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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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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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寄的这一刀,没有扎伤茭白。海上那次,他在货船上待了那么多天,戚以潦就在茫茫深海里找了他那么多天,最终将他找他,这让他有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导致他本能地去相信,这次戚以潦一样会发现他的踪迹。
  只要他和货船上一样,撑一撑,努力撑久点。
  “等他来救你?”沈寄的皮鞋要往笼子上踢,似乎又嫌恶心,他把脚放回去,弹弹西裤上不存在的浮尘,“那你怕是要等一周,到时候他才能醒。”
  “你觉得你能撑过一周?”沈寄看垃圾一般,看笼子里的狗。
  茭白一个字都没回。
  “我看你能撑多久。”沈寄转身离去。
  四周再次被深暗的色彩铺笼。
  过了会,
  寂静被一声咒骂打破。
  “草!”
  。
  茭白在漫画里见过不少小黑屋剧情,他不是贱受,所以沈寄并没有像那些渣攻一样很快出现,对他施虐发泄。
  被困在这里,茭白也能捋得出,如今的局势对沈寄不利。被沈寄攻击的岑景末,代表戚家的章枕,还有那个全漫最了不起的助攻人才,都在对付他。
  沈寄一对三。
  其他家族都在隔岸观火,一旦沈家有一点败落的趋势,他们一定会趁机扑上来,咬点肥肉回去。
  茭白发现自己感冒的时候,沈寄来了,他拎了条狗链,以及一个桶,用来排泄的。
  沈寄给茭白栓狗链,叫他贱狗。
  茭白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就是咳嗽,快把肺咳出来了,他根本用不到那个桶,因为他被沈寄按在地上抠嗓子,吐出了胃里堆积的所有食物。
  那是茭白出事前在兰墨府吃的早餐,还有他怕做饿死鬼,特地在去沙水村的路上,往嘴里塞的各种零食。
  全滩在笼子里。
  。
  茭白被一股刺鼻的臭味笼罩,他都分不清是呕吐物散发出来的,还是他自己身上的,他没有用过一丁点食物和水,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一天,还是两天,或者连一天都没过去,沈寄又来了,他带来了一张遗像,一把椅子,还有很重的烟味和檀香。
  又是烧了香过来的。
  “去年你好好跟着我,哪有后来的这么多事。”沈寄的嗓音嘶哑,眼里有血丝,“我不该容忍你给你特权,带你回沈家,甚至为你举办婚宴,和我母亲起冲突,误伤她,更是让她因为你而死,你不配。”
  “茭白,你就是个贱货,”沈寄满面嫌恶,“现在还臭。”
  “你这样,路边捡垃圾的看了都倒胃口。”沈寄嗤笑。
  见笼子里的人闭着眼,一动不动,下巴跟脖子里凝着呕出来的胃液,浑身上下弥漫着一阵阵恶臭,像一具叮了苍蝇的尸体。
  沈寄衬衣下的胸腔起伏慢了几分,又快起来,他打开笼子进去。
  茭白被坚硬的皮鞋踢了一脚,他还是没给沈寄想要的反应,太累了。骂脏话都没力气,要是不喘气可以不死,那他连气都不想喘。
  沈寄将遗像摆在椅子上面,拽起茭白。
  破旧的,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铁链在半空舞动,哗啦响。
  茭白本来不想理,可他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所有感官都在那一瞬间活了过来。
  这么恶臭的环境里都能闻得到饭香。
  他一边佩服自己,一边撑开沉重又肮脏的眼皮,看见了一道光。
  光里是一碗铺了点菜的饭。
  茭白混顿的眼神逐渐清晰,他直勾勾地看着。
  难受的时候他就抓佛牌,放在嘴边咬住,牙齿磨着。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绳子勒红了,还破了几处皮。喉结上就有一处。
  这会儿,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破了的地方都失去了知觉。
  沈寄一身尊贵地端起那碗饭,神情冷血,高高在上:“想吃吗?”
  茭白不看沈寄,也不回答,就盯着饭。
  “想吃的话,”
  沈寄指着那张遗像:“跪下,磕到我满意为止。”


第79章 
  磕头?
  给老东西的遗像磕头?
