来释去兵权不再掌兵事,至林海更是从科举入仕。只是这样的人家总归还是留有一些后路的,那林家有世代忠心的铁卫,只是连着几代消减到林海这里也只剩下一个。林家无后,自然也就没有再继续了。只是这剩下的一位铁卫也暗中保护着林家最后的一根骨血。
程潇所为虽然隐秘,到底是惊动了这位,好在两边都没有冲突。这位既然是这样的身份,程潇也没瞒着,索性就开门见山的把话挑明了,只言他心慕林家女。
那铁卫对林家忠心耿耿,却也知道林家无人,自己的小主子终究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家。他对着程潇感官不坏,自然也就奉送了一个消息。当然他会这么做的原因却是因为对沈家的不满。
信是他亲手送的,林家私底下的事情都是他来处理,他不只是送了信也知道信中的内容。人走茶凉,林海不会将这一切都指着从前的情分,因此而信中也没名言要两家定亲,只道是只此女儿年幼,若是沈家愿意可以在出孝之后缔结婚约,如是不愿,只当无此事,就请看在他的面子上看护一二。
当年林海和沈彬相交莫逆曾有戏言,将来要结为亲家,若非如此林海如何也不会提起此事。只是明显沈家不打算认账。虽然林海是这么说,可是若沈家有心,不说把婚事定下,总该善待黛玉一二,可是如今瞧着却是半点作为亦无。
有了铁卫的提点,程潇当即明白自己若是要求娶林姑娘最大的问题在哪。
很明显这桩婚事林姑娘不知道,只是若是沈家无心倒还罢,若是沈家有心,自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海虽然没把婚事定死,可是他既然有此说法,那么说明他是乐意两家的婚事的。那么他可就一点机会也没了,初知此事,他很是灰心,不想拿铁卫却给了他另一个承诺。
林海处事周全,事关黛玉,只怕想少了不怕想多了,若是沈家起了其他的心思,不想求娶就算了,就怕他们还糟蹋起自己女儿。因此而还给铁卫留有一封信,言其可以为黛玉的婚事做主。
当然依铁卫的心思他自然不会干预主人的婚事,只看黛玉的想法,不过是时下风气,再没有女子自己做主婚事,只能依托父母之意。
程潇当时只觉得天上地下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也因此把沈瑾瑜这个名字放到了心中,他原想着找个机会瞧瞧,哪里知道这么巧就撞上了。
只是瞧之后心中越发的警铃大作,暗自庆幸,好在这沈家的长辈没打算玉成婚事。
若说起来,程潇和沈瑾瑜的相互打量连着心思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早有张旭为着几人做了介绍。
忠顺虽然性子乖张,但是最是精明的,早就发现程潇的注意力放在沈瑾瑜的身上。沈家是皇帝的心腹,沈瑾瑜颇有才名,未来前程不差,不过这也不值得程潇注意,最起码不值得他现在就注意。或许将来这两个大抵都是朝堂上的重臣,只是这会儿可是差的有些远,毕竟沈瑾瑜还只是小小的举子,而程潇已经是禁卫营副统领,官居正三品。
因此而他的目光也落到了沈瑾瑜的身上玩味道:“这位就是沈大学士的长子,听说文采不错,今日个这般好日子,你们也助个兴。”
这话说得太轻浮,沈瑾瑜并着同来的几人都是微皱眉头,他们中不是父兄在朝为官,就是书香之族出身,自然不是那等寒门出身的清客只会阿谀奉承。只是这位身份高贵,纵然心中不忿也不敢明言。
倒是徒景觉得太过帮着委婉的换了个说法道:“上元灯节,以文会友的当是一大幸事,诸位都是今科的举子,本世子就在这里先祝几位一举得中。”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忙道不敢,皆是举杯同饮。暗道,明轩世子倒是亲和的很。
却不想忽闻一声道:“是不是真才实学的总要看看才知道,不是旁人吹捧几句就是的。”程潇的目光落在沈瑾瑜的身上淡淡的道。
这话一出,徒景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其他不知他脾气内中有一人已怒道:“世子名门出身想来该是才学非凡,非在下等可比。”
这话分明是讽刺之意,徒景的当即就有些怒了,他是个护短的程潇不对也由不得这小小的举子来说,果然他太客气。
可惜他的话没出口却叫忠顺抢了先“是不是的,不若你们比上一场不就成了,既然是上元灯节的,咱们也该有个彩头才是,去将本王准备的那盏花灯拿来。”
徒景瞪了眼,不嫌事大的堂兄,虽然他不惧他的身份,只是到底不好直接反驳。
沈瑾瑜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他也不知事情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程潇对他若隐若现的敌意合着忠顺王爷的搅局,若真的只是朋友之间的应和什么的,当然不成不问题。可是程潇是武将,和他们比才学,赢了和输了他们只怕都落了下乘。
忠顺让人送上来笔墨纸砚的,一份份的放到了众人面前,摆明了瞧好戏的。其他人具是面面相觑不愿动。却见程潇从窗边度步上前,一只手提起一直笔细细的蘸着墨,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陪着窗外隐隐的火光叫人觉得古怪。
他手持笔,就在众人以为他要下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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