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温和一笑:“好孩子,今天看起来真精神。”
傅致中这个人军人出身,对待后辈向来十分严苛,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从原陆时搬到傅家之开始,傅致中就对他如同亲孙般疼爱照顾,甚至比对傅司柏还要宠一些。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原劲光始终有着感激之情,对于自小丧双亲的原陆时十分怜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原陆时的性格很对他的脾性。
原陆时朝傅致中也笑了笑:“谢谢祖父。”他走到傅致中面前,低声问:“宴会快要开始了,您的礼服也准备好了,您要现在换吗?”
提到宴会傅致中的脸上露出点明显的不悦:“对了,你有没有联系到司柏?他现在在哪儿?没见过自己的生日宴就要开始了,主人还不见踪影的!”
“我给他打过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可能有事在忙。”
“有什么事情比今天的事情还重要!”傅致中忍不住发了火,他的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语气有点重,怕原陆时觉得尴尬,缓和了语气又道:“哎,司柏这个孩子要是有你一半不让我操心就好了。”
原陆时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话,傅司柏明明比自己优秀多了,您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真的好么!
这时候忽然传来两声叩门声,接着管家躬身进入书房对傅致中道:“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原陆时立刻对傅致中道:“祖父,我去看看。”
傅致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去吧。”
原陆时刚从书房离开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傅司柏,傅司柏的身上还穿着之前的便服,对他道:“抱歉陆时,路上堵车,耽误了点时间。”
原陆时见到他的人立刻松了口气:“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还担心是军部出了事。快去换衣服吧!”
听到他的话傅司柏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伸手将他朝自己揽过来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知道了。”
原陆时目送着傅司柏离开后,才转身离开。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估计孟孟刚起床,于是想着趁还有时间过去看看他。
他刚走到孟孟卧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白敬凌的声音。
“这是孟孟吧?都这么大了?”
孟孟这时候刚起来,由着保姆换上了新衣服,只是因为时间太早还有点犯困,表情迷惘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是白叔叔,还记得我吗?上次见你时你才这么大,”白敬凌比量了一下:“没想到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孟孟毕竟太小,一年前的事情基本不太记得住,但因为白敬凌长得实在好看,所以对这个漂亮的叔叔还是有一点印象。于是他打量了白敬凌一会儿后,小声叫了声:“白叔叔。”
“孟孟真乖。”白敬凌听了他唤自己,一脸笑意地将他抱了起来,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逗弄他的小脸蛋。
孟孟还是有些认生,虽然被白敬凌乖乖抱在怀里没有乱动,但也没表现得多亲热。他有点拘谨地被白敬凌抱着,黑漉漉的大眼睛朝四处张望,正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原陆时。
他大叫了一声:“叔叔!”就从白敬凌的怀里往外挣。白敬凌抱不住他,被他挣扎开了,眼看着他朝门口跑去。
“叔叔!叔叔!”
原陆时见他朝自己跑过来,连忙蹲下身,被他一个猛子扎进怀里,险些朝后跌过去。
原陆时刚将孟孟抱进怀里,孟孟就亲昵地抬手圈上了他的脖颈。原陆时惯例在孟孟脸上亲了一下,之后才起身朝卧室内走去。
白敬凌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眼睛中却没有什么笑意,但还是礼貌地同原陆时打了招呼。原陆时也礼貌地招呼了他一声。他面上表情虽同之前一样,但因为那天同杜阿姨的对话,他这时看到白敬凌就总有种同情敌面对面的错觉,但表面还要维持正常聊天。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精分。
而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意识,他再听白敬凌说话就觉得里面含了点隐晦的炫耀意思。只是人家语气上还是礼貌周到得很,又很热络,他便在心里克制着自己不要有那些不友善的念头。
两个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儿,有佣人在门口叩门,随后对原陆时低声道:“陆时少爷,小少爷他找您呢。”
原陆时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对白敬凌道:“抱歉,我有事要过去一趟。”
白敬凌朝他笑了笑:“你忙你的。”
原陆时朝他抱歉地示意了一下,转身就要朝外走,他刚走了几步,却听得身后的白敬凌忽然叫了他一声:“陆时。”
原陆时转过身,见白敬凌缓步朝他走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他:“司柏的手机落在我这里了,麻烦你帮我带给他。”
☆。第80章 什么样的情敌最可怕
原陆时看着白敬凌手里的手机,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会儿,半天才伸手接过来:“好。”
“刚才,”白敬凌见原陆时正要转身,又接着开口道:“刚才我和司柏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堵了会儿车,所以来迟了,没耽误到这边吧?”
原陆时顿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表情很浅地回答道:“没有,来得及。”
白敬凌朝原陆时怀里的孟孟瞧了一眼,建议道:“一会儿宴会开始了会很忙吧?我可以照顾孟孟。”
“孟孟我来照顾就行。”一道声音忽然插|进来。
原陆时朝门口看去,勉强笑了一下:“杜阿姨,您那边忙完了?”
杜阿姨伸手将孟孟从原陆时怀里接过来:“忙完了。”她朝白敬凌笑了笑:“白少爷,孟孟这孩子认生呢,除了我们家陆时少爷,别人他都不认的。”
“哦,是吗。”白敬凌语气如常,表情却淡淡的。
“是呀,要不怎么说侄子像叔呢,都粘我们陆时少爷粘得厉害。”杜阿姨笑意盈盈地看着白敬凌,心里盘算着,想打我们陆时少爷的主意,你还嫩着呢!
而一旁的原陆时听到杜阿姨明显带着炫耀的话,觉得一张脸简直要挂不住了。
杜阿姨则似乎意犹未尽,一只手抱着孟孟,一只手朝原陆时挥了挥:“陆时少爷,您先去忙吧!小少爷找您半天了。”明明白白地表示你去找少爷,情敌我来摆平!
