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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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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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见说:“也不是很冷。”
  明野垂着眼,语调很平淡:“殿下不是病了,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话中好像没什么责备的意思,但容见听了后有点心虚,他偶尔也会嘴笨口拙,短促地“哦”了一声。
  披风将容见的腿和脚踝完全笼罩住,他的脚趾踩在滚着的毛边上。
  容见本来是不太好意思踩的,这是明野穿的披风。可方才明野特意整理了一下,将毛边塞到他的脚下,表现得好像如果容见拒绝就很十恶不赦似的。
  他低着头,看到大腿边垂着的两枚红宝石,是他缝上去的。选红色宝石的时候,容见没想太多,现在看到,却一下子就记起明野的眼睛。
  那么漂亮,会在黑夜中一眼分辨出来。
  容见觉得浑身上下都很暖和,或许是为了岔开话题,有点不着边际地问:“已经十二月了,怎么还不下雪?”
  明野问:“怎么了?”
  容见整个人被明野身上冷的气息包裹住了,看起来还是很柔软温暖:“想在下雪的黄昏和你一起看雪,不是说湖心亭赏雪很好看吗?”
  容见是南方人,大学也没离开故乡,只在电视中看到飞扬的雪。
  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愿望,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如果明野要离开,好像也是很遥远的事。
  容见不愿意去想。
  人的本能是逃避令自己难过的事。容见自认是很庸俗普通的那类人,他不想直面离别。
  明野很肯定地说:“雪会下的。”
  “臣也陪同的话,可以照顾殿下。”
  容见望着他,心跳过速,大脑晕晕沉沉,呼吸也变得困难。
  容见从未学习过医学方面的知识,却要擅自判断自己此时出现的症状。
  他连被称作庸医的资格都没有,自我诊断结果为病情加重。
  作者有话要说:
  初雪会有很美丽的回忆吧
  感谢追文,评论抽二十个红包!

第47章 双生铃
  自那日后; 容见便很期待下雪了。
  本来第二日就准备去上学了,容见病得不重,自认为歇一天也就好了; 况且齐先生有前言在先; 长乐殿也没将他病了的消息传出去。没料到太后那边又传话过来,说少监的意思是公主主持了祭典; 当沐浴更衣; 清修三日; 更显诚意。为了这么点事和太后对线实在没有必要; 容见被迫放了几天假。
  清修的几日; 容见也没歇着,依旧用心读书。他不是真正毫无顾忌的咸鱼,可以咸得很理所当然的那种。顶多是长时间上课后放假会躺上一两天; 什么都不做,而若是别人有所期待,而自己也有所承诺,就算没有人逼迫管束; 他也会学习努力。
  所以甚至点灯夜读; 想把之前出门玩的缺课也给补上。
  明野作为一个侍卫; 不能每日拜访; 所以两人恢复了从前的见面方式。
  掩人耳目; 偷偷摸摸。
  自从被明野抱着飞了半个上京城后; 容见就收起从前的担心了,不在觉得明野会被侍卫抓住。
  明野来的时候,会带些青云坊的点心。容见很喜欢; 但也只是尝尝; 不能多吃; 剩下的由明野解决。但也会有点疑惑,点心是从哪来的。
  于是便直接问了,想到了就问,他对明野没有防备。
  明野说得了很多赏赐,月奉也有所增加,因青云坊在上京城中很出名,负责送货或者采买的太监也会偷偷购入,再到宫中转卖,小赚一笔。
  容见很轻易地信了。
  他就像一个被人投喂的小猫,到了点就会去窗户边等着明野。
  明野有时候会想起八月末的事。
  当时种种似乎还近在眼前,容见想要将他调离身边,似乎很是忌惮。
  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打算?
  如果是才到了这里,想要远离原来熟悉的人,最先动手的应该是长乐殿里的人。
  明野没有继续深思下去,因为容见朝他伸出手,很小声地问今天点心是什么。
  被投喂了点心过后,容见非常满足,饱暖思□□,他觉得不能这样,于是一边同明野说话,一边继续写作业。
  对于青云坊当日的事,容见还很忿忿不平,他问:“那个人到底是谁,那么嚣张?”
