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似乎要学做饭了。
因为,老婆是真的废物。
……这他妈,谁不说一句离谱?
不过,刚在厨房花了那么大力气,一走到餐馆,闻到其他桌传来的饭菜香味,时恬转目看了会儿,随后,无精打采。
好饿啊好饿啊好饿啊好饿啊好饿啊好饿啊。
好踏马饿。
时恬心里念了几句,表情也不快乐,说:“饿了。”
闻之鸷勾完菜单,加了句:“请尽量快点儿。”
服务员很快进了里间。
时恬饿的缩成一团,坐在椅子里打瞌睡,没多久听到背后的声音。
“啊,闻,你还在这儿啊?”
回头,一个Alpha走来,身上穿着防控区管理员制服,似乎进门吃饭。他看见闻之鸷先打了个招呼。
闻之鸷偏头,应了声:“周管。”
周管几步进来,抖了下肩上的碎雪:“你不是已经……”说着他看见了闻之鸷旁边的时恬,后半句“从防控区放出来了吗?”顿时忘了继续说。
早知道闻之鸷有男朋友,这段时间在防控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他也挺好奇的。
现在,就看见Omega怂成一坨,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冷的,眉眼白皙干净,长得倒是很好看,就是举着非常……enmmm儒雅随和。
他本来以为,要配得上闻之鸷这种冷漠暴躁气场的,再怎么也得是个妖艳男O,或者高冷御O之类的叭?
但时恬就困恹恹地坐着,看起来脾气不错,性格也好,还……非常饥饿。
时恬才意识到这是闻之鸷朋友,连忙坐直,朝他笑了笑。
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齿,非常温暖,讨人喜欢。
防控区全他妈Alpha,AO性别失衡导致周管单身多年,没忍住,冲他“嘿嘿”笑了声。
接着,就被闻之鸷瞥了眼:“有事吗?”
“……”
Alpha的醋意非常好分辨,就这么简单三个字,周管头皮发麻。本来还想挨着闻之鸷坐,想想,说:“没事儿,呃,我这不看放假嘛,出来下趟馆子。你俩吃,那我先上楼了。”
他边走,就听见背后Omega跟闻之鸷说话。
“饿了。”
“……”
“好饿鸭!”
“……”
“我他妈居然没有饭吃!”
“……”
上楼时,周管略为侧目,余光里,那个在防控区“白匣子”快速通过测试,高端局乱杀的Alpha,没人敢靠近的Alpha,这时靠近他老婆,放低了声音哄:“甜甜乖,再等等。”
啧。
想不到这顶A,还有两副面孔呢。
虽然等的有点儿久,但这家店的饭菜还是很符合口味。所以中午吃饭之后,晚上还是在这儿吃的。
晚上吃饭,又遇到了中午路过的周管。
他犹豫半天,才问:“闻,你到底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通过‘黑匣子’测试的?”
其实他猜到,闻之鸷应该在仪器上做了手脚。
毕竟对Omega脱敏那关,他不可能过得去。
而“白匣子”的测谎系统相当精准,而且无法调试数值,居然也被闻之鸷骗了过去。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周管心说。
闻之鸷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周管也没再多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闻之鸷:“再过几天。”
他的自由,周管晃了晃手,上了装甲车,一路回了防控区。
听他们聊完,时恬眨了眨眼,转头看闻之鸷。
总感觉话里有什么信息,但他没听懂,也不是很在意。
时恬问了自己的疑惑:“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为什么说过几天,不是明天吗?”
“……”
闻之鸷垂眸,舔了舔干燥的唇,注视着时恬。
——他不是故意想骗人的。
但跟时恬单独生活的时间,非常有意思,让他想一直继续下去。
如果早回了南域,估计这会儿时恬已经回了家,只能跟他偶尔打个电话聊聊。
骗他,似乎不太好。
但是……
夜里,闻之鸷眉眼涂抹了层层的阴影,轮廓浸在深沉的冰冷雾气里,有点儿看不清情绪。他说:“对,明天回防控区。”
时恬顿时无措:“啊?”
闻之鸷:“嗯。”
“意思是,要等五天才能见面了吗?”
