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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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之酒-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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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像是一本厚厚的黄页本,只要用咒力“拨打号码”; 就能与灵界的存在获得联系。
  你能感觉到他的影子里蛰伏着不得了的存在。
  时不时会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透过“契约”的束缚,在影子里转动猩红眼球,漫无目的地四处扫视。
  没有伏黑惠的允许,它是不会出来。
  它没有实体,甚至没有意识。
  但也足够吓人了。
  尽管交一人学费让两人读书是件划算的事情; 你的本能还是建议你做条珍爱生命的咸鱼。
  ……
  放学回家后; 惠会进行五条悟的安排的训练活动。
  最强的问题儿童打小就是个狠角色,训练人的方式也显得没轻没重。
  就连最常见的跑步,距离都是以绕小镇一圈为计量单位。
  千奇百怪的条目令你瞠目结舌; 望着五条悟的面庞感叹咒术界的残酷。
  “也不是都这么残酷的。只是我的训练方法比较独到。”
  五条悟一脸严肃地掏出了本名为《HxH》的漫画。
  他随手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个银发小帅哥,告诉你他异世界的兄弟揍敌客就是这么成才的。
  至于杀手耐毒训练那块,五条悟觉得经过你料理的考验,惠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除了基本的体力训练,五条悟还从夜蛾那里讨了几个奇形怪状的咒骸,专门用来培养惠和式神协同战斗的能力。
  伏黑惠还只是个小学二年级的孩子,能操作的式神只有兔子、奶狗、小青蛙这样的小动物。
  比起训练更像是咒骸对他单方面的殴打。
  就算你理解五条悟平时比较忙,以至于一训练就会为了达到最大效果,而不断压榨惠的潜力。
  但这也太过了吧……
  你看得心惊胆跳,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担忧之情。
  五条悟冲你眨了眨眼睛。接着他转过脑袋,笑眯眯地冲一旁的惠建议说:
  “惠!已经觉得累了么?”
  “这样就够了么?要跟姐姐撒娇么?”
  惠没有说话。
  这个颤巍巍的小男孩重新站直了身子。
  在冷漠地瞥了一眼五条悟后,他如同一只凶狠的幼狼,扑向了一旁的咒骸,再度发起挑战。
  一次又一次。
  直到获胜为止。
  用玉犬咬住咒骸的腿限制它的行动,再乘着脱兔迅猛前行。
  最后,以手掌推动拳头,将手肘狠狠凿向咒骸胸口的灵核。
  作为训练场上唯一的胜者,伏黑惠一把拭去了鼻下的血渍。
  ……
  等到斯巴达教师五条悟离开后,守在课桌前掏出习题集的惠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学生。
  无良特级从不预约上门,来去如风,被他揍完的小孩甚至连作业都只写到一半。
  他手指因为疲劳而微微颤抖,险些握不住写字的笔。
  真辛苦啊。
  又要上学又要学咒术……
  你的目的是让惠成为特级术士,而不是术士兼学霸。
  于是为了让惠早点休息养好身体健康成长,你决定帮他写作业。
  书到用时方恨少。
  尽管你上学的时候听得十分认真,可你的脑子实在很一般,老师教的知识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怎么都不肯在其中停留。
  国文和历史还凑活,等到涉及到理科相关的知识时,你做错的永远比对的多。
  于是写完惠还要皱着眉头给你改一遍错题,顺带嘟哝句:“哪有大人帮小孩写作业的……”
  “没办法啊,我想帮帮惠嘛。想让你早一点休息之类的……”
  “虽然做的不怎么样就是了。”
  你看着灯光下伏案的小孩,忍不住发出了自责的声音:
  “对不起哦,我是不是很笨?”
  后面真应该找时间请聪明的大学生七海建人帮你补课。
  惠看了看你交给他的本子,视线在草稿纸上你涂出的“哭丧脸小怪兽”形象上停留了很久,回答说:
  “也还好……虽然有点像男人的字,但你的字很漂亮。绘画也不错。”
  ……男人的字么?
