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弱小无助但能吃[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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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弱小无助但能吃[星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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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展楼的电梯藏在了最角落,里头也放着莹白花瓶,里头的鲜红花朵含苞欲放。
  龙拾雨进去,把每一层楼都摁了一次,每到一层就探头闻一闻。
  老赖头:“……我的祖宗啊你到底在找什么?”
  龙拾雨没说话。
  电梯停在了顶楼,他终于走了出去。
  这一层楼只有一个房间,在空旷走廊的尽头。门虚虚掩着,门框上垂着海浪花纹的帘布。
  老赖头说:“哎呀这里是姜小姐的房间,她平时很少露面见人的,你们俩原来认识……吗?”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氛围不对劲。
  龙拾雨已经拨开帘布。
  屋内暗香阵阵却又反常地阴冷,即便那噼啪作响的炉火也不能令空气温暖。
  墙壁是暗棕色的,仿造出木头的质感。屋子尽头又是暗红帘布垂着,牢牢遮住了后头的人,串串细线连起的金珠垂吊在帘布外层,在暗淡火光下反着光芒,轻轻摇摆。
  帘布正对面有块软垫,龙拾雨坐了下来。
  帘后女人的轻笑声传来:“哎呀,真是稀客啊。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龙拾雨打了个呵欠:“我只是去睡了个觉而已。”
  一只葱白的手缓缓拨开深红垂帘,华贵镯子碰撞几下,声音清越,食指尖则漫不经心地勾住一串金珠绕了绕。随后垂帘被完全拨开,里头样貌狐媚的女人嘴角带笑,一点鲜红的泪痣,眼中却有着毒蛇般阴冷的光。
  姜梦,用以前的话来说,是花展楼里的头牌,前几年花车上坐着的都是她,艳惊四方名满卡珊德。很少有人知道她实际上是异兽。
  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舞蛇人”。
  她曾经也是王座的竞争者。
  王座是所有异兽都渴望的东西,坐上去即代表了无上的荣光与力量。从舞蛇人到教会主教莉莉丝都对王座有着近乎迷恋的渴望。
  人类到现在都没弄清楚,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它在哪里?是从哪里来的?它是实体还是一个虚幻的概念?
  又或者说,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最早成立猎人协会的会长,就坚定相信着王座的存在。不论王座上的是谁,竞争者们又是谁,他们混乱好战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是永恒的威胁,这也是他穷尽一生去猎杀异兽的原因。
  而正如他相信的一般,异兽为此厮杀——消灭了所有竞争者,才能保证自己能够坐上王座。待到最终决战就是对王露出獠牙之时,或是作为叛臣被杀死,或是加冕为新王。
  老龙王非常强大,守住了王座百余年的时光。
  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王朝还能持续数年。
  直到那一日,龙拾雨出现了。
  姜梦微微叹息:“我真羡慕你,时间都偏爱你太多,不像我已经年老珠黄了,全靠一点幻觉才维持得了貌美。”她勾起嘴角,“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世界那么不公平,明明没有你的话那个新王该是我的。”
  “其实也不是吧,”龙拾雨说,“还有其他好多人的。”
  姜梦:“……”
  她又笑了笑:“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说吧,你今天为什么专门过来找我,是来嘲讽我的吗,还是说……要来算算旧账?”她眼尾生情,“你要杀了我么?还是说,要和我做些其他快活的事情?”
  “我是来找你要宝石的。”
  姜梦:“……宝石?”
  “对啊。”龙拾雨认真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二百三十年前的五月,你向我要了一颗蓝色宝石去装饰蛇杖,并且答应会还给我两颗,但那之后就再也没给过我。”
  姜梦:“…………”
  她额前青筋微微凸起,硬邦邦说:“没了,那玩意早没了。”
  “啊,怎么没的呀?”
  “被我摔碎了。”
  龙拾雨很失望很失望。
  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起身:“好吧,再见。”
  “……你这就走了?”