闻之鸷慢慢说:“……嗯。”
时恬垂着脑袋,情绪瞬间低落下去,无精打采的拉住了闻之鸷的手。
闻之鸷不太确定说:“今晚,还可以待在一起。”
至于明天的理由,明天再想。
时恬哦了声,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接下来五天都看不见闻之鸷,觉得很难受,扑怀里抱住他。
闻之鸷:“回去吗?”
时恬点头。
到宾馆,时恬站了会儿,似乎做出了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微微握拳,鼓起勇气说:“我去洗澡了。”
“……”
闻之鸷应声。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漫无目的思索的间隙,薄薄的一道帘子后,传来时恬的声音:“闻哥……”
声音小小的,还有点儿颤音,带足了痒意。
闻之鸷:“嗯?”
“闻哥,我,我睡衣弄湿了,你可以帮我拿一条浴巾进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声音软的能拧出水来。
“好。”
闻之鸷应了声,刚拎起浴巾,指骨顿住,总算意识到了哪儿不对劲。
空气中飘着清甜的气味,追寻来源,发自淋浴室。
而时恬的睡衣,还好端端放在床上,折叠的非常整齐。
闻之鸷怔了一秒,随后,脑子里轰的点了一把火。
半晌,他才确定这个认知。
时恬……
在主动,引诱他。
第88章 爷愿认后爸
时恬不能算主动的人,想到闻之鸷明天要回防控区才鼓起勇气,打算奉献自己这一回。
后果已经猜到可能会比较惨烈,但时恬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后悔,所以,紧张地盯着薄薄的帘子。
帘子是深色的方格,被骨感分明的手指挑开,形状非常美观,接着,递进来一条雪白的睡袍。
闻之鸷说:“浴巾遮不住,给你递这个。”
时恬:“……”
时恬张了张嘴。
怎么回事?
哪怕闻之鸷再给帘子撩开一条缝,就能看见热水底下,布满雾气的镜面蛛网般歪歪扭扭爬过的痕迹,倒映着紧张兮兮抱住胳膊的自己。
但他,居然就正人君子的在外面停下了?
按照闻之鸷强势的性格,难道不应该直接挑开帘子进来吗?明明自己这,也算挺主动的邀请了……吧。时恬心里默默地想,难道他在欲擒故纵?
时恬往前挪了两步,清清嗓子:“闻哥……”
“在。”
应答的声音平静,似乎压抑着什么。
时恬羞耻至极,但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小声说:“那个,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闻之鸷:“嗯?”声音稍微提高了点儿,但依然没有进来的意思。
……他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
时恬震惊!
震惊完,时恬故意泄露了更多的信息素,思索半天才想出说辞:“进来……给我搓搓背,好吗?”
“……”
帘子外,一片短暂的寂静。
闻之鸷嘴里咬着根烟,漫无目的地磨了磨牙齿。
那丝清风般的信息素掠过鼻尖,并非绮丽的玫瑰花香系,却十分甜蜜,看得出来Omega已经尽力在让自己变得勾人了。
闻之鸷取了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动时恬,但时恬似乎很来劲儿,像那种生离死别的夜晚一定要在他身体内点起一把永不熄灭的火才罢休。
闻之鸷唇角吐出了烟雾。
时恬声音更软了:“闻哥……”
似乎在责怪他怎么还不进去,毕竟暗示已明显到就差往脑门上贴个“快来日我”的标签。
帘子还半打开,探出半截白皙的手腕。
闻之鸷目光扫过。
接着,时恬被热水蒸的潮湿淋漓的脸露了出来,乌发勾着耳垂,睫毛上沾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肤色通红。
“你怎么,”时恬紧张的喉头压紧,“不进来啊?”
这话的意思,非常有意思。
两层意思。
时恬觉得自己问的很巧妙了,简直将文字运用到了极致,极其明显而又纯情的邀请。
他甚至等着闻之鸷给自己抱起来,没想到闻之鸷掠了他半晌,眼底的情绪收的紧,手指搭着墙壁敲了两下,示意刚才递过去的睡袍。
“你穿不穿?”
