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有了后来的这些。
没有这样一艘天体，除非我们能和恶魔或者死神达成合作，不然我也难以估量我们地球的战争将会打上几十年，或者几百年。
就算我们雄兵连变得多么强大，恐怕有些东西也终将逝去，白骨累累。
我，无法接受。”
桌上诸人点着头，都怔怔地消化着王衍话语里难以想象的信息。
即便是琪琳，即便是炙心。
炙心也没想到，王衍竟然是从那时开始，就想要制造一艘如此级别的战斗天体。
还有这些心思……
或许她的确从不适合成为王衍的伴侣，不只是缘分不至，不只是她目光有所不及。
亏她那时，还只以为王衍是为天使之城的美女而来，之后听得老师的分析，才看到他建设属于自己基业的野心。
可是，连她的老师也没想到，他是有这份心思在的。
“你……你要是早说，早跟凯莎女王说清楚……”
炙心欲言又止。
她没能再说下去，她知道，那样想就太天真了。
她也难以想象，王衍像小孩子一样伸手跟凯莎女王要东西的场景。
而且，种种原因，也都不现实。
“不过即使是现在，天刃七号或者宝神星，也不过是相对安全，在信息安全性上，并不完善。
尤其是天刃七号这种半敞的设计，会有遗漏。”
王衍继续自己的话题，这些都是他已经掌握的信息。
“莫甘娜，我们地球，天使，共同的敌人。”
王衍毫不客气，也没觉得自己是在以天使的身份裹挟雄兵连的意志。
都战斗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如果谁敢出于什么胆怯或者权衡的目的跟他说是不是要与恶魔谈和，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说到恶魔对我们的危险性，除了他们的种种虫洞狙击战术之外，还有就是我们其实已经接触过的天谴轰炸了。”
第500章 华烨
“天谴轰炸，其实就是一种威力极大的反物质炸弹，通过虫洞发射，实时打击任意宇宙目标，而且基本上无处不可往。
我们在巨峡号被轰炸时的那些，还有莫甘娜在胡州引爆的那一颗，就是这种炸弹。”
王衍手指轻挥，会议桌中心的画面出现了一种外表带着诸多黑色柱状触点的球形物体。
“根据从天使文明得到的信息，天谴轰炸系列，基本上和天宝系统的天宝炸弹一样，不同量级对应不同当量的不同威力。
只不过天谴轰炸的上限一定会比天宝炸弹要高，威力更强。
某种程度上来说，天宝系统，不过是大致模拟恶魔的天谴轰炸而已。”
“其实反物质炸弹的制备难度并不高，技术水平也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需要消耗大量的太阳能源，还有一定的制备时间。
区别在于发射炸弹的天体级别和虫洞技术。
而非常遗憾而现实的是，恶魔的空间虫洞技术在已知宇宙而言，堪称独步天下，至少在实际应用于战争打击方面，比较无解。”
王衍手指再一滑动，画面上出现了三种战斗天体的立体影像：天刃七号，恶魔一号，宝神星。
“由于通过虫洞发射热武器这种方式，最大的作用是对顶级文明以下文明的单位进行威慑和摧毁，而天刃七号从建立之初就是为制裁神级单位设计的，所以并不会实装这种拦截炮弹的热武器。
而恶魔一号，则以此为主要实时打击手段，并且比较无奈的是，在恶魔一号进入银河系之后，整个银河系，都在恶魔一号的精准打击范围之内。
无论是行星，或者暴露位置的战斗天体。”
王衍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这恐怖的事实，即使是怜风也只在传闻中听说的事情，让其他雄兵连三人呆若木鸡的事情。
“甚至，大致打击已知位置的已知宇宙的所有行星。
比如坐在银河系，打击远在数百亿光年之外的周天星系的元磁星，都是可以做到的。
并且，基本无法拦截。”
“而宝神星呢，比较磕碜，赤乌恒星系内精准，银河系内大致，除非安插坐标。”
“也就是说，以我们目前的状况，没有任何办法防止地球被恶魔一号的天谴轰炸摧毁，即便是我们有了几艘宇宙最顶级是战斗天体，我们最多保全在天体之上的所有单位。”
王衍说着，微微摇头：“而且说实话，我怀疑即便是在天道星系的烈阳星，恐怕也难以抵御莫甘娜的虫洞技术。
虽然他们有一定的防御系统，但是我也并不太看好。”
“这……”葛小伦有些失魂落魄地样子，无力喃喃：“这么厉害……这么厉害……”
刘闯也皱着眉头无言，情绪低沉。
这些事情，根本超越他们的理解和预判。
