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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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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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也难怪林如海神色严肃,连走路都在出神。

    林如海走着走着,猛然觉得自己撞到一人,抬起头来正欲道歉,却见是贾赦伸出一只手臂拦在自己身前。

    “大内兄,又来上朝啊?”林如海忙笑问。

    贾赦递给林如海一个福字锦囊道:“我见林大人面色犹豫,似有心事难以决断。所谓心存正义而百邪不侵,这个符也不知道林大人还用不用的着,不过我既然画来了,妹夫不妨收着。”

    林如海以前对贾敏的两个兄长都有些看不上,后来在缮国公府见贾赦制伏尸怪石光珠,林如海对贾赦大有改观。再后来,贾赦正家规,惩刁奴,为被刁奴欺压的贫民做主,林如海对这个大内兄由以前的看不上眼转为佩服,原本就有交好之意。见贾赦给自己福字锦囊,林如海忙接过放入袖中道:“谢过大内兄。”

    贾赦轻轻拍了一下林如海的肩膀道:“论公大家同朝为官,论私你是我妹婿,何须客气。”

    随着贾赦右手在自己肩上拂过,林如海只觉心中犹豫尽去,生出一股万丈豪情,大有为民除害,舍我其谁的气势。

    再隔了一阵,东华门开,文武百官鱼贯入内。依旧是亲王重臣入金銮殿,贾赦等或是品级不够,或是没有实权的官宦在殿外等候递折子。

    这一次大朝会从卯时直至午时方散,据说金銮殿上,辩论激烈,弹劾户部尚书孟怀的官员此起彼伏。

    先时,甄贵妃之子忠勇亲王还回护孟怀一两句,谁知以兰台寺大夫林如海为首的文官列举孟怀不法之事,据理力争,直陈利弊,直言像孟怀这样的国贼禄蠹,若不严惩,危害江山社稷。

    其他文官见林如海这等言官不畏权势,也纷纷站出指证孟怀做下的恶事:贪弊受贿、结党营私、草菅人命、夺财害命、陷害忠良、打压下属、任人唯亲、为一己之私构陷朝廷命官等罪名,简直不胜枚举。

    忠勇亲王在户部经营极深,孟怀在江南时,便是甄应嘉一手扶持起来,又举荐给忠勇亲王的。忠勇亲王重用孟怀,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左臂右膀,但在此次大朝会上,弹劾孟怀之声来势汹汹,忠勇亲王也不得不断尾求生,临阵倒戈,直言孟怀这样的国贼该当彻查严惩。

    孟怀的最后一道护身符也将其抛弃,朝堂之上,孟怀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直至午时,朝会方散。贾赦等人虽不能入金銮殿,亦要在金銮殿外等候散朝,贾赦虽听不清殿内具体辩论些什么,却能隐隐听得辩论激烈,他也知道孟怀死期已到。

    退朝之后,亲王重臣出金銮殿,贾赦远远看见许多官员欢欣鼓舞,不少人身上都多了一道或厚或薄的功德,其中以林如海为最。孟怀此人,恶贯满盈,以至于但凡参与弹劾他的人,或多或少,皆有功德加身。

    “林大人今日不卑不亢,侃侃而谈之风采,真真令人神往。”

    “林大人风采照人倒是其次,那份不畏权势,据理力争的赤子之心,当真令人佩服。”

    散朝之后,贾赦站在人群中,听见众人意犹未尽的说着朝会上发生的事,其中以林如海得到的赞誉最多。

    林如海听着众人的褒奖,想到的却是自己今日上朝之前,心中还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不禁略觉惭愧。他只觉自从贾赦递给自己一个福字锦囊后,自己仿佛灵光乍现,该如何弹劾孟怀,一条条,一款款,思路无比清晰。想到这里,林如海摸了一下袖中锦囊,看见贾赦还在东华门外,忙敢上前说:“大内兄,今日多谢大内兄相助。”

    贾赦一笑说:“谢我做什么?应该是曾受孟怀戕害打压的人谢妹婿才是,孟怀罪恶滔天,应有此报,妹婿有弹劾之功,亦是功德一件。”

    二人说了几句话,林如海觉得这位大内兄不但性子变了,连气度都比之之前高华了,越发对贾赦心悦诚服。两人寒暄几句,各自回府。

    孟怀的案子交给刑部、大理寺和兰台寺三司会审。可能是孟怀走邪路花光了所有运气,反噬来临得太猛烈,当年费尽心机掩盖的罪证一件件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浮出水面,孟怀名誉扫地,人人喊打,简直成了罪恶的代名词。