时恬:“……”
“别嘤了,穿上,有事跟你说。”
时恬:“哦。”
时恬出了浴室,闻之鸷坐床头抽烟,唇中溢出点儿烟雾,正半搭着眼皮看。
“……”时恬被他看得很心虚,“你要说什么。”
闻之鸷说:“我已经出来了。”
没听懂,时恬“啊?”了一声。
“我说我,”闻之鸷加重了咬字,重复,“已经从防控区出来了。”
时恬怔了一秒。
随即,时恬惊讶挑眉,话在喉咙里语无伦次说出来:“那你,你怎么,怎么……”
那你怎么早不说,刚才问你呢还承认明天要回去,害得自己白担心一场?
闻之鸷手臂搭着床头,手里的烟还没掐,被灯光虚虚遮下的眼睫落了点儿冷光,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坐了几秒,随后起身。
“我骗你了,想着跟你多待会儿。”
说完,想拉时恬的手,没想到“啪!”的一声,时恬绕开他到旁边坐下。
时恬倒杯开水喝了两口,脸上没啥表情。
闻之鸷在两三步外停下,见时恬神色严肃地喝完这杯水,然后扭头,冲他“呸”了口。
“狗逼。”
“……”闻之鸷舔了下干燥的唇。
时恬作为一个吵了架连骂人都骂不出几句的废物,酝酿了半天,也只能再骂出一句:“你太过分了。”
还没骂完呢,就被闻之鸷握住了手腕,往他怀里带。
时恬现在抵触情绪很重,就地和他拧了起来,但明显胳膊拧不过大腿,手脚被他束缚得死死的,随便任何攻击的动作都化简为零,成了不存在。
“……”
时恬气不过,又打不过,被他们这么抱了半天,急得脸都红了。半晌,他眼睛转了转,突然蓄力极尽夸张但声音很小的喊——
“救命啊!打老婆了!”
闻之鸷:“…………”
闻之鸷以为弄疼他了,松了手,时恬趁着这股劲儿往门边跑。
“……”
闻之鸷心里就他妈挺操的。
时恬明显不生气,但玩心上来了,边跑边拼命演戏:“救命呀,打老婆了QAQ~~~~”
时恬“哐当”拉开门,冷风呼啦灌进来。
接着,和门外端着盆经过的老板娘对了个正着。
老板娘错愕地看着他。
“……”
操。
时恬略觉尴尬,勉强笑了笑就要往回走,没想到背后闻之鸷过来,拦腰扛他上肩,转身往里屋走。
接着,Alpha像个冷酷无情的丈夫,补了句:“再跑,给你关起来。”
“……”
老板娘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不过在她的视线里,Alpha扛Omega时特意曲了下肩膀以免骨骼顶着他腹部,细节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心。
完全不像打架。
所以,老板娘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俩玩情趣呢。
老板娘扭头走了,顺便带上门。
时恬被闻之鸷丢到了床上。
床挺软和,冬天铺着厚重柔软的棉絮,趴上去了也不疼。不过时恬回头看见闻之鸷开始解衣服的扣子,指骨跃动,眉眼微蒙着阴影,落下的视线充满了晦暗和玩味。
时恬趴着,有点儿紧张:“……”
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脱衣服,态度摆明了想上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刺激。
时恬没忍住:“你干嘛?”
闻之鸷回答言简意赅:“打老婆。”
“……”时恬默了默,“打老婆还要脱衣服嘛?”
“当然,”闻之鸷,“打老婆还要脱裤子。”
时恬说不出话了。
第二天,时恬搭着闻之鸷的胳膊出宾馆时,走路有点儿奇怪。老板娘看了他俩一眼,简直想笑。
时恬有些不好意思,看闻之鸷结账,自己赶紧两三步溜了。
小镇上挺了辆豪车,时恬捂着手看了几秒,里面走出类似保镖的人。
看见闻之鸷,说:“车来了。”
“回去了?”
“对,先上车,不远的机场有专机接送。”
时恬才想起来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来的?早说,我也不来找你了。”
“期末,你刚考完那天。”上了车,闻之鸷说。
“嗯?”时恬惊讶,“我刚考完,就买机票过来了。”
“过来找我?”闻之鸷笑了下,“对,我也想在你刚考完就回来见你,不过被你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