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你送我的亲手绣的荷包我藏了一辈子。
妍妍:???我什么时候送过你荷包?等等,我什么时候会绣荷包了?
是哪个渣渣在捣鬼,大家都知道吧( ﹁ ﹁ )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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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风吹过,桃枝摇曳,他躬身行礼,姿态如青松翠竹,挺拔俊逸,如玉的面上,眉目清隽,宛若水墨画就。
桃林青青,惟他一袭绯衣,烈烈夺目。
“宋大人无须多礼。”诚王声音温煦,上前,欲亲手将他扶起。
宋炽直起身,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手,黑沉沉的眸落到初妍身上,神情沉静,声音温煦:“殿下在此,你怎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
态度一如他还是她的兄长时。
初妍垂头不语。
诚王忍不住道:“这事怪不得姬姑娘,是孤无意中闯入此处,扰了姬姑娘的雅兴。”
“殿下。”宋炽含笑道,“殿下宽仁,然,女儿家名声要紧,她总要自己当心。今日幸亏是臣撞见了,若是其他人见到,岂不是百口莫辩?”
诚王哑口无言。
初妍心弦紧绷。他说得云淡风轻,她却听得胆战心惊。他离开前对她势在必得,甚至人在山西,也不忘送她乔迁礼物。以他的性子,一回来就撞见她与人私会,抓到了她的错处,怎么可能如此轻描淡写?
宋炽见她木愣愣的没有反应,眉心微皱:“还不向殿下请罪告退?”
他是在帮她脱身?初妍终于反应过来,无声地向诚王行了一礼,正要退出。宋炽忽然叫住她:“等等。”向她走近,在她身边站定,伸手。
熟悉的沉香木的气息袭来,初妍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只觉鬓边有什么掠过,完全无法反应。
宋炽的眼中忽然就透出了笑意,白皙的指尖拈着一片桃叶,递给她看:“这里,沾了一片叶子。”
初妍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低下头:“多谢阿兄。我,我先走了。”慌乱地向桃林外退去。
诚王望着这一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很快将脑中奇奇怪怪的念头甩去。对方可是宋炽,上辈子从未成亲,最后还出家了的宋炽,怎么可能?
他做出这样不避嫌的举动,应该是把姬姑娘当作妹妹看待吧。毕竟之前他将她误认作了自己的妹妹,姬姑娘在宋家也生活了一段时间。
梦中,兄妹俩的感情也极好,否则,宋炽助他登基后,也不会不顾规矩,什么恩典都不要,只求他将他的妹妹放出宫中,送回宋家。
可到最后,只有她的尸骨回到了宋家。
是他对不起他们,娶了蛇蝎心肠的女人,让对方有机会害死她,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
诚王怔怔地望着初妍消失的身影,心中怅然。还是宋炽开口道:“殿下若无其他吩咐,臣也告退了。”
诚王心中微动,开口道:“宋大人且慢。”
梦中,他与宋炽一直是点头之交,直到对方被逐出宋家,身败名裂,因为初妍才有了深入交集。后来,也是为了要救出被卫昀强夺的初妍,才达成合作。可如今,初妍被忠勇侯府认回,他似乎失去了未来和对方深交的机会?
没有宋炽,他想如梦中一般登上那至高之位,得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是痴心妄想。如今,好不容易在这里和宋炽碰面,他是不是该珍惜机会?
另一边,初妍很快退出了桃林,心头兀自忐忑。
算算日子,宋炽确实差不多该回来了。只是,今日是休沐日,他怎么一身官袍?是衙门里有事吗?可若衙门里有事,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初妍百思不得其解间,忽然听到梁六娘欣喜的声音:“姬姐姐,你出来了。”
初妍循声看去,见梁六娘坐在石阶上,百无聊赖地绕着手中的衣带,望着她的神色带着欣喜。初妍望向她的手,空空如也,显然先前说要去摘桃子的话只是虚词。
梁六娘顺着她的视线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她手中的桃子,意识到什么,露出羞愧之色:“姬姐姐,对不起,我……”
初妍静静地看着她,梁六娘说不下去了,手中的衣带在指上绕得乱七八糟。
初妍走近她,将手中的桃子一股脑地塞给了她。
梁六娘愕然看向手中忽然多出来的桃子:“姬姐姐?”