  惠的评价让你为难地眯起了眼睛。
  虽然说起来非常荒谬,但你的字其实是两面宿傩教出来的。
  ……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你学习的诀窍除了努力去记忆,就是把比你聪明的人的解读及时抄在本子上,想着当时听不懂,之后说不定多看几遍就能理清思绪。
  时间久了,你那本《秽土转生术》上记得密密麻麻全是里梅的教学语录。
  这本书越到后面越难懂。
  你记了好多好多。
  但是怎么也记不住。
  怎么也理解不了。
  有一天从脑子里流出来的知识,甚至滴滴答答地落在书页上。
  “我能教的已经交完了。”
  “不如转换下心情,问问宿傩大人吧。请别哭了,字晕开就看不清楚了,这可是宿傩大人带回来的仅有一本的书啊。”
  比起你的心情,里梅显然更关心宿傩的赏赐。
  你的眼泪在落到书页之前便被他冻成了冰渣。
  里梅建议你有空请教下宿傩以便拓宽思路、打开视野。
  王座上的男人一边懒洋洋地打着哈切,一边伸手接过了你的本子。
  在看轻那小乌龟爬爬的字体后,宿傩不快地眯起了眼睛:
  “这是什么新发明的咒文么?用来给你的笔记加密?”
  “还是看了眼睛就会瞎掉的那种,真歹毒啊你。”
  “让里梅教教练字吧……”
  里梅么?
  里梅已经不想教你了。
  完美主义的他早在看到“碍眼东西”的第一天便及时发声提出质疑,企图纠正你奇怪的字体。
  只不过之后屡战屡败的尝试令里梅神经衰弱,最终选择了放弃。
  一个“陶艺课”已经够让他心累了。
  ……所以,你作为笨蛋被放弃了。
  被当成小皮球踢还给了将污点带给他的宿傩。
  “哦?想求我来教你?胆子真大啊。”
  男人慵懒地撑着下巴。他垂下眼眸注视着沮丧的你,咧开嘴角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你的请求。
  “不好好学的话,我就惩罚你。”
  和粗放狂野的外表不同,这个男人意外是个静下来可以赏花饮酒的存在,能写出一手遒劲有力的字体。
  他手很大,写的字也很大。
  在宿傩扔给你几个常见字之后,你刚好在空白的地方对着他的字慢慢临摹。
  他的教育方针简单而机械——
  照抄就是,抄着抄着应该也就会了。
  只不过他偶尔会抓住你的手掌,帮你改一下笔势。
  由于宿傩有空的时间多在午后,教学取代了午睡,这个不称职的老师看了一会儿他就乏了。
  原本在一旁看着你发呆的男人转而坐到了你的背后。
  宿傩用手臂穿过你的腋下,搂上你的小腹,就那样松松垮快地环抱你,然后把他的脸埋进了你的脖颈里,将上身的重量虚虚托付给你。
  与其说拥抱,不如说把你当成了个午睡用的抱枕……
  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稳,藏在你的发间,抚过脖颈,如同三月的春风吹拂纤细的柳枝。
  宿傩睡着了么?
  你是个表演性的努力学家,你一点也不喜欢枯燥的学习。
  只要放松下来没人看着你了,你就会想着东张西望做点别的事情。
  那身好似无坚不摧的肌肉,在放松下来也是柔软而温热的,一如他沉睡时宁和的面庞。
  你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笔,偷偷摸摸去看这个紧紧贴着你的男人的睡颜。
  这个骗子根本没有睡着……
  “别分心啊,手要稳。”
  自颈间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抱怨,宿傩搁在你腰上的手指微微施力。
  没有抬头,他的犬齿抵上你的皮肤,就那样在你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你身子跟着一软,在意识到宿傩会咬你之后,心却老实了……
  但将下巴抵在你肩上的宿傩,偶尔觉得你写的还行的时候,也会亲一下你的耳垂。
  用一些亲吻、一些啃咬、很长时间的陪伴。
  真是不可思议,你居然真的在两面宿傩的“教育”下做好了这件事。
  不会像父亲那样不留情面地挥下皮鞭,也不会像里梅掷以冰冷而失望的眼神,甚至不像大椿偶尔气急败坏地骂你一两句“蠢货”……
  明明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走心,也没有付出多少努力。
  但实际效果就是比里梅每天面无表情千般叮嘱万般纠正还要好上不少。
  两面宿傩既然能这样把你教出来,你照顾芦画瓢觉得应该也能把惠带好——
  略去成人之间的互动。用一些点心,一些夸奖,耐心的注视,长长久久的陪伴,还有很多很多个拥抱。
  漆黑而寂静的夜里,津美纪已经睡着了,只剩你认认真真地趴在惠的身边,陪他补作业。
  最先睡着的是伏黑惠。
  小小的孩子以强大的精神力硬撑着写完了最后一题。
  紧接着那小鸡啄米似点着的脑袋便无力地垂了下来,卸下所有防备的小孩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作为监护人的你跟着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切,开始履行自己的义务。
  你将睡着的惠抱上了卧室,轻轻为他掖好了被角。
  然后转身时却受到了一些阻力。
  “不要走……”
  睡梦中孩子抓住了你的衣角。


第53章 
  你在前往琦玉市的电车上; 听五条悟讲了一点伏黑惠的故事——
  惠的母亲是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生下他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她的离去使得禅院甚尔失去了与日常最后一点联系。
  金盆洗手的男人在那之后成了一介浪子,游荡在各个女人以及咒杀目标之中,虽然再婚入赘伏黑家给惠找了个定居的地方; 但很快再也没有回来。
  被孤零零留在家中的小孩到底作何感想呢?
