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爱美人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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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爱美人纤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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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喝热茶的。”

    范翕心里惊疑,他不信。他说:“当真?”

    玉纤阿睫毛颤抖,嗔怨看他一眼。美人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灯火照在面上,玉白墨黑。她张开了红唇,羞涩地,舌尖向外探一点,让他看到她舌尖上的伤——

    美人在面前伸舌,纯净圣洁又勾人魂魄,这般可怜可爱,而她不自知。

    范翕怔怔而望,浑身发热,手脚发麻——

    她在男子面前伸舌!

    这、这……让他怎么活呀!

    第21章

    织珠为帘,兰室飘香。窗外虫鸣一时重一时轻,而人心中燥火又生。靠着紫檀雕几,跽坐于白象牙簟上,范翕浑身发僵。他疑心玉纤阿是偷听了他和成渝的话,刻意来勾引他。可是他仓促一看,见她舌上的伤已不再流血,看上去不是刚弄上的……她是真的受了伤?

    但是她也……太好看了。

    范翕不敢多看她舌尖,他兀自害羞一阵,心里想:保住她!必须保住她!谁要让玉女死,就是与他为敌,他绝不放过!

    玉纤阿舌尖上的伤,是白日时她在“承荫宫”姜女房内,被成渝所扮的坏人追杀,为让自己清醒而自己咬破的。方才玉纤阿在屋中看侍女倒茶,想着如何勾起公子翕兴致,便想到了这个主意。

    她欲作一单纯不知事的无辜女郎。

    玉纤阿闭眼伸舌的时候,实则自己也很紧张。怕分寸把握不好,弄得范翕以为她“淫”“荡”。是以玉纤阿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就忽然觉得不好意思,醒悟一般慌张睁开了眼,捂住了自己的唇。她睁大黑莹莹如墨子的眼眸,不安地看眼范翕。



    更爱美人纤阿 第16节

    

流波婉转。

    范翕身子不控制地倾前一分,他面色古怪,又让自己定下来。望着这个羞怯的女郎,他捕捉到她的赧然,他自己也跟着更不自在了些。范翕咳嗽一声,开口说话,竟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他哑声说:“伤了舌,这可不好。我给你上药可好?”

    他不提今日之事。

    玉纤阿也不提。

    玉纤阿垂头,轻轻“嗯”了一声。

    范翕便出了屋舍,一会儿真捧了一个镶着珍珠的小圆盒回来。他重新坐到她面前,打开盒上机扣。玉纤阿扬目看去一眼,见是一盒药粉,分为两层,下面一层有一个小匙,此时被范翕拿在了手中。

    玉纤阿心里嘀咕:这药粉没毒吧?

    但她面上不显,在范翕用小匙舀了一勺粉末,他乌黑的眼睛望来时,玉纤阿红着腮,重新闭上了眼,伸出了自己的舌尖一点。她睫毛轻轻颤,雪白的面上如染红梅。透着火烛光,范翕靠近她,他的呼吸如羽般,拂在她面上。

    于是她闭着的眼上,睫毛颤得更厉害,脸上的红晕也蔓延到了耳根脖颈。

    她是这样清纯。

    但有时过分清纯,就是妩媚。

    范翕握着药匙的手轻颤了一下。他沉静了一瞬,细碎的药粉,才点点滴滴,洒到了她舌尖上。

    玉纤阿始终闭着眼。因为闭眼,其他感官便更为灵敏。她搭在膝上的手,感觉到郎君熏着香的大袖衣料轻薄而冰凉,拢住她的手。她汗毛一点点竖起,因察觉到面颊上郎君几乎挨上自己的呼吸……太近了。

    她的一眉一眼都将被他看得清楚无比。

    玉纤阿对自己容貌自信的同时,又不禁带了几分忧色。因自己一整日都处在狼狈不堪中,恐妆容有损,容色也要比常日里差上两三分。这样的她,不知能不能打动公子翕……

    玉纤阿胡思乱想间,忽察觉到下唇冰凉,贴上一柔软物。

    玉纤阿:“……!”

    她心跳忽快,一下子闭了嘴,睁开眼,与范翕近乎贴着她的面容对上。范翕已经上完了药,他含笑望她。一手托着那药盒,另一手,就贴着她唇角。他手指冰凉而柔软,在她睁眼后,仍贴着她的下唇,轻微摩挲了下。

    他俯下长睫,试探一般的看她。他已摆脱了方才的害羞,此时调戏她,戏得游刃有余。

    玉纤阿与他怔怔相望,心想这位公子……在羞涩和放纵之间,切换得也太自如了吧?

