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灯指尖颤了下,恍若未闻。
三尾狐睁开了眼,眼神一点也不像一个兽类。
“时灯,”三尾狐额头上浮起一小点黑色雾气,那黑雾继续说,“可惜我能动用的力量只有一点,其实,比起杀死他们,我更想和你做对手。”
时灯:“挣脱时间锁链的滋味好受吗。”
“……”
黑雾一阵扭曲,冷笑:“我真不明白你这样折腾有什么意义,只要那一天到来,你永远也拦不住我,你还能撑几次?”
时灯落在地上,他和这家伙打了无数次交道,知道它话里有话。
并不想让原亭听见太多信息,他直接说:“你想干什么。”
黑雾一丝一缕地弥散开来,恰好到了时灯的脚边,“往前,走一步。我给你准备了美好的礼物。”
原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哑着嗓子呢喃:“不行…时灯…别……”眼前的这一幕,和他认知里,爱笑单纯需要被保护的时灯弟弟天差地别。
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
那是会大清早出去给他买飞翅,提着东西把手都勒伤了的,他心中认可的朋友和兄弟。
时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轻轻抿唇。
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眼前陷入黑暗前,他听见了一声好像听过很多次的嘶吼:“快走——”
……
时光逆流,天旋地转。
所有的东西都被扭曲成万花筒中的幻梦。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好像只过了一秒。
是黑雾给他准备的幻境,时灯瞬间就辨认了出来。
只是好像没有危险,时灯一时搞不清黑雾想干什么。
这里是渊光,他被塞进了过去自己的壳子里,有自己的思想,却控制不了身体,只能看着发生过的事情,再次重演。
少年坐在首领座椅上,穿着繁杂的黑红相间服饰,暗红色发尾随意散在身后。
那是他第一次重置,那次,他彻底站在了原亭、乐姐和支泽的对立面。
作者有话说:
修文完毕,这三天用脑过度码字量太大,作者废掉了,明天再恢复正常。
*
关于一些修文的说明。
1。作者每本书都有大纲,这种小故事也是,修文重写写的快,是因为大纲的核心没变,重新想就比较简单。要变得只是故事的表达方式和人物设定。
最开始我是想采用目前这种方式,不过考虑到比较复杂,有读者可能看不明白,我就想按着顺序写。不过写着写着我发现,我真正想表达的部分实在是太靠后了,以至于我写得很痛苦很难受。
这本书目前在一个不错的榜单上,我决定修文的话,停更三天,相当于前面的努力废了一半。
我给自己说没事,可以硬着头皮按着原来的大纲写,反正可以写出来,但是太难受了,这个故事写出来已经变味了,根本不是我想展露的样子,所以我在11号费劲巴拉写了六千多,难受得少吃了一碗饭,抠了一会快秃顶的后脑勺之后,决定重写。
2。关于增减的人物。
主角团采用了经典的两男一女铁三角模式,换了名字是觉得会有读者弄混。
去掉了尤先生,这个家伙和时灯之间产生的张力太抢眼了,大部分都在关注他们,导致其他人物隐隐有成为背景板的意思,严重脱离这个小故事的整体氛围。
3。给大家道歉,熬了两宿改完了,写作生涯第一次这样修文,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阅读体验,可是还有一些宝贝愿意等我,QAQ谢谢你们(鞠躬)
4。肯定会有读者不吃现在这一版,我做不到让所有读者都满意,如果很生气或者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带着订阅去微博私信我,我发红包把第二个世界的钱退过去。
5。再次道歉。
——
第50章
黑雾是一团混沌污染; 能够操控异兽,让异兽发疯,实力大增。
它寄居在每一任渊光首领的身体里; 影响他们的行动、思绪和性格。
渊光首领的选拔,就是从那么多‘蛊’中,等待胜出的最强者。那将是黑雾最完美的寄体。
时灯也是在第一次重置之前; 黑雾主动暴露,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这东西好像无法被彻底消灭。
他选择重置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曾恐惧至极的首领,用时间异能把黑雾囚禁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时灯;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 你真的对自己非常狠心。”黑雾清楚自己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有多大。
没有人能在污染下,还能保持本心; 丝毫不动摇; 何况是把它锁进了身体里。
只有时灯; 是它见过的,千百年来头一个。
黑雾:“我听说,你病了……”
四周的场景好像再次静止,它宛如锁链般; 一圈圈的缠绕在少年身上。
时灯静默不语。
黑雾蛊惑:“我很想念第一次重置后的你; 来吧。”
黑雾与他一起静止,陷入更深层的梦境。
……
“首领,听说您取消了‘蛊’的制度?”
