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忘记你也是白毛了。
我强行挽尊:没错,狗卷同学在我们这边人气也超高的哦。
已经知道自己的世界也是气人连载少年漫的众人顿时:那我呢?
我雨露均沾地统一回复:大家各有千秋,读者们特别博爱,一天一个墙头,一周可以爱一圈哒。
被披露刚激动得跑了一圈回来的狗卷同学矜持地打字:我能知道人气多高吗?
我故作为难:那个,具体细节我打出来可能会被不知名的存在给口口掉耶。
狗卷他不说话了。
十秒后,胖达发了一张图片:小脸通红。jpg
我:嘻嘻。
长按保存。
真希也加入了话题:花花前辈您懂得真多
我腼腆一笑,毕竟老二刺猿人了嘛。
她接着发:所以您更喜欢白毛蓝眼还是白毛红眼?
……啊这。
我手一滑,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大意了,没闪。
真希一声令下:惠,交给你了。
潜伏了好久的伏黑同学立刻跟进,甩出一打的某高专教师的私服照,高清,原图。
据说小脸通黄的狗卷同学毫不示弱,开始发P站大手子摸的某二代目怼脸同人图。
潜水的人纷纷冒泡,开始像模像样地投票。
蓝方表示不愧是让人感叹哪里都好就是生了张嘴的五条悟,没有声音的照片比真人顺眼多了。
红方表示爷的青春不容置疑,白毛红眼永远的神。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消息飞快增长,竟然、还打了个势均力敌?
这就是男(女)子高中生的日常吗,现在我相信你们的心理健康完全没问题了。
……不过,成年人表示区区二选一还难不倒我。
我轻蔑一笑,自信打字:选什么,又不是挑对象,墙头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全都要。
未成年少年少女大为震撼。
我得意地哼了一声。
哼哼,网络法外之地,放飞自我不需要负责,当然是怎么爽怎么说啦!
“什么全都要?”端着咖啡杯站起往这边走来的扉间先生问道。
咖啡机和冰箱距离很近,我警惕的天线一竖,牙一龇,捂住滚动的屏幕:“不,什么都没有。”
社死是不可能社死的。
理智的花花酱,永远能分清虚拟和现实。
我同手同脚地绕开他,跑了。
……………
做了一段时间快乐的咸鱼后,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现在才是我之前一直想要的生活。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我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劳碌命的社畜模样呢?
——很简单,这个原因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因为,有些事只有我能做。
我再一次见到五条悟,或者说五条先生,是在一个阴雨天。
白发最强难得地摘掉了常用的黑色蒙眼,带上了穿常服才搭配的小圆墨镜。
黑衣,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手里也拿着一束。
“千手。”
他站在减缓的雨势中,透明的水滴从他的刘海、鬓角滴落,像是眼泪。
但我们都知道不是。
“五条。”我叫出了最开始向相见时候的称呼,“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他扯了扯嘴角,权当应答。
铅色的天沉了下来,夏日的大雨后,只剩下路上的水坑,空气中热气蒸腾的味道,以及空中偶尔落下的几点雨滴。
寡言的五条悟踩过积蓄的水坑,溅起的水花带着一闪而过的虹光。
——是太阳雨。
我无声地跟了上去。
“这场雨过后,苦夏的人也该安眠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墓园,而且是受人邀请一同前往理论上并不相识的人的墓。
暴雨将一切都冲刷得很干净,蓝色和白色的花束被没有开无下限的男人握在手里,暴雨的击打让脆弱的花瓣显得几分残败,按理说,这样的花束是不适合被放在墓碑之前的。
不过,放的人从来不在意这些正论,被放的那个人……想来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个。
“哟,”五条悟将花束磕在了石碑上,一点也不在意地席地而坐,轻松地,仿佛是男孩用拳头击打另一个的肩膀,“杰。”
男人之间的友情很奇妙,尤其是挚友。
我见识过木叶的不止一代人的羁绊,也曾窥视过最古之王和神造兵器互相承认的过往一角,如今,作为参与的旁观者,看着活着的人向死去的人低声送别。
“走吧。”无声地坐了一会,五条悟随手拧了拧沾上泥水的衣摆,没有一丝犹豫地转头离开。
