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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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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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衍。”

    魏衍耳朵抖了抖,抬起头看向他,没好气地问

    “怎么?”

    岑年低头舀了勺汤,很淡地笑了笑,说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我喜欢傅燃。”

    他低着头,没去看魏衍的表情。

    岑年知道这话说的有点残忍,但他别无选择。

    岑年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以前是他没往这方面想,也就没注意自己的言行。至于现在……既然不喜欢魏衍,这话还是早日说清楚的好。

    魏衍僵了僵,说

    “我记得。”

    说完这句,他用难言的眼神打量了岑年半晌。

    苏格兰民谣还在缓缓流淌着,空气中的温度却在一点点下降。

    岑年放下勺子,抬起头,想说点什么。

    但他看着魏衍,接下来要说的话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魏衍说。

    岑年一怔。

    ——明灭的烛火光亮下,魏衍的眼神很认真,也很郑重。

    魏衍知道自己将要说什么,也知道他将要得到什么答复,但他还是决定说出口。

    他只身一人、奔赴一场必败无疑的战争。

    “我……”

    岑年说了这个字,接下来却不知该说点什么了。

    心头巨震。

    岑年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压抑、酸涩、哀恸,无数种情绪交织着涌上心头。

    恍惚间,岑年看着这样郑重认真的魏衍,竟仿佛通过魏衍那双眼睛,跨越了数年光阴,与多年前的自己遥遥对视一眼。

    上辈子的他,是不是也这么看着傅燃?

    岑年放下了银勺,抬起头。

    魏衍也同他对视。

    半分钟后,魏衍笑了笑,问他

    “你猜到了吧?我要说的。”

    岑年沉默片刻,点头。

    岑年突然意识到,上辈子的自己,远远比不上魏衍。

    那时的他,远没有魏衍这样坦荡坚定。他是个胆小鬼,他害怕失败,因为失败意味着放弃。

    而他不愿放弃。

    岑年垂下眼睑,唇角抿紧。

    魏衍沉默地注视了他片刻,站了起来。

    背景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乐队的人很会玩,应景地演奏起一首关于爱情的民谣,曲调轻快而动人,把气氛烘托的暧昧极了。还有别的客人在吹口哨、鼓掌。

    但这阵热闹的中央,魏衍与岑年的表情却都不轻松。

    魏衍从口袋里拿出天鹅绒的小盒子,单膝跪下。

    “岑年,”吊儿郎当了大半辈子的魏衍,这一刻认真极了。他仰头看向岑年,说,“我喜欢你。”

    他明明浑身都有些僵硬,是紧张的。但这话说的却一点也没磕磕绊绊,动作也没出错,不知是私下排演了多少遍。

    “我,”魏衍看着岑年的表情,一时也有点慌了。他顿了顿,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能嫁给我吗?”岑年怔怔地看着他。

    魏衍仰着头,认真地回视他。

    岑年的眼眶红了。

    他表情与刚才没什么分别,只有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角滑落。

    起哄声与口哨声更响。

    旁观的客人们似乎以为岑年是被感动哭的,他们都在起哄,在喊着各种各样的祝福,在为这对年轻的异国情侣感到高兴。

    ——他们看起来十分相配。

    年纪相近,同样的英俊帅气,对彼此极为熟稔,交谈的氛围也极好。

    这两个人单是站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养眼了。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情侣,也即将变成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

    整个餐厅都沉浸在一种热闹而喜悦的氛围里。

    除了站在门口的人。

    他很高,相貌英俊,是个惹人注目的长相。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笑着、闹着,为中间的两个人祝福。

    但这位客人却没有笑。

    透过层层人群,傅燃的视线定格在岑年身上。

    岑年在哭。

    很感动?应该是的。傅燃想。

    多年的爱恋即将开花结果,任何人都会很感动。

    更何况,岑年那么喜欢这个人。

    整整十年,这是岑年自己说的。岑年的每一次喜怒哀乐,情绪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是因为这个人。

