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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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名士-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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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他是个穿越者,不会像真正的孩子那么想家,却也早就回去想见见嫡母、嫂子和侄儿侄女们。他收拾东西时,比兄长们更加急切,这也不要那也不带,恨不能光着身儿就回保定。

    他二哥见他几乎只带了一副铺盖、几件衣裳,将将够路上用的,剩下的都留在原处,不禁皱皱眉说:“咱们回去,这院子就好交还桓大人退了,你留下满院子的东西,人家如何退租?”

    ……不必退租了。

    这房子已经是他的了。

    只是那天桓凌送了房子给他,之后又亲他又告白,闹得他竟把自己成了有房一族这么大的事儿都给忘了,没及时告诉哥哥们!

    他只一想起那天的画面,从心口到指尖儿都颤微微的,下意识想以手掩口,手都抬到了半空才猛地警醒过来,抿了抿唇,虚按着一旁的桌子说:“二哥不必担心,前两天桓师兄就、不,我就托桓师兄将这座小院买下来了。”

    “你竟能买下这院子?时官儿,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不会是找你师兄借的吧?”

    宋昀喊了这一声,本来在指挥人搬东西的大哥也被他惊动了,连忙过去问:“时官儿你跟哥哥们说,这房子是何时买的,怎么买下来的?”

    是……是我师兄告白时送的搭头。

    宋时誓死不能说出实话来,只好承认:“不管能不能劝动娘进京,等爹进京任职,也得有个离宫里进的下处住着。所以我前两天请师兄做中人,把这院子买下来了。红契已办好了,共花了三百四十两银子,我师兄已经给垫上了,哥哥们不用管这事,等我做官之后慢慢还上就是。”

    他大哥又感动又心疼,却不敢放任他这不声不响做主的毛病,教训他几句:“这样的大事怎能不跟兄长们说?家里是拿不出这三百多银子吗,要你小小孩儿拿自己的薪俸慢慢还人家?”

    宋时忍不住提醒他一句:“大哥,我已经二十多了,号都取了。”

    他中举之后就给自己取号白石,取的是保定府著名旅游景区白石山之名,还花二钱银子刻了私印。

    当然,白洋淀比白石山更有名。不过任谁也不想别人一见自己就想起红心流油的咸鸭蛋,他只好忍痛放弃了这一名胜,改蹭了稍远处的白石山。

    他大哥却没被他带偏,皱着眉说:“你都做状元的人了,还这样粗心,这么大的事竟不早说。早知道那天就该多给他些礼物,也该谢他借你银子的情份。我们什么都没说,倒像不知感恩似的。”

    大哥又做主请了桓凌过来,谢过他替宋时买房子的情分,说好等弟弟回京做官,便把买房的银子还给他。

    桓凌自然不肯,推辞道:“我与时官儿在家在福建时都是同吃同住,我也没少受过世叔关照,咱们两家就如骨肉一般,这个小小的院子算什么?”



    穿到古代当名士 第54节

    

说起骨肉来,宋晓倒想起他爹想叫他弟弟跟桓凌结拜之事。

    之前宋时忙着考试,顾不得此事,如今倒可以提起了。他与二弟对了个眼色,看着桓凌说道:“家父与时官儿这些年多蒙桓贤弟照顾,若只是给些金银,你也不放在眼里,也不算我们家的心意。家父的意思,是你虽有堂兄弟扶助,却没个嫡亲兄弟,有时难免孤单,就想让时官儿与你义结金兰,往后你们在朝中也能互相帮扶……”

    结义之说还是桓凌提出来的,可他原也没想过宋家能同意,只是说来逗宋时的,此时见宋家兄弟说得如此正式,倒有些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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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时也惊呆了。

    因为他大哥不光劝桓凌跟他结义,还怕这结义心不诚,要等全家搬到京里,带着祖宗牌位过来之后,让他们在桓家祖先见证下结为兄弟。

    宋二哥也感叹:“是我家高攀,本该叫你们在桓家大叔灵前磕头,只是你家规矩大,必定不能轻开祠堂,还是在我家结拜的好。”

    宋时听得心口直痒,恨不能站起来劝他哥哥们冷静一点——这话说得像是劝人家跟自己弟弟结拜义兄弟的吗?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本该我家弟弟倒插门过去,但你家有恶祖父在,只好委屈你下嫁到我家”似的!