  明野听了,平淡地答道:“一个富家子弟,似乎是喝了酒发疯。殿下不必理会。”
  “听那样的人或事,脏了耳朵。”
  容见有些忧愁:“总感觉他这事很熟练,也不知道多少人遭了殃。”
  大庭广众之下都敢拽人进门,看样子根本不把天理王法放在眼里。
  容见想,如果知道是谁,下次还能找机会碰瓷,将那个人关在牢里或是圈在庙里,不许他再出门祸害别人也好。
  但也就那么见了一面,他对宫外之事又一无所知,只能这么先放下了。
  容见轻轻叹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明野说话。
  其实容见的思路本来还算顺畅,可明野一来,他就不太能写的下去了。
  是他错估了自己的专注力,不能怪明野。
  然后抬起头,想问园子里的梅花开了没。
  又想着怪不得古代人天天赏花赏雪咏物咏志,主要是也没什么别的娱乐活动。
  明野正准备开口,却忽然扣住了容见的手腕。
  容见一怔,手也抖了下,墨点便落在明野的手背,没有将写了一半的作业弄脏。
  明野没管那滴墨,他慢吞吞地松开容见的手腕,退了回去。
  容见慌慌张张地说了句“谢谢”,又讲“对不起”。
  明野垂着眼,任由容见急急忙忙拿来丝缎帕子,替自己将手擦干净,又犹豫着要不要叫水净手。
  他一偏头,就看到容见露在外面的后颈,如上了釉色的白瓷一般细腻无暇。
  容见表现得过于放肆了,靠近的时候,两人贴得很近,穿得是很贴身的绸缎,将身形显露无疑,连胸口都是空荡荡的。
  要么觉得明野是瞎子,要么觉得明野是真正的君子。
  明野搭着眼帘,望着眼前一片白腻的皮肤,漫不经心地想着什么。
  可惜了,他既不是君子,也不是瞎子。
  *
  沐浴更衣,静心三日后,容见终于重新上学,就像每一只不太咸的咸鱼,容见对上学这是既充满期待,又担心跟不上进度,被齐先生批评。
  但总归是要去的。
  周姑姑正在为容见打理衣领和头发,又随口念叨着:“日子过的真快,一转眼就到腊月了。到了年底,要办的事可就多了。”
  往常的年份,长公主都无事可做,连筵席都不出席。但是容见穿过来后,在持续不断的努力下,逐渐让成婚之事都抬到明面上了。
  一想到这事,容见就想叹气。
  待一切打理完毕,周姑姑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各处的年礼也要送上来了。听说还有朝贺的外族,宫中正要安排接待,恐怕要进来许多外人。殿下行走时小心些,别被人冲撞了。”
  容见应了声,心里惦念着今天的功课,没太记着这事。
  今年的冬天虽然不太冷,连雪都未下,但毕竟是十二月了,寒风凛冽,走在路上也被吹得脸疼。
  书斋里的炭火不算暖和,这是先生们的意思,太热了就睡过去了,现在这样反而能保持清醒。
  容见拿着笔,也觉得有些冻手。不过同学们都是如此,他也没有搞特殊待遇。
  直到下课的时候,四福递了个暖和的铜手炉过来,容见赶紧将手贴上去,舒服得迷着眼,问道:“你从哪找来的?”