    范翕声音仍带着一丝哑意,却柔声道:“你唇上沾了药粉,我帮你擦去。”

    玉纤阿尴尬的:“……嗯。”

    范翕面容再贴得近一存,他高挺的鼻梁几乎撞上她。而范翕指腹贴着她唇角,轻轻压了一下。看她一抖,范翕目色一暗,含笑问:“我有事请教女郎。”

    玉纤阿已有所察觉,她顿一顿,低下视线,看到他的大袖果然搭在了她膝上。他靠她靠得这样近……玉纤阿定定神,声音柔婉道:“公子请讲。”

    范翕柔声问:“我见你唇上落了粉,好心为你擦拭。你为何突然睁眼?你以为贴着你唇的是何物?嗯?”

    这问题!

    身如过电,玉纤阿手背上鸡皮疙瘩跳起,她盯着他,半晌不能答。好一会儿,在范翕眼中笑意越来越加深,他的手指移开她的唇角,要摸她的脸时……玉纤阿偏头躲了下,温柔答:“妾身以为自己不当心留了口水,郎君在用帕子为妾身擦拭。妾身不安,是以睁眼。”

    范翕:“……”

    满腔柔情打住,女郎不解风情至此,玩弄他至此……他目中暴风雨起,瞬间掠起极怒极恼色!

    范翕淡下了脸,眼神冰凉,心中恼恨无比。

    他如此对她!

    她明明该死,他为了保下她做到如此地步!而她竟然羞辱他!她是瞧不起他么?她明明偷听到了他和成渝的话,却仍不打算投靠他。她是觉得宁可死,也比跟着他好?

    一瞬间,范翕面容近乎扭曲,脑子里浮现过自己过往受到过的所有耻辱……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子!

    范翕不愿再搭理她,觉他再给她机会,就是犯贱。他扔了药盒,叮咣之声撞上地砖,吓了玉纤阿一跳。她抬头不解看来,而范翕起身便走。玉纤阿却伸手,扯住了他衣袖。

    公子翕做惯了温文尔雅的人。就是此时怒极,他也是彬彬有礼:“你还有何事?”

    玉纤阿心知若是让他就这样走了,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玉纤阿不动声色,将方才说了一半的话说完:“妾身当时心中失落,因不愿在公子面前形象不堪,给公子留下糟糕印象。妾身希望自己在公子心中,永是美人。公子日后即便回了周都洛地,也不忘妾身。”

    范翕回头俯眼看她。

    她抬眼与他对望,目色迷惘,又暗藏着几分期许。目光泪光盈盈,湖水潋滟。范翕俯身,手指缓缓按在她眼角,她眼中的一滴泪,便滴在了他手指上。将他手烫得颤了一下。

    范翕轻叹一声,喃道:“玉女……”

    玉纤阿仓促擦去自己眼角的泪,低下头,微微哽咽。她颤声:“妾身自知自己今日犯了大错,死不足惜。妾身不敢求公子怜惜,那恐会为公子惹去后患无穷。妾身只想在妾身死后,公子仍会记得妾身……”

    她忽而失声。

    因范翕蹲下来,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屋舍静谧。

    年轻俊美的公子,紧抱着在他怀中流泪颤抖的美人。

    他缓缓放开她,再望她濛濛噙泪的面容一眼。他倾前身,面贴着她,与她摩挲。

    范翕轻声幽怨道:“玉女,我有一法保你平安。可是你心中又……到了今日,你仍是不愿跟随我么?”

    玉纤阿低声自卑:“并不是不愿跟随公子。是怕自身卑贱,让公子失望。”

    范翕顿一顿。

    他作出乍喜状:“那你便是愿意的?”

    玉纤阿作出害羞模样,闭眼不语。

    范翕便再次拥她入怀。

    ——

    二人都是聪明之人,并未明说,情意也表达得差不多。当夜范翕让泉安送玉纤阿回去,回来后,泉安见范翕一边烹茶,一边出神。俊雅郎君,唇角含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满庐清香。

    泉安凑前:“那玉女……”

    范翕打断他:“不过是为了换情报,临时起意,想沾些便宜。没有旁的意思。”

    泉安心想:……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这般急于否认干什么?

    范翕仍温温和和地吩咐:“既然被玉女看到姜女,那便不杀姜女了。省得玉女日后不见姜女,以为我是人前温和、人后心狠手辣的人。”

    泉安“呃”一声,心想:难道你不是么?

