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身体状况好多了。
床头摆着吃剩的退烧药。
于墨揉了揉鸟窝般的头发,他不记得自己买了药啊。
倒是睡梦中好像有人把他摆弄来摆弄去,等他再度躺平时,身上的不适感就减退了很多。
于墨正打算下床动一动,一只胳膊突然从被子里搂住了他的腰。
还没来得及叫喊,于墨整个人便被那只胳膊往后扯了扯,随即后背贴上了温暖的胸膛。
紧接着那人的另一只手从头顶上方绕过来,手掌贴在了于墨的额头上。
刚刚退烧,额头会比平时更凉一点,此刻却因为掌心的温度暖起来。
后背响起一声比呼吸稍重的吐气声,有点放下心的意思。
“……秋炎?”
于墨试探地问道,紧张到绷紧了脚背。
他和秋炎,是怎么睡到一张床上去的?
“嗯——”
懒懒的,还带着鼻音。
热烘烘的头颅拱过来,抵在于墨的颈窝处,还在他的肩颈处吻了吻。
要命,好像抱得更紧了。
秋炎似乎又睡了过去。
怎么办,要不要叫醒他?
这时候,闹钟又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吵个不停。
于墨眼疾手快, 奇_书_网 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把闹钟给按掉了,还把五分钟后,十分钟后,半小时后的闹钟全都取消了。
呼——
做完这些,于墨松了一口气。
“几点了?”
秋炎问得猝不及防。
秋大佬语气不太耐烦,似乎有起床气,于墨不敢招惹他。
“六……六点十分。”
“再睡二十分钟,起来吃药。”
二十分钟之后,秋炎松开于墨,先下了床。
于墨伸长脖子,确认他去了卫生间,才从床上坐起来,局促不安地绞手指。
他本来要好好想想关于他和秋炎怎么睡一张床这事的,不过他突然发现绞手指也好好玩啊,心思瞬间飘忽到怎么结出帅气的印上去了。
卫生间有水壶烧水的声音。
秋炎端着热水出来的同时,于墨马上把两只手放在腿的两边,心虚地望着地面。
往杯里兑了点矿泉水,秋炎把药连同水杯一起递给于墨。
“谢谢。”
于墨吃了药,默默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
“温水也一起喝掉。”
于墨只好又把水杯拿起来,低着头小口喝水,偷偷用余光瞟秋炎。
秋炎的头发没打理,一撮头发异军突起,显得格外瞩目。
于墨有点想笑,不过秋炎的表情特别严肃,遂不敢放肆。
被对方像盯小朋友一样喝完了水,于墨特别不好意思。
秋炎把空杯子放回原位,陶瓷的杯身和桌面碰出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突出。
“药还得吃,体温隔几小时再给你量一次。”秋炎背对着于墨说。
于墨不想麻烦秋炎。
“我自己来就可以。”
“不可以。”
秋炎竟然收走了温度计。
于墨委屈巴巴,可以一下而已,至于生气吗。
你来就你来。
“于墨,从今往后,你想要什么都尽管可以和我提,无论是广告代言还是影视资源,我都可以满足你。”
秋炎郑重其事地对于墨说。
于墨觉得秋炎话题转得有点快,不过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
“哦。”
秋炎满意地点了下头。
“我不喜欢那个傅午岱,从今往后,你不许和他单独见面。”
话题转得妈都不认识,怎么又扯上他姐夫了?
想不通就只能加入。
反正姐夫也就前两天单独见了自己一次,那也是为了他表哥的事,其他时候,姐夫要不就是追在表哥身后,要不就是在追表哥的路上,根本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
达成这一目标根本不是难事。
于墨回答地毫无负担,这态度让秋炎感到不爽。
小没良心,不把他抓手里,以后说不准也被遗忘地干干净净。
秋炎把于墨压在床上。
“既然如此,你也要尽到自己的义务,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知道吗?”
想威胁一下他,又不想把惩罚定的太重。
话说完了才觉得幼稚。
义务?啥义务?