全程把自己变成背景板的我有些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在离开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扎着半丸子头的,穿着高专。制服的少年半眯着眼,目送长大的友人离开。
我们和另一个五条悟擦肩而过。
因为走神,我落后了一段距离,正好看着两个五条悟交错而过,仿佛像是扭曲的时空在此刻重叠又分开。
那一瞬间,我似是抓到了什么。
——那是我的杰吗。
属于跨时空来客的五条先生心里是不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呢。
我匆匆忙忙地对着走来的五条老师点了点头,谢绝掉与他同行的家入小姐递来的黑伞,向着已经要消失在这场午后雨幕的五先生跑去。
“五条——”这人走得太快了,我差点用上木遁赶路才追上,一边平息极速赶路造成的压力,一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太慢了,千手。”走出墓园的五条悟又恢复成了平时的嘴脸,墨镜一推,谁也不爱。
我狠狠地喘气:“……呼。”
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对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的失礼了。
见我把气顺好了,这人才转过身,继续往前,一边开始交代这段时间的大动作。
比如靠着被俘的漏瑚玩了一招什么请君入瓮,比如借着两个一样的存在来一招声东击西,又比如配合着某位脑部组织演一波请君入瓮·重量复刻版,以及在此中间,靠着请来的外援进行和上层的阴谋阳谋博弈。
“总之,这边的进度已经推到90%,主谋已经被我摁死了,剩下的也翻不出多少风浪。”他冷酷地双手插裤兜,大步向前,连连踩了好几个水坑,“拿着剧本就是方便啊,那群老橘子大多都还没反应过来吧,啧,便宜他们了。”
“五条。”
“放心,答应你的不会赖掉的,和付丧神的契约以及关于朔行军的正面开战……”
“五条先生。”这人仿佛不听人话,我不得不抬高嗓音又叫了一声。
这次他总算停了下来。
“怎么,”他做作地拉下了一半的墨镜,“突然这么看我,是被我迷住了吗?”
我疲倦地叹了口气。
唉,认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不知道我擅长情绪感知吗。
我可能是真的不会读空气,因为我觉得接下来要做的是对的。
“没关系的,五条先生,”我拉住了这个人被雨水浸透的袖口,迫使他转身。“我和世界做了交易。”
这是一开始两人就心知肚明的事实,我在此刻把它重新提出,无非是想告诉他——
我仰起头试图直视他的眼睛,结果这人真的太高了,这个距离只能看到这个人的下颌角。
行吧,这样也好。
“您的世界一直为您保留着空位,如果觉得孤独,回去的时候再来这里一趟,也是可以的。”
到那时,一定就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世界,属于你的,在此地长眠的挚友。
言语未尽,但五条悟听懂了未尽的意思。
流浪的游子还有归家的可能,而等他回去,改变的过去会将一切顺理成章地推演。
他的未来已经被他自己改变了。
五条悟微微侧头,看到了停留在路口,撑着黑伞的高专的学生们。
他曾经说过的,能够与他比肩的学生,三年级的秤,二年级的乙骨,一年级的悠仁……当然,不止是他们。
所有人的未来都被改变了。
甚至回去后,这些人都会有这次相遇的记忆。
因为,两个五条悟,本就是一个人。
这是一场奇迹。
雨滴越落越小,这一场连绵不断的阴雨似乎在宣告结束,阳光穿透破裂的铅云,越来越多的虹光从水洼闪现。
在我看不到的属于一米九的上空,这个人似乎是轻轻地眨了下眼。
寂静中,五条悟挥开了我的手。
他说:“不,你错了,千手。”
高大的男人向前一步,沾染着夏日暴雨水汽的怀抱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我不孤独,”他说,“我已经不孤独了。”
第127章 偶尔也会觉得孤独
当我搞定了五条悟这边的不稳定因素; 气势汹汹地杀回去的时候,扉间先生正在打包他的那一串卷轴。
实验器械能拆解的拆解,除了几个无害公用的信息; 危险的纸质资料全部带走,电子资料全部粉碎处理; 备份也是,至于占了绝对大头的书籍,塞进空间卷轴; 再叠空间卷轴。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睛头发稀少的中年人满头大汗地劝阻:“请您务必慎重考虑,资料一经销毁无法找回,届时出现误差……”
“不需要; 我都记下来了。”扉间先生双手抱胸,亲自监督界面上的进度条跑动; “那些东西我能做出来第一次也能做出来第二次,留着没人限制反而是祸害。”
气场过于强大; 以至于劝阻的人直接没了声音。
我保持开门的姿势; 看这一副雁过拔毛的形式:“扉间先生?”
