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侯爷的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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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侯爷的童养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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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也是像今天这样,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脸色阴沉地盯着她一滴不剩地喝完。

    白沂柠坐在凳子上,小嘬了一口,鼻子眼睛皱成一团,砸吧砸吧嘴,嘟囔道,“好苦呀。”

    她斜着小眼神提溜了旁边那人一眼,小手垂下来,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

    “不许撒娇。”白沉柯垂眼看着那只白嫩嫩的手,不为所动,又将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白沂柠撅着嘴。

    “我喂你?”

    白沂柠也不同他客气,点点头,“好。”

    只见白沉柯端了药碗,喝了一口。

    白沂柠讶异地指着他,“你怎么……”自己喝了。

    她还没说完,白沉柯从对面的椅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未等白沂柠反应过来,就强势地捧起她的脸对准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药汁顺着白沂柠的嘴角流出来些许,先是滴落在白沉柯的手心,又顺着他腕上的脉络在地上绽开一朵小花。

    耳畔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但任何声音都及不上此时二人的心跳声来的剧烈怦然。

    白沂柠闭着眼被亲得天昏地暗,连什么时候把药喝下去都忘了,她紧紧揪着白沉柯的前襟,才稳住向后倒的身体。

    白沉柯一手扶着白沂柠的腰,一手撑在桌上,长睫半掀,一动不动地盯着被他亲得双眼湿润的小丫头。

    “还喝吗?”他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

    药是苦的。

    她是甜的。

    他一点都不介意再来一次。

    “我……我自己来。”白沂柠哪里还敢叫他喂,颤着双手自己端了碗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白沉柯拇指轻拭去她嘴边的药渍,单手托着脸杵在桌上,语气还颇为惋惜,“喝慢些,这么急作什么。”

    白沂柠心口颤了颤。

    当然是怕你还来。

    “这是什么?”白沂柠喝完了药,苦得舌头发麻,看到托盘上还有一包东西。

    “蜜饯。”白沉柯伸手替她打开,拿了一颗,顿了顿,“不如我喂你?”

    白沂柠听到“喂”字就想歪,飞快地夺过他手里的那粒,又捡起一颗塞进他嘴里,“蜜饯山楂可好吃了,哥儿一起吃一粒吧。”

    这才是真正喂人的正确方法。

    白沉柯眯了眯眼,看着白沂柠一翕一合的小嘴,慢条斯理地舔着嘴里的蜜饯。

    其实——

    他有更想吃的。

    白沂柠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忙扯了个别的话题,“听祖母说,哥儿过几个月就要科考了。”

    “嗯。”白沉柯终于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左手在桌面上轻敲。

    “今儿早上我看到二哥哥了,垂头丧气的,若是哥儿……定不能灰心。”白沂柠顿了顿,将落榜二字咽了下去,生怕不吉利。

    “我不是他。”白沉柯不甚在意地淡声道,“三年前我还是顾及了他的颜面没有与他同去,哪知他这么不争气。”

    他面无表情地捏了捏白沂柠疑惑的小脸,“你尽可放心,你夫君我定考个榜眼回来。”

    “为何不是状元?”



    病娇侯爷的童养媳 第27节

    

“文秉说,今年陛下要选驸马。”

    “这同状元有什么干系?”

    “驸马就是这届的金科状元。”

    原来如此。

    白沂柠乘白沉柯起身倒茶,又偷偷伸手摸起一颗蜜饯往嘴里塞。

    油纸窸窣作响,白沉柯低头瞥见了她的小动作。

    罢了,平日里怕她长龋齿,管得甚严,今日日子特殊,就允她多吃一些吧。

    ***

    晚膳后。

    白芍趴在白沂柠颈边耳语道,“苏小娘子收拾完东西准备出府了。”

    白沂柠一愣,“姓王的那位姨姥姥呢?”

    “一起走了,脸色极不好看呢,对外只是说家中有急事,不便继续住了。”白芍小声道。

    白沂柠心中唏嘘,古人说得极对,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做了恶再后悔便来不及了。

    只不过她想不到祖母会如此不留情面,直接就将她赶了出去。

    白沂柠叹了口气,掀开下午新换的衾被道,“我今日想早些歇息,白芍你也去睡吧。”

    白芍点了点头,换了盏不容易烫手的鎏金灯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嗯,奴婢今晚睡在隔间,姐儿若有什么不妥当直接唤我便是。”

    说完便退了出去。

    白沂柠拿起枕边一册话本,靠在软枕上一页一页看了起来。

    看到一话七旬老母千里寻儿的故事。

    那里面有一副插图,老妇人佝偻着背,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拉着儿的手喜极而泣。

    白沂柠垂下睫毛,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书页。

    为何她母亲就不认她呢?

