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的be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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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的be美学-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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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平素其实没有太多交集; 虽有政治上的不合,但仔细想,连慎微并没有一定要杀了魏立不可的理由。

    忠义侯摸摸自己的胡子,道:“你有没有想过,南安舞弊案或许和摄政王有关系,所以他推出了魏立这个替罪羊?”

    “殿下可知,历朝历代细数,舞弊案查到最后,哪一次查出来的行贿数额小?可是这次,无论如何拷打审问,南安的学政说的藏纳贿款的地方,却连半个铜板也没有。”

    应璟决:“您的意思是摄政王把这笔钱拿走了?”

    “眼下魏府被烧成了灰,里面的有什么东西,不都是摄政王一个人说了算吗?”老侯爷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的意思是连慎微才是南安舞弊案的幕后指使,或者和这案子关联不小。连慎微拿走行贿的银钱,转头便将脏水泼到魏立头上,又一把火把魏府烧成了灰。

    “银钱比殿下想象的用处大得多,三年前,叫老臣失了一条腿的边疆那场战斗,边疆向朝廷发了十二道军报,都没能求来半点干粮、棉衣和药材。”

    大盛朝不似从前开国时期,历经几代帝王,内部早已满是脏污和沉疴。

    老侯爷眯着眼回忆。

    “大雪纷飞的冬天,将士们吃雪,熬草根果腹,最后差点撑不下去的时候……是有人以天下百姓的名义,给边疆送去了一大批物资。”

    那批物资里,大部分都是家常的烙饼,顶饱的大馒头,一路上冻的邦邦硬,也不坏。

    还有实打实的米和面,药材、能煮汤的肉干,阵脚绵密、厚实的棉衣,甚至还有很多百家收集来的旧衣和洗干净的旧褥子。

    生怕他们不够用一样,实在的不像话。

    一看就是有人费尽心思,想尽办法,把能送的全送过来了。不提那些物资供养边疆将士需要多少钱,单单是这一路运过来花费的银钱,便是一些人一辈子承担不起的。

    随着那浩浩荡荡的物资车队而来的还有一封匿名信,笔锋天然洒脱,言辞见多洒脱侠气之意。

    彼时国库空虚,过的也艰难,朝堂的文臣关于边疆的事争吵不休,没个定论。

    就是这批物资,叫他们撑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活着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朝廷送来的粮。

    其实在等待的那段时间,边疆将士心里说不怨那是假的,可当他们看见那批拼拼凑凑、以百姓名义送来的物资的时候,很多大老爷们摸着那些棉衣和粮食,当场红了眼。

    虽没多说什么,但杀敌的时候那股狠劲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士气空前高涨。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守护有意义,他们守护的人也在记挂着他们。

    老侯爷很感激那个匿名送物资的人。

    即使这批物资里有征集百姓的捐助,但绝大部分的粮食,定是那人自己掏钱买的,那上面的粮袋上不少都印着金陵粮仓的记号,想来那人是名风骨卓然的金陵人士。

    可惜,事后他想当面感谢,却找不到半点线索了。

    从久远的记忆里回神,看着年轻的储君拧眉细思,老侯爷又交代了几句。

    “老臣也只是猜测,殿下既然接手此事,便要好好处理才是。老臣腿脚不便,往后也不常出来,殿下万事小心。”

    应璟决:“本宫明白,宁封也快回京了,算算时间,十天内也就到了,到时候的接风宴,我会和他好好说一说。”

    目送老侯爷离开,应璟决心里还在想他刚才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并不赞同老侯爷关于是连慎微把污款拿走了的猜测。

    摄政王府他去过不少次,那里的装潢摆设,哪里有半点奢侈可言?况且这些年的相处,他并不觉得连慎微是个贪慕银钱的人。

    应璟决回了趟东宫,拿上一些补品,便去了摄政王府。

    …

    佛泉寺。

    悠扬的钟声惊起山林的鸟儿。

    年轻僧人捻着佛珠,脚步匆匆地进了一间房。

    一名六七十岁的素衣老者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嘴唇蠕动,低念着经文。他眼皮松弛下垂,睁眼的时候,眼底却闪过精光。

    “何事。”

    僧人道一声阿弥陀佛:“莫太师,您的信。”

    僧人将信放在桌子上,无声离去。

    房间里不知何处又冒出来一个人,将信反复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之后,才递给老者:“太师,应该是宫里面的。”

    “闻出来了,宫里连纸都金贵。”

    莫达展开信,看了一遍后,随手烧毁。

    牧向:“太师?”