    第85章

    桓宋两家做不成亲家,但两个孩子结拜; 以后也算亲人了。桓老大人看不上他们小户人家就看不上; 他们只是为了桓先生从前的关照; 为了两个孩子情份好,也不图阁老家什么好处。

    说句狂傲点儿的; 他弟弟如今是次辅门生,桓老大人才只是四辅,还不值得他家攀呢!

    宋大哥心中有这份底气; 看桓凌也像看他弟弟一样; 慈爱地说:“伯风觉得如何?”

    桓凌还要觉得什么; 当下站起身来答道:“多谢大哥、二哥体谅,我与时官儿自幼相识; 本来就是宋家的晚辈; 此后更要将伯父、兄长当作亲人了。”

    噫!他居然当着兄长们就叫起时官儿来了!

    宋时震惊!

    宋时险些要抬手指向他; 向兄长戳穿他暗搓搓给自己提辈分的野心; 不过手伸到一半儿就被他一把抓住,说道:“时官儿不必担心我往后借着兄长身份管你; 咱们师兄弟这些年如何相处; 往后仍是一样。你几年没回京; 回来又忙着考试、应酬; 都没机会出去游玩; 等从家乡祭扫回来,我再带你逛遍京师。”

    对,射弓踏弩社他还没去过呢。说好了考试之后去; 结果连中三元,唰地一下成了名人,同年、同乡、未来同事轮番地来找他,连个逛庙会的工夫都没有了,更别提到社团试射了。

    人红真的烦恼多啊。

    宋时沉浸在一夜爆红的幸福和将要亲自试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期盼中,原谅了他改口叫自己小名的行为。

    这一顿饭也算是和桓凌的告别宴,转天一早宋家三兄弟就各自辞别亲友师长,准备回乡。宋时拎着一匣新四书、两方素帕,一盒家乡磨盘柿子晾的柿饼,一攒盒的核桃、栗子、榧子及肉脯等小食,并一小筐咸鸭蛋。除鸭蛋是用小竹篓盛的,别的都用染色的粉蜡笺包装纸、自家裁的缎带精心包上,装进手提纸袋里,先到座师张次辅家道别。

    张次辅捏着满把求亲人的帖子,正打算找个由头把他叫来,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刚好探探他的口风。

    张老大人亲自到花厅见他,略叙几句师生之情,便似不经意地问:“子期这些礼物选得合宜,装礼物的盒子也包得漂亮,颇见慧巧心思,却不知是何人替你打点的?”

    一般备这东西的都是内宅女眷,他考卷上籍贯处没写有妻室,入京后更不曾见他成亲,就不知这是妾还是婢女备的了。

    听说他兄长们也在京,若这些东西是他嫂子或庶嫂备的,那就更得求亲人的意了。

    老大人撩起眼皮看他的反应,却只见他微微一笑,露出几分自得之色:“给老师的东西岂敢敷衍?正是学生自己安排的。从前学生随父亲在福建任官时,也常打点些礼物,这些纸包、提袋之类就是那时候做出来的。”

    不是他吹,一般超市里不太复杂的礼品盒、礼品袋他都能给还原出来,还能拿软缎上胶胶成硬丝带,扎丝带花粘在包装上,送出手没有上司、宾客不喜欢的。

    不过别处官人收了礼也就是夸一声“用心”,这么能欣赏他手艺之美的,也就是他这位座师了。

    宋时心中油然生出被人肯定的满足感,想跟他谈谈包装艺术;张次辅问出他身边没有女眷,也心满意足,想跟他谈谈娶妻的问题。

    “你从前做子弟,打点父亲的公事,把心思用这上倒可以,往后自家做了官人,哪儿能还顾着这些小事。”

    宋时听话地答道:“老师说得正是,等家父回京后,学生与两位兄长便要奉老母进京团聚。往后这些杂事自有母亲与我打点,学生一定将心思都用在朝上,不浪费光阴。”

    这学生怎么全不开窍呢?这时候该答的是“学生尚未成亲”才对啊!

    张次辅想叫他搭个梯子,自己好顺着话头提起各家的淑女,谁知他这么大年纪了,仿佛一点儿都没想过婚姻之事似的……

    难不成他在家已经另订了婚事?

    毕竟桓家女选入宫中已有三年多了,他在福建或许早相看了人家,只差没考中试不能成亲?