    范翕道:“吩咐成渝喂姜女一副毒,用毒吊着她,好生调教调教。日后,把她做我身边一侍女用吧。”

    泉安:“那玉女……不杀了?”

    范翕嗔怪瞪他一眼,责道:“你怎这般心思狠毒?玉女是我情人,她那样温柔良善,你也舍得下毒手。我怎么有你这样心狠的仆从?”

    泉安:“……”

    好吧。

    面慈心软是公子。

    心狠手辣就是他。

    范翕不经意般问泉安:“你可知如何让一个郎君装出深爱一女子,诱她爱他爱至不会暴露他秘密的模样?”

    泉安:……他觉得公子真是谦虚了,这样好的演戏态度,也许不用装。

    ——

    而当夜,玉纤阿回了织室,确保自己还活着,大大松了口气。她去浴池泡了一会儿,长发淋在水上,花瓣覆于胸颈。美人入浴,烟雾寥寥。若有若无的,玉纤阿肌肤滑润的后背上,隐隐一个什么纹,被水波潋滟堪堪挡住。玉纤阿透过镜子,张望了一下自己的后背,就后怕地缩回了水中。

    怕人看到自己后背的痕迹,玉纤阿小心地将背贴在木桶上,这才放了心。

    洗漱之时,玉纤阿心中怅然,知自己走向奚礼的那条路已被迫断了。她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今日应了公子翕,日后便要谨慎行事,不能再与吴世子走得近。这可如何自处啊?

    她定要让公子翕觉得自己深爱他,爱到不会与任何人说出他的秘密,她才能自保。

    嗯……她要如何虚情假意,调动自己的感情,作出爱一个郎君的样子呢?

    第22章

    在吴宫中,位高权重的周王室公子,想与一位卑的宫女幽会,也是蛮难寻到机会的。尤其是接下来几日,宫中为了迎接“花朝节”,不管男女皆忙了起来。玉纤阿作为织室的宫女,其他宫人手不够时,她也要被派去做工。

    因今年的“花朝节”乃公子翕主持,“百花仙”又是第一次由年少的九公主奚妍所扮。

    吴宫公子王姬们众多,哪怕在王后名下的子女,奚妍也不是最贴吴王后心意的女儿。初闻公子翕邀请奚妍主持“花朝”,吴王后惊讶之余,想与吴王讨论一番。

    金玉帘箔,明月珠壁。幡旄光影,照耀一殿。帷帐飞飞落落间,吴王正与美人们在酒池里醉生梦死。王后寻来时,厌恶地瞪住那几位陪着吴王的美人。几位夫人小心躲开王后,王后这边人又费了很大力气才唤醒醉醺醺的吴王。坐在浴池中的吴王听闻王后的来意,非常随意地笑道:“大约公子翕与阿九情投意合吧。”

    王后呆住。

    吴王心里打起了算盘:“孤懒得年年去周都朝拜,懈怠了几年,那些人就疑心孤对天子不敬。不如叫阿九嫁给那公子翕,双方联姻,又保我吴国百年啊。”

    王后大惊:“阿九才十四!”

    吴王奇怪地看她一眼:“你嫁我时也不过十五。有何关系?”

    王后半晌无言,见吴王说完这事,便又色眯眯地低头抚弄着趴于他怀中的美人。王后难堪地别过眼,她心中现在对吴王已无指望,不在意这位王侯如何玩女人。只要她儿子奚礼的大位可保,眼前这死老魅就是死在女人身上,王后也不想管了。

    王后再说一事:“听闻公子翕此次巡游,是诸侯国小动作纷纷多起,周天子心有提防。大王可有打听其他诸国对周天子的意见?可有想过公子翕巡游吴国,有警告之意?”

    王后板着脸说了这么多,吴王不耐了。

    吴王的王位是从他叔叔那里抢来的。早年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取得王位得周天子承认后,他也丝毫不敢懈怠,整日殚精竭虑,想让吴国在他手中富强。但前些年吴王得了一场大病,差点病逝,病醒后吴王就想通了——何必这样操劳?

    之后吴王再不愿在政务民事上耗费心力了。

    眼下王后提起政事,吴王非常不耐的:“这些琐事,你问世子不行么?吴国上下事务,不都是他在把持?还有公子翕巡游,孤不是已给了方法么?将美人送给他!年少小孩儿,哪有不爱女人的。”

    王后:“……”

    她唯恐吴王再提起将九公主奚妍嫁给公子翕之事,只怕吴王兴致一来,当场要定下这门亲事。王后为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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