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牵强笑了笑:“没事,就是吃太急,呛着了。”
听到他这么说,舅妈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行,吃慢点,锅里还有啊。”
“好。”
被梁淮这么一打断,舅妈也不再提对象的事,就是让他们多吃菜,以后多来A市玩之类的。
吃完饭,梁淮很自觉地留在餐厅收拾碗筷。
舅妈本来不想让他动手,但随着季桑炎几人的加入,只能把善后工作交给他们。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年轻身影,舅妈和陈医生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年轻真好啊。”舅妈轻声感慨道。
把厨房清理干净,季桑炎他们又陪着陈医生下了几盘棋,直到十点左右才起身离开。
陈医生的小区位置不错,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就打到了车。
温明镜本来想和季桑炎拼车,但是被梁淮无情拒绝了。
季桑炎显然更向着梁淮,温明镜没办法,只能带着江稚先走。
没一会,他们的车也来了。
梁淮拉开车门,等季桑炎上去,他才上车。
出租车内,司机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连带着氛围都变得有些暧昧。
梁淮把手伸向季桑炎那边,勾着他的指尖,慢慢的缠上去,直到十指相扣。
开了一天的会,又到陈医生家应酬,季桑炎现在累得很,哪怕察觉到梁淮的小动作,也懒得躲,任由他肆意妄为。
见他没反应,梁淮往他那边靠了靠,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这个姿势还算舒适,嗅着梁淮身上淡淡的莲花香,季桑炎渐渐睡了过去。
听到耳边均匀的呼吸声,梁淮垂眸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他抬手抚着季桑炎的脸颊,满眼眷恋。
“哥哥。”他声音很轻,像是在和怀中的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嫁给我,好不好?”
第四十八章 太累了,让我歇歇
季桑炎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梁淮突然跟他求婚,被他拒绝后,又把他关进了那个豪华铁笼里,强迫他穿上白色的婚纱结婚,没玩没了的折腾他,把婚纱弄得破烂不堪,无法蔽体。
直到他双腿发软,梁淮也没放过他。
还说要让他怀孕,给他生孩子。
见梁淮又抓着他的脚踝往回拉,他吓一哆嗦,猛地睁开了眼。
看到被睡眠灯照的橘黄的天花板,季桑炎愣了愣,好一会,才舒了一口气,抬手挡住眼睛,调整呼吸。
是太累了吗?
怎么会做这种梦。
正想着,浴室的方向突然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慢慢往这边靠近。
脚步声到床边就停了下来,随后,季桑炎感觉床稍微下陷了一些。
像是怕吵醒他,身后的人动作很轻,连钻进被子的动作都有些小心翼翼,做贼似得。
下一刻,他感觉腰部一沉,梁淮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轻轻吻了吻他的后颈,像巨龙守着自己心爱的宝藏。
梁淮刚洗完澡,身体暖的像个小火炉,季桑炎被他贴身抱了一会,身上冒了一层细汗。
“热。”他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困倦:“把空调开开。”
身后的人愣了愣,转身打开空调后,又转过身搂着他,强行把他翻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什么时候醒的?”他用鼻尖蹭了蹭季桑炎的鼻尖,轻声问。
季桑炎缓缓睁开眼,措不及防撞入那双温柔似水的星眸。
和梦里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完全不同。
对视片刻,他疲惫地闭上眼:“你出来之前。”
梁淮眉头轻挑,轻掐了一下他的腰:“装睡骗我?”
