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的be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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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的be美学-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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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慎微:“我少年时,曾也学过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如今大病初愈,想活动活动筋骨。”

    厉宁封:“?”

    谁?

    他说道:“摄政王不要开玩笑。”

    没感觉错的话,这人一丁点内力都没有,病歪歪的,能不能拿起剑都两说。

    连慎微看着少年脸上隐约浮起的警惕之色,颇觉有意思,望向高台:“陛下,可否准了臣这第二场?”

    他如今内力不能用,像这样光明正大亲自指导的机会,可不好找。

    景成帝:“准。”

    连慎微解开大氅离开席位,在武器架上随手挑了一柄长剑,扔了剑鞘,他随意拎着剑,站在了厉宁封的对面。

    “小侯爷?”

    厉宁封是在边疆杀过敌的,沾过血的狼崽子,幽幽盯着人瞧的时候,会叫人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退到连慎微五步远的距离,在自己周身大穴点了几下,封住内力,同时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不用内力,只凭剑法,不过即是切磋比武,也难免会有不小心的时候——比如刚才。摄政王要当心。”

    连慎微:“自然。”

    他目前还惜命的很,自然也不会调动经脉沉寂的内力,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只是想探探这小子学的怎么样了。

    厉宁封往后退了半步,下一秒,欺身而上,手里的剑裹着强劲的力道,朝着空门大开的青年直直刺去。

    青年站在原地,剑也未曾抬起,似乎连躲也不知道躲。

    就在天南着急出手的时候,连慎微稍一侧身,剑锋贴着他的脸侧划了过去。

    他脚下一转,瞬间出现在厉宁封身后,没有停顿,他紧接着向后一仰,躲过厉宁封反手的追击。

    仅仅一个来回,厉宁封心里便对连慎微的‘粗浅功夫’有了重新的估量。

    天南惊诧片刻,慢慢将悬着的心放下。

    半刻钟过去,连慎微一剑未出,全在躲,心里对厉宁封现在的实力和弱点有了一个准确的判断。

    他心里摇头,进步不少,不过可能是因为在边疆太久,导致攻势凌厉,缺少防御。

    如果被人抓到疏漏,一击即可毙命。

    厉宁封:“摄政王不出手?”

    连慎微笑了笑:“听你的。”

    这是他在场中第一次把剑抬起来的,那一瞬间,身上懒懒的气场骤变。

    没有人看看清他的动作,森寒的剑芒闪过的时候,连慎微的剑裹挟着说不清的寒意,紧紧贴在了厉宁封的颈侧。

    厉宁封被剑锋接触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寒毛倒立。

    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瞳孔微缩,原本缓慢平静的心跳停顿了一瞬,倏然加速,无法言喻的战栗感袭遍全身。

    零星飘过来的花瓣落在剑锋上轻吻,停住了,青年握剑的是左手,而非武者惯用的右手,却稳的不可思议。

    如果用的是负雪剑就好了,连慎微想道。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是阿姐自己用负雪剑悟出来惯用的招式,一招制敌,只在自己家人面前展示过,希望这小子能学会吧。

    他如今一介废人,也只能在这里稚子耍剑般指点小辈。

    昔日江湖纵酒,以剑会友,金陵风云阁登台比武,所有英雄豪气,少年侠义,也都如他曾被妖僧挑断了的右手手筋一样,回不去了。

    第86章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景成帝这个知道连慎微底细的人。

    景成帝抚掌赞叹出声; 底下惊住的一众臣子才恍惚回神,真心假意的掌声混在一起,打破了刚才莫名被连慎微出剑时气场震住; 寂静的氛围。

    “承让了,小侯爷。”

    海棠惊落,连慎微收剑; 忽的蹙眉低咳几声。

    明烛臂弯搭着他刚才脱下来的衣服,听见咳嗽声立即过去,厚厚的大氅又压在了青年略显单薄的肩膀上,连同刚才叫人惊艳的风姿一起; 再瞧不见。

    “主子风寒刚好; 别又着凉。”

    明烛嘱咐道。

    厉宁封神色复杂,抬手摸了摸自己颈侧。

    如果刚才是在战场上; 他在内力全失的情况下遇见了连慎微; 那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方才那股寒意分明是剑气; 剑道大乘之人才有的剑气。

    但是那剑气里,却没有剑意。

    没有剑意的剑气,更像是……一种模仿。也就是说,刚才连慎微那一剑; 不是自己的招式; 是他模仿别人使出来的。

    如果仅仅只是模仿,就这么强,那他自己的真实实力又达到了哪一步。

    这样的人; 真的没有一点内力吗?

