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怎么长成的?楚王、燕王心中暗暗嘀咕,整个人就精致得不像凡人,旁人在他面前只能自惭形秽。
英王和宣王心中暗道,还好这人以前在京城不露面,不然只怕京城一箩筐的爱慕者。
他在京城只露了一次面,就被年轻男男女女一直惦记,从定国公寿辰之后,他的名字在年轻男子、年轻女子嘴里反复提起,一旦确定他没有参加这次宴会,多多少少都有点失落。
燕景辰被盯得有几分无奈,只好开口问道:“几位殿下找在下有何事?”
怀王欣赏够了美色,眨眨眼说道:“你怎么得罪太子了?”
燕王咳嗽一声:“忠毅侯最近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英王和宣王心中暗暗思忖,两位兄长说得这么直白,怕是不好吧?
阁楼空间开阔,就会显得很冷,但好在放着两个碳炉,一个在燕景辰身后,一个在对面几位皇子身后。
不过楚王怀里还抱着手炉,他也穿得最多,这天冷得他完全不想动弹,但偏偏好奇心又重,所以才来阁楼受罪的。
楚王挤出一个微笑:“需要我们帮忙说情么?看在无双的面子上。”他最后还补充了一句。
燕王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四哥,心中暗道,老四只会越帮越忙。
燕景辰拱手一礼:“多谢几位王爷的厚爱,若是有需要,在下会向几位王爷开口。”
怀王本就是为了更多的了解燕景辰,所以自然不会就这么简单放过他,于是整个赏花会,燕景辰根本没在花园露面,就被怀王他们拉着闲聊,中午就在阁楼一起吃热气腾腾的火锅。
但到最后,楚王、燕王和怀王发现,特么他们就差把自己的底掏干净,他们对燕景辰的了解还是:是个病秧子,十五年没有出过门,每天除了与药为伴,了解外面的渠道就只有书籍。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咯?原以为这人心性纯良,却原来比他们还狡猾,他们这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太欺负人了。
不到申时,燕景辰以身体不佳的原因提前离开了,但他没有直接回忠毅侯府,而是让随从赶车到了丰茂街。
他是去见太子的,旁人说再多都没有,还不如他亲自和太子谈一下。
这会,姬淮确实在丰茂街,最近朝堂被参奏了那么多官员,有己方阵营的,也有对方阵营的,那些犯了事的官员被撤下来之后,必然要安排另外的官员。
太子和诸位幕僚说定为他们授官之后,幕僚们有些游移不定,但大部分都是喜出望外。
幕僚们离开,太子正打算去找三位先生,与他们畅聊一番,他的思路总能更广阔。
门房来报,说有客来访。
燕景辰一出现,太上老君、杨戬和文昌星君就发现了,不过他们没有出来凑热闹。
待看到来人是燕景辰,姬淮对他那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端着一身太子威仪,高傲的坐在那里。
大厅里就他们两个人,燕景辰揖首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姬淮摆摆手,冷哼一声:“你要见孤,有何贵干?”
燕景辰心里挺无奈的,斟酌了一下词语,语调缓缓道:“殿下,我知是我态度不好,惹怒了殿下,但与我大哥没有干系,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迁怒我大哥。”
姬淮顿时怒道:“你哪里态度不好?你态度好得很!孤之嫡女,整个大周最尊贵的郡主,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居然连一个回应都没有……”
燕景辰抬起眼眸,眼中分明是惊讶,他以为太子不满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以后恐会拖累小七,但万万想不到太子是为他女儿抱不平,这误会有点大。
“殿下应该也不支持郡主的行为,何妨……”
他的话被太子打断了,姬淮蛮不讲理道:“我是不支持,但我女儿可以辜负你,你不可以辜负她。”
燕景辰:……
宁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
姬淮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这小身板,怎么给我女儿幸福?”
燕景辰:……
半晌,他才说道:“殿下,若是这样,你们谁也劝服不了郡主。”
姬淮心中嘀咕,这人比他了解小七么?所以想用不回应来让女儿死心?