“没有,就是懒得动。”
这几天梁淮一直折腾他,导致他现在闭上眼就能睡着,刚刚不动弹确实也是因为累。
不得不说,梁淮体力确实是好,他身体素质要是再差点,估计连床都下不去。
“还困?”梁淮揽着他的腰问。
他声音黏糊:“有点。”
话音刚落,他感觉梁淮的呼吸近了些,疲惫地掀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就是梁淮放大的脸。
他下意识后退,可梁淮根本不给他闪躲的余地。
大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吻得多了,梁淮的吻技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不一会,就把怀里的人吻得七荤八素。
突然,季桑炎感觉梁淮的手从睡袍衣领探了进来。
察觉到梁淮的意图,他连忙推开身前的人,微微喘气:“不,太累了。”
梁淮那深邃的眼眸沉了沉,片刻,他挑起季桑炎的下巴,慢慢靠近:“我知道,我就是亲亲你。”
……
三个小时后,梁淮把虚脱的人圈在怀里,心疼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对不起,我没忍住。”
这会儿季桑炎是真的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是不愿意,我真的太累了。”他有气无力道:“你让我歇歇好不好?”
梁淮看了看他,敛下眼眸:“嗯。”
闷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这还什么都没说,就委屈上了。
季桑炎叹了一口气:“要不你出去另外开个房吧。”
两人同床共枕难免会想那事儿,分开就好了。
梁淮愣了愣,难以置信看向他:“你要赶我走?”
“我只是想睡个好觉。”他争辩道:“再者,不是说好了现在是追求期,你做的事哪件像追求者做的?”
梁淮沉默了一会,嘟囔道:“你做的事也不像是被追求者做的。”
季桑炎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要跟我吵是吗?”
梁淮看了看他,紧接着又垂下眼眸,声音弱了几分:“对不起。”
他这样让季桑炎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无处用力,难受的不行。
他瞪了梁淮一眼,掀开被子要去洗澡。
谁知刚下床,双腿就不受控制软了下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两只手突然从身后抱住他,把他稳稳禁锢在温暖的怀里。
季桑炎瞳孔微颤地看着地面,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
片刻,他听到身后传来短促的叹息:“我抱你去吧。”
话音刚落,梁淮就把他横抱起来,抬脚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
不知是不是怕惹季桑炎生气,洗澡的时候,梁淮前所未有的安分,全程安安静静地帮季桑炎清理身体,没有一丝越界的举动。
梁淮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安静久了,总给人一种受了天大委屈的感觉。
季桑炎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盯着这张脸看久了,气也消了大半。
回到床上的时候,梁淮又贴心地帮他盖好被子,关掉睡眠灯,转身就走。
季桑炎眼疾手快拉住他:“你干嘛去?”
关了床头灯,房间很黑,他看不见梁淮的表情,只听他淡淡道:“你不是不想和我躺一张床么,我去沙发上将就一晚。”
语气很酸。
故意气他呢。
他拧了拧眉:“梁淮,你要是诚心让我休息好,就去另外开一间房睡,别在这躺沙发博我同情。”
“我没那个意思。”梁淮反驳道。
季桑炎:“我有可以吗?”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下去。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季桑炎总觉得梁淮在盯着自己。
正当他打算松手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反手握住:“哥哥心疼我了?”
季桑炎用力把手抽了回来,转身背对着他:“你想多了。”
等了好一会,身后还是没有动静,他眉头轻皱:“还不滚上来?”
身后的人轻轻笑了一声,随后钻进被窝,从身后搂着他,习惯性地吻了吻他的后颈:“哥哥这张嘴真是比金刚石还硬。”
“那你别亲。”他没好气道。
身后的人语气轻挑:“不亲怎么变软?”
“……闭嘴。”
*
躺了半个小时,季桑炎发现,他睡不着了。
反而身后的人呼吸均匀,似乎已经陷入深度睡眠。
季桑炎用了各种方法,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实在睡不着,就把梁淮摇醒了。
这会儿梁淮睡得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开床头灯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
缓了好一会,他才发现季桑炎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抱着季桑炎揉了揉脑袋:“怎么了?”
“我睡不着,和我聊会儿天。”
梁淮半睁着眼看了他一会,边拉裤头边凑过去:“聊天没法犯困,我有别的办法。”
季桑炎无情地挡住他的嘴:“我现在就想聊天。”
“哦。”对视片刻,他把裤子拉了上去,抱着他的腰假寐,声音懒洋洋的:“哥哥想聊什么?”