    这个叫魏衍的男孩,怎么运气这么好。

    ……好到让人有些嫉妒。

    傅燃沉默片刻,摇头,笑了笑。

    他转过身,迈步向餐厅外面走去。

    他的小朋友要结婚了,傅燃想。

    该送点什么新婚礼物呢?不过,他送的礼物,岑年未必会喜欢。

    毕竟岑年那么讨厌他。

    门口的侍者正为这对新人感到由衷的高兴。突然,他转了转视线,看见一位往外走的客人。

    侍者愣了愣,上前去招呼。

    “抱歉,先生,”他用不太熟练的英语问那位客人,“您身体不舒服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傅燃温和地笑了笑,说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并没有感觉身体不适。”

    那侍者却用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侍者是个热心人,他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夸张地说

    “请您不要逞强,我很乐意为您帮助的。”

    “人都是有病痛的,何必为此感到羞涩?”

    “因为……上帝啊,您都这样了。”

    傅燃一怔。

    他看了看玻璃的反光,这才反应了过来。

    ……也难怪侍者会如此大惊小怪。

    他的脸色苍白极了。

    镜子里的他,额头布满冷汗,唇角抿紧,虽然勉强笑着,眼神却茫然无措。

    简直像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最避之不及的噩梦——

    成真了。

    “抱歉,魏衍。”

    眼泪仍在不断往下淌。

    但岑年的表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他没有接过戒指,而是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魏衍,说

    “谢谢你的喜欢。”

    “我很高兴,也……很荣幸,能被你喜欢。”

    “但是,我不能接受。”

    周围的宾客听不懂普通话,但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微妙。

    四周都静了静。

    魏衍沉默了片刻。

    “嗯,我知道。”

    他也认真地看着岑年。

    互相开了大半辈子的两个人,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难得的一次认认真真、没有插科打诨的聊天,竟然是这样一个内容。

    魏衍把盖子合上,站了起来。

    “祝你幸福。”魏衍说。

    也许是因为提早有心理准备,他并没有显得十分难过。

    “也祝你幸福。”岑年垂下眼睑。

    他吸了吸鼻子,问“魏衍,我还是你朋友吗?”

    魏衍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不然呢?你还想当我的谁?当我儿子?”

    岑年“……”

    满心的难过被魏衍这么一打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魏衍没给他留太多思考的时间。

    “这西餐果然吃不惯,正装穿着也难受,”魏衍一边扯了扯领带,对岑年说,“咱们转移阵地吧?”

    “去哪儿?”岑年问。

    “外面有个夜市摊,便宜,一百块能吃一个晚上。走吗?”

    “……走吧。”

    于是,宾客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对‘情侣’,先是交换戒指失败,本来应该决裂了。

    结果,他们肩并肩——嗯,去外面吃烧烤去了?

    所以,这求婚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岑年和魏衍需要考虑的。

    他们间的气氛短暂地尴尬了一瞬间,但毕竟是七八年的关系,随意对骂了几句,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当然,要完全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情,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抹平的,只有等时间慢慢地去洗刷一切。

    岑年和魏衍走进夜市,走进熙攘的人群。

    像是少年时无数次晚自习逃课出去时一样,他们的在烧烤摊旁坐下,酒杯里盛着廉价的啤酒。

    夜风温柔地抚过。

    他们对视一眼,笑了笑,各自饮尽杯中的酒。

    第32章 star【一更】

    与魏衍分别后; 岑年回了酒店。

    他今晚原本计划着去布一下局; 但被魏衍突如其来的告白与求婚给打乱了。

    不过,时间还长,他不急。

    岑年站在大堂里。巨大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 他看着那光芒眯起眼睛; 想了想,没立刻回房间。他转头,往一楼走廊深处走去。