他更不爽了,冷哼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然后姬淮叫来管家,大手一摆:“送客!”语气里是满满的怒气冲冲。
燕景辰微微叹了口气,跟着管家走出大厅,隐约间听到空气里传来的笑声,他朝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不过燕景辰找过太子之后,太子确实没有再找燕景轩的麻烦了,让肃王等人完全不知道他发疯是干什么?
晚间,燕景辰的院子里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这是太上老君第一次来。
被二郎神调侃了一番,燕景辰神情有几分无奈道:“杨戬,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杨戬顿时收起脸上那微微的笑意,变得不苟言笑了。
“我舅舅说,与其小七未来的驸马是一个凡人,还不如是你,这样更有利于小七回归天庭。”
燕景辰顿时眼角抽了抽,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文昌星君不会当着上司的面调侃上司,只是眼角眉间挡不住的笑意。
太上老君没说什么,但在他们三人离去之后,太上老君去而复返。
面对太上老君,燕景辰给予了最高规格的尊敬,他俯首一礼:“老君?”
太上老君微微笑,站在常青树下,离着燕景辰有两米远,他颔首微笑道:“神君,这世间情之一字,可以分许多种,但总结在一起,不外乎舍不得。”
“玉帝和王母对七公主是父母对子女的舍不得,朋友之间的舍不得成就了友情,恋人之间的舍不得成就了爱情,神君可以扪心自问,你对七公主的舍不得是什么?”
燕景辰微微敛眉,看着太上老君,轻笑道:“太清圣人不是走无情道么?怎么反而比旁人更懂情?”
太上老君闻言一笑:“看似有情却无情,看似无情却有情,不经历有情,如何超脱?如何无情?”
……
姬七紫知道傻爹为难燕景轩之事,还是太子自己说漏嘴的。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她一双眼睛控诉的望着傻爹,但多余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姬淮眼神躲躲闪闪,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义正言辞的大声道:“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弟债兄偿!”
姬七紫走近傻爹,才拍了拍傻爹的肩膀,说道:“爹,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别这样做,你可是太子,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那些官员就整天钻研皇帝、太子的心思,才好拍马屁,如果燕哥哥是一个普通人,只怕就会有人欺负他向你邀功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姬淮撇嘴道:“放心,有老大老三在,我看不顺眼的人,除非真的犯事,否则不会出事的。”
他要记恨一个人,老大老三定然会保那个人。
姬七紫无言以对,大伯和三叔还能被这样利用啊?
思考了一下,姬七紫软软道:“爹,我还小呢。”
姬淮白了她一眼,心中腹诽,既然知道你还小,就别惦记着男人。
姬七紫心中暗道,她说的是实话,她还小呢,没想那么早嫁人,怎么也得等到十七八岁。
“爹,离我出阁怎么也要七八年。”
旁观者纪氏都有点茫然了,还不是这丫头一副非卿不嫁的架势,不然他们这么着急做什么?
晚间,就寝前,姬淮和纪氏床上夜话,姬淮的手放在妻子已经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心头热乎乎的。
“殿下,父皇有没有对小七未来的夫婿做出个指示?”纪氏是突然想起,貌似她女儿可能是天上仙女转世的事情,这些年除了女儿的天赋之外,也没有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她倒是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姬淮瞬间一愣,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父皇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夫妻俩面面相觑,姬淮呢喃道:“瑞珍,父皇这反应不正常啊。”
纪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便嫁入皇家十几年,她对皇帝公公还是不了解,帝王的心思她根本猜不透。
姬淮思来想去,最后说道:“算了,我明天问问父皇。”
快要睡着前,姬淮突然想起大女儿的事情,方说道:“瑞珍,嘉康的婚事,不急着给她定下来,她这副样子,我把她嫁给任何人,都只会结仇。”
反正嫁谁都不允许嫁回柳家,几个儿女的外家真是一个比一个烦,一点都不省心。
纪氏睁开眼,点了点头道:“你做主,我不插手。”
想起了谢良媛和姬柏,纪氏忙问道:“谢良媛的父亲怎么办?”