“回来了?”他放下抱臂的双手; 一点也不意外地回头; “看来没有节外生枝。”
“是,”我小心翼翼地跳过倒在地上的大件; “您要回去了?”
“放心踩; 那些全是要销毁的杂物; ”扉间先生点点头; “对; 原本计划是治好了你就回去; 这次已经超过预期太多; 用于弥补过错的收获也暂时饱和了; 是时候回去了。”
他没有说的另一个原因是最近总觉得脊背凉凉的,是熟悉的被大哥惦记的不好预感。
必须回去看看。
我局促地把地上的杂物推到一起:“哦……”
可我还没带您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已经足够了。”扉间先生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你给我看的已经足够了,再待下去就是贪婪了。”
“……”我摸了摸一点也不痛的脑壳,没有说话。
“你,”他笑了起来,声音是少有的温和,“想回来的时候木叶一直都在。”
不认识的西装男在我进门的时候就告辞离开了,这个临时居住的公寓里,很快就要迎来两个住客的离开。
是的,我也该走了。
去进行下一段旅行。
究竟什么样的感情才能陪人走到最后呢?没有的。
所以这么些年下来,我才觉得孤身一人才最好,自由,随性,随时随地可以展开冒险,与人相遇,结识,又离开,然后留下一段发光的记忆,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不至于太过空茫。
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会,觉得有些孤独。
……都怪五条悟的情绪影响到我了。
我使劲揉了揉揉脸,想要从这种消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事实证明,情绪低落到时候,越在意反而会越低落,特别旁边还守着一个可以安心的存在的时候。
“呜,”调解失败的我狼狈地别过脸低下头,“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面前的人后退了几步,接着,刻意发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松下紧绷的肩膀,赶紧眨了眨眼,这时,一杯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出现在我面前。
“?!”我惊愕地瞪大眼,忘了去接。
“要么?”去而复返,还收了脚步声的人又往前送了送,“放心,这次什么也没加。”
我的鼻尖不受控制地动了动,奶味的醇香和甜香带着热气贴了贴我的脸颊。
我双手去捧:“要。”
加了料的也要。
入喉的温度偏高,但对我这种口腔上皮细胞欠烫的人来说,其实这样刚好,就连甜度也正适宜,一杯牛奶下肚,感觉精神都被抚慰了。
房间里的暖灯全部被打开,客厅电视开关也被按开,笨蛋综艺吵嚷的人声从音响中传出,而做了这一切的人折回身,接着做之前的收尾,跳了好几个话题,随口道:“这次的材料不够,下次过来的时候再给带方便联络的工具,偏好什么?吊坠,还是护腕,或者更现代化一点?”
我捧着喝空了的杯子,听着嘈杂的背景音,顺着感觉回答:“……吊坠?”
之前的飞雷神手里剑也是被我做成吊坠挂着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可以。”他拉开卷轴,在一个清单上写下计划,“等着吧。”
我循着沙发慢吞吞地坐下,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将拆掉精密零件分批塞回封印卷轴,想了想,问:“……您没有别的要和我说吗?”
“你指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