  茭白想笑; 脏破的嘴角扯不起来。
  可去他妈的吧,明摆着就是换了新花样折磨他。
  无论他是磕,还是不磕; 沈寄都不可能让他好好吃下那碗饭。
  去年在熙园,沈寄说什么“沈太太的身份; 沈家的财产都是别人不敢奢求的东西,你全拥有了,到底还想要什么”,他说他要平等和尊重。
  现在的这场侮辱; 就是沈寄当时那反应的后续。
  一条狗; 还想要那两样东西。
  “咳……咳……”茭白虚弱的咳嗽,后脑勺的发丝被大力往后扯,他在那股力道下被迫仰起头,脸上的干泥遮住了他的青灰气色。
  沈寄嫌恶地松开他的头发,任由他站不住地摔趴下去,皮鞋踩上他的脊骨; 一寸寸下移; 停在他的尾椎上面,漫不经心地碾压。
  “不是想吃饭吗?为什么不磕?”沈寄用力去碾; 面部扭曲; “磕啊!”
  茭白疼得瞳孔猛缩; 又一点点涣散,他叫都叫不出来,喉咙里只有痛哭的“嗬嗬”喘声。
  铁笼里臭气熏天。
  一个上位者在凌辱一个即将开启大学生活的年轻人。
  他们的年龄相差十八九岁。
  年轻人和他儿子一般大; 在他脚下奄奄一息。
  茭白快疼昏过去的时候,尾椎上的皮鞋撤了,他空荡荡的胃绞痛; 对食物的渴望已经没了。
  那碗饭像是和他隔了一条泥河,他的嗅觉又被泥巴蒙住。整个世界都是烂泥的腥气。
  “贱狗,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有罪,想磕几个头,但是没有力气?”
  沈寄将脚边人往椅子那拖近一点,他蹲下来,抓住对方的头发,重重往下一摁。
  “砰”
  很大一声响。
  接着,又是一声一声的“砰”“砰”“砰”。
  节奏缓慢,力道残忍。
  茭白被抓起头发,摁下去,不知反复了多少次,他的眼皮早就撑不开地闭上了,头上脸上都是血。
  有一缕血液划过他脸颊结壳的泥巴,混着一点泥水流到嘴里,被他本能地咽了下去。
  长时间缺水,血都能唤起他的求生欲。
  “七十个。”沈寄说出茭白磕下去的次数,言语中透着不满跟冷淡,“没到一百,剩下的三十个,吃下一碗饭的时候补上。”
  话音落下,就是一声脆响。
  冰凉的瓷碗被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多碎片,铺了菜的米饭洒得到处都是。
  “吃吧。”笼中响起赏赐一般的话语。
  茭白没反应。
  领子里的佛牌绳子徒然被拽住,后勒,缠紧他的脖子,他也没怎么挣扎。
  沈寄是下了狠手的,绳子死死绞着茭白,几秒后,猛一下断裂。
  那一瞬,佛牌飞出去,掉落在地。
  绳子一断,窒息感消退,氧气往口鼻里涌,茭白大口大口吸气呼气,他的眼睑动了一下,头往那个方位偏了一点点。
  。
  有脚步声离开了笼子。灯光,椅子跟遗像也一并被带走。
  茭白没有去捡佛牌,那距离对平时的他来说,就是走上十来步左右而已,可现在的他要耗费全部力气,都不一定能过去。
  趴了不知多久,茭白把捞起很脏的衣领,垂着头去擦脸上的血迹。脖子上也有,佛牌的绳子绞住他留下的痕迹正在渗血。
  这动作他做得很慢,实在是没有劲。
  茭白管不了额头的磕伤,只能等伤口自己结痂,他的手在地上摩挲,范围渐渐扩大。
  摸到一小块绵软的米饭,他捏了捏,无声地呵笑了一下。
  下一秒,那点米饭就被他抓过来,塞进了嘴里。
  我不是狗。
  我是人。
  我不是狗……
  我是人……
  茭白往嘴里塞进去一点饭菜,就在心里告诉自己。
  这场训狗游戏,他不能让沈寄得逞。
  茭白吃到了什么,眉心一拧,他扭头吐了出去。
  那东西掉在地上,响起清脆声。
  被他吐出来的,是一块瓷碗的小碎片。那上面沾着被咀嚼过的饭菜跟血液。
  茭白继续往嘴里塞饭菜,伴着血水吃下,他只是抓个食物,手臂的肌肉就使用过度,酸痛得厉害,抬不起来。
  撑久点。
  老子要撑久一点……
  茭白趴倒在地,他的眼睛搜寻佛牌方向,慢慢的闭在了一起,意识渐渐消失。
  监控前,沈寄坐在皮椅上抽烟,指间还黏着脏污。他将进度条往回拖,再次看画面里的狗吃食。
  看了一遍又一遍。
  “贱货。”沈寄冷冷地笑出声。
  下一刻,他抄起盛满灰烬的烟灰缸,砸在了监控器上面。
  监控器裂出蛛网。
  像是画面上的人撕裂成一寸寸。
  满身污泥的关在脏臭笼子里,都能趴地上抓饭菜吃了,为什么眼里的光就是不灭,那根骨头怎么就是不碎烂?