    过些天她一定要好好找李倾城问一问。

    她母亲是如何认识李将军的,又是怎么进的将军府的。

    第30章

    暮春在初夏的雷雨声中悄然离去,自六月里来已落了好几场雨。

    疏雨敲窗,淅淅沥沥地从屋檐外飘进来,廊内的白石地板上错落不匀的晕开半圆的浅滩水渍。

    白沂柠午睡后神色慵懒地撩开纱帐,听到外面的落雨声,下了地推开窗,深吸一口,鼻尖满是清新的花草湿气。她拢了拢脑后的青丝,宽袖顺着她的胳膊滑下来,露出一截细白的藕臂。

    “白芍。”她的指尖穿过头发若隐若现。

    “姐儿睡醒了吗?”白芍闻声而来,手里还折了几只水红的紫薇。

    “嗯。帮我拿只簪子,天气热了,睡得我脖子上汗津津的。”

    “姐儿这头发养得乌亮黑长,不知多少人羡慕呢。”白芍走进屋,拾起妆台上的一只素簪,熟练地站在白沂柠身后为她盘发。

    “说来真是神奇,以前我以为我的头发生来就是枯黄枯黄的,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白沂柠挑了一小揪,缠在手指上绕了几圈,“哥儿今日带了伞吗?”

    她仰头看向窗外,雨势小了些。

    “我昨日提醒过玉桂,最近天气闷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雨,让他常备把纸伞,他若是长些记性也不用姐儿时时提醒了。”白芍收了尾,抱怨了几句。

    “无碍,我也无事可做,自从吴先生回家祭祖,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倒是有些想她。”白沂柠拎起一枝瓷瓶中的紫薇花,轻嗅了几下,“我原以为这花无味,仔细闻着倒也有几丝香甜。”

    “可能是浇了雨吧,味道散了些出来。”白芍拿起剪子修了修,再放到瓷瓶中时已是错落有致。

    白沂柠走到房外,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伸手试探,也不知哥儿散学了没有。

    其实白沉柯散学已有半个时辰,但他被白罗昇缠住了。

    “三弟,这试题是在锁院前拿到的,你若是不要,可别怪为兄没有帮你。”白罗昇比白沉柯大近六岁,今年已二十有三。

    他幼年还算得上文气安静,自从落榜后,行为处事愈发浮躁幼稚起来。

    白沉柯比他高半个头,淡淡地看着他时像是在俯视,“你可知本朝泄题舞弊会受到何种罪责么?”

    “我钱也给了,题也拿了,若不是被你撞见,根本无人知晓。”白罗昇敲了敲手中的纸卷,“我知道你从小才智机敏,比我强许多。但谁都可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既然有机会能让自己更加妥当,你为何要拒绝呢?”

    “不用。”白沉柯根本不需要。

    白罗昇见他要走,转了转眼珠,伸长双臂拦住他,快速说道,“今年试题中,其中有一题为《伊训作论》。现下你也知晓了试题,便不算我一人舞弊了。”

    白沉柯乌眸一冷,揪住他的衣领抵在墙上,“按本朝历法,舞弊者轻则终生禁考,重则斩首。你自己想死便罢了,难道还想败坏整个侯府的名声么?”

    白罗昇从未见过白沉柯生气的模样,此时被他周身的戾气吓得不敢动弹,强撑道,“你不说不就没事了,况且是你的侯府,又不是我的。”

    白沉柯手上使了些力,白罗昇的衣领如一条麻绳,箍成紧紧一圈,勒得白罗昇的脸色从朱红慢慢变得绀紫,外面的小厮听到他嘶哑的挣扎声忙闯了进来。

    “三哥儿快快放手罢,您这样会掐死晟哥儿的。”

    一个是老祖宗心尖上的世子,未来的侯爷,另一个是自己院中的主子,小厮为难地伸出手,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慌里慌张地快要哭出来。

