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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局势已经敲定下来了,而且这个局势不是一般的尴尬。但是该做的场面工程还是要继续。
现场奏乐响起后,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男女舞伴携手步入大厅,以Giotto和格安为中心围绕在他们的身边开始跳舞。
格安觉得十分神奇。
今天Giotto的舞跳得非常棒,动作丝滑流畅,就连她容易跳错的那一小步都被他给完美地化解避免了。
在二人的舞蹈中,Giotto俨然成为了动作的引导者。
他用格安最舒服的方式引领着格安踩着音乐的节点,逐一卖出正确的步伐。
被男人礼貌而克制地拥在怀里,掌心的温度隔着腰间薄薄的布料传递而来,鼻尖萦绕的是他干净好闻的温暖香气。
当Giotto搂着她的腰在大厅的中央转圈时,厅顶绚丽夺目的玻璃水晶灯光忽然让格安产生了一股不切实际的错觉。
就好像在钻石编织出的梦境中一样,想要在这美梦中一直沉沦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脚步逐渐滞缓,Giotto顺着舞步的动作俯身在格安的耳边小声问道:“累了?”
这样的姿势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多了些耳鬓厮磨的意味。
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的少女摇了摇头,夸赞道:“Giotto今天跳得太棒了,所以不小心松懈了。”
“没关系,跟着我来就好。”
“嗯,好。”
【Giotto好感度: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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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完第一支舞后,格安就明显感受到了众人对她态度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是客气礼貌的话,那现在就是避之不及。
虽说做得不是那么明显,场面上还是礼貌地微笑。但是却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邀请格安跳舞。
不知道是因为Giotto还是因为穆尔。
说到穆尔,刚刚满脸不爽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此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人再来叨扰格安,格安倒也落得个清静。
在Giotto和G忙着应付其他小家族的示好和寒暄时,格安百无聊赖地提着裙摆闲晃到了人少的僻静角落。
“呃……”格安觉得很无聊,这觥筹交错的场合虚假得很。
本来以为来这里会开一波修罗场锦囊,却不想琼斯家族只邀请了彭格列的两个人。
这人数根本就没办法让格安凑够开修罗场的。
只是小涨了一波好感度,格安觉得这趟来得很亏。
这种心情就像是明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大型副本,可自己却在这个副本里什么宝贝都没刷到。
“嘁……”格安丧气地淬了一口。
却不想身后的沉重木门突然开了一个小缝,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钳住格安的手腕,将她一把扯进了黑暗中。
热闹宽阔的会场中就这么突然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没有察觉。
Giotto像是有所感应般,向着格安刚刚所在的方向望去。
四处环顾了一圈,在看不见熟悉的身影后,微微皱了皱眉。
放下手中的酒杯,拍拍G的肩膀刚准备离去。
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脚步。
“彭格列先生,您好!”玛丽拦住了将欲离去的Giotto。
“抱歉……”
“我是格安的发小。”玛丽追上从她身侧闪开的男人。
一边追一边语速急促地说着。
“我想您应该很乐意听我和您讲讲关于格安的趣事。”比如用您的钱去包养小白脸之类的。
金发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呃……”玛丽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艳丽的红唇微启。
刚准备开口从上次的拍卖会讲起。
就被男人给打断了:“女士,比起听你讲,我更喜欢听格安亲口讲给我听。”
“可是……”“我想艾格尔家族把洗】钱那一套用在正道上,会发展得更好。”
“呃……”明明男人的眼眸是温暖的橙红色,面部的表情也十分柔和,却让玛丽不寒而栗。
准备好的话语全部都被噎在了喉咙里。
任凭她怎么鼓起勇气,也不敢再多吐出一个字。
Giotto沉默不语,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
大步流星地向着格安消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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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灯的狭暗走廊。
只有尽头落地窗倾洒进些许薄雾似的月光,将身形差异巨大的二人的身影照得晦暗不清。
被人高马大的穆尔像抓小鸡仔一样按在墙上的时候,格安的内心长满了草。
男人的力气非常大,几乎快要将格安露在外面的锁骨按紫。
“叹什么气?”穆尔将脸凑近格安,近到几乎快吻上格安。
“对彭格列的小白脸不满意……嘶……”
穆尔的话语被啪一声脆响给打断了。
男人被格安狠狠一巴掌扇得偏过脸去,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痛,松开了对格安的钳制。
没有疤痕的那半边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一个完整的五指印。
“你敢打我?”