    很快判定下来,孟怀判凌迟处死,家产除归还苦主外,其余充公,因为孟怀罪恶实在是叹为观止,突破良心底线,圣上一怒之下,下了一道口谕。称孟怀此人贪得无厌,故惩罚其死后成为饿死鬼。孟怀也成为本朝第一例被剥夺最后一顿断头饭的死刑犯人。

    自从城西新官邸的棺材花坛被拆,禁锢艳云珠鬼魂的金丝楠木盒子重见天日,孟怀就日日噩梦缠身,食不下咽。那日太白楼上,贾赦故意作弄孟怀,让其狠狠大吃一顿,撑得孟怀险些背过气去,竟是孟怀此生吃的最后一餐饱饭。

    孟怀行刑那日,刑场上阴气沉沉,孟怀只觉千鬼万魂向自己围拢过来,自称是被孟怀害死的冤魂,要吃孟怀的肉,喝孟怀的血。

    孟怀被五花大绑,无力挣扎,眼睁睁看着那些恶鬼当真一口一口的咬掉了自己的血肉,其中有艳云珠,有城西新官邸枉死的八名女子,有那个叫云意的孩子,有自己晋升路上被自己构陷的对手、下属,有自己敛财路上被无辜锒铛入狱害死的苦主……

    孟怀只见这些恶鬼扑向自己,生生一口一口咬掉自己的血肉,露出白骨。孟怀想放声大叫,稍减苦楚,却因饿得没有丝毫力气,就是哀嚎都有气无力。同时,刽子手一刀一刀的正在行刑,刽子手每割孟怀一刀,孟怀就觉得自己被恶鬼咬下一块血肉。那些讨债的恶鬼,不知道是孟怀的幻觉,还是恶鬼就在孟怀心中。

    孟怀行刑那日,贾赦路过刑场之外,只见吴胥和栗禄又拿着缚魂锁,摇着招魂铃来了。

    因为已经是熟鬼了,贾赦对二阴差一笑,道:“阴差大人,又见面了。”

    二阴差也向贾赦问好。

    因孟怀行刑尚未完毕,吴胥和栗禄还不能上前勾魂,贾赦便问:“敢问二位阴差大人,城西新官邸枉死的九人如今可好?”

    吴胥笑道:“有法师超度,城隍已经知九人冤屈,城隍会将其冤屈报入阎王殿,会安排他们重新投胎做人,因其生前未做恶事,在阴间也不会受太多苦楚。”

    贾赦听了,心中感慨,这九人在阳间皆生活美满,再是重新投胎做人,哪怕投入高粱富贵之家,又何尝是其所愿?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也只得如此罢了。

    气氛有些沉重,隔了一会儿,吴胥才道:“还有一事,艳云珠和孟怀的处罚,都判下来了。孟怀和艳云珠都会被剥夺根基,以后不能受香火变得强大,不能轮回转世,打入十八层地狱服役。始作俑者孟怀会被保留记忆,他将记得他曾经享受过的富贵,眼睁睁看着被他害过的人一个一个进入轮回,获得新生,而他只能做最低等的小鬼,服无穷无尽的苦役。艳云珠原本无辜,后来却为虎作伥,犯下累累罪恶,也打入十八层地狱服役。只是,艳云珠会被剥夺智慧记忆,如同行尸走肉。”贾赦听到这样的判罚,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这时,孟怀受千刀万剐刑满,吴胥和栗禄上前锁了孟怀的魂,向贾赦点了致意,便带着枷锁缠身的孟怀走了。

    从刑场回来,贾赦去了一趟城西新官邸,祭拜了枉故的九人,但并没有将孟怀和艳云珠的最终下场告诉遇难者家属。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好好生活永远比沉浸在过去重要,他们知道孟怀身败名裂、凌迟处死的下场,知道枉故的亲人会进入轮回,投个好胎,足以。

    而孟怀和艳云珠,孟怀一声追名逐利,便让他永远记着自己曾经拥有的名利权势,但是让他永远求不得;艳云珠当年虽然受了孟怀催桃花运的阴牌蛊惑,也是因为她心志不坚,有眼无珠,才会认不清孟怀的真面目。在自己遇害之后,不恨孟怀,而仇视其他获得幸福的女子,更是大错特错。既然活着的时候有眼无珠,死了之后是非不分,留着智慧记忆又有何用?剥夺记忆智慧,对艳云珠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孟怀当年对艳云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不知道有没有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这句话,若是有,如今他们同在十八层地狱服役,也算孟怀终于兑现了一回诺言。