  “你这又没东西吃。”
  姜梦沉默几秒,看起来有几分挫败:“你从来没把我当做过对手。”
  龙拾雨眨了眨眼睛:“我不想和别人打架。”
  公主肯定会生气的。
  “你杀死老龙王的时候可不是这幅表情。”姜梦低声说,“我能闻到……你身上伤痛的味道,太香甜可口了。”一丝独属于蛇类的贪婪掠过眼眸,“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啊,这对于蛇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猎物了。你不想打架?但是我想啊。”
  只这一瞬,屋内的一切事物都开始扭曲。画框的木条微微蠕动,地板忽而鼓起迅速游走的肿块,就连那一串串金珠都无风自动,它们外表变换起来,像是有生命般地在扭动。
  老赖头下意识退后两步,分外惊恐。这里的发展他已经完全理解不了了。
  姜梦的眸色完全变成翠绿,因为这全力以赴的攻击,其他的假象都完全消失了。美好的面容剥落,她青春靓丽的外貌转瞬枯萎,葱葱玉手干涸萎缩,一半是密集的皱纹,一半是青绿的蛇鳞。
  她用这可怖的双手执起青笛,吹出一串奇诡的音节——
  阴冷的精神力蔓延在屋内。
  下一秒,金珠和画框末端生出黑色的蛇头。姜梦一扬手,地板寸寸开裂,屋内爆发出扭曲的蛇群
  整个屋子的光源被吞噬了,火焰熄灭,色泽黯淡下去,一切像是老旧的片子,天地间只有死寂的黑白灰。暗蛇如蛆虫一样纠缠在一起,从地板从天花板从画中从垂帘翻滚着向前,毒牙森白,鳞片嚓嚓作响。
  唯一明亮的地方,是龙拾雨的周身。
  他还是好端端地坐在软垫上,没有半点慌乱,白色衣衫整齐扣着,上头流火与日月图案衬得他分外好看。
  他安静地垂眸看着右掌心——
  一点赤金色的龙息在燃烧。
  它很微弱很渺小,但神奇的是,整个屋子的黑暗都吞噬不掉这光芒。
  姜梦已经很老了,动作完全比不过当年,即便是倾尽全力的攻击在他看来也太过缓慢。
  慢到他还有闲心,去想想过去的事情。
  和所有恶龙一样,龙拾雨也有过一段年少轻狂的时光。虽说没怎么伤天害理,但也搞过不少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和比蒙巨兽摔跤,和北海巨妖吵架后衍生成肢体冲突。在没坐上王座之前,他是和姜梦好好打过一场的。
  那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四周都是扭曲的蛇群,龙息静静燃烧。
  原来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以前王位的角逐者力量不再。
  周围都是暗蛇狰狞的巨口。龙拾雨抬眸,眼中被炽烈的金色覆盖,扬手——
  屋内却转瞬被飞雪覆盖
  龙拾雨:“?”
  暗蛇长大嘴巴发出嘶嘶惨叫,却在耀眼的光辉下节节退缩。它们试图逃向房间的角落,但庞大的蛇群从外到内一点点分崩离析,尸身化作阴影又被金光刺穿、消逝。
  姜梦神色刚变,地板的裂隙中就迸发出几缕光辉。
  在她身下光芒化作利刃刺出,径直贯穿了她的咽喉。
  黑绿色的血喷溅而出,她还来不及说出一句话,视野中的最后一幕,是英俊的男人把龙拾雨揪到了怀中。
  ……是猎人?
  但是猎人怎么会和……
  意识彻底昏沉下去。
  龙拾雨被沈朝幕摁在了怀里:“……嘤?”