原陆时这时候心里有点乱,有很多疑问充盈在脑中,也不欲多留,朝杜阿姨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
虽然是傅思柏的生日宴,但原陆时也忙得够呛。他好不容易才得闲进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刚喝了口水,忽然门声一响,傅思柏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上了宴会用的礼服,剪裁良好的礼服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更加修长,极度吸人眼球。一路上人们的目光忍不住胶着在他身上,好半天都收不回来。
傅思柏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朝他笑了笑:“我还四处找你,原来在这里躲清净来了。”
原陆时将眼光收回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大半天我可只歇了这一会儿,就算是长工也要给我喘口气的时间吧。”
傅思柏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他,面带微笑道:“长工?是卖身给地主的那种吗?”
对于他的调笑原陆时没有反驳,而是点了点头应和道:“是啊,傅大地主。”
“这么乖啊,”傅思柏抬手在原陆时脸上蹭了一下:“那我要不要行使一下地主的权力?”
这下原陆时愣住了,有点惊讶地朝门口看去:“在……这儿?”虽然他理智上觉得傅思柏不至于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对他做些什么,毕竟一墙之隔的外面就是各界名流。只是他也不敢十分确定,毕竟傅思柏可是有过前科的,在军部车库那次他简直要了自己的命……
“怎么,连索个吻也不行吗?”
“嗯?”原陆时正怔愣着,已经被傅思柏扣住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一吻过后,原陆时有些气息不稳地靠在桌边,垂着眼看着脚下的地毯。傅思柏则眼神凝重地看着他,半晌,又将他捞过来亲了两下。
原陆时停顿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什么热情的回应。
傅司柏敏锐地察觉到了原陆时情绪的不对,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早上的险些迟到而不高兴,于是解释道:“抱歉陆时,早上因为有事情耽搁,所以回来迟了。”
原陆时却根本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傅司柏虽然回来得有些迟,但也没有真正耽误到宴会的开始。况且就算是再怎样自律的人,也不能要求对方永远没有迟到之类的事情发生。
事实上他并不是生气,而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傅司柏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说话,开口问道:“陆时,你到底是在为什么不高兴?你总要让我知道是不是?”
原陆时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递到傅司柏面前:“白敬凌让我还给你的。”
傅司柏见到手机愣了一下,接了过来,他快速地在上面扫了一眼,发现有十几条未接来电。
“抱歉,我不知道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你说在军部,”原陆时直视着傅司柏:“其实你是和白敬凌在一起对不对?”
“没错。”傅司柏回答道。
原陆时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解:“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和阿正是从军部出来之后才接到敬凌的电话,他是临时让我们过去的一趟。”
“那为什么你的电话会在白敬凌手里?还有我早上找不到你一直很着急,就算你再忙,就不能抽出几分钟给我回个电话吗?”
“我和阿正去试驾移动舱,才把电话放在敬凌手里,况且我也的确没有听到你的电话。”傅司柏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原陆时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就算你没听到,白敬凌也没听到吗?”
傅司柏蹙了蹙眉:“练习场很吵,就算他没听到也很正常。如果敬凌真的听到了,他没有理由不告诉我。”
“很正常?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司柏对原陆时的忽然炸毛有些不能理解,明明早上见面时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闹到这种程度了?
“我,”原陆时冷静了一下,将自己烦躁的情绪压制下去:“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希望像今天早上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那种情况下联系不到你,我很着急。”
傅司柏的情绪显然也不十分好,半晌,他叹了口气,将原陆时拉进自己的怀里:“好,陆时,我向你道歉,让你担心是我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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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生日宴结束,一行人又赶了下一个场子。因为都是十分熟络的朋友,所以玩得十分尽兴,不多会儿就喝倒了好几个。就连酒量十分好的傅思柏也微微有了些醉意。
这时候傅司柏被几个朋友困住,原陆时则坐在角落里自酌自饮,忽然沙发一陷,沈正在他身边坐下。他抬起酒杯朝原陆时示意一下,原陆时笑着同他碰了碰杯。
“怎么不过去玩牌?”
沈正伸指指了指自己的头侧:“喝得有点多,现在这里还晕呢,反应不过来。”
原陆时朝四周打量了一圈:“祈明经怎么没一起过来?”
“他说有事。”
事实上,祁明经一听说白敬凌也要去,就立刻冷下脸来,说什么也不肯去了。沈正没有办法,只能推脱说他有事。祁明经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经常说风就是雨,傅思柏也就没太在意。原陆时同沈正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觉得房间里烟味太重,又吵得厉害,便出去透透气。
两人聊着聊着,原陆时的目光忽然一顿,沈正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有点惊讶地开口:“是原政清?”
原政清最近可谓是风光无限,在赢得了名誉会长的头衔之后,接着便拍到了几块价值很高的地皮,矿区竞标也接连得手,身价一高再高。
他的容貌还如之前一般英俊儒雅,并没有因为独子入狱而显得颓废,精神反而更加焕发。头发整齐地梳理着,身上的服饰也是一丝不苟,显得气度十分优雅。
沈正朝着原政清打量了一会儿,眯着眼睛开口道:“我以为原明俊的事情会让他一蹶不振,没想到非但没有,他还越加风光了。”他撇着嘴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他停了一会儿又问:“你说原明俊的事情他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原陆时目送着原政清的身影一点点远去,半天才开口道:“他当然在乎,只是没有他的事业让他那么在意罢了。”
沈正眉头蹙起:“这种心肠冷硬没有弱点的男人对付起来可真不容易。”
原陆时转头看向沈正,笑道:“或许他最大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