  看来还不够。
  还是贱。
  沈寄砸掉了四周的所有东西。
  。
  茭白是被泼醒的。
  夹杂着冰块的冷水破到他身上,他只体会到疼,感受不到冰寒。因为他全身滚烫,额头的那一大块伤口感染化脓了,浓水粘着刘海,令人恶心。
  但他闻不到,也看不着。
  茭白倒坐在笼子栏杆上面,他是闭着眼的,光源出现后过了会,他才有感应。茭白缓了又缓,慢慢睁眼,只睁开了一小条缝隙。
  周围的墙顶亮起一排灯。那灯光十分明亮,照出他之前被抠出来的酸臭呕吐物,和没被他摸到的稀烂饭菜,叮着许多小虫子。
  它们都不知道是从哪飞过来的,偶尔会在他身上停脚。
  茭白干涩的眼珠只往沈寄那转了一下,就知道他的状态不对,他犹如一个估错了敌方实力的老将,再多的经验都不够用。但他不可一世,狂妄自大,还坚信自己最终能赢。
  沈寄不是刚进商场的愣头青,他已经在那里面待了多年,事业上取得过太多成就,光是岑家和那助攻的谋略者,不太可能做得到让他这样。
  除非,
  戚以潦醒了。
  “对,他提前醒了。”沈寄的衣服裤子都有点皱,像是一夜没换,眼中是藏起来了,却还有痕迹没擦干净的暴戾,“贱狗,一个家族的掌舵人为你抵抗科研院怪物们的药物强行醒来,你的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茭白攥着佛牌的手指一麻。戚以潦怎么会提前醒,是章枕还是谁去他床边说了吗?
  那也不会醒啊,有药物压制着他,不是吗。
  可沈寄的反应和字句已经证实,戚以潦就是醒了,提前醒了。
  “你以为他醒了,就能立刻找到你?”沈寄踢了茭白两脚,“我早说了,这地方是我花了几个月为你精心打造的,你当我说着玩?”
  茭白被踢得撞在笼子栏杆上,整个铁笼都跟着抖震。
  “他现在被戚家的丑闻缠身,顾不上你。”沈寄眼下有青色,气息里是浓到令人作呕的烟味,“你就是在这里烂掉,也不会有我以外的第二个人闻到你发臭的味道。”
  茭白垂下眼皮。丑闻不会是戚以潦锁起欲望的事,也不是戚家人遗传性疾病跟寿命长短相关,否则这会儿沈寄肯定在嘲戚以潦自我虐待,还是个短命鬼。
  所谓的戚家丑闻,可能是指,戚以潦那个身为科研院院长的二姐和属下的事。婚内出轨,私生活随性。
  或许沈寄还查到戚以潦别的亲人在世时的混乱生活,譬如……他父母那一辈。
  也不排除是放在科研院的精灵被发现了,编造出了他和戚以潦的一些故事,给戚以潦扣上“性虐狂”的帽子。
  因为沈寄早就知道戚以潦身患隐疾,无男性功能,这信息在合适的时机放出来,就更好传他是个变态。
  丑闻方面,还可以加上戚以潦早年上位那一路的事迹。
  家族内斗,亲人陷在权势的利欲里,丢了人性和血缘亲情,癫狂疯魔,自相残杀。胜者为王,败者都在兰墨府的坟场。
  这些圈子里人不会一无所知,外界一定多少也会有传闻,但大肆宣扬是另一回事。如果附带几张坟场的照片,那一个个戚家人的墓碑亮出来,更是会引起舆论热议。
  戚氏的股价跟名声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过,戚以潦不是毫无反击力,任人摆布的靶子,他对沈寄的威胁并没有减少,不然沈寄不会跑来这里,上演无能狂怒。
  。
  沈寄看茭白不吭声,他又抬脚踹上去,连着踹了三五下,直到把人踹得吐血,他才感觉卡在胸口的那股怒气有所减弱。
  “局势既然对你这么有利,”茭白边咳边吐血,声音破裂,“那你焦躁什么?”
  周遭气压猝然低了下去。
  沈寄没有把他踹死,而是拿出手机,划了划,蹲下来给他看医科大的新生报道视频:“看看,这些都是这一届的新生。”
  茭白听着新生入学的热闹,瞧着一道道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身影,表情麻木。
  沈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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