  当他像现在这样; 怀抱身体蜷成一团的时候又会做什么样的梦呢?
  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很好的梦。
  不然他也不至于刚被你放进床铺,便下意识寻着温暖的方向抓住你的衣角。
  你沉默地注视着他牵住你衣角的小手——
  又小又可怜的手掌。
  在被你拥抱时会乖巧地收拢手指贴在胸前的手。
  在察觉到自己做了出格的举动; 立马就变得紧绷; 急切地想要收回想要逃走的手。
  明明拥有着上天垂怜的强大术式,但现在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手。
  不像你; 就算知道最后可能什么也留不住,仍会本能地抓住眼前的一切——
  未做多少犹豫; 在惠完全清醒之前; 你便伸出手指将他的手包进了掌心; 然后以另一只手掌揭开了掖好的被角。
  寂静的夜里,他因为紧张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这个被你抱在怀里的小孩一动也不敢动,他僵硬到好似一截硬邦邦的木头,连装睡都不会; 实在是笨拙到可怜了。
  作为一直被溺爱、被安抚的女人,这还是你第一次试着去消解别人的不安。
  你想了又想。
  最后只能以面对惠侧卧的姿势; 伸出手掌,学着某人曾对你做过的动作; 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男孩单薄的背部。
  缓慢而又耐心地,一直到他再度睡着为止。
  虽然你只是个披着人皮的诅咒,但仅在今夜,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做个梦中人的替代品,应该也是不是件难事……
  就当他从未醒来; 就当是你一厢情愿做梦好了。
  他好暖和啊。
  暖洋洋的被窝,依靠在你身侧暖洋洋的另一个人。
  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的安心感,令你重温美梦。
  ……
  第二天早上,唤醒你的不是清晨第一缕阳光,而是小女孩歇斯底里的控诉声。
  “太过分了!惠你这个叛徒!居然偷偷和桩姐姐一起睡觉。”
  那一刻,你感觉到被子下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动了一动。
  那是伏黑惠的脑袋。
  作为小学生的他要比你矮上一截,睡觉时又没有安全感喜欢侧卧蜷缩身体。
  这会儿蜷成一团的他干脆将整个人完全藏进你怀中,埋进松软的被子里,只以额头亲昵地贴在你的胸口上。
  惠轻轻“唔”了一声。
  他无意识地转动脑袋,额前漆黑的碎发撒娇似得摩挲你的皮肤,让人感到一阵轻微的酥痒。
  男孩睁着一双幽蓝的大眼睛,努力辨别着现在的情况,刚刚睡醒的样子瞧起来天真而无辜。
  “好狡猾——有这种事都不带姐姐的么?”
  “快出来啦!”
  津美纪叽叽喳喳的抱怨声飞速让惠的理智回笼。她直率的发言在打开对方心门的同时,也让对方产生了一种小秘密重见天日的羞耻感。
  惠白净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像只触电的兔子,飞快地从你怀里弹开。
  又像只刚刚出锅的小包子,因为羞恼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蒸腾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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