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的be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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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的be美学-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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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以后或许会出现的状况……”

    明烛和天南听得很认真。

    风恪写了大半夜,写了厚厚一沓纸,交给他们两个的时候也不困,搓了搓脸,翻箱倒柜的找连慎微可以用的药。

    摆了满满一桌子。

    量很足。

    最后,他又强调了一遍,“温养身体的补品不能断,就靠那些东西养着他的底子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逼着他也要让他吃下去。”

    “反正他现在打不过你们,你就当揪着一只猫崽子狐狸崽子吃饭,硬塞,总能塞进去。”

    天南默了默:“……明白了。”

    折腾到第二天天亮,才算把边边角角都考虑到了。

    风恪收拾好包袱,到了连慎微卧房,这个时候天才蒙蒙亮,还低烧着的人睡的很熟。

    凑着他睡着,风恪给他施了最后一次针,施完针后重新扯好被子。

    然后无声无息的,背着包袱,出了摄政王府,策马而去。

    清晨的风凉意沁沁,晨雾依稀,地面落叶枯黄,隐有寒霜。

    风恪这次离开的速度,比他上次生气离开快多了。

    …

    边疆。

    大雪。

    “仇叔!”

    一握着长枪的少年身上冒着热气,利落的从演武台上翻身下来,厉宁封眼神明亮,笑道:“仇叔,你来干什么,不是要走了吗?”

    少年语气很熟稔,仇澈面色缓和。

    厉宁封的腿已经完全好了,正在全力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每天都会抽出来时间练功。

    他进步极快,一点就透,加上是浮渡山庄的传人,隐约有息眠少年时的影子,仇澈不免会对他多照顾些。

    仇澈在剑术一道上的经验可谓是宗师一辈了,得他一两句指点,胜过自己修炼很多年。

    厉宁封素来敏锐,感觉到了这种长辈般隐晦的爱护,渐渐的,他对仇澈的称呼,就从一开始客气无比的‘仇先生’,变成了‘仇叔’,对他很是尊敬爱戴。

    “给你一样东西,你师父让我给你的,”仇澈把手里的剑匣递给他,“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我师父?!”

    厉宁封着实惊了一下,他从未在仇澈面前提过自己的师父,现在怎么看起来,他师父和仇叔也认识?

    他赶紧接过来,把剑匣打开。

    “这是——”

    剑匣里安静的躺着一柄琉璃长剑,却并不柔美,约男子三指宽,剑身无花纹修饰,冰冷剔透,干净非常。

    “负雪剑?”

    厉宁封惊诧,他知道很多江湖的事,痴迷兵器,当然认得这把剑。

    这是浮渡山庄的传承之剑,自那灭门惨案后,负雪剑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它出现。

    眼下竟在他手里,还与老师有关系。

    仇澈:“运转你的心法,随便挥几下剑招。”

    厉宁封照做,然后惊奇的发现,内息运转的格外流畅。他那本无名的心法,竟然好像和这柄剑隐约有什么关联。

    “发现了?”

    厉宁封收剑,神情郑重:“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阴差阳错学会的心法,其实是变幻莫测的负雪剑法,和负雪剑本就是一体,”仇澈给他解释。

    “你师父和浮渡山庄有旧,当年收你为徒,也是因为你学会了负雪剑法的缘故。他让我把这柄剑给你,也是全了山庄的传承。”

    “还有,你师父说,认真算起来,你和浮渡山庄关系不大。他们那一辈往日的恩怨,你不必管,也不必查,如果有心,隔个三五年去浮渡山庄上一炷香就好。”

    外面天冷,且人多口杂,他们两个一边说,一边回了营帐。

    仇澈基本没说过谎话,为了息眠,也算是破例了,索性他说的也不全都是假话。

    他只是说了他师父和浮渡山庄有旧,其余的有关于连慎微的消息,半点都没有透露。

    正常人没有谁会将江湖中的一个侠士和朝廷的摄政王扯上关系的,厉宁封也没有,但他心中有别的猜测。

    给仇澈倒上一杯热水里温着的酒,厉宁封摸着负雪剑沉思良久,忽的问道:“我师父是息眠公子吗?”

    “咳咳!”

    仇澈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

    “仇叔!”