    张次辅想起这个可能,也不顾含蓄不含蓄了,直接问他:“你如今已考中状元,也该成家立业了,家中可给你订了婚事?”

    ……这还没过年呢,老师就催婚了?

    还是要逼婚?

    他若早半年说这话,宋时说不定看在他符合老父选亲家要求的份儿上就答应了。可现在桓四辅的孙子跟他求了亲,他又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总之,这不是还没拒绝吗?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那边问题没解决之前,绝不肯再拖个别人家姑娘下水。

    宋时含着歉意看了张老师一眼,只装作听不出他的意思,笑道:“学生也才二十几岁,家中有母亲和嫂嫂打理,何须急着成亲?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霍去病说‘匈奴不灭,何以家为’,学生亦有此意——”

    鞑靼不灭,何以家为!

    这个理由以后还可以改成“倭奴不灭”“流寇不灭”“灾荒不灭”……足够他用到解决桓小师兄这边感情问题之后了。

    张次辅笑着摇头:“真是孩子话,鞑靼自国朝之初太祖将蒙元人驱入草原,便屡屡袭扰边境,虽我朝有几次大胜,但一旦放松便会回头袭扰边关,除之不绝。难道鞑靼数十年不灭,你还为他一世不婚了?”

    他……这辈子还真不一定能成亲了。

    宋时脑海中蓦地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想要摇头拒绝,现实中的身体却像中了蛊一般缓缓点了头。

    从张府出来后,他都有些惊讶自己方才那么不留余地的拒绝。

    本来可以推到他父亲从福建回来,然后再推说要编新书,整天整夜留在翰林院加班,忙着工作自然就没工夫成亲了。再然后……编书总得四五年工夫,一套编几十年的也不少,这么长时间总够理清他跟桓小师兄关系的了,怎么当时就这么坚定就拒绝了?

    那可是次辅亲自跟他提亲哪!

    可是张老师提亲的场面确实没有桓师兄提亲的场面刺激。大概是经过那一场,他的阈值被调高了,不能再被别的提亲场景触动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抬眼见着家里的车夫在门口候着,忙正了正脸色,命车夫带他去另一位座师,副考官曾大人府上。

    这一趟拜别之后,大约半个京师的人都不会再向他家提亲了。

    四月初宋时便到吏部告了假,领了关防,跟哥哥们一道乘车离京。临别时不光桓凌请假来送,这一科相识的同年,还未回福建的朋友、粉丝也一同到城外长亭依依送别。

    送行的人几乎挤断官道,看得两位兄长啧舌,二哥甚至感叹道:“我将来若外放个县令,到离任时能有这许多父老送行,这辈子就不亏了。”

    宋时笑道:“咱们爹爹从广西离任时才是真的人山人海追着相送,那万民伞都制了几顶,写得密密麻麻的。等爹回来,哥哥们问爹做官的决窍不就成了?”

    大哥也叫他勾出几分兴致,说道:“若这会试连年不中,倒不若学爹一样捐个官儿做。只是地方要好好选选——那西北战乱苦寒之地就不可去了,中原、南方都好,广西也去得,东北听说也都是上好的黑土地,只是天气冷些。”

    提到这些,宋时最有经验,便从各地气候、地形地质、灾害、风俗、名胜、特产、民族……等方面给兄长们一一做分析。从京城到保定这两天多的路程,全国五a级景区都叫他安利了个遍,说得两位兄长都动了几分弃考捐官的心。

    反正家里有个三元及第的弟弟在中枢,足以庇护家里,他们也都考了二三十年的试,真的要三年复三年地考下去么?

    两位兄长各有心思,马车却已到了府城外。

    宋家大管事宋福带着十一岁的大哥儿宋霖亲到城外迎候他们。一个小小孩儿穿着整整齐齐的儒衫,神色老成、礼仪周全,小大人般站在车前行礼,从爹叫到三叔,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尤为可爱的是,这孩子刚留起头发,脑袋上一片短毛,只有原先留长寿辫的两撮小鬏鬏够长,在头顶结成个极小的发髻。

    这发型太可爱了!

    只要不是留在自己头上,这种小孩子的发型真是招人疼啊!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酥糖给侄儿,趁他双手接糖的时候,上手胡撸了一把硬扎扎的短发。

    短发中又掺着光滑的长发,手感真好。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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