“我还能杀了你,狗东西。”格安对于男人的目瞪狗呆嗤之以鼻。
她快气死了,修罗场没打得开,还要被他火上浇油。
走廊里本就一股不小的焦油味,男人满身浓郁的烟臭味熏得她快要睁不开眼,几欲作呕。
很明显她刚刚和Giotto跳舞的时候,这家伙在这里抽了很多烟。
“呃……”穆尔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格安于他不过是有兴趣的玩物,比起常见的乖顺女人更多了几分适合调。】教的韵味。
更何况长相也不俗,从他见她第一眼时,少女浓丽精致的长相就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难以抹去。
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女人可以一直无底线地挑战他的极限。
而且她还当众拒绝了他去选择那个彭格列的小白脸。
他危险地眯起眼,在mafia的世界早就染遍血腥的手掌开始作痒。
格安立马就感受到男人周身的气场变了。
在男人扬起手的瞬间,格安已经想到了好几种让他死得很难受的死法了。
但是男人的手却迟迟都没有落下来。
有一股强健到几乎非人类的力量拦住了穆尔的手臂。
穆尔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地挣扎而止不住地发颤,却依旧不能移动分毫。
有第三个人拦住了他的手。
穆尔突觉不妙,什么时候这里有第三个人了?
糟糕,他居然都没察觉到……
而且拦住他手臂的那只手越攥越紧,几乎快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不,是已经将他的骨头捏碎了。
“啊啊啊!”
穆尔发出一声惨叫,可惜这厚重的实木门隔音好得很,大厅里的人根本不会听见他的声音。
这里也不会有人员来往。
之前正是因为看中这点,他才把少女拉了过来。
钻心刺骨的疼痛让穆尔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高大的男人开始摇摇欲坠。
身后的第三者踢了一脚他的膝窝,他便立马两腿酸软地跪在了格安的面前。
明明刚刚还能看见头顶的身形娇小的少女,此刻在穆尔的眼中忽然变得高大起来。
只见女王般的格安面无表情地提起裙摆。
“蛤?”在穆尔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格安就冲着他的面门狠狠踹了下去。
但是很显然,少女的力气很小。
将地上的男人猛踹到让自己气喘吁吁,也不及捏碎穆尔手臂的力道大。
最终格安还是啧了一声,软软的声音清冷而不带一丝情感。
“吃了他,屑屑子。”
既能杀了他又能不留痕迹,连尸体都不会剩下。
从今天起,琼斯家族的二当家将神秘失踪,任凭他的家人如何寻找蛛丝马迹也追查不到他的下落。
鬼舞辻无惨玫红色的琥珀眼眸看了眼倒在地上被小姑娘踹得满脸青紫的男人。
目光不动声色地略过小姑娘裙下裹着乳白色丝袜的纤细小腿和系着蕾丝绑带的尖头小牛皮高跟鞋。
他的夜视能力超过人类许多倍。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吞咽了下口水。
定下心神后,他一如往常地用很不情愿地口吻说道:“吃他?”
鬼舞辻无惨吃他都嫌脏了嘴。
他想一如既往地叛逆一会儿。
只见小姑娘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指着地上脏东西娇嗔道:“对啊,不然呢,他刚刚想亲我!”
“呃……”
?
“格安?”
Giotto着急地推开会场边的木门时,小姑娘正要打开门。
手悬在半空中,显然一副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到的样子。
“嗯?怎么了嘛,Giotto?”