    厉宁封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拍了拍背。

    仇澈着实是惊到了。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也没多说别的什么东西,这小子怎么就把他师父和息眠串上了呢?!

    厉宁封小心看了眼他的神色,默默嘶了一声,小声确定:“我师父真是息眠公子啊?”

    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息眠只是告诉他,不要将他摄政王的身份暴露。

    仇澈沉吟:“你为什么这样猜?”

    “您认识师父,师父能将负雪剑这样重要的东西让您转交给我,说明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您又说,师父和浮渡山庄有旧,让我以后隔个三年五载,有空就去祭拜一下。”

    “仇叔,您在江湖很有名的,”厉宁封小时候非常喜欢江湖里洒脱的侠义之气,正是仇澈那一辈的少年时代,“息眠公子,仇叔你,还有风家的这代传人,你们三个,留下了好多好多传说,我小时候看过很多关于你们行侠仗义的话本子。”

    厉宁封说起来如数家珍。

    “息眠公子曾经为了浮渡山庄,几乎屠了坠月流一整个组织。后来璟决……陛下告诉我,他还是储君时,南巡被息眠公子救下,息眠公子就让他去浮渡山庄祭拜。显然,他与山庄的关系非同一般。”

    “同样,师父甚至可以替浮渡山庄决定传人,这关系更不一般。”

    “仇叔的性格不像是广交朋友的人。”

    “天下很少有这样的巧合。”

    厉宁封说完,“仇叔,我说的对吗?”

    真是很敏锐了。

    仇澈哑然片刻,觉得自己圆不过去,干脆承认了:“嗯。”

    厉宁封傻了片刻,仇澈眼睁睁看着他的嘴列开,刚才冷静分析的模样荡然无存,那双眼睛兴奋的吓人,少年冷不丁一拍桌子,这桌子石头做的,他瞬间嗷的一声,甩了甩手。

    仇澈:“……”

    厉宁封喃喃:“息眠公子是我少时最崇拜的江湖侠士了……”

    “我最崇拜的人,居然成了我师父……”

    他心情复杂极了,更多的是高兴,却忽的想起来一件事,兴奋的表情瞬间垮掉。

    仇澈无语:“又怎么了。”

    厉宁封迟疑:“师父的右手?”

    他听应璟决说起过,息眠公子的右手手筋被挑断,到处寻找风家传人医治。

    应璟决不知道江湖事,可厉宁封当时一听,就知道这是息眠公子骗他的。息眠同风家传人交好,认真打听一下都能知道,如果那手筋有救,又怎么会一直拖着?

    他没挑明。

    现在想想,应该是老师救下璟决后,不想他担心,才说的谎吧。

    仇澈:“你知道?”

    此时厉宁封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看见仇澈的神色,他心中止不住的一沉,紧张道:“师父的右手当真很严重吗?”

    仇澈沉默了片刻:“他……”

    “他右手已经很多年不能握剑了。”

    厉宁封瞳孔一缩,掌心蓦的攥紧,许久,“仇叔,谁干的。”

    仇澈拍拍他的肩膀:“他不想让你知道,你就不要问了。不影响平时生活,写字、吃饭都没事。”

    厉宁封想起来,曾经师父给他的回信里,有次笔锋收尾的时候比之前多了些颤意。那时他还以为是老师身体不好,如今知道了……应该是老师的右手疼了吧。

    即便疼,还给他回了信,解答他的问题。

    少年人在自己愿意亲近的人面前,总是把心思写在脸上。仇澈看出他还难受,无奈道:“他左手剑也很厉害,比起右手也不差什么。”

    厉宁封抬起头。

    仇澈:“这次我来帮你,就是约战输给了他,他让我来的。”

    少年透黑的眼珠里看不见一点刚才的兴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腿,低声道:“给我治疗的浮猋先生,是风家的那位传人吗?也是师父的朋友。”

    浮猋,风也。

    所以,浮猋怕是化名。

    仇澈默认。

    厉宁封愣然片刻,“原是如此。”

    他这次能压垮他一生的劫难,是师父默默帮他渡过去的。

    浮猋先生是,仇叔也是。

    他厉宁封何德铱誮何能,得此照拂。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来,师父在很远的地方,为他这个不孝徒弟操心,皱眉的样子。