初妍道:“六娘不是说想摘桃子吗?这些给你。”
所以,她真去摘桃子了,殿下见她难道就为了陪她摘桃子吗?不可能吧。梁六娘迷茫地看向初妍。初妍却看也不看她,抬步向上走去。
梁六娘忙抱着桃子追上:“姬姐姐……”怯怯地问道,“你生我的气了吗?”
初妍淡淡一笑:“怎么会?”她不会生梁六娘的气。对梁六娘来说,一边是诚王和她的哥哥,一边是刚认识的她,梁六娘会做出这种选择乃人之常情。但,她也不会再次给予对方自己的信任。
有些东西,一旦产生罅隙,便再无弥合可能。
梁六娘看着她的神情,莫名不敢再开口。
两人安静地沿着台阶向上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叮叮咚咚的琴声传来。初妍听了一小段,听出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弹奏之人显然下过苦功,曲声悠扬,峭拔处巍巍如高山,宛转处又淙淙如流水,颇得高山流水之趣。
只可惜,弹奏之人过于注重炫技,失了情感倾注。高山流水遇知音,本是挚友相交,心心相印,情谊内蕴,在此人的演绎下,却只觉琴音悦耳,缺了份打动人心的力量。
梁六娘露出欣羡之色:“盈姐姐又在弹琴了,她弹得可真好啊。”
是吕盈弹的?
阿兄太可怕了怎么办(重生) 第56节
难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养在深闺,没有经过生活的磋磨,哪能有这么多的感触。吕盈能弹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想当初,她跟着宋炽学琴,便因为不能体会琴中之情,被宋炽评价:“技娴熟,可惜有形无神。”她当时还不服气,随着年岁渐长,感悟日深,终究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她曾经的琴曲,并没有心。
宋炽……她心中叹了口气,只觉头痛。
乘风阁很快在望。砖木结构的广阁建在山顶,飞檐斗拱,四面回廊;半透明的琉璃槅扇印出里面衣香鬓影,人影幢幢;穿着统一青绿比甲,杏色百褶裙的丫鬟们进进出出。
香椽和一个面生的丫鬟站在门口,神色紧张地张望着。看到她们两人到达,露出喜色,一个迎向初妍,一个迎向梁六娘,飞奔而来。
迎向梁六娘的小丫鬟小声抱怨道:“宴席马上就要开始,姑娘到得也太迟了些。”
梁六娘“唉呀”一声,露出不安之色:“其他人都到了?”
小丫鬟点点头,附耳对梁六娘说了一句什么。梁六娘身子僵住:“不,不会吧?”抬头见初妍往里走,急急叫道:“姬姐姐且慢。里面……”
里面怎么了?
梁六娘咽了口口水,苦着脸道:“陛下来了。”
陛下,卫昀?初妍一愣,看向香椽。香椽默默点了点头。初妍扶额:今儿是什么日子,先是诚王,再是宋炽,现在又是卫昀,怎么一个个都来了?
等等,宋炽穿着官服,莫非他是陪着卫昀来的?
她望向数步之遥的乘风阁大门,脑袋开始突突地疼,真想扭头一走了之。再看梁六娘,也是一副恨不得拔腿就跑的表情。
初妍想了想,对梁六娘道:“我还是第一次来此,六娘带我在附近转转如何?”
梁六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姬姐姐请随我来。”正要带着初妍走,里面忽然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内侍,看到初妍露出喜色:“唉哟,两位姑娘,你们可算是来了,快快进来。陛下都等急了。”
初妍认得,这个小内侍当初她在阳湖公主府见过,名字似乎是张顺?
梁六娘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陛下在等我们?”怎么可能?