左使皱着眉; 显得很不悦。
他并不服气这位突然杀了上任首领而上位的家伙——
这么年轻。
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站在窗边的少年眉眼疏淡柔和; 穿着繁杂的首领服; 低头侍弄一盆向日葵。他仔细调整了角度; 让花朵迎着外面的阳光。
“左使; 有意见?”
左使说:“这是渊光很久之前,就定下的规矩,长老团现在都聚集在议事堂抗议,您不能这样武断。”
许久,时灯笑了笑:“是吗,抗议的很多?”
他轻喊了一声:“小傅叔。”
有人推开门进来,二十八九岁的男子,面容英俊成熟,握着怀表,妥帖的燕尾服穿得一丝不苟:“首领。”
“去议事堂。”
小傅叔应了一声是,跟在他后面,并且在左使疑惑的视线中,准备了几张帕子。
可是很快,他就知道那帕子是干什么用的了。
宽阔的议事堂、三百多名长老,其中不乏10级的特级异能者,被杀的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名。
渊光的议事堂,供奉着历代的首领。
墙壁上刻着无数祈福的梵文,大部分的首领在临死之前,会摆脱黑雾的影响,回顾这一生,发现自己已经犯下了无数罪罚。
所以,在这满堂的经咒中,或黑色或金色,或阴诡或神圣,常见几种,所求,无非消除此生所犯之错。
供奉的香雾弥漫,看不清上方的佛龛里供奉的是什么。
可如今,满墙经文溅了斑驳血迹,地板上溢出暗红色的血滩,新鲜而刺鼻的血腥味混着香雾,隐隐叫人作呕。
那二百多人死状凄惨,这不单单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还向渊光所有人透露了一个信息——
新任首领是个疯子。
少年一只深蓝的瞳孔,隐隐泛出诡异的红色,他将最后一个反对的人扔在了地上,苍白细瘦的手腕,被黑红繁杂的服饰压着。
手背上淡色的青络,有种易折的羸弱感,却能轻易勾起人的破坏欲。少年脚下如地狱,过分浓郁鲜明的色彩,让他犹如一幅油画中的堕神。
他笑了笑,说:“左使,现在没有人反对我了吧。”
第82节
喜怒无常。
左使麻木的大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恐惧。
走到门口,小傅叔递上手帕。
时灯擦了擦受伤的血,不经意往前一看,微微顿住。
前面有两个透明的人影——
是他的未来和过去。
没有实体化,除了他之外,别人看不见。
少年把手藏了藏,没让‘过去’再盯着看。
‘过去’和他亲近熟悉,他取名叫小灯。
他很迁就小灯,小灯犯倔的时候,他总会主动妥协,过去哄一哄,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其实很难受,想要一个人哄哄他。
但是‘未来’从没和他说过话,眼神总是淡淡的,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回了房间,习惯性的把两人实体化。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大规模的亲手杀人,从前做‘蛊’的时候,他贯会伪装隐忍、讨好、顺从和算计别人,杀人不见血。
之前他觉得那样杀人很累,现在这样却好像更累。
傅叔打来了水放在桌子上,时灯将手伸进去,清澈的水很快被他手上残存的血迹染成了淡红。
他没动。
就这样出神地看着。
冰凉的水很快就吞没了他手上的温度,然后凉意一点点顺着掌心钻进体内。
好像中间,傅叔跟他说了几句话,但是时灯没听清。他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只觉得屋内的光线变得暗淡了。
直到一双比他大上一圈的手,也伸进了水里,握住他的手,轻轻搓洗了片刻。
时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温度。