    厉宁封不信。



    第136节

    他心中有了计较; 扬起笑往前; 边走边说:“没想到摄政王竟然还精通武艺; 实在令人惊诧; 想必早年间定然有位厉害的师父吧。”

    “我跟您说……”

    连慎微眼底划过一抹好笑,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小子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距离他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厉宁封忽的哎呦一声,整个人往前扑过来,直直往他左手握着的剑上撞了过去。

    连慎微眼皮一跳,快速往左一跨步。

    厉宁封眯了眯眼,假装慌乱,顺势攥住了连慎微的右手腕,伪装成借力快速捏了一下,不等连慎微说话,他自己唰的站起来,不好意思道:“哎哎,地面太滑,我这新做的鞋子,不小心滑倒,摄政王勿怪。”

    他心底划过一抹震惊。

    连慎微体内竟然真的没有内力。

    他之前的感觉是正确的。

    而且厉宁封注意到,连慎微除了右手握笔的地方有薄茧之外,习武之人的武茧他半点都没有。

    说明他数年都未曾长时间握剑习武。

    既然是右手握笔,连慎微的惯用手也该是右手才对,可他刚才和他对战,出剑的那一刻,用的是左手。

    除非是这人右手伤过,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不能完成像出剑这样需要腕劲和寸劲的动作。

    那他刚才那猛地一拽一捏……

    这些心思不过转眼间的事。

    厉宁封神色稍敛,目光落在连慎微被大氅掩住的右手位置。

    隔着衣服看不出来什么。

    连慎微淡淡道:“小侯爷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不然真的伤到了,传出去,外面的人以为是小侯爷对孤处理栾秦甘的事情不满,心有芥蒂。”

    他将剑交由旁边太监,朝着景成帝颔首,“陛下,臣病愈不久,外面风凉,就先回府了。”

    景成帝:“来人,送摄政王回去。连卿,好好休息,身体为重。”

    连慎微应了声是,明烛和天南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皇宫。

    厉宁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

    连慎微只出了一招,但他能感觉出来他没有尽全力,即使没有内力,这样的‘粗浅功夫’怎么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可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天和璟决说起连慎微时,璟决说他这位老师,可是自小就学文习书,没听说过又学武的经历。

    有些事他还得好好查查才行。

    …

    月隐乌云后。

    信鸽扑棱棱飞走。

    佛泉寺。

    “这么多年,大盛朝我唯一看不懂的人,就是连慎微。”莫达焚香,奉在佛像前,“查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查出来他的底细?”

    牧向道:“他记录在册的身份和档案清清白白,没什么可查的。大盛朝官员哪一个不是祖上三代都被查的清清楚楚才允许当官?太师,这个可做不得假,您要真怀疑他的身份,那能在这上面作假的,只有景成帝了。”

    景成帝帮一个臣子伪造身份?他图什么?

    “不过今日传来的消息,说连慎微仅一招,就败了厉宁封。”

    “一招?”,莫达缓缓睁开眼,许久,道:“你再去查,这次不要局限与朝廷,往江湖去查。”

    “是。”

    牧向:“栾秦甘向前联系的线人也被连慎微发现了,他没杀,打断了那人一条腿放走了,看样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线人我已经解决了,太师放心。”

    “嗯,”莫达坐在蒲团上,拿起旁边的木鱼,“京城繁华,边疆苦寒。小侯爷如此年轻,该和他父亲一样,多享受享受才对。”

    牧向:“您的意思是?”