昏暗的光线之下,姬淮眼睛明亮,冷声道:“丢官,强制遣回谢家老家。”
这个谢鲤不过是起了想夺兄长爵位的心思,仗着自己是皇孙外祖父,就以为真不会有事?
瞒而不报,私自开采金矿、银矿可大可小,看在姬柏的份上,他确实不会要谢鲤的性命,也不会让他坐牢,但丢官是肯定的,他也不想看到他,就把丢出京城吧。
反正他连自己舅家都强制退出京城了,谢鲤不过是二房而已,完全不被他放在心上。
第225章 费安易
谢鲤、南安郡王和左通政连昌被收押在天牢,为了给谢鲤和南安郡王脱罪,谢家和霍家一直在上下奔波,银子撒了一大堆,但却不见成效。
连昌官位最低,家中又不是豪富,但连家也在上下活动,就为了把连昌捞出来。
这三个人当中,连昌罪名最大,因为他作为左通政,不司职守,公然拦截重要奏折,朝廷法度不容。
事实上,通政使和右通政都没有想到连昌会这么大胆子把奏折拦截下来,就算他们俩也只会在看过奏折之后,小心的透露出去,而绝不敢拦截奏折,这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啊!
姬七紫的禁令解除了,但她也没有出宫,因为为了消磨她的精力,她爹不单把东宫的宫务压在她身上,还主动把自己的私产交出来,还美其名曰,这里面的九成不是她的么?她该关心一下。
进入十月份之后,一夜之间,天地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了,寒风刺骨,大雪封天啊。
姬七紫看完账册之后,想到今年冬天天冷,只怕百姓日子不好过了,便琢磨着拿出一部分银钱来做善事。
不过朝廷早已经有了应对方法,现在户部有钱,早已拨了一笔钱救助贫困百姓平安熬过这个冬天。
且有了朝廷做示范,各商人为了好名声,也跟着开仓发粮、发棉衣之类的,百姓的日子好过多了,只要不是懒得连免费粮免费棉衣都不领,再冷的冬天也能熬过去。
心中打定了主意,姬七紫决定等傻爹回来了,和他说一声。
这时,蔷薇敲了敲门扉进来了,说道:“郡主,那个无夜楼楼主被抓住了。”
姬七紫抬起眼眸,惊讶道:“那个马家姑娘呢?”
蔷薇不带一分主观色彩,说道:“自然也被一起带回来了。”
马家姑娘被抓还是挺冤枉的,她只是以为费安易是她的良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把宝藏的事情告诉了他。
但因为一代传一代的过程当中出现了疏漏,马家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藏宝图真正的解读方式,她想得很好,觉得等她和夫君生下几个孩子,可以把宝藏传给孩子,他们没有能力取宝藏,但他们可以培养孩子,以后孩子能取宝藏就行了。
蔷薇又继续说了好几件才刚刚传出来的事情,比如有关于南安郡王、谢鲤、连昌等人的处置。
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恨得长三张嘴,把自己的意见传达给皇帝及刑部官员等等。
刑部大牢里,费安易和马家女子分开被关押,就关押在霍阳煦的对面和左侧。
没错,霍阳煦还未被放出去,但朝廷也没有为难他,刑部官员甚至无视了他。
霍阳煦挺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该来投诚了,他是马家后人又怎样?现在是新朝,霍家不偷不抢,老老实实做生意,就算后来被揭穿马家后人的身份,顶多就是生意受损点,世人善忘,时间久了,谁还会记恨外嫁女不姓马的后人?他多捐点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很快就会消弭这些负影响。
结果他被关了这么久,霍家的生意一样受到波及,反而因为他在牢中,不能及时制定应对方法,导致霍家的情况比他意料之中的情况差多了。
第二天,霍阳煦和马家女子一起被放了出来,换句话说马家姑娘交代问题交代清楚了就被放了。
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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