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陆时却完全不知道他的纠结,随手将合上的笔记本放到一旁,控制下降舱朝矿井口升去。
虽然他对矿井中矿石类型、品位高低测量很拿手,但对矿区的具体交接项目却并不熟悉。他名下矿区的各种如采矿证、安全许可证、土地使用证、建设许可证等证件的办理,以及采矿设计、选矿厂设计、尾矿坝设计等矿山设计,和设备选型订购,药剂、材料采购,甚至于选矿厂建设、矿石开采等一系列工作都是由有着丰富矿区工作经验的陈保元处理的。
于是他将矿区定下后,就立刻给陈保元拨去电话,将矿区的情况和他详细说明。这个矿区的确含有一定量的稀有金属矿种,但这种矿的储量并不算多。所以在经过大致的计算后,确定矿区可以产生盈利,利润虽然不算高,但较之普通的矿区来说还是要高上许多的。
唯一的问题是,永峰矿区之前因为生产效率及效益低下几经转手,又由于修建生产线延误销售从而影响生产,采矿证还有不到七个月即将到期,但矿区的开采量还不到总批储量的一半。
陈保元听到原陆时提出的问题后,倒没有太大反应:“这个没有关系,只要提前进行采矿权的延续申请就可以了。”
原陆时沉思片刻:“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还有新矿种的申请,时间来得及吗?”
陈保元呵呵一笑:“小时,你就放心吧,我以前在矿场遇到过好几次这个问题,完全不影响的。”
原陆时点了点头,虽然他这个人生性谨慎,但陈保元这样打包票,他也就放下心来。毕竟陈保元在矿区经营方面的经验是很丰富的。
他刚想到这里,却听电话另一端的陈保元又接着道:“小时,耀锋托人带回来几条鱼,我看着挺新鲜的,你和司柏今天有空吗?”
原陆时笑了笑:“您等等,我去给他打电话问问。”
*******
会馆包间内,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孩依在柯世易怀里,将手里的打火机凑过去,替他将香烟点燃。柯世易眯着眼深深吸了口烟,搂着男孩的手也越加不规矩起来。男孩被挑逗着发出诱人的呻|吟声,脸上也是一幅十分沉醉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要漾出水来。他面上十分动情,心里却冷静,因为他知道这位柯二少是心不在焉的,自己自然也要留出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果然,柯世易在男孩的敏感部位揉捏几下后,就收回了手。男孩脸上还带着点沉醉情|欲中的殷红,将双手攀上柯世易的脖颈,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撒娇问:“二少不高兴?”
柯世易的表情有些意兴阑珊,但嘴角还是牵起一点笑,在男孩脸上捏了下:“没有。”
男孩将身体再次依偎过去,最近柯世易来他们会馆的次数不减,叫人陪的时候却少了不少。就算偶尔点了人,也是匆匆一次就完事了,显然是没什么兴致。柯世易喜欢尝新鲜他是知道的,只是会馆最近新进了不少人,他每次看完表情却都是淡淡的。
柯世易一手搂着男孩,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朝嘴里灌了半口,眼睛有些出神地盯着地面。
“二少,最近会馆又进了几个新人,您有兴趣看看吗?”