“呃……”Giotto顺着大厅明亮的灯光望向向内延伸而去的走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又看了看面前正仰头疑惑地望向他的少女,隐隐地感受到了一丝违和。
但是超直感告诉他这份细小的违和并不重要。
只要面前的少女安然无恙就好。
终于卸下凝重的神色,Giotto微微松了口气,笑道:“没什么,只是担心你。”
格安听后也笑眯起眼,打趣道:“嘻嘻,不用担心我啦。”
“我可是很……”
【朝利雨月好感度:100(消弭之音)】
“嗯?很什么?”
“呃……”巨大的情感冲击像是奔涌而来的冰冷潮水,将格安猛地包裹在沉闷压抑的深海牢笼中难以呼吸。
身躯前后摇晃之际,男人有力的臂膀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将软软倒下的她揽进了怀里。
耳边是破碎模糊的问询声音,Giotto一遍遍呼唤格安。她的名字,越来越远。
明明是缀满水晶灯的明亮会厅。
但是黑暗却如粘稠的墨汁般一点一点地将格安眼前面色焦急的男人蚕食殆尽。
直至意识完全消失。
第47章 消弭之音
从意大利到日本这长达几十天的海上航行是漫长且无趣的。但是人们总是会想办法度过这段的时间。
所以不过起航几天的时间,船舱内本还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们,现在已经热火朝天地聚在一起跳舞打牌了。
热情的意大利人总是能歌善舞的。
只要给他们一台手风琴和足够的美酒。即便是在狭窄闷热的船舱里也能过出节日的欢快氛围。
有位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络腮胡子大叔晃晃悠悠地端着一杯浮沫的芽黄色啤酒过来。
“小哥,你也该尝尝这天底下最无敌的美味!”
大叔的行李在登船的时候散落了一地,那时候轮渡即将起航,人人急着登船。
只有朝利雨月停下脚步帮他把行李收拾好一并都扛了上去。
朝利雨月平时不爱沾酒,因为他酒量不太好,是很容易醉的那种类型。
但是大叔递来的这杯酒很明显带着感谢的意思。
想着不过就一杯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朝利雨月便笑着接过大叔递来的酒。
仰着脖子将它一饮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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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着围栏站在甲板上安静吹风的时候,朝利雨月还有些微醺。
不过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让他觉得还不错。
落日淡粉色的余晖被打碎成细碎的繁星洒在波光鳞鳞的海面上,耳边偶有传来海鸟飞过时的鸣叫。
“早知道你这么不能喝,我就不给你喝了!”
络腮胡子大叔有些心虚又有些委屈地站在朝利雨月身边抱怨道。
“抱歉,是我太弱了。”朝利雨月用标准的意大利语回应道。
大叔连忙直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朝利雨月点点头,轻笑出声,明显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现在这样的状态,还让我蛮开心的。”
男人也学着朝利雨月的样子倚靠上钢铁围栏,感叹道:“真好啊,我还以为我会赶不上这趟回去的船呢。”
“谢谢你,小哥,要不是你,我回去的行程又得耽误了。”
朝利雨月看了眼身边金发碧眼明显欧洲长相的男人,疑惑地重复道:“回去?”
“对啊,我老婆在日本……”说着,大叔的表情变得自豪起来,竖起大拇指夸道,“是个绝对的大美人!”
“可是每次我一来意大利做生意,她都会很难过,因为我这一走就是好久。”
“哎,其实我一边是心疼我老婆,一边还有些担心,周围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的。”
“我老婆,她,超级抢手的!”
大叔估计也是醉了,说到自己的心上人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
叭叭叭讲个不停。
一走好久、会很难过、虎视眈眈。
听到男人口中的这些词汇,朝利雨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明明刚刚微醺时还觉着心情不错,现在的朝利雨月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堵了块大石头。
这让他觉得很奇怪,这种突如其来的不畅快的感觉叫他觉得陌生。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一直讲个不停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叔把酒醉后的话筒递向了朝利雨月。
“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呃……”朝利雨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给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