    一楼走廊的尽头,有个乐器室,里面有钢琴、小提琴、萨克斯之类的; 可以供客人借用与演奏。

    y国民风自由淳朴; 那么多乐器大喇喇放着; 不怕人偷; 也没人偷。上辈子拍戏时,岑年偶尔也去坐坐; 乐器室经常有人临时凑一支乐队,各地的曲风混在一起,倒也融洽。

    走廊也铺着地毯,灯光昏暗; 带着些潮气的古旧味儿涌上来,墙上的油画隐没在昏暗灯光后面。

    都这个点了; 乐器室本该是没什么人的。然而……

    岑年的脚步微滞。

    隐约的钢琴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在异国他乡静谧的夜晚; 那琴声安静而温柔地响起; 弹琴的人并不精于此; 偶尔有几个音弹错,但这根本无伤大雅。曲调轻快而浪漫,像是夜晚一阵若有似无的风。

    岑年垂下眼睑,有点怔住了。

    “star flos。”

    他低声喃喃道。

    这是傅燃自己写的歌。傅燃虽然是学架子鼓的,但乐理也颇为精通,钢琴弹得马马虎虎,歌曲反倒写了不少。

    傅燃写歌纯粹是出于兴趣,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而岑年也只知道这么一首。

    star flos,繁星涌流。它并不是一首悲伤沉重的歌。相反,它很轻盈,轻盈的像一朵野花,一阵夏风,一片落叶,一簇雪花。

    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的存在。

    岑年的手轻轻放在木门的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他走神了。

    一段回忆顺着琴声,从耳膜一点点流向心脏。

    上辈子,傅燃的一次生日,邀请了岑年去他家做客。那时,岑年第一次知道了这首歌的存在。晚饭结束后,也许是喝了两杯酒,傅燃心情还算不错,坐在落地窗边的三角钢琴前,随手弹下了这段旋律。

    “这首歌很好听,”岑年记得自己问,“前辈,是即兴创作吗?”

    傅燃定定地注视着岑年,半晌后,他温柔地笑着,摇头。

    他背后的落地窗外,是一整片灿烂的繁星,皆沦为这一笑容的陪衬。傅燃低声说

    “不,它叫star flos。”

    “star flos?繁星涌流?”岑年愣了愣,“灵感是来源于星空吗?”

    那时,傅燃已经搬家了。他从市中心的公寓,搬去了郊外的别墅,电影也很少拍。那栋别墅有一整面落地窗,天气不算差的时候,能看见一整片星空,完整漂亮的像一副画。

    傅燃再次笑了笑,摇头。他看着岑年,一字一句道

    “灵感来源于一个小朋友。”

    “我想把这首歌送给他,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小朋友?”当时,岑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扎着麻花辫、上幼儿园的小姑娘形象。

    他笑着提议道“不如……等她长大了,在她的婚礼上弹给她听?”

    繁星涌流,意象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曲调悦耳而独特,单听着就让人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用来贺新婚,的确很合适。

    闻言,傅燃一怔,沉默地看着他。

    “呃,”岑年有点尴尬,以为傅燃不高兴了,他摸了摸鼻子,说,“我随口一说,如果——”

    “不。”

    傅燃摇了摇头。

    他眼底慢慢漾起了笑意,温柔而英俊得不可思议。傅燃背对着漫天的繁星,说

    “这个想法很好,谢谢你。”

    “不过……”

    傅燃垂眸沉思了片刻,说,“还需要改进一下。”

    那天的后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之后的某天,傅燃把改过之后的谱子发给了他。

    岑年一看,傅燃的所说的‘改进’,竟然是加入了小提琴的旋律。

    他看着谱子,钢琴与小提琴的声音在脑海里自行奏响。

    这的确是一首适合贺新婚的曲子。

    轻盈,幸福,像一句美好而郑重的祝福,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许。

    不过,岑年那时没想明白。

    为什么……要加入小提琴?

    “……”

    思绪回笼。

    记忆里的钢琴声与现实中的钢琴声衔接起来,那曲调从数年前流淌至今。

    岑年垂下眼睑,笑了笑,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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