即使是怜风，也沉默无言。
“这并没什么意外，我说这些，也不是只是为了打击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可以认识到这个事实，清晰认识我们的对手。”
王衍看着他们，神色平静：“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少会去真正激怒莫甘娜，即便我自认法力无边，即便她一再触碰我的底线。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将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说道这儿，他淡笑着开口：“不然，说句实话，我也早就能让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倒是这句话，微微提振了葛小伦刚刚低迷的气势。
“虽然我的仇恨一直在，但是我们显然不可能去跟一个泼皮破落户互换家当。
我明明白白跟你们说，她不敢轻易言战，也不敢随意再用地球威胁我，因为这是她最后的保命底牌。”
王衍呵了一声：“如果地球被她毁灭，至少已知现在的信息，我可以保证她不会活到下一个公年。”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微微握成拳头，再松开。
也没管自己的话是否听上去太像大话，连旁边的炙心也非常勉强相信的样子，王衍没有解释的欲望，继续自己的话题。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或许是敌人，或许不算的对手，死神卡尔。”
画面变幻，是一张幽蓝色袍子的年轻学者形象。
“自以为是已知宇宙最大的智者，或许也真的算是，虚空理论的创始人，终极恐惧理论的推行者，饕餮军团背后的神灵。
一名已知宇宙所有方法都无法摧毁的，死人。”
说到这里，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说他算是敌人吧，他可能算是我们一切战争的阴谋者，对我们造成的伤害也是实际的。
可要是说他不算，也可以。”
葛小伦有些没听懂：“这怎么说？”
“简单来讲，他是一个死人，没有实际肉身，而且连生命体都不算了，连普通的数据生命都不算。
他的确强大，但直接杀伤力有限，间接杀伤力不可估量。
而且，基本上没谁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给他带来痛苦，恐惧，也就是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
他想打你就打，不想打你就不打，你要是不想找他报仇，也很难说他会不会再有兴趣来攻击你。
你说，怎么办？”
“那……那……”
葛小伦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好像什么都听懂了，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我也并不将卡尔列为我们共同的敌人，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思找他的麻烦，虽然……”王衍眸光微澜：“虽然他的确与我有仇，与天使有仇。
但与地球，我也很难界定，毕竟你也没见过他直接攻击地球，不是吗？
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怕，而且现在的他，应该依旧认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得到他……”
后面的话，他的声音喃喃，有些难以听闻。
只有炙心心绪还算平稳，有心情细听这句话，联系到之前，下意识想开口。
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再问什么。
“最后一个，小伦你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也没见过，而且他跟地球也没有过任何摩擦。”
王衍说到这儿，算是说到了他想说的重点。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犹豫，这算不算我为地球引来的危险，我也有着一些心理压力。