    孟怀一案拔出萝卜带出泥,牵连极广,孟怀晋升路上血债累累,为其晋升出力极多的忠勇王一系官员也罢免的罢免,落罪的落罪,忠勇亲王损失惨重。因此事实在惹了圣怒,甄贵妃母子亦只有摘清自己,断尾求生,好些这一派系的官员还是忠勇亲王为求自保亲自揭发出来的。

    如此一来,甄氏母子倒是保住了自己,但因关键时候护不住为其卖命的人,惹得忠勇王系官员心寒,有些和忠勇王牵连太深的官员,因忠勇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是没办法;牵连浅的,和意图投靠的,经此一事都纷纷退避三舍。

    江南甄家和贾家是老亲,贾母把持荣国府的时候,便是忠勇亲王一系的势力。贾母悉心教导元春,打小请了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在元春身边教导,便是因为甄贵妃许了元春一个前程。

    谁知贾赦突然得了祖传玄法,迅速的切断贾母和贾王氏对荣国府的把控不说,这次剪除朝廷败类孟怀,给忠勇亲王一记重拳的就有贾赦和林如海,一个是贾母的儿子,一个是贾母的女婿。

    甄贵妃气得倒仰,虽然在后宫收起性子不敢表露出来,依旧暗地里派人敲打了贾母。

    自从和长房彻底离心,贾珠没进国子监,和国子监祭酒之女议亲的事也没了下文,贾母便将希望寄托在元春身上。元春已经十一岁,眼看再隔三四年就可以入宫搏前程,这时候惹怒了甄贵妃,元春在宫中无人照拂,岂不步履维艰。想到此处,贾母难免心焦。

    贾赦倒不知道自己为民除害,又惹了正院不快。自贾赦去城西新官邸做了一场法事之后,城西新官邸再也没出现过怪事,贾赦因此声名越发响亮。

    而贾赦自己半点不在乎自己已经名满京城了,最令他高兴的事,自从穿越过来之后,画符捉鬼斗二房,忙得脚不点地,这次倒是真的难得闲暇了几天。

    得了闲暇之后,贾赦也是要带着家小去荣庆堂请安的。虽然他心中厌烦贾母,也知道大环境如此,贾琏和迎春不能背上不孝的名声,所以该做的面子工程还得做。

    贾赦原以为正院会面对现实,不会再有幺蛾子了,谁知这日请完安,贾母又道:“老大家的带着琏儿和迎春先回去,老大留下我有话说。”

    邢夫人抬头看了贾赦一眼,贾赦点点头。贾瑚绕着祖母走了三圈,跑过来对贾赦说:“爹爹不用担心,我先送母亲和弟弟、妹妹回去,再来保护父亲,必不让祖母责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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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从来没在贾母手上吃过亏,自然不担心贾母闹幺蛾子,但是贾瑚这么说,还是心中一暖。笑着对贾瑚点了点头。

    贾母看着贾赦对虚空笑得一脸温柔,还点着头,不禁觉得身上一阵寒栗,汗毛都竖起来了。

    邢夫人带着贾琏、元春走后,贾母屏退下人。也不等贾母吩咐,贾赦自己找椅子坐了。有外人在,为了贾琏和迎春的前程,贾赦还会遵守一下规矩,做出孝道的样子;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贾赦是不会委屈自己,让贾母随意拿捏的。若是他自己不寻椅子坐,贾母得让他在房里站上大半日。

    贾赦这个离经叛道的行为在贾母看来是大逆不道,难免又惹得贾母生气。贾母怒道:“贾恩侯,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我没叫你坐便敢坐下?”

    贾赦抬眼看了贾母一眼道:“我若不自己坐,老太太会让我站多久?瑚哥儿是怎么死的,为何贾王氏每每发疯就必是高呼瑚哥儿不是她害的?即便事情过去十二载,寻不出证据了,我就不信老太太没有丝毫怀疑,如今老太太还这样护着二房,我能做到明面儿上的规矩老太太就知足吧,私底下也想拿捏我,让我像个小媳妇一样立规矩,那是不能的。老太太留我有何话说,不妨直接道来。”

    “你!”贾母指着贾赦手指都发颤了,到底还是放了下来。若是贾赦认定二房害了贾瑚,自己又偏向二房,这个嫌隙是解不开的,孝道二字也是压不住贾赦的。

    “罢了,我只问你,为何外头皆传这次户部尚书孟怀落马,你从中出了大力,为的便是帮助和你有私交的户部左侍郎许升争夺户部尚书之位?你可知那孟怀背后站的是谁,你此举是为家族招了大祸了。”贾母说到此处,难免痛心疾首。

    贾赦冷笑道:“老太太慎言,孟贼贪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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