疑惑的念头一闪而过,于墨很快就被秋炎的后半句唬住了。
被秋炎无视的感觉太难过了,于墨一点也不想再体验一次。
“嗯,我知道了。”
于墨的脸上晕起红霞,根本没细想自己究竟答应了啥。
一个月后,剧组放假。
小丁把和C牌的广告拍摄工作都对接好了,于墨花了两天在摄影棚内录制好广告以及海报。
刚出摄影棚,便被秋炎接到了他的私人别墅里。
秋炎把车停在车库中,昏暗的室内灯洒落下来,把秋炎的侧脸衬得特别好看。
气氛不破,暧昧不破。
于墨不敢动弹。
秋炎解开安全带,也替于墨解开他的。
他侧过身来,勾过于墨的脖子,浅尝辄止地吻了一下。
他们在剧组多是这样的轻吻,于墨以为这次也是一样。
但是秋炎很快又吻了上来,这次不一样。
他的吻热烈而且不容拒绝,于墨根本无力抵抗。
秋炎的舌尖叩开于墨的齿贝,长驱直入,诱惑着于墨的舌与之共舞。
不知不觉中,于墨的座椅已经被放平,秋炎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于墨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热烈的亲吻,只能笨笨地由着秋炎引导,他第一次感到亲吻是这么让人着迷。
车内的喘息声愈渐粗重。
秋炎却主动结束了这个深吻,看到于墨不知餍足地仰起脖子,主动讨要,秋炎只是和他鼻尖相抵。
其实他自己也忍地很辛苦。
“墨墨,决定了吗,履行你的义务。”
于墨被自己的身体反应冲击地头晕目眩,哪里还记得“义务”是指什么。
就算他清醒着,以他匮乏的人生经历,大致也猜不到“义务”两个字是怎样的深度。
当于墨遵从欲念,主动亲上秋炎的唇。
秋炎把这当成是于墨释放的某种信号。
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第22章 约会
秋炎不喜欢抽烟,留在别墅的半包烟很久都没有动过。
他摸摸于墨尚带着泪痕的脸,从被子里露出的肩上还带着这一夜疯狂留下的印记。
秋炎从抽屉里找出那半包烟,坐在庭院的藤椅上抽完了。
于墨在床上生涩的表现不是伪装。
看来有一些事情他理解错了。
想到这儿,秋炎就释然了。
于墨在秋炎的怀抱中醒来。
他动了动,浑身上下又酸又疼,尤其是腰。
关于这个疯狂的夜晚,于墨都不忍回忆了。
反正,他和秋炎睡了。
还不止一次。
从车上做到床上,于墨不知晕过去几次,又在强烈的刺激下不断被弄醒。
最后晕过去,是在浴室。
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至于秋炎是怎么帮他清理的……
于墨鸵鸟般的把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两只红得滴血的耳朵。
“不怕被闷死吗?”
秋炎低笑一声,捏着于墨的后颈肉,把他的脑袋从枕头里拯救出来,手脚并用地把他缠住,嘴唇轻轻擦过于墨肩膀上的吻痕。
于墨突然发现,他们俩现在都没穿衣服。
而且,他感受到了秋炎某处传来的热情。
于墨语无伦次地说:“下、下次好不好,我还有点肿。”
“墨墨,你的义务呢?”
于墨太过紧张,以至于没听出来秋炎在逗他。
直到被秋炎推倒,于墨才明白“义务”指什么。
唉,答应别人的事要做到。
“那轻一点。”于墨声音小得如蚊子叫。
脑袋上方,秋炎憋笑憋得很辛苦。
“墨墨,我也没有那么禽兽。”
呸!
于墨表示严重抗议。
“还能走路吗?”秋炎问他。
秋炎禽兽是禽兽,但是好在做足了前戏,没让于墨疼到下不来床的地步。
而且,真要于墨因为这个在床上躺一天,那也太丢人了。
“嗯,能走。”于墨说道。
“那我们今天去约会。”
和影帝约会,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无非是吃饭和看电影,都是小情侣常做的。
秋炎提前预约好了一家私房菜,老板是他好友,为他勘探了一遍四周,确认过没有狗仔偷拍。
私房菜馆位处一个小县城,俩人吃完饭查了查,附近小镇上正好有一家电影院。
小镇本身人口不多,况且他们出来这天还是工作日。
除非遇上狂热粉,否则他俩戴着口罩,也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去了电影院,情况果然和猜想的差不多。
顾客稀稀拉拉,还有两个候场的,正坐在角落里无聊地玩手机,没有心思往别处看。
他们是吃完饭直接过来的,并没有提前购票。
秋炎盯着电影院大厅中央的排片表,陷入沉默。
最近上映的几部国产片都很烂,重映的几部国外片又都看过了……
“想看哪部?”
