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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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撞仙-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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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呜一口咬住,顺带坏心眼地顶了一下舒无隙的指尖。

    这果子还真甜!

    舒无隙好像非常喜欢喂路小蝉,将果子塞进了路小蝉的嘴里,路小蝉含住了舒无隙却不松手。

    路小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舒无隙又将那果子往他的嘴里顶了顶。

    路小蝉不乐意了,你不松手,我怎么吃啊!

    可是舒无隙就是不松手,又往里面顶了顶。

    路小蝉看着他那专注的样子,忽然明白过来,赶紧用舌尖碰了一下舒无隙的指尖,这家伙才松了手。

    看着舒无隙又要捏开果子了,路小蝉赶紧扣住了他的手。

    再这么喂下去,所有人都要看见啦!

    还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澔伏的三位弟子身上。

    虽然只是说几句话而已,路小蝉还是能感觉到这三位师兄弟之间并不和睦,言辞之间相互挤兑。

    法宁真君向在场所有人言明了选拔西渊掌剑的规矩。

    三局两胜,剑阵比拼。

    西渊境内剑门,如有对掌剑之位感兴趣的,也可以上问仙台挑战。

    其他剑门,接到战帖,也可以在问仙台上,众仙门见证之下一决雌雄。

    路小蝉撑着下巴,忍不住问:“明明是西渊选掌剑,为什么其他门派的切磋也要掺合进来?”

    这些个规矩,路小蝉知道舒无隙肯定不懂,他也不屑懂,于是他将吃完的果核弹了一下,不偏不倚打在莫千秋的后颈上。

    莫千秋用秘音术在路小蝉的耳边说:“你皮厚吗?”

    路小蝉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千秋殿其他的弟子都没有反应,好像只有自己听见了。

    这秘术可真是有趣!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莫千秋灵气运转的法门,有木有样地跟着学,也用秘音术对莫千秋说:“你既然做了我的掌门,还不传道授业解惑?”

    莫千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天下仙门众多,彼此之间多年下来总是有嫌隙的。小事就不足为提了,但是遇到大事,一直悬而未决,或者有人觉得解决的办法有失公允的,就可以在公开的场合,众人的见证之下,较量解决。既然众目睽睽,输赢已定,私下里就不能再争斗不休了。”

    “所以,问仙台就是各仙门之间争端的尘埃落定之地?”

    “对了,可以这么理解。”

    法宁真君说完了明日问仙台之争的规矩之后,他的三位师侄就执着酒杯,下来逐一敬酒,感激贵客远道而来了。

    路小蝉细细观察,发现他们在给渺尘元君敬酒的时候,态度最为恭敬,话也是最少的。

    渺尘元君毕竟是在场明面上修为最高的,心性修养也是最高的,表情也像老僧入定,古井无波。

    她只需要点个头,抿一口酒,那三人连多劝一口酒都不敢。

    当他们向昆吾敬酒的时候,话明显多了不少。

    看昆吾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估计就是一些希望得到太凌阁支持之类的话。昆吾本就是个怕麻烦的,这种拉帮结派的酒宴,他肯定吃得难过,可是又不得不来。

    接着是凌念梧那里。

    还真别说,在场这么多人,除了渺尘元君之外,就数凌念梧最有风度涵养,端起酒杯的样子也是赏心悦目。

    凌念梧大概是知道路小蝉在看他,略微侧过脸来,朝着路小蝉的方向唇角一勾。

    笑的真好看。

    不过可惜,我已经有无隙哥哥啦!

    坐在路小蝉另一侧的舒无隙伸过手来,正好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掰向了自己的方向。

    路小蝉嘻嘻一笑,举起酒杯朝着舒无隙敬酒。

    临近的几位掌门多少都会互相打个招呼,闲聊两句。

    可是莫千秋却不一样,他由始至终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侧着身,单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坐在他对面的正好是沐阳派的掌门,掌门身后是一位女弟子。