可是终究你们该有知情权。
看这个，华烨。”
第501章 黑洞引擎
一个看上去还算尊贵，但胡子拉碴，而且明显透着几分猥琐气质的大鼻子中年金发男子。
一身古罗马风格其实也就是天使风格的战甲，深棕色披风，棕色皮头靴。
一见到这个影像，反应最大的其实当属王衍身边的炙心。
她下意识瞳孔皱缩，身体紧张，呼吸也有些不顺畅。
王衍还算感觉敏锐，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炙心也的确放松下来。
其他人感觉奇怪之时，王衍开口：“华烨，此人是三万年前的男天使，王族后裔，也是天使文明历史记载里文明突破造神时代后的第二位天使王。
上古天宫之王，天宫王华烨，别号：上古恶神。”
“恶神？”葛小伦疑惑道。
“凶恶的恶，这是除男天使之外的其他文明对他的称呼，甚至有些可以说是记忆上的恐惧。”
王衍认真给他们解释道：“天使族在三万年以前，依旧拥有两种性别，而在更久远的时代，则是以华烨为首的男天使绝对主导的时代。
他们强大而锋锐，强势而繁盛。
算得上一个非常发达的造神文明。
只不过不尽人意的是，他们凶狠而残暴，享乐而纵欲，嗜杀而混乱。
在绝对的力量下，他们支配一切，也藐视一切，被他们支配的附属文明，乃至于女性天使。
甚至对于他们的战士自己，也很难以和平的秩序相互对待，以上凌下，可以虐杀。”
“而相对堪称文明的是，他们拥有自己的秩序，名叫：天宫秩序。”
“天宫秩序。”葛小伦跟着念了一遍。
“天宫秩序无疑是一种一切唯上的秩序，在绝对的金字塔的顶端，是曾经的天宫王华烨，而之下则是权阶不同的其他男天使。
再之下，是女天使，以及其他一切。”
“这种秩序极富生命力和战斗力的一点是，为华烨而战的每一名男性天使，在得到一定的功勋之后，都可以被分封为一颗其他文明星球的王者，基本上可以随意支配其领土上的一切。
这也是他们主要的共同阶层利益。”
王衍讲述着自己所知的资料，摘取主要的信息和特性：“在压榨其他阶层的快乐中，这其实也堪称一种古老的，野蛮的，却又相对坚固的文明秩序。
只是在更为进步的思想与其他生命的诉求下，显得落后，而且已经被击溃。
而推翻这一切的，则是以凯莎女王为主要领袖人物的曾经的女天使，为了更高的追求，和群体的幸福。
而曾经失败的男性天使，被定义为天使支系，被称之为天渣。
之后，则是凯莎女王的时代，也就是正义秩序的时代，期间风起波澜，潮涨潮落，直至今日。”
王衍说到这儿，微微沉默了一下。
“现在的情况是，凯莎女王陨落以后，华烨也正在试图卷土重来，恢复以往的势力与地位。
而我和他作为新老两任男性天使王，他对我的敌视，不言自明。”
会议桌上，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华烨……有多强？”葛小伦沉默了一下，问道。
“哎！啥强不强的？强能咋滴？不强又能咋滴？”
刘闯突然开口，一拍桌子，梗着脖子，大着嗓门儿：“费这劲说这说那，别别扭扭的，王衍老弟你就直接说，是不是要干他，咋干，不就完了？”
葛小伦直接无语……
这话说的，好像他小人了似的。
倒是刘闯的鲁莽的样子，逗得炙心捂着嘴唇抿嘴直笑，怜风也无奈地看了看他，不知说什么好。
琪琳也抿起嘴角。
王衍也是无奈地苦笑，但在心里，的确有着深深的感动。
他从不后悔自己发过的誓言，也永远不会食言，但是有些时候，他还是感觉心累……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来尊重刘闯，因为他很早就看出来，刘闯其实是个醒事的人，见事清晰。
“华烨无疑是很强的，而且超乎想象，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郑重其事。”
王衍笑着跟刘闯点了点头，然后回答葛小伦的问题。
“本来他倒是没有太强，被神圣凯莎逐出天使之城之后，他的技术已经落后了我们好几万年。
虽然基因依旧优异，但是杀伤力完全不够看。
只是现在……”
王衍轻轻摇头，在画面中换上了一组组视频：“在摧毁神圣凯莎和我之后，死神卡尔通过一系列的阴谋与合作，强行炸开了孔雀星系的黑洞，可能是得到了一些超乎时代理解的物质。
不知几何。”
“不是……黑洞也能被炸开？”葛小伦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