    “三哥儿,再不回去柠姐儿要着急了,晚上柠姐儿还等着你用晚膳呢。”玉桂拎着一把油纸伞,正是白沂柠惯用的那把,绣了海棠花的,他装作不知的样子走进来,抖了抖伞面的水珠,正好让白沉柯看到花纹。

    白沉柯听到那三个字果然松了手,白罗昇倒在地上大口喘气,脖子周围勒出几道红色的印记,衣领也狼狈地皱成一团。

    谁知道他的三弟下手这么狠,他还没上考场被抓住判死刑呢,倒先要被白沉柯掐死在这里了。

    白沉柯冷淡地俯视了一眼地上那个软成烂泥一般的白罗昇,出门前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做。”

    玉桂没有吭声,也不敢多问,目不斜视地紧跟了上去。

    回了空青苑,白沉柯便一头扎进了书房中。

    “哥儿怎么了?”白芍看到了他的脸色,拉住玉桂问道,“谁恼他了?”

    “具体的我也不知,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晟哥儿。”玉桂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将那把救命伞靠在廊中的朱红圆柱上,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伞面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白沂柠从屋中探出头,簪珥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在门柱边的那两位也懵懵懂懂地摇摇头表示不晓得。

    玉桂苦着脸道,“还是姐儿去看看吧,若一直气着,小的连哥儿的面都不敢见了。”

    “白芍,帮我去厨房熬一碗绿豆姜汤来。”白沂柠打开房门,朝书房走去,路过他们二人时吩咐道。

    “嘿嘿,多谢姐儿,我去帮白芍姑娘。”玉桂跟在白芍后面乐颠颠地走了。

    白沂柠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的门,环顾四周,发现他并不在前头的书案前。

    房中窗牖紧闭,有些昏暗,光从帘栊的花纹中投在光亮的地面上映出梅花状的浅影。这间书房是后来辟出来的,总共有四个书架,每个书架上分了类别摆满了书,当时光整理这些书册就用了整整三天。

    白沂柠捂住腰上的香囊流苏,生怕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另一只手拎起裙摆,绕到书架后。

    白沉柯果然站在最西侧靠墙那处的书架边上,修长的指尖捏着一张泛黄的纸,正凝神地看着书中内容,长睫微垂,落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唇在挺秀的鼻梁下轻抿,从侧面看有一种锐利的美感。

    白沂柠偷偷站在他身后,跳起来捂住他的眼睛,粗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白沉柯被她闹得手一抖,整本书顺着他的长衫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除了你还能是谁。”他怕白沂柠掉下去摔着,伸手勾住她的腿,“世上再没有人敢同你一般,如此对我肆无忌惮了。”

    白沂柠咯咯发笑。

    “小心,要撞上了!”眼瞅着白沉柯背着自己要撞上前面的书架,白沂柠忙拿开覆住他眼睛的手,捂住他的额头。

    白沉柯重见光明,眨了眨眼,轻笑了一声。

    “你诓我!”白沂柠反应过来,双手挂在他肩上晃来晃去。

    “别闹。”白沉柯感受到背上的旖旎耳尖微红。

    “哥儿今日为何生气啊?”白沂柠以为他要背不住自己了,瞬间安静了下来,下巴轻柔地趴在他耳畔,手指把玩着他散落出来的发丝,一圈接着一圈,绕得白沉柯心尖发麻。

    白沂柠的脑袋靠得他极近,浅而温热的气息夹杂着她身上的淡香,时轻时重地喷薄在他颈边。

    “你先下来。”白沉柯半蹲着身子,隐忍道。

    “哥儿累了么?”白沂柠乖巧地站在地上,水灵灵的眼睛纯洁地眨了眨。

    “不是。”白沉柯顺了顺气息。

    “哥儿整日念书,着实得多出去走走,不然身子骨该不好了。”白沂柠担心地看着他,当真觉着他累到了。

    “不许怀疑我。”白沉柯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眯了眯眼。

    白沂柠不好拂他的面子,把嘴巴闭得紧紧地,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哥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姐儿,绿豆汤熬好了。”白芍敲了敲门。

    白沂柠侧头看去,在门扇上看到她端着盘子的影子,松了放在白沉柯身上的手,跑过去开门。

    她甫一端进来,绿豆汤中的生姜味儿就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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