    那位女弟子看着莫千秋似醉非醉的模样,也不知为何羞红了脸。

    众多掌门之中,唯有莫千秋最没个正形儿。

    可这样放荡不羁的调调,最容易勾着那些一本正经的仙门女弟子的魂儿。

    正说着,法宁真君已经领着那三个人来到了莫千秋的面前了。

    沉桀君和青洚君显然都没有将莫千秋放在眼里,随意地敬了一杯酒,就转身了。

    莫千秋也没将他们的态度放在眼里,连酒杯都懒得抬起来。

    然而肇澜君的态度却和自己的两位师兄不同,他倒是挺郑重地抬起了酒杯。

    莫千秋还是那副没长骨头的样子,随性地执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了。

    肇澜君开口道:“千秋殿主前来观战,倒让在下紧张起来了。”“肇澜君紧张什么?我观你们师兄弟三人修为,肇澜君是最有可能拿下这掌剑之位的。”

    肇澜君颔首一笑:“殿主,在下能不能坐上掌剑的位置,除了修为,还是须得在场诸位抬爱拥护。不然徒有掌剑虚名,无人信服,又有什么用呢?”

    莫千秋也不接话,只是笑了笑。

    肇澜君又道:“千秋殿主生性洒脱,对于什么掌剑之争应该不感兴趣。在下好奇,殿主来西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莫千秋仰着下巴,笑了一下:“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众目睽睽,我要让我那仇家无地自容,无话可说。”

    肇澜君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但是路小蝉却觉得此人早就对莫千秋的来意知道的非常清楚了。

    “那就希望千秋殿主能得偿所愿。”

    等到肇澜君离开之后,路小蝉忍不住又开口了:“这个肇澜君,看起来和和气气,说话慢条斯理,也没有他两个师兄眼高于顶的感觉——可我为什么还是觉得怪怪的?”

    “因为别人都看不上我莫千秋,他偏偏来搭话,正是应了那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路小蝉捂着嘴笑了。

    “原来你是小鸡崽儿啊,那黄鼠狼还是我来做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莫千秋却勾起了唇角:“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想当黄鼠狼。只怕你尾巴还没翘起来,毛都给撅没了。”

    路小蝉瞥了一眼舒无隙,他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但路小蝉隐隐觉得他对自己想做黄鼠狼是有点不满意的。

    第60章 问仙台

    “千秋殿主, 你方才说你和谁有仇怨啊?”

    “你想知道?吃饱喝足了再说。”莫千秋一副要吊着路小蝉胃口的样子。

    总不至于真的是那位淳宁真君吧?一介女流, 就算她倒贴不成又污蔑了莫千秋,以莫千秋的性格, 根本不屑和女人计较啊!

    宴席结束之后, 各派都被安排了住处。

    路小蝉和舒无隙才刚安顿好, 路小蝉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莫千秋的房门。

    谁知道莫千秋正在浴桶之中,向后仰着脑袋泡澡,路小蝉正好看见他的脖颈,白净修长, 一副引颈待割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 觉得喉咙有些嘶哑,心里面也发痒。

    跟在路小蝉身后的舒无隙伸出了手, 再一次挡在了路小蝉的眼前, 轻轻一扣, 将他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带着路小蝉转过身去。

    莫千秋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东西, 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之前说的, 回来了就告诉我, 你要找谁寻仇!”

    莫千秋叹了口气, 不紧不慢站起身来,路小蝉耳朵尖, 能够通过水流从莫千秋身上落下来的声音, 听出他的身型来。

    修长、劲瘦, 不错不错。

    路小蝉才刚从颈子听出肩膀和手臂的线条来, 舒无隙就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哎呀……被无隙哥哥发现了。

    莫千秋随手将衣衫穿上,大概是舒无隙也在,他还一本正经地系了腰带,在桌边坐下。

    舒无隙这才放开了路小蝉,拉着他的手,避开了浴桶,在莫千秋的对面坐了下来。

    “小东西,你觉得我莫千秋生的怎么样啊?”

    “挺好看的,就是比我家无隙哥哥差了……许多。”

    莫千秋勾着嘴角,带上了些讽刺的意味:“我入‘借势’之境颇早,这要多谢当年的离澈君替我解开了万象锁之困,才让我心中敞亮豁达。”

    “哦。”路小蝉暗自得意了起来。

    从前的离澈君,不就是他自己吗?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路小蝉还是得意的脚趾头都翘起来了。

    莫千秋继续道:“在千秋殿中,我的两位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师父也说没什么能教我的了。于是,就将我送来西渊游学。”

    “你遇上谁了?啊,不对,应该说你祸害了谁?”