柯世易低头在男孩脸上啄了一下:“不看了,我就对你一个有兴趣。”
男孩“咯咯”笑了声,抱着柯世易的脖颈坐直身体:“您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可不得撕了我。”
柯世易打量着他鲜红的嘴唇,微微笑了笑:“行啊,让我看看哪个敢。”
男孩垂下眼有点羞涩地又笑了笑:“反正您也没事,就瞧瞧呗。”
柯世易将空酒杯扔到一边,手按在男孩柔韧的腰肢上摸了会,半晌,才慢慢道:“行,那就看看吧。”
不多时,领班带着七八个水嫩嫩的男孩走进来。领班先是躬身朝柯世易打招呼,之后回身对身后的几个男孩道:“这位是柯二少。”
柯世易手上还搂着之前的那个男孩,见有人过来敬酒表情也是淡淡的,谈不上高兴或是不高兴。领班站在一边微抬眼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一批孩子估计又没戏了。
这时候一个男孩过来敬酒,他举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半天,柯世易却只是冷淡地看着他,不去接他的酒杯,也不开口。
男孩显然是刚出来做的,一张脸还嫩秧秧的,因为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领班刚刚给别人敬完酒,一回身见到这边的情况心里也是一惊,怕是这刚来的不懂事给柯二少惹到了。他连忙几步走到柯世易面前,满面堆笑地对他道:“二少,我敬您一杯。”
柯世易却只盯着那个男孩,对那领班连瞧也不瞧。领班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讨好地道:“这孩子是新来的,有些规矩不懂,二少您多包涵包涵。”
柯世易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孩。他觉得这个人很有趣,表面上是一副柔和谦恭的模样,眼睛里的倔强却压也压不住。虽然与那个人的五官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给人的感觉却这样相似。他身体朝前压过去,盯着他问:“你叫什么?”
“陆锐泽。”
“陆锐泽……”柯世易嘴里慢慢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忽然勾起唇角:“今晚就你了。”
这天晚上柯世易将陆锐泽压在床上做了一次又一次,完全不顾及他是第一次而有所体谅。陆锐泽也是个有点性子的人,就算在床上被做得险些要晕过去,却连一声也不吭。柯世易在他上方,眼神危险地盯着他,面上没有一点表情,身体却大力地撞击着他,似乎想要就这样将他弄死一样。
陆锐泽被撞击得实在受不了了,喉咙里发出一点破碎的呻|吟,这呻|吟声却似乎将柯世易的欲|火完全勾了出来,更加大力地撞击着他单薄的身体。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柯世易弄死的时候,对方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状况,撞击的频率缓和下来,力度却依旧。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嵌进了一段尖锐的木桩,浑身疼得直颤。这种酷刑一直持续很久,久到他的意识已经模糊,才感觉到一股热液冲撞进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他浑身的骨架似乎都已经散掉了,只恹恹地躺在床上。就在他舒了口气,模模糊糊要睡去的时候,却听见身侧的柯世易在他耳边低沉地念了个名字,而这个名字让他瞬间便掉进了冰窟中一般,浑身僵硬。
☆。第42章 咄咄逼人
柯世易已经因为疲倦睡过去许久,距离他枕边不远的陆锐泽却依旧睁眼瞪着天花板,连一点困意也没有。那个名字柯世易虽然念得很轻,他却听得清楚。在这里工作,记住那些名流显贵的名字是最基本的功课,所以他当然知道柯世易把自己当成了谁。只是那个人……他实在是想象不到柯世易会对他存了那样不可言说的心思。
这天之后,陆锐泽一跃成为了柯世易的新欢,柯世易将他包下来,只要过去就点他陪自己。会馆里的人纷纷艳羡他攀上了高枝,要知道柯世易对跟过他的人出手都十分大方,就算后来腻了也会给一笔不菲的分手费。然而陆锐泽却知道柯世易并非是对自己有兴趣,不过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另一个他不能去碰的人罢了。
只是他对陆锐泽并不足够了解,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人是不能碰的,他之所以一直没有下手,无非是那个人被保护得太好,他没有机会罢了。他在陆锐泽身上发泄着无处可发的*,最开始的时候的确觉得十分畅快,然而随着次数的一次次增多,他的兴趣却一点点变淡。他发现这种事情果然是差一点都不行,他想要的是那个人,就算这个人同他有多么相似,只要不是他,自己终归会觉得意兴阑珊。
柯世易靠坐在沙发上,手臂搭放在扶手上,眼睛出神地盯着前方。他知道这是自己从小就有的习惯,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不管过程有多困难,都必须要弄到手。虽然大多数情况下等他将那样东西弄到手后,很快也就厌弃了,他对任何东西的热情都不长。
对于那个人应该也是一样,他抬手蹭了蹭下巴,只要弄到手一次,也就觉得不过是那么回事。只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得手,才会想得这样厉害。
柯世易修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一下,之后站起身朝阳台走去。他随手掀开阳台上厚重的窗帘,垂眼朝下望去,刚好看见一个服饰修饰得体的中年男人弯身坐进车里,司机躬身将车门关上后驱车离开。
柯世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等那辆低调的豪车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之后,才将酒杯随手扔到一边,出了房间悠闲地朝楼下书房走去。
他抬手推开书房房门,书桌后方的柯世善抬头朝他看了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回到桌面上的文件上。柯世善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年龄,与柯世易的容貌有几分相似,气质却迥然不同,浑身散发着成熟儒雅的味道。
柯世易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朝还未收拾的待客桌上瞥一眼,然后朝柯世善看去:“刚刚原政清过来了?”