    说不清什么滋味,厉宁封盯着烧的旺盛的火炉,盯久了,他眼睛有点酸涩。



    第175节

    “别多想,还有件事让你帮忙,”仇澈说,“你师父,身体不太好,我来边疆,一是愿赌服输帮你,二是找中原没有的药材。”

    厉宁封把心里的繁杂思绪压下,回过神,郑重点头:“此事交给我,只是这样的话,仇叔还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仇澈:“无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这里比他想的有意思些。

    营帐里又安静下来,炉子里烧的水咕嘟咕嘟,温热的水汽往上冒着。

    厉宁封:“仇叔,可以和我说说师父的事吗?”

    “行啊。”

    仇澈笑了下,有些体会到为什么自己小时候见过的那些叔辈们,都喜欢唠唠叨叨自己曾经的事了。

    和小辈讲起来,确实有些乐趣。

    “我跟你师父初见的时候,他在凤凰台喝酒,就很随便的躺在花树下,剑也随便搁着,那是我跟他第一次交手……”

    …

    边疆的第一份捷报送到京城的时候,似乎把那里的寒冷和雪也送来了。

    连慎微站在窗边看雪。

    青年拢着厚厚的墨蓝色大氅,温浅的目光落在窗前的玉檀梅上。

    “梅花凌寒,快开了吧。”

    第115章 (捉虫)

    一抹黑点急速从天边掠来; 阿恣落在窗沿,它抖了抖羽毛,翅膀一扇; 然后咬着他的袖口,把他放在窗台上的手叼回了大氅里。

    阿恣它已经变得非常神气,羽毛也光滑了起来; 不过体型还没长大。

    连慎微摸摸它的脑袋,“去哪玩了。”

    阿恣叫了一声,扑棱棱飞到连慎微肩膀上,脑袋朝着窗户撞了一下; 咔哒一声; 支起窗户的一边木棍就被撞了下去,窗户合的严严实实。

    它又飞到床边吊着的栖鸟棍上; 仗着高度睨了眼自己的主人; 又看了眼床。

    连慎微摇头:“不想睡。”

    “你倒是精神。”

    阿恣再次抖了抖毛。

    它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当时刚来摄政王府时的病恹恹了; 不过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即便是好好养着身体,拖着不去上朝,连慎微的身体也很孱弱,在风恪走后不久; 他又染了次风寒; 加上变天,只能自己受着,咳的很严重。

    阿恣也病得厉害; 病懵了什么都吃; 一个没看住; 它糊里糊涂的; 不小心啄了几口他洗完帕子的血水。

    当场就不太行了。

    连慎微没有办法; 把它放在桌子上守了一夜。

    他叫人备了阿恣爱吃的肉条,当是它陪他这段时间的送行。

    那一整夜,阿恣抽搐着,喙里吐出血,那双兽类的眼里的光涣散无比,连慎微几次以为它要死了,可它都硬生生挺过来了。

    一边疼的整个鸟身子颤抖,一边奋力撕咬他手里的肉条,吃累了还知道歇会。似乎在给自己补充能量,那股子不服输的拼命想活的野性和韧劲,生生叫连慎微看出来‘阎王离你老子爹远点’的恶霸气势。

    连慎微想帮它无痛苦离开的手移开了,真的这样看着陪着一整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阿恣忽的把吃的全吐出来了,整只鸟却精神了,摇摇晃晃的扑棱着翅膀,唰的栽倒在连慎微怀里。

    又过了段时间,阿恣无师自通,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路上无人的时候,出去高飞。

    不知道是不是以毒攻毒反成了解药,反正阿恣就那样熬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那晚连慎微一直陪着,它对这个饲养它的人类有点格外的依赖和信任。

    它很聪明,观察明烛和天南照顾连慎微的方式,也渐渐成了合格的盯梢员之一。

    阿恣歪了歪脑袋,看向门口。

    看见它的动作,连慎微也转过头去。

    天南手里拿着一封密信过来,“主子,边疆的战报。”

    连慎微伸手接过,打开来看,快速浏览了一遍,眉眼稍缓,“好消息。”

    不过仅仅只是一道好消息而已,北夷来势汹汹,边疆苦寒,后面还有很长时间的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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