    莫千秋向后一靠,扬了扬下巴:“你猜。”

    “我哪里知道?”

    莫千秋扯了扯嘴角,似乎连提起那个人的名字都不大乐意。

    “西渊剑宗,澔伏。”舒无隙开口道。

    路小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西渊的剑宗?你这算不算是为祸一方?”

    莫千秋有些惊讶,看着舒无隙问:“前辈如何得知?”

    “我见过澔伏出剑,他的剑柄上,有一枚剑穗,编织的是千秋殿的殿徽。”

    路小蝉惊呆了,立刻拍手道:“千秋殿主!你好有出息啊!西渊剑宗呢!”

    “他那个时候还是西渊的掌剑,哪里是什么鬼剑宗啊。他长我千余年的修为,我来游学,他教了我不少东西。”

    “所以你就喜欢他了?”

    路小蝉心想,这故事好,这故事呱呱叫!隐隐闻到了狗血淋头的味道!

    “我的心上人,不是他那样的。”莫千秋垂下眼帘,似乎怀念起了什么人。

    “那你的心上人,是怎样的?”

    莫千秋扬了扬眉稍:“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我说?”

    “我听你说!你快说啊!”

    “身为掌剑的澔伏,和自己的师妹淳宁君早有婚约。后面的你猜猜也知道了。”

    “哦!淳宁君看你不顺眼,拆散了你们?”

    “还坏了我的名声呢。她说我对她意图非礼,就像今日一样搞了个大浴桶,坐在里面。我还没说她非礼了我的眼睛呢!引得整个西渊都把我当作仇人,要赶我走。”

    “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淳宁君可不只是女子,也是小人。”莫千秋勾起了唇角,笑容里是嘲讽的意味,“她弄坏了西渊的法器,还把我的剑穗留在了当场。西渊众人都以为我是心存报复,觉得板上钉钉就是我干的。”

    虽然莫千秋说的简单,淳宁君的栽赃也没什么技巧可言。

    可越是简单的东西,别人就越容易相信。况且当时西渊已经对莫千秋有了偏见,他百口难辩。

    “澔伏呢?他也信?”

    虽然莫千秋说的轻描淡写的,路小蝉却能感觉到当时的他一定又委屈,又生气。

    “他不信。他不信有什么用?我这个人是最痛恨别人诬陷我的,于是我就向淳宁君下了战帖,问仙台上一决雌雄呗。”

    “干得好!就是要这样!”路小蝉拍手道。

    “谁知道那死女人在接到我战贴的当晚,就受了伤,说是有人暗算了她。”

    “太阴险了吧?她这是……这是暗示是你做的吧?你又不是打不过她,犯得着暗算她?”路小蝉露出对淳宁君极为不齿的表情。

    “你没见过淳宁君出手,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打得过她?”

    “我就是觉得你肯定打得过她。”路小蝉斩钉截铁。

    莫千秋乐了,路小蝉看他周身轻轻颤动的灵光,和他坏笑着勾起的唇角,路小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舒无隙坐在一旁,莫千秋肯定会双手捏他的脸。

    “对,因为淳宁君无法赴约,就请人代战。”

    路小蝉那一刻,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隐隐猜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替她出战的,就是当时的西渊掌剑澔伏?”

    “对啊。我打不过澔伏。”莫千秋轻笑了一声,放下了茶杯。

    “澔伏既然相信你,就不该替她出战啊。”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淳宁君输了,受辱的不是她一届女流,而是整个西渊。是西渊当时的剑宗命澔伏出战的。”

    路小蝉低下头来,讽刺地笑了:“堂堂仙门,一方剑宗,竟然不问是非曲直,只要名声?”

    “哎,就是因为这位西渊剑宗太俗气了,所以修为在大势境界第一重天徘徊不前。在那场仙魔之战里,成了炮灰呗。”莫千秋眯着眼睛笑了。

    “后来呢?澔伏就算出战了,也不至于滴水不让吧?”

    “澔伏这个人啊,既然出战了就会全力以赴,不会放水。所以我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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