  四福道:“明侍卫给的,说您手冷。”
  容见呆了呆,将铜手炉放到了桌上,两只手抱着,下巴也贴了上去。
  有的时候,他觉得明野在宫中的人缘不好,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以明野的聪慧和能干,以及日后的成就来看,几乎不可能落到那样的境地。
  都是那些人有眼无珠,自己要对他好一点。
  容见这么想着,将手中之物握得更紧了些。
  午休下课,容见照例留在最后出门,站起身时才发现书斋靠后的一排坐了个人,打眼一看,竟然是那日在青云坊撞见的目击者。
  陈玉门惊惶至极,脸色煞白,看起来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容见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他一贯不太记得名字:“你叫什么来着,门……陈门……”
  这名字也太怪了。
  而在陈玉门看起来,这无异于一种警告,上位者漫不经心,不把自己看在眼中,随意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道:“学生是陈玉门。”
  想起当日的事,陈玉门就悔不当初。他与萧樘并没有什么深情厚谊,就是过年时在宴席上见过几面的远方亲戚,往上数族谱都要数到八辈开外的那种。他爹三番四次警告自己,不许和萧樘那样的人来往,陈玉门也没牢记在心,就是不好违背他爹的话,平日里都不来往。
  那日确实是凑巧,他上完课后回家闲极无聊,又被他爹骂了一顿,说是功课太差,内心郁闷,萧樘正好上门替贵妃传话,两人正撞上了,萧樘说看他灰头丧脸的,不如出去找找乐子。
  陈玉门心里憋着气,加上又真想瞧瞧外面的乐子是什么,一赌气就和萧樘出去了。
  刚到了那,陈玉门就后悔了,觉得乌烟瘴气。后来嘴没把门,一不小心提起长公主,更是不敢再开口说话。直到在外面瞧见了长公主本人,又被威胁,回去后简直是寝食难安了。他爹瞧着陈玉门那可怜模样,都没再提他出门跟着萧樘胡闹的事,只让他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本来这么辗转反侧了一天,陈玉门想着大不了挨他爹一顿打,从书斋退学,没料到传来萧樘的死讯。
  听说是乘船夜游锦水湖时,喝醉了不小心跌进湖里,就那么溺死了。
  萧家人不能接受,萧贵妃连皇帝都求了,锦衣卫查了两天都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确实是死于意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长公主当日以去护国寺为由出了宫,实则在青云坊与人见面,陈玉门又不是傻子,稍微想想就知道是有要事相商,说不定是颠覆目前朝堂局面的大事。没料到离开之际竟被萧樘撞上,于是萧樘就那么死于意外。
  那,长公主会放过自己吗?
  陈玉门浑浑噩噩地等了几天。他不敢把这事告诉他爹,想着长公主既然有如此手段,自己将消息泄露出去,父亲必然有所异动,被长公主察觉,到时候怕是牵连到家里人。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先求求长公主吧。
  想到这里,陈玉门诚惶诚恐道:“殿下,学生再不敢了。”
  陈玉门还用了点小心机,他以学生自称,希望唤起容见的同门之情。
  虽然容见本来也没打算对他怎么样。
  陈玉门道:“萧樘已死,当日之事,绝不会有旁人知晓,学生以身家性命发誓,必定守口如瓶,至死不会吐露一句。”
  容见愣了一下。
  当日那人是萧樘萧家人,他竟然死了。那是他倒霉,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容见很快反应过来,他虽然在演戏一道上没什么天赋,但好歹亲身实践数月,有了长足进步,已可以自如地调整情绪,外人轻易看不出来马脚来。
  而眼前这个陈玉门,十成十是觉得萧樘是自己杀的。
  容见不会同情萧樘这样的人,只会觉得老天有眼,报应不爽。
  某些时候,容见也会很功利地迷信一下。
  他这么想了片刻,陈玉门久久等不到他的应答,偷偷瞄了一眼,被容见抓住了。
  陈玉门像是看着猫的老鼠,吓得赶紧缩回洞里。
  容见依旧是笑着的,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不达眼底,将一个狠辣大魔王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他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本宫也不是那等草菅人命之人,不过,但凡有一丝风声,你的命……”
  陈玉门听出他话中意思,连连道:“懂懂懂。”
  容见的话一顿,继续道:“你既已知道,以后须得给本宫办事,先在书斋里用心读书,留做他用吧。”
  能留下一条命就谢天谢地了,陈玉门赶紧道:“学学学。”
  容见是觉得他本性不坏,胆子也不大,还有空偷跑出去和萧樘玩,估计是太闲,多学习就好。
  齐先生应当感谢自己,容见想着,让书斋里的一个学生迷途知返了。
  当然,容见不会知道陈玉门日后的命运,他也不记得这么点小事。陈玉门是在《恶种》里出场过的一个小人物,这是他与萧樘的第一次见面,也是他日后放荡颓废的开始。人一旦尝到了享乐的滋味,堕落起来是很快的。
  他和萧樘混作一处,也学了那样的恶习,不再读书,成日游乐。萧樘怎么可能将他当做自己人,有一次失手杀人,将罪责推脱到他的身上,被衙门判处了流放。陈玉门没有杀人,但父母对他的言而无信早已失望,以为他真的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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