    莫达:“摄政王竟然病了,他这一病,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有想法,有意思。他杀了魏立,魏立和栾秦甘那蠢货可不一样,能力虽然一般,人也迂腐顽固,可也算个忠字吧。”

    “不过,南安舞弊案竟是太子接手了……”

    他说话很慢很缓,苍老沙哑,静默了片刻,才道:“你去做一件事,要做的不露痕迹。”

    莫达低语几句。

    牧向应下:“是。”

    “还有,小侯爷快回来了吧?”

    莫达轻捻佛珠,缓缓站起来,眯眼望向窗外,外面春雨刚过,松针如新。

    “京城也该热闹起来了。”

    …

    应璟决到摄政王府门前的时候,被天南拦下了。

    天南行礼道:“太子殿下,殿下恕罪,主子染了风寒,身体不适,避免过了病气,今日所有来探望的人都不能进去。”

    应璟决笑了笑,关切道:“老师的风寒严重吗?”

    天南是老师的护卫,现在看起来仍精力充沛的模样,可是眼下却有有些发青,应该是一夜未眠。

    难不成连慎微这次的病十分严重?

    昨晚不过是淋了雨,坐在轿辇上同他说话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

    应璟决下意识想起了那晚连慎微塞给他的暖呼呼的手炉。他笑意微敛,不可避免的想到,是因为把手炉给他才染了风寒的吗。



    第132节

    可从宫门口到摄政王府也用不了多久,况且他走的时候坐的是马车……

    下一秒,少年储君忍不住泛起懊恼,他怎么又下意识关心起连慎微了,每次都是如此,真是怪事!

    应璟决今日刚领了差,还要去诏狱和大理寺走一趟,便道:“本宫给老师送了点东西,等老师醒了,你便告诉老师,说本宫已经来过了。”

    天南:“是。”

    天南收好应璟决送的东西,单独放在了一个地方。每次太子殿下送东西,主子嘴上不说,他却看得出来,主子高兴。

    主子高兴,他便高兴。

    接下来一连七日,京城都热闹非常,应璟决熟悉了南安舞弊案之后,上手非常快,其中免不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使绊子。

    应璟决被摆了几道之后,冷静地吸取教训,快速成长,找准时机便笑着咬回去。

    景成帝放权他南安舞弊案的那一刻,这场皇位之争,才彻底打响。

    皇城针锋相对的气息一点也没传到沉寂的摄政王府。

    连慎微昏迷第四天的时候,风恪给他把了脉,神情还算平静,说高热已经退下,第五天就能醒。

    可是这都第七天了,连慎微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风恪头发都揪掉了不少,颠三倒四的念叨着‘这不应当啊’了整整两天,反复调整可用的药材,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砸了他们风家祖传的招牌。

    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好不可怜。

    他不知道的是,这不是他家祖传医术的问题,是有人无视他的努力,不想醒。

    宫渡窝在识海里,颓废的打游戏,植物大战僵尸玩了无数次,还在玩第一关。因为他根本就懒得去点植物去打僵尸。

    直到第九日的正午。

    有名身着银甲、墨发高束的少年郎,策马扬鞭而来,吁的一声立马东从城门之下。

    身后马蹄声声,烟尘升起。

    城中守卫喝道:“什么人!”

    少年郎手中长/枪一甩,他举起令牌,朗声道:“忠义侯府,代镇北将军厉宁封,回京觐见!”

    第83章

    厉宁封回京的消息; 如一捧热水,倒进了沸腾的油锅。

    这对太子党而言无疑是一件喜事,毕竟厉宁封和太子殿下是大小长大的交情。

    不过应璟决亲手杀了厉宁封的姨丈栾秦甘; 又叫大皇子和三皇子党的人心里犯嘀咕,忍不住去想,万一厉宁封因为这件事; 和太子闹掰了呢?