  “别讲话,这里有稽查部的人,撞见了很难解释。”沈朝幕说。
  他抱着龙拾雨从窗户跳了出去,精神力在落地时很好地保护了他,没发出半点声响。
  花展楼内,老赖头对着一片狼藉的屋内目瞪口呆——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情况,但就在这几分钟,龙拾雨跑了,花魁死了,还有个猎人风一样闯进来又风一样跳窗走了。
  沈朝幕一路带着龙拾雨远离了花展楼,等确定没人跟着他们了,才回头,语气颇为不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跑到那里去了”
  他当然知道舞蛇人。猎人协会一直不确定她究竟死了没有,没想到她一直藏在卡珊德热闹的花街里。
  异兽更容易察觉彼此,若是同血统的就更是如此。
  这也是他把龙拾雨留在身边的原因。他要找到更多的龙类,直到找到那个名为阿卡萨摩的龙王。
  但他没让龙拾雨自己跑去找舞蛇人
  沈朝幕从来没那么生气过。他一路跟着龙拾雨的踪迹,又从小巷子里绕回了花展楼,刚到就看见整个屋内都是蛇海,傻龙还呆愣楞地坐在软垫子上想事情
  逃都不会逃的
  龙拾雨解释说:“我去找她要宝石了啊。”
  沈朝幕:“…………”他已经被气到说不出话了。
  龙拾雨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呀。我今天没有去找‘送葬人’啊。”
  他只是想去要回自己的宝石。
  沈朝幕深吸一口气:“待在我身边别乱跑,回去以后我再好好跟你说这件事情。”
  “噢。”龙拾雨安安静静跟在他的身后。
  沈朝幕还是越想越气,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龙拾雨还在不在身后。龙拾雨被他这么看了几次后,伸手拉住了沈朝幕风衣上一根垂下来的带子,很真诚地保证:“我肯定不乱跑,回去以后、以后我给你摸摸龙角。”
  他一路揪着那根带子跟着沈朝幕,特别乖巧。
  沈朝幕这才心情好了一些。
  他径直走向了花展楼的另外一个方向——
  方庆和宋浅浅已经过去那里了,在“虎鲸”的帮助下,他们发现目标已经从花展楼里离开,很有可能去往两个地方,一个叫做“玻Щ脙訖i·攺ぐ”一个叫做“樱花居酒屋”。
  这两个都是花街上的店铺。方庆他们去了居酒屋,于是沈朝幕就来到了“玻Щ脙訖i·攺ぐ”的门前。
  龙拾雨问:“这个店名是什么意思啊。”
  沈朝幕说:“我觉得,可能是迷幻有罪·改的意思。”
  龙拾雨又获得了一个龙生疑惑。但他还是开始夸赞自己的公主:“你懂得真多呀。”
  沈朝幕:“……在这方面被你夸了,我并没有感到高兴。”
  这家的老板想必中二多年,店铺外的全息投影以夸张的七彩色泽,闪烁着这个羞耻的店名。旁边一左一右还有通红的系统自带字体:
  【震惊满999竟然真的能减100】
  【可怕清仓价竟然能那么实惠】
  中间则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这是一家主打电子色情的店铺,热热闹闹的,店内全是蓝色调的灯光,迷幻似水纹。
  龙拾雨跟着沈朝幕进去,看到店内不但有全息的影碟售卖,还有几个仿生模特抓着钢管,在店中央妩媚地舞蹈。他们的面容栩栩如生,看不出和真人有何区别。
  沈朝幕要去的是这家店的贵宾区域——这是目标经常去的地方。
  技术组十五分钟前说会给他发来通行许可,但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沈朝幕再次联系了一下他们。
  毫无回音。
  这是很反常的事情。按照协会的要求,战术频道内永远要有应答的人员。
  他拉黑的只是陆山怀的私人联系方式,但现在战术频道内,陆山怀也一句话不讲了。
  他给方庆和宋浅浅发了个消息提醒,二人表示知道了,但还在居酒屋继续找目标。
  时间不等人,目标很谨慎,多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钟的风险。
  沈朝幕在店内大致走了一圈,将所有细节飞速收进眼中,从交谈的男男女女到带着AR装备激动又鸡动的小伙子,从玻璃杯中溅开的酒花到酒保吐出的每一个烟圈。
  不到三分钟,他有了几分眉目:这里的普通员工就有进入贵宾区域的通行卡。而且,那片区域基本没有人看管,混进去很简单。
  只要能弄到通行卡就行。
  龙拾雨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想要那张卡么?”
  “嗯。”沈朝幕随口应了一声,思考着要怎么接近那些人。
  按照他一贯高效的做法,其实强抢也不是不可以。
  就这么几秒的功夫,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龙拾雨就不见了。
  他四处望了一圈,青年已经往极其热闹的一桌人走去,手里不知道哪里弄出来一把小纸扇子——看样式好像是花展楼里顺出来的,很搭他花车上的那身衣服。
  走过去的那几秒,龙拾雨垂眸。
  他见过很多很多的人,于是回想这个场合,其他人都是怎么做的。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后,他再抬眼时气场已经变得完全不同。
  像是换了一个人,某种柔情媚意爬上精致的眉梢与眼尾,他嘴角带笑,修长的手指摁在纸扇骨上,看向那桌人:“请问——我能在你们旁边坐一坐么?”
  蓝色的灯光迷幻,粼粼如水纹。若是花车上时的感觉是华美绚烂的,那现在他更像某种毒品,毫不吝啬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风情天成。
  一群人眼睛都看直了。
  下一秒他们的桌子直接被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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