他抬眸。
和他长相一样,却远比他成熟的青年低着头,眉眼冷淡,认真的给他把手上的肮脏洗掉,换了一盆温水,再次洗了一遍,用小灯递上来的柔软毛巾擦干净。
他的未来似乎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嗓音低沉,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倔。”
就像他总会向小灯妥协一样,从那天之后,时哥也总会向他妥协。
·
身体里囚禁的黑雾在不断反抗着他的封锁。
时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原亭、乐姐和支泽三人从F市出来,再次出现的消息。
下午时分,行人不多,他们三个在落满秋叶的梧桐街道上买雪糕。
打打闹闹的,看起来刚完成什么任务,很高兴的样子。
“哎?雪糕买一送一哎,你们快选,我吃——蓝莓的!”原亭活力四射的声音传来。
“反正是支泽请客,乐姐,我记得你喜欢吃桃子味的,”他扭头冲支泽眨了眨眼,“支泽哥,多谢啦。”
他扔过去一个西瓜口味。
支泽接住,摇头付了钱:“闹腾。”
岑乐笑了笑,咬了一口:“走吧。”
时灯等他们走了,自己才上去,站在橱窗门口,对老板说:“你好,我买个雪糕,要橙子——”
“兄弟!”橙子味的雪糕伸在他面前,时灯一愣。
原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眼神热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买一赠一嘛,我们多出来一个,吃不完浪费,你不嫌弃的话,这个就送你啦!”
乐姐和支泽在不远处回头看,他们冲时灯微笑了下,友善但疏离的微笑。
时灯下意识接住。
“谢谢,其实……”
他顿了顿。
原亭嘿嘿一笑:“再见啦~”
他说了声拜拜,转身就跑,和他的伙伴们会合。
穿着浅骆色长款外套的少年站在街边,握着手里包装熟悉的橙子味雪糕,心想,其实——
你们的雪糕,原本应该是正好的。
乐姐会站在他们旁边,咬着桃子味雪糕,看着她三个弟弟般的同伴,吵吵闹闹勾肩搭背,然后一起走远。
时灯望着他们,可是看着看看,那幻觉般的第四个人影,就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咬了口雪糕。
……
画面再转。
漫天火光里,特级异兽在破坏城市。
时灯暗红色发尾被风扬起。
他踩着原亭的后背,碾了碾,不远处是半跪在地的支泽,岑乐满脸鲜血,亮起微弱的治愈之光,给支泽治疗。
时灯低笑着,对着脚下不停反抗的少年说:“我调查过你,几年前,你的姐姐和母亲,都死于渊光手里。”
“所以你才加入天谷,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别人了,是吗?”
“尖刀组嘛,确实厉害。”
时灯:“我当着你的面,先杀了他们,好不好?”
他靴上的灰尘在原亭背上擦了个干净,落地的那一刹那,却被原亭死死抱住。
原亭吐出一口血沫,鼻尖是地面难闻的沥青和尘土气味,火浪滚滚,他勉强抬头,对着支泽和岑乐吼道:“快走——!”
深蓝色眼眸的渊光首领,微微仰头闭眼,似乎是舒了口气,下一秒,他一脚将原亭踹飞出去!
砰的一声,原本张扬热情的少年狠狠撞在楼体之上,生死不知。
岑乐瞳孔骤缩:“原亭!!”
她气力全失,走不过去,只能咬牙全力施展范围治愈,勉强笼罩到原亭身上。
“他让你们逃,你们怎么不逃?”
时灯走过来,俯下身,捏起支泽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
“蠢不蠢。”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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