    莫达未出声,低声诵念起了经文。

    牧向:“我明白了。”

    …

    忠义侯府。

    厉宁封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提笔写下一封信,绑在金翅鹰腿上,往前一扔:“去。”

    自几年前他误打误撞练了一本无名的,但十分和他心意的心法之后,就有一个神秘人找上了他。说他练的乃是他们核心传承,开口闭口就让他按照江湖规矩叫师父。

    厉宁封以为是骗子,可那神秘人几次递信给他,字字箴言,言谈间能看出来,似乎是一位隐居山林、温润洒脱的江湖人士。

    师父从没要求他做什么,甚至也没让他履行任何传人的职责,只叫他好好研究心法。相处这么些年,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一面。

    师父渊博,似乎没什么问题能难倒他。

    厉宁封有了不解的事经常会求教倾诉,除了父亲之外,他心里最敬重的,就是这位无名师父了。

    如今他回了京城,寄出去的信,师父合该比在边疆时收到的快一些。

    厉宁封翻身出了窗户,在庭院中的武器架子上摸出一把长剑,并指在剑身上一拂。

    月华落在剑身上,如覆了层霜。

    他忽的握剑,往前一横。

    不对。

    厉宁封反复挥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才越发明白连慎微今天出那一剑的深奥之处。

    一入神,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厉宁封耳尖一动,擦了把头上的汗,收剑转身望向拱门处:“刘叔,你怎么来了?”

    刘叔是府里的管家,比他父亲的岁数还要大些。

    “侯爷知道你这么晚还不睡,吩咐我给你送些吃的,免得晚上饿,”刘叔笑着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端出一碗熬加了肉末的粥,“我放这里了,您记得吃。”

    厉宁封:“好。”

    刘叔慈爱点头,转身走了。

    忠义侯府出来的孩子,自小就被灌输粮食来之不易的观念,那碗粥,在边疆打了三年仗的小侯爷,是绝不会浪费的。

    厉宁封又练了小半个时辰,粥变温了,他扔了剑,端起碗的时候顿了顿,随即在怀里摸出了一根针,刺在粥里试了试,见没什么变化,几口就把粥喝了干净。

    …

    摄政王府。

    书房的主人没在办公,就只在案上点了一盏灯,显得有些暗。

    风恪困的直打哈欠,一边给连慎微的右手腕上药一边抱怨唠叨,“……虽然我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吧,但你当年这筋和经络断了之后,还进了蛊虫,废的也彻底啊。”

    “我跟我爹我俩人,给你缝缝补补,绣工都快赶上蜀州绣娘了,正常用没啥事儿,但它可经不起拉扯,厉宁封手劲多大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躲啊?疼一疼是不是很爽?爽吗?”

    一到睡前风恪就暴躁,俗称闹觉。

    他抠出来一小块药膏,用小玉轮在自己好友手腕上碾来碾去。

    连慎微:“……”

    并不爽。

    他自知理亏,识趣的没火上浇油。

    天南进门来,手里拿了一个小竹简以及一个小盒子。

    “主子,忠义侯府的。连同之前的东西,我从城郊的庄子里一起拿过来了。”

    连慎微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封信,写得密密麻麻的,粗略一看,和他猜测的差不多,说的正是今天比武的事情。

    '师父亲启:

    今日与一人对决,一招败于对方。对手无内力,手无剑茧,徒儿疑问有三……烦请师父解答。

    近来回京,有闲暇,不知师父身在何处,徒儿想当面拜谢师父教导之情。

    以及,上次寄给师父的东西,不知师父喜不喜欢。'

    连慎微思忖片刻,他知道厉宁封的弱点都在哪里,今天在接风宴上他摸的清清楚楚。

    等手腕上的药膏吸收了,他便把手伸向笔架——

    “不行!”

    连慎微手一抖。

    天南都被吓了一跳。

    风恪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你干什么干什么?!”

    连慎微默了默:“回信。”

    “……来来来,你握着,写,我看着你写,”风恪亲自挑了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塞进连慎微手里。

    连慎微握住,这笔在他手中悬停空中,笔尖轻微颤抖着。

    他顿了顿,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稳住后,往纸面落去。在写第一笔之前,毛笔被风恪夺走。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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