张顺满脸堆笑:“可不是吗?两位姑娘快请吧。”
两人这下没法子了,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张顺进去里面。
里面已经换了首曲子。乘风阁中一片静谧,只余泠泠琴声动人。吕盈端坐在琴案前,裙裾铺地,广袖低垂,十指勾动间,曲声悠扬。其余人分男女分坐两边,每人面前都是一个案几,上面摆着杯盘食物。
初妍抬头,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卫昀。
他穿一件石青色蟒纹缂丝袍,懒洋洋地靠坐在大红酸枝交椅上,双目微阖;红润的唇微微勾起,带着散漫的笑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面前的案几上,食指屈起,跟着琴音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桌面。
梁六娘的身子都僵住了,小腿肚子开始打架。
论辈分,论亲戚,她还该喊皇帝一声表叔,可一想到关于眼前这位喜怒无常,行事残暴的种种传说,她怎能不怕?她们可是来迟了。
初妍看了她一眼,跟在张顺身后缓步上前,四周的目光全落到了她们两人身上。姬浩然神色焦急:怎么偏偏是妹妹来迟了,陛下要是降罪该如何是好?
初妍路过吕盈身边,吕盈美目乜斜,挑衅地看了她一眼,手上一不小心错了一个音。
坐于上座的卫昀顿时皱起眉来,眼睛睁开,冷冷地看了过来。
吕盈脸色惨白,不敢再弹,站起身,盈盈下拜:“臣女该死。”陛下爱听琴,却也容不得人出错,上一个在陛下面前弹错音的宫中美人,据说直接被贬去了浣衣局,一双手日日浣衣,彻底废了。
都怪姓姬的,害她分神。吕盈心中暗恨:这贱人怎么就被忠勇侯府找回来了?长了一张勾人的脸,抢了自己的风头不说,还害得自己在陛下面前出丑。
吕盈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却许久没有听到卫昀的发落声。
正疑惑间,卫昀带笑的声音响起:“你跑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过来?”
第60章
满室寂静中,少年天子带笑的声音分外清晰。随着话声,卫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得一室的人都跟着立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初妍和梁六娘的身上,猜测着卫昀这般亲昵的语气究竟是对谁。
应该是梁六娘吧,毕竟是梁太后的娘家人,算是陛下的表侄女,陛下和她关系亲近也不足为奇。
初妍额角突突地跳:这家伙还是这样,一点都不知道避嫌。好好的端午佳节,他不在宫中陪着梁太后,还有他的皇后美人过节,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梁六娘更是腿都软了:陛下这是怎么了?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知道,陛下的脾气阴晴不定,折腾人的法子层出不穷,她见到他,素来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从来没敢亲近过。眼下忽然闹这么一出,他又想做什么了?
见卫昀似乎想向她走来,梁六娘越发害怕,拉了拉初妍,两人一齐下拜:“参见陛下。”
卫昀看着她们,和颜悦色地挥了挥手:“起来吧,朕微服至此,不需多礼。”总算没有走下来。
初妍和梁六娘站起,抬头寻自己的座位。尤鹃向她们招手,她在自己身旁帮她们留了空位。初妍正要和梁六娘一起过去,卫昀道:“坐朕这边来。”
两人都僵住,抬眸看去,果见卫昀旁边还空着一席,与他的席位几乎只有一臂之遥。
四周的目光全落到了她们身上,确切地说,是落到了梁六娘身上。
梁六娘一副快晕过去的表情,抖着嗓子问:“陛下,是,是在叫我?”
卫昀没好气:“朕叫你做什么。”又对初妍招了招手,“过来。”
初妍简直想哭,压根儿不敢看周围人的表情:卫昀这不管不顾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她要是听他的话坐过去,名声就休想要了。
可直接拒绝也不行,众目睽睽之下,她抗旨不遵,拂了皇帝的面子,还想不想活了?
她心念电转,有了主意,决定试试,赧然摇了摇头:“民女不敢。”
卫昀嗤了声:“朕叫你过来坐的,有什么不敢?”
初妍为难道:“长幼有序,民女岂能居于兄长之上?”
卫昀正要说“朕说可以就可以”,就听初妍添了一句,“这位置,本该是陛下为阿兄留的吧?”
卫昀:“……”怎么一高兴就把宋炽忘了?他想起宋炽和他讲解礼法的模样就头痛。
被卫昀忘了的何止宋炽。吕盈跪伏在地,渐渐地,膝盖越来越疼,支地的手臂开始发抖,卫昀却仿佛没看到她般,始终不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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