“额……就最快进场的那部好了。”于墨刚才匆匆瞥了一眼影片列表,感觉都差不多,随口说道。
他被手机刚来的短信分去了注意,是组织发来的短信。
“您的攻略目标黑化速度正在急剧加速,目前黑化程度已达到百分之七十,请尽快行动哦。”
于墨曾经申请改换攻略对象,后来又亲自撤回了申请。
在和秋炎的相处过程中,于墨是能感受到秋炎在一点点做出改变的,而且他后来也问过秋炎,原来那天听到的“绑架、放血”只是一场乌龙。
这不科学!
于墨望着秋炎的侧脸,沉思:难道他内心其实存在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白切黑反派人设?
于墨盯秋炎盯地出神,直到秋炎弹了他一记脑门才反应过来。
“你确定要看,”他指着排片表,“《半夜鬼打墙》?”
国产恐怖片,豆瓣评分2。3,网上连愿意做吐槽视频的都没,属于烂得消无声息的那种。
女主是曾经的一代清纯玉女,息影多年又复出拍戏,可惜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海报上,女主的脸一半正常一半做成了龟裂的特效,两眼滴下红色的血泪,阴森森地看着过往的人。
“算了算了。”于墨最怕看恐怖片。
“好吧。”秋炎不再关注拍片表了,“我看这家影院提供私人影厅业务,不如我们自己选片子看。”
包间有点旧,中间放了两个懒人沙发。
秋炎拿着遥控器,在菜单栏里一页一页翻,划到最近几部评分较高的,就停下来,问于墨要不要看。
于墨回答得很敷衍,秋炎问他他总说“都行”。
于是秋炎将遥控器交到他手中。
“你来挑吧,我去趟卫生间。”
卫生间在出门的走廊尽头,一来一回时间不算短。
于墨找了一部催泪大片,他记得小时候,当他还是一只小兔子精,就被兔兔小学的老师们组织起来,一起去观摩这部影片。
当时在影院门口,老师还特地给每人发了一张纸巾,因为这电影号称看完不流泪不是人。
于墨老早不记得电影讲了什么,但是他看完确实嚎啕大哭了一场,连他铁石心肠的表哥于小岭,也把纸巾乖乖地用了。
于墨希望秋炎看完也能哭一哭,好让他趁机当一回知心好男友,减少秋炎内心的黑暗。
于墨挑好影片,秋炎也回来了。
“修复画质,”秋炎托着下巴,“选了部经典影片?”
“嗯,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放了一小段片头,大屏幕上打出这部影片的片名。
秋炎疑惑地“嗯”了一声,念出名字,“妈妈再爱我一次?”
“是啊。”
于墨留心去看秋炎的表情。
秋炎回忆了一阵,然后随着电影中某个熟悉的片段出现,他方才笑道:“是这部片子啊,小时候老师带着去看,给我们发了纸巾,还要求我们写读后感呢。”
他俩这是同一个老师吧……
于墨对秋炎看完电影的感触很有兴趣,“那你哭了没?”
“没有啊。”秋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幸灾乐祸地说道,“傅午岱也没哭,听说回去被他妈打了一顿,哭得特别惨。”
“哦。”于墨闷闷不乐地看回屏幕。
说来奇怪,小时候很感动的片子,长大后再看就没有那种味道了。
于墨看得眼皮打架,又觉得自己选的片看睡着说不过去,只好强撑着。
秋炎一直很安静地看着屏幕,偶尔回过头看看于墨的状态。
发现于墨精神萎靡蔫巴巴的样子,他就把于墨抱过来,慢慢地跟他分析这部电影。
为什么当年能卖座,现在又有那些桥段导致观者审美疲劳,影视作品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