    那可是他们的机会啊。

    厉宁封面圣之后,圣心大悦,下旨在三日后,于太极宫举办接风宴。

    东宫。

    应璟决刚准备去忠义侯府; 就听见殿外传来一声张扬的声线:“殿下~”

    厉宁封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摘下来的一根草; 蹲在应璟决殿外的一颗老树上,笑眯眯的冲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呀殿下; 听说你突破开阳境了; 恭喜恭喜啊。”

    面圣不许穿戴盔甲; 是以他换了身深蓝色的劲装,觐见的时候非常沉稳,现在吊儿郎当的像个二流子。

    应璟决无语片刻,没好气道:“给本宫滚下来。”

    厉宁封腿一动; 随即僵住; 脸色变了。

    “……艹腿麻了!应璟决救我救我救救我!”

    应璟决心头一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他这位挚友砰的摔在老树下的草丛里。

    应璟决:“……”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丢人。

    少年储君一秒变脸; 翻脸无情; 扭头就走。

    厉宁封跺了跺发麻的脚; 内力运转一圈; 拍拍身上的土快速跟上:“哎哎哎; 你跑什么,我是来找你说事儿的。”

    应璟决:“下次走正门,怎么每次来我这里都和做贼一样。”

    厉宁封笑笑,他回头对着跟着他们的奴才挥挥手,小志子眼力见十足,便带着其他人退远了。

    他这才蹙着眉低声道:“璟决,我姨丈到底怎么回事?”

    单单是在面圣的路上,就有不下三拨人和他说这件事,之前他在赴京赶路,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不太了解。

    回京了之后才知道,他姨丈栾秦甘被摄政王以通敌的罪名杀了,整个顺昌伯爵府都被屠的干干净净。

    应璟决叹了口气,眼中浮起愧疚,和厉宁封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顺昌伯爵府上代没有儿子,只有一对双生姐妹花。

    姐姐嫁给了忠义侯做续弦,而妹妹则留在了顺昌伯爵府,招赘婿,栾秦甘就是那个赘婿。

    这些年,厉宁封的母亲、小姨、外公和外婆相继死去,顺昌伯爵府就只剩下了栾秦甘这一个姨丈。

    小姨没有子嗣,栾秦甘又一直没有续弦,是以厉宁封也愿意对他这个姨丈敬重几分。

    但是要说情分有多少……

    起码厉宁封初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疑惑。

    他甚至可以很冷静的来找应璟决问清楚事情的缘由。

    “我这三年不在,摄政王手上的权力,已经这么大了吗?”厉宁封今年十九,替父戍边时十六岁,三年都在消息闭塞的边疆,除了打仗就是训兵,甚少关心京城中事。

    应璟决点头:“父皇很宠信他。”

    他顿了顿,“宁封,我对不起你,护不住栾大人,甚至……”

    “这事和你没有关系,”厉宁封摇头,“殿下在京城中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我会和摄政王清算。不过殿下,我想去看看我姨丈那些所谓的通敌证据。”

    “在诏狱和大理寺都有存档,”应璟决从他的语气中察觉了什么,心中当即一凛:“难道……?”

    厉宁封无声摇头,“先去吧。”

    …

    摄政王府。

    最后一丸药下去,昏迷了将近半月的连慎微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昏迷和醒来时,若不故意调整,呼吸频率是不一样的,几乎是他刚一睁开眼,守在他卧房里的几人,便快速围了过来。

    天南险些喜极而泣。

    他身边多了一个神色冷酷的劲装女子,正是刚归来不久的明烛。

    天南:“主子醒了!我唔——!”

    明烛冷着脸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凉凉道:“别吵着主子。”

    明烛:“风先生,主子怎么样了?”

    风恪诊了诊脉,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原以为你五天就能醒的,这倒好,直接晕到现在。”

    “明烛回来看见你这样躺在床上,差点没把天南打死。还有你义妹那个丫头,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往你这里钻,你要是再不醒……”

    风恪从自己家招牌被砸在他手里的庆幸中回过神来,叭叭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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