柯世善眼光不离眼前的文件,低沉地“嗯”了一声。
之前原政清几次来拜访柯世善,都被他一一搪塞过去,这次却应允他到自己的书房,不能不说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柯世易沉默一会,问道:“大哥,你这是打算对傅家出手了?”
柯世善朝他看一眼:“什么?”
“原家和傅家是亲家,但两家的关系势同水火已经是公开的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虽然没说,却很明显,显然怀疑这是柯世善为了动傅家的一次试水。
“小易,你想太多了。虽然傅家并不是动不得,但我们同傅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这么多年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没有特殊必要我不会去动他们。我和原政清合作,也就只是合作。”
听到他大哥这样说,柯世易在放下心来的同时却又有一点莫名的失落感,他正被自己这种怪异的情绪弄得有些心情不宁,却听柯世善接着道:“原政清的那个儿子早晚要出事,你离他远一点。”
*******
原陆时将永峰矿区接手后,整个矿区在陈保元的调度下运营蒸蒸日上,利润额不久就超越了原本在他名下的另外三个矿区。就在整个矿区的运营进入正轨的时候,一份文件的下达却将陈保元整个人都打懵了。
当年9月10日永峰矿区的采矿证到期,但整个矿区的开采量还不到一半。同年2月,矿区向西部区国土资源局提交采矿权延续申请,在接到延续申请的同时,国土资源局委托某地质环境咨询有限公司对永峰矿区原采矿证核批储量进行核查、评估。经过勘查,矿区仍保有原采矿证核批可采储量。
于是,在相关部门均没有原则性反馈意见的同时,国土资源局批示了‘拟同意矿区延续采矿权’。在呈批表上,拟办意见则为‘建议按法定程序办理’,主管领导批示‘同意’。
在得到小道消息后,陈保元满以为会顺利得到延续,于是又继续大笔投资先进的设备进场。然而在同年5月,情况却急转直下,在永峰矿区将全部延续手续办齐,提交审批时,主管领导却没有签字,并且在采矿证到期后一个月后,作出矿区须招拍挂的决定。
接手矿区的费用加上前期的资金投入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如果矿区一旦按照文件上所指示的进行招标而转入其他人手中的话,那么上亿的巨额投资都要打水漂。陈保元得到消息后立刻到相关部门咨询拜访。接待他的是主管冯梁长,冯梁长的年纪不大,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见到他时表现得十分亲切。
“来,请坐。”
待陈保元将来意和他说明之后,冯梁长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您反应的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不过永峰矿场的采矿权属于有限自然资源开发利用许可,应通过招标、拍卖的方式作出许可决定。”
陈保元那张有着明显风霜痕迹的脸上堆满笑容:“您说的是,只是国土局没有在采矿证到期前作出是否延续的决定,通常这种情况下都应该当做同意延期的啊。”
冯梁长笑了笑,吩咐秘书给陈保元端沏上一杯茶来:“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之所以事隔这么久才作出终止申请的决定,是因为你们同之前的矿主签订的是一份包含新增储量的新合同,进行这种稀有新增储量的勘探、分析,花费的时间很长,所以才会延期处理你们的申请文件。”
听到他这样讲,陈保元心里顿时一凉,从前经手的矿区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含有新增储量的情况,哪里就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去勘探呢?显然这是有人在设套让他们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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