季桑炎靠在他怀里,轻声问:“昨天你为什么大半夜来找我?”
梁淮不假思索:“因为想你。”
理由勉强过关。
季桑炎又问:“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也是因为想你。”
季桑炎一愣,抬头看他:“你是在敷衍我吗?”
梁淮轻轻笑了一声,抱着他蹭了蹭:“真的是因为想你。”
见季桑炎没接话,他又补充:“昨天我挂断电话之后……没控制住。”
季桑炎想起前几天的事,脸色一变:“又发病了?”
“嗯。”他指腹轻轻揣摩着季桑炎的腰:“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昨天看到哥哥之后,心情就好了很多。”
说着,他低头亲了亲季桑炎的额头:“哥哥,你比药还灵。”
“少贫嘴。”季桑炎毫不客气揭穿他:“我真那么灵,那天你怎么还是没控制住?”
“因为你说……”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话未说完又戛然而止,沉默片刻,他圈着里季桑炎的手又紧了几分,哀求中带着几分坚决:“哥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分手,不行,永远不行。”
季桑炎道:“就这么喜欢我?”
“不对。”梁淮纠正他:“是爱你。”
用喜欢来形容他的感情,实在太浅,爱或许适合一些,但也还是不够。
所以相对说爱,他更喜欢用行动来表达。
季桑炎没想到他会突然表白,表情有些不自在:“少用甜言蜜语来迷惑我。”
“不是甜言蜜语,是真心话。”梁淮轻声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一个交往一个多月的人能爱你有多深,但是哥哥,我对你的爱,不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
季桑炎点点头:“我知道,你高中的时候就有那个意思了,对吧?”
梁淮眉头轻挑:“或许,更早呢?”
更早?
是什么时候?
他明明是在梁淮高中阶段才认识……
不对,他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梁淮了,梁家从梁淮太爷爷辈就已经在西城扎根,也就是说,哪怕他们出院离开A市,也一定会在西城相遇。
西城富人圈就那么大点,八岁到十岁足足有两年之久,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没见过梁淮。
季氏夫妇向来看重他的交友,如果他和梁淮玩的好,他们应该见过梁淮才对。
可是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没有提过任何有关梁淮的字眼。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正思索着,季桑炎无意间发现梁淮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他眉头轻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梁淮歪了歪脑袋,满眼无辜:“哥哥指的是什么?”
季桑炎和他四目相对。
片刻,语气沉重问:“我为什么会失忆?”
第四十九章 别闹了,乖
“想知道?”
梁淮撑着脑袋,修长的手指缠着他的发梢转圈,那悠然自得的模样,显然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看了他一会,季桑炎问:“你想要什么?”
梁淮的目光缓缓下移,在他饱满湿润的唇上停了几秒:“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个秘密换一个晚上。”
季桑炎眉头轻拧:“今晚不行。”
“反正你也睡不着,为什么不行?”
“伤身体。”
梁淮愣了愣,随后轻笑了一声。
他翻身压在季桑炎身上,捏了捏他的脸颊:“小事,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些补品过来,保证全都给你补回来。”
季桑炎没好气锤了一下梁淮的胸口:“我是说你!你夜夜笙歌就不怕死在床上?”
他这猫挠似得力度,根本打不疼梁淮。
梁淮抓住他打过来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不怕,就算真的死在哥哥身上,我也愿意。”
这人真的太没脸没皮了。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季桑炎满脸通红。
“愿意个屁,下去。”他把梁淮推开,转身背对着他,道:“你不说算了,我自己回去查。”
“你真以为你能查得到?”梁淮一伸手,又把他圈进怀里:“这么多年你对以前的事一无所知,难道只是因为你家里人不想提及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其他人也没跟你说过以